上午課程臨近尾聲的時候, 教室裡忽然出現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溫暖正在專注地做筆記,聽到前排有兩個女孩子貓著身子在竊竊私語:“外面有個帥哥啊!”
“天,好帥!”
”腿太長了吧!”
“他是我們學校的嗎?”
“不是吧, 學校有這麽好看的小哥哥, 早就人盡皆知了。”
溫暖聽到女孩的議論聲, 漫不經心地抬頭,向窗邊望了一眼。
少年穿著一件日常的淺灰t, 黑色長褲勾勒著修長筆直的腿型。
他懶洋洋地倚靠在走廊邊,手揣兜裡,偏著腦袋朝教室裡探望, 視線掠過了一排排女孩, 最後落定在溫暖的身上。
溫暖微微一驚,沒料到江焯會來找她。
他看到她,薄唇翹了起來, 漆黑的桃花眼含著笑, 直戳人心底。
身邊的女孩越發躁動:“他朝我們這邊看了!”
“天呐, 笑起來的樣子,太好看了吧!”
“我戀愛了!”
溫暖鄰桌的林宛然看到江焯, 感歎了一聲:“這哪兒來的小帥哥啊,本來以為我男朋友夠帥了,沒想到跟他一比, 我男朋友就是坨shi。”
溫暖小聲說:“沒這麽誇張吧。”
林宛然花癡地看著窗外的小哥哥:“一點不誇張,他太好看了吧, 啊啊啊,我要瞎了。”
過去, 林宛然總是喜歡秀她那英俊的男朋友,雖然沒有惡意, 但她還是很以薑碩的顏值為驕傲的。
溫暖吐吐舌頭:“你這麽說,我挺不好意思的。”
林宛然不不解道:“你為什麽不好意思?”
“那是我男朋友。”
在林宛然震驚的目光裡,溫暖繼續低頭抄筆記。
下課鈴響了起來,溫暖順著人流走出教室,望了江灼一眼,冷酷地說:“走吧。”
江焯兩三步上前,跟在她身邊,她也沒怎麽搭理他。
溫暖可沒那麽容易就原諒他這一年來的音信全無,更氣他居然如此不信任她,那句“如果殘疾了就再也不見她”的話,溫暖無法釋懷。
也許在他看來,她值得更好的,可是江焯根本不明白,年少時候有過那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往後的歲月裡,無論多麽優秀的男孩在她眼中都不會驚豔了。
江焯知道小姑娘沒那麽容易解氣,他很有耐心地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心甘情願當個小跟班。
“幹嘛來學校找我啊?”
“你不給我發信息,也不來找我,我要是不主動點,這戀愛怎麽談?”江焯說得理直氣壯。
“現在回來跟我談戀愛,早幹嘛去了?”溫暖走在香樟林小道上,回頭望了他一眼:“我還在生氣呢!”
江焯笑了笑,三兩步上前,牽起了她的手:“那我要怎麽做,才能讓男朋友不生氣?”
“第一,你答應我,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我們一起面對,你不準再自作主張。”
江焯沉銀片刻,然後點了點頭:“答應你。”
溫暖知道,江焯重承諾,他許諾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第二是什麽?”
“第二,以後每一天,都要像這段時間一樣,每天給我發信息。”
江焯笑了笑:“還要配照片?”
“必須!”
“好,答應你,還有嗎?”
“暫時沒有了,等我想到再跟你提,有時間限制嗎?”
“當然有時間限制。”
小丫頭失望地蹙了蹙秀氣的眉頭:“截止日期是什麽時候啊?”
江焯攬著她的肩膀,笑著說:“截止日期,算你活到一百歲,八十年夠不夠?”
溫暖聽他這話,倒有幾分山盟海誓的意思了。
“誰要活到一百歲呀,到時候肯定牙齒都掉光了,滿臉皺紋,連路都走不動了。”
江焯望著天際漂浮的白雲:“等你走不動路的那一天,我背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你都變成老頭子了,還能背得動我嗎。”
“也對。”江焯笑著說:“應該是男朋友背我。”
溫暖抬起下頜,鄙夷地說:“你好意思麽。”
江焯走過來,撐著她的肩膀,一躍而起,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了上來。
溫暖長年鍛煉,看著瘦,身子骨也還是很結實的,她還真是背著他往前走了兩步,不過也就兩步,便扛不動這家夥了。
“你還真往我身上壓啊!”
