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花容暖暖抱了起來,走到玉石凳邊坐下,將花容暖暖抱在大腿上,擡手摸了摸小丫頭柔軟的發。
蘇流年憋住了笑,她就曉得公西子瑚是拿畫珧沒有辦法的!
他若是不願意,綁着上也無濟於事。
“放肆!”
公西子瑚輕哼了一聲,他本想語氣重些的,但見花容暖暖在此,擔心要嚇着了他,便將這語氣放輕了許多,只是那氣勢依舊。
畫珧也曉得公西子瑚是鐵了心的想要他娶媳婦,只是那壓根就不可能!
別說他畫珧會移情別戀,重點是他壓根就不待見女人!
“爹,練兵之事,大部分都放在蘇憶身上,成日忙碌着,也無時間尋得適合的女子,蘇憶年紀與我相差不多,卻也還未成親,不如先給蘇憶物色個適合他的女子!既然爹收了他爲徒弟,婚姻大事,可還要勞煩爹費心了!孩兒便先去接替幾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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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不喜歡練兵,但爲了公西子瑚整日在耳邊叨唸着,他寧願去軍營清淨一段時日。
不過看着天樞被這麼逼迫,他一定會在旁邊很歡樂的!
公西子瑚見他將火往蘇憶那邊點,輕蹙了眉頭。
他道:“蘇憶的婚事爲父自有打算,但你也逃不了,以爲這樣就能清淨了嗎?珧兒別太任xin了!這裏是上回那十二名姑娘的畫像,你且看看,今日定然要從裏頭挑選出一幅!你放心,裏頭姑娘的爲父已經見過,且有一定的瞭解,都是適合當妻子的人選!就是將來的島主夫人,那也都是夠資格的!”
畫珧笑了,目光落在那一堆畫像之中。
“不知情的還以爲爹你是在給我找後孃呢!爹比我還熟悉她們,不如讓爹一口氣將這些女人全娶了吧,十二個後孃幫忙疼着暖暖這個孫女,想來她們也是極爲歡喜的!”
他爹雖然年紀不輕,但那一副皮相可是與他們相差不多,抱着暖暖的時候,他人還以爲是父女!
“放肆!”
公西子瑚一巴掌甩向畫珧的腦袋,“你這孽子,爲父這是爲你考慮,你瞧瞧你!”
那一巴掌下手可真不輕,看得蘇流年一陣肉疼,不過這三年來,她見到過的畫珧被揍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
倒是花容暖暖一看到這樣的仗勢被嚇了一跳,突然就在畫珧的懷裏哭了起來,小小的手指朝着公西子瑚指去。
“哇——爺爺,不許你欺負美人師伯……嗚……”
豆大的淚水掉了下來,公西子瑚也沒想嚇着花容暖暖,此時見她哭得這麼厲害,也覺得自己過分了,教訓兒子哪兒能當着這麼小的娃娃面前?
畫珧從小被揍的次數多了,挨了這麼一下雖然覺得疼倒也不放在心上,此時他皮厚得很,倒真心好奇他的腦袋經常這麼捱揍,怎還如此聰穎?
但見花容暖暖哭得厲害,畫珧正打算安慰,那邊蘇流年走了過來。
“暖暖乖,不哭了,爺爺沒有打美人師伯,孃親抱着,爺爺與你美人師伯有話要談,孃親帶你到外頭玩去,可好?”
“不要!我要美人師伯……抱着!嗚嗚……”
她哭得傷心,小小的人兒縮在了畫珧的懷裏,一張小臉滿是淚水。
畫珧見這丫頭如此粘他,心中幾分柔軟,又見她哭得這麼傷心,趕忙安慰,“乖暖暖,不哭了,美人師伯抱着,剛纔爺爺不過是教訓美人師伯幾句而已!”
花容暖暖立即停止了哭聲,睫毛上還掛着豆大的晶瑩,清澈的大眼朝着公西子瑚望去,嬌憨地開了口,“爺爺,不許動手打人,打人是不對的!”
聲音柔軟,帶着哭聲,卻幾分堅定。
公西子瑚立即放輕了聲音,“是是是!爺爺錯了,暖暖不哭,爺爺不打你美人師伯就是!”