“你以為男朋友這麽好當的?”
“好重!你太重啦!”
“你必須適應。”
“我幹嘛要適應。”
江焯笑了笑:“以後,你還會承受我的重量。”
溫暖琢磨著他這話,臉頰微微泛紅。
這家夥別是在跟她開黃腔吧。
“誰要承受你”
溫暖沒再繼續說下去,轉過身不理他了。
江焯揉了揉她颯逸的短發,高三上學期的時候,她留過一段時間的長發,長發的她顯得更加柔婉可愛,但是短發的她,更有颯美的英氣。
江焯發現自己選不出還喜歡她長發的樣子,還是短發的樣子,好像都很喜歡。
也是,哪怕她當男孩子的時候,他都喜歡,更何況她其他
溫暖偏頭躲開他的手,跳上了花台的一級台階:“江焯哥哥,背我。”
江焯尤其受不了小丫頭叫他哥哥,每次聽到,他都有生理反應。
溫暖對他張開了雙臂:“快來,背我”
他慢悠悠地走過來,雙手環過她的纖腰,將她抱了下來。
“哎?”
溫暖拍了拍他:“我讓你背我呀”
“我更喜歡抱你。”
江焯抱著她,從容地走在香樟林小徑邊。
溫暖的腿掛在他腰間,
雙手環著他的脖頸,
臉蛋貼著他的頸項處。
這姿勢完全是抱女兒的姿勢好嗎!
周圍偶爾有一兩個同學路過,朝他們投來單身狗怨念的目光。
溫暖臉皮薄,耳根都已經紅透了,在他耳邊急切地說:“快放我下來!”
“不。”
他拒絕。
溫暖開始掙扎著從他身上跳下去,江焯一把抬住她的tun……
“在我身上,別亂動。
溫暖停下動作,臉頰脹紅,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於是她趴在他耳畔,輕聲懇求道:“江焯,很多人在看啊,放我下來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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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焯狹長的目光側移,含著笑:“江焯什麽?”
“江焯哥哥。”
“嗯,繼續。”
溫暖知道他就吃這一套,她立刻撒嬌道:“江焯哥哥,你對我最好了,放我下來,好嗎。”
江焯耳朵被她濕熱的呼吸撓得癢癢的,感覺到好像又要不好了,於是趕緊放下她,平複心緒
和她呆在一起,哪怕是青天白日太陽下,他都總是會那樣。
要命。
中午,兩個人去小吃街吃了頗有名的香酥烤鴨,江焯晚上有訓練,但一整個下午都有空閑時間。
那麽,頂著午後炎炎的烈日,去哪裡度過兩人為數不多的約會時光,溫暖倒是犯了愁。
即便她已經在帝都學習生活了一年之久,平日裡卻極少和室友閨密們出去玩,絕大部分時間都把自己困在圖書館,研究那些艱深複雜的程序代碼,哪怕是林宛然邀約,她大多數時候都是拒絕。
男朋友都人間失蹤了,她哪有心思和朋友出去玩樂。
溫暖摸出手機,掃了一遍近期上映的電影,都是一些食之無味的片子。
“江焯哥,你有什麽建議嗎?”
“隨你,你常去的地方,都可以。”
溫暖想了想,說道:“那那就去那裡吧。”
二十分鍾後,江焯站在一家推拿按摩店門口,望著店門口那個並不是特別正規的招牌――
陳姐保健院,陷入了深深沉思。
“這是你常去的地方?”
溫暖坦誠地點頭:“是呀。”
“保健?”
“嗯。”
溫暖是習武之人,當然知道活絡脛骨的重要性,所以經常會來推拿按摩,
這家陳姐按摩院是她精挑細選,選出來的,院長陳姐會一些指上功夫,推拿按摩都是一把好手。
她笑著對江焯說:“帶你來享受享受。”
“”
聽著怎麽這麽奇怪?
溫暖走到按摩院門口,見江焯有些猶豫,問道:“你不想按摩嗎?”
“也不是。”
江焯望望店內的粉色燈,這特麽要是被同學看見他進這種地方,指不定會誤會成什麽樣。
“這地方,正規嗎?”他問。
溫暖鄙夷地說:“你們男生是不是都滿腦子都裝黃色廢料啊!”
溫暖牽住他的手,拉著他走了進去:“這家按摩店是特別正規那種!”
”不是你想的那樣!”
雖然店門看著是有些簡陋,不過內部裝修卻很不錯,大理石地板,木質桌椅,桌上放著凝神靜氣的檀木熏香,大廳裡還有一個小型的景觀流水池。
陳姐是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女人,見溫暖過來,她立刻起身相迎:“小暖來了?”
“嗯,陳姐,還有房間嗎?”
“今天周末,人比較多,趕巧了正好還剩一個雙人間,這位是?”
“我男朋友。”
溫暖挽住了江焯的手臂:“帶他來感受一下陳姐的手藝。”
武林中人碰了頭,都格外熱情,陳姐看著江焯,眼角都笑彎了:“好俊的男朋友!配得上小暖。”
“嘻。”
“我先讓人帶你們去房間。”陳姐對著工作人員招了招手,便有一個年輕小妹走過來,帶著溫暖和江焯去了房間。
房間擺設也相當雅致,屋內的木質裝修古風古韻,中間擺著兩張按摩牀。
工作小妹拿了水果和茶水盤進屋,擺在木桌上,然後又取出了兩件寬松的衣裳,遞給他們――
“先換衣服吧,換好之後按鈴,按摩師就會進來給你們服務。”
“換、換衣服?”
溫暖看著眼前的衣裳,忽然傻了一下。
“是啊。”
溫暖看看江焯:“我們倆在這裡?
小妹說:“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是啊。”
“那怕什麽。”
這話,道理上沒毛病,但是
小妹沒給她“但是”的機會,外面又有客人招呼了,她轉身推出了房間,並且關上了門,留江焯和溫暖倆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面面相覷。
江焯放松地坐在牀邊,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來什麽按摩院,敢情在這茬等著我,看照片還不能滿足你了?”
溫暖:“”
她對天發誓,真的只是單純按摩而已!
她拿著衣服便要出門:“那我另外找地方換衣服。”
“沒聽人家說嗎,只剩一個房間了。”
溫暖在門邊頓住腳步,回頭怯怯地望了他一眼。
江焯坦蕩地拿起衣裳,說道:“一張牀上睡過,怕什麽。”
“能一樣嗎。”
一張牀上睡覺那會兒,他以為她是男孩呢。
“那我換衣服,你轉過身去,不準看。”
江焯嘴角揚了揚,不準看,實在“強人所難”。
不過,女孩子終究是女孩子,即便倆人已經是很親密的關系了,但也還是沒到那份上。
“我不看,你放心換。”他說著便轉過身去,低頭看手機。
溫暖拿著衣服走到角落邊,背過身去,慢慢地脫下了自己的連衣裙,又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江焯雖然嘴上偶爾要亂開車,但是品行方面,他絕對是正人君子,只要她不願意,他絕對不會逾矩。
溫暖稍稍放心了些,快速穿上了寬松的按摩衫。
江焯聽到她劃下拉鏈的聲音,心都跟著緊了緊,他全身力量和意志力,都在控制著他的腦袋,別往後偏
他嗓子又乾又癢。
“好了。”
溫暖將裙子揉成團放在牀邊:“該你了。”
“禮尚往來,我不看你,你也別看我。”
“我才不看呢!”
江焯背過身去,爽快地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和褲子,
男孩子動作比女孩要快很多,然而當他拿起衣裳的時候,瞥了她一眼。
小丫頭趴在牀邊假裝玩手機,眼睛卻不聽話地朝他飄來,和他撞個正著。
江焯:
女人都這麽出爾反爾?
溫暖呼吸一窒,連忙別開腦袋,耳根都燒紅了。
雖然只是一眼,但是她看到他背影的風光,未免過於壯觀了。
江焯快速換好衣裳,回身問道:“好看嗎”
“我才沒看到呢!”
溫暖假裝喝水,掩飾內心的兵荒馬亂:“完全沒看到!”
“我就信你就怪了。”
江焯說著拿起自己的衣服,又順帶把溫暖揉成團擱在牀邊的淺黃裙子撿了起來。
“做什麽呀?”
“皺了,掛衣鉤上。”
“哦。”
溫暖把裙子遞給他,讓他幫她掛起來。
江焯走到衣鉤邊,理了理裙子,裙子裡還夾著一個小小的淺白色蕾絲文胸。
他動作一頓,望了望那件小文胸,又回頭望了她一眼。
小丫頭坐在牀邊玩遊戲,單薄的布料下,隱隱戳戳看不分明。
江焯收回目光,將文胸小心翼翼地折起來,壓在了他的t恤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