說着就要去抱她,只不過花容暖暖一雙如玉的小手緊緊地抓着畫珧的領子口就是不願意鬆手。
但見花容暖暖有了停止哭泣的前兆,公西子瑚這才鬆了口氣,瞪了一眼畫珧,若不是這孩子在此,怕嚇着了她,必定恨恨地教訓上一頓。
花容暖暖就是他畫珧的免死金牌啊!
畫珧感嘆着,越發覺得自己沒有白疼這個丫頭了!
幾人落了座,公西子瑚將那一堆畫軸推到了畫珧的面前。
“珧兒,把這些畫看了從裏頭挑出個看得順眼的女子!挑完之後,爲父就走!”
畫珧不爲所動,“爹,不如讓蘇憶先過來挑吧!我是你親兒子,蘇憶是你的徒弟,你這麼爲自己的兒子勞碌,卻沒考慮到蘇憶,旁人怕要以爲你苛待徒弟了,徒弟比不上兒子親!”
公西子瑚想叱喝,又擔心自己聲音過大嚇到了他懷裏的花容暖暖,目光卻是盛滿了盛怒,這畫珧當真是越來越得意忘形了!
眼見花容暖暖臉上還掛着淚水,公西子瑚將想要叱喝的聲音硬生生地吞嚥了下去。
這孽子啊!
花容暖暖看着桌子上的畫軸,感覺到他們就是爲了這一堆畫軸這才兇美人師伯的。
當即想也不想便從畫珧的懷裏跳了下去,吸着鼻子對着畫珧伸出小手指了指那桌子上的畫軸哽咽道,“美人師伯把那些拿給暖暖!”
畫珧不明所以,但也從裏頭拿出了一卷畫軸遞到暖暖的手裏。
“才一個……暖暖還要!”
於是畫珧又拿了兩個放在她的手裏讓她抱着,三卷畫軸對於一個不到兩歲大的孩子來說還是有些吃力的。
花容暖暖抱了個滿懷,卻走到了亭子旁的欄杆處,下面正有個湖,而花容暖暖站在欄杆的地方將手裏的畫軸全都投了下去,還拍了拍小手。
邁着小腿走到了畫珧的身邊,眨了眨一雙明亮卻沾染着淚水的大眼。
“美人師伯再拿給暖暖!”
誰讓她腿短,夠不着上面。
畫珧一看這丫頭這麼厲害,也起了興致,面露笑意又拿出了三卷畫軸放在她的手中。
見她如剛纔那般走到欄杆處就將手裏的畫軸全投了下去,聽得撲通幾聲,立即又折了回去。
蘇流年有些石化,這丫頭膽子也忒大了些吧!
公西子瑚讓人給準備第二次的畫像,還叫人給裱了起來,結果剛拿過來畫珧還沒看上一眼,就叫花容暖暖給扔去了一半。
公西子瑚也覺是一愣,他看着花容暖暖小小的身子來回奔走着。
幾次“撲通撲通”的聲音,那桌子上的畫軸已經是一幅不剩,全都叫這個丫頭扔到了池子裏,就是此時撈起來也是面目全非了。
那可已經是第二次讓媒婆給送來的,難道要他去拿第三次嗎?
那人家該怎麼想着之前那兩次要畫給要去哪兒了?
好不容易分了四趟才將那一堆畫軸全都扔進池子裏,花容暖暖顯得有些疲憊,她學着大人的樣子輕嘆了聲,額頭上分泌出細密的汗水,睫毛上的淚水還未幹。
畫珧讚賞地將花容暖暖往懷裏一抱,擡手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去她額頭上的汗水。
此時花容暖暖卻是一本正經地開了口,“爺爺,這些人不能當美人師伯的後孃,也不能當美人師伯的新娘!後孃都是壞人,會欺負美人師伯的,而新娘……等暖暖長大了一定會比她們都要好看的!爺爺因爲那些畫像打美人師伯,都是畫像的錯,所以暖暖就把她們全都給扔了!”
蘇流年見她說得一本正經,她眨了眨眼,也覺得暖暖說得有理,再說了暖暖膽敢有這一番行爲,那可都是他們給*的,與她這個當孃親的沒有多大的關係。
於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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