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親似乎是個溫婉的女子,他也不至於如此,怎就生出了這麼個囂張的傢伙了?
“爹躺下來我就睡!”
畫珧一反剛纔的囂張,大半夜的去罰站,叫下人瞧見了,多沒面子。
“還威脅上了?”公西子瑚拉上他的小手朝他掌心輕拍了下。
“那爹趕緊回去吧,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我這裏吵得孩兒不能入眠!”
畫珧輕哼了聲,將手抽回,目光裏帶着幾分笑意。
“這臭小子!”
公西子瑚笑罵着,竟然還成了他吵得他不能入眠?
輕掐了下他細嫩的小臉,公西子瑚道,“趕緊睡了,明早還得起來遲到的話看爹怎麼教訓你!”
“知道了,慢走不送!”他甚至還揮了揮手。
公西子瑚一走,畫珧安靜地躺着,數着拍子算計着公西子瑚此時的大約位置,感覺到他走得遠了,這才悄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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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窗子邊,將窗子打開,那邊花容墨笙似乎也算好了時間,窗子一開,露出一張小小的精緻的臉,朝着畫珧這邊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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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碧藍,波濤依舊,遠遠的山野處開滿了遍地的野花,奼紫嫣紅,極爲好看。
轉眼間,一年又一年過去了。
又是另一年*。
此時的畫珧已經是十八歲的少年,面若冠玉,風華無雙,一身玉骨風姿,一身碧藍長袍,可謂是灼灼其華。
連雲島上的姑娘在私下都喊畫珧公子,自是成了少女閨.房中的話題。
因連雲島上男子十二歲以上皆可入兵役,女子自是也可報名,因畫珧帶兵的情況下,這兩年以來就算是未滿十二歲的少女也虛報已滿十二。
整個連雲島上就算是歪瓜劣棗也都報了名,公西畫珧的盛名在連雲島上大大傳開。
而花容墨笙是個未滿十五歲的少年,身子雖然還未完全長開,一身冰肌玉骨早已透.露風華,一張若玉的臉溫潤雅緻,毫無瑕疵,眸子比墨色還深,似乎藏着笑意,一片瀲灩光芒。
在畫珧的光環下,還是不能掩蓋他的風華。
公西子瑚見他們兩人長得如此出色,且才華橫溢,心中頗感欣慰,同時也感嘆自己已老。
容顏雖然依舊年輕,可他的心已是萬分滄桑。
多年來的仇恨,一點一點地腐蝕着他的心,數年來雖少有表露出來,卻不曾忘記。
兩個孩子也都這般大了,他還能不老嗎?
這些年來,他傾囊相授,不曾藏私,兩個孩子倒也不辜負他的期望,不論是哪一方面都學得極好,已有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的趨勢。
他看在眼裏,自然無限歡喜。
“畫珧公子!”
花容墨笙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差點笑翻,那邊畫珧苦惱着一張臉。
“不許笑了!再笑過來打上一架,可別以爲我不敢揍你的臉!”
畫珧惱怒,那羣母的,誰準他們私下談論於他了?
不過這個畫珧公子的稱呼倒還算不錯,只是看到眼前花容墨笙笑成這樣,讓他很是惱火。
花容墨笙微微一斂,卻依舊笑得輕淺,薄脣若花瓣微微抿着,一彎笑意停留於脣畔之處,脣上一動,他道,“還不是我們家畫珧公子風華無雙,把整個連雲島上的女子迷得神魂顛倒,上到八十的女人,下到八個月的女娃,皆曉得畫珧公子的稱號!聽師父說這兩年的女兵報名的居多,如此一來,男兵也不少,嘖——”
畫珧臉色一黑,“都是一羣母的,誰稀罕了!”
畫珧一撇脣,將目光落在花容墨笙的溫潤秀雅的容顏上,喉結一滾,目光一點點地移到他的脣上,那一抹淡色的嫣紅如花瓣一般,色澤極佳,幾分清雅卻不失妖豔,輕輕一抿,色澤更豔。
這些年來,隨着他們彼此的長大,他幾次差點忍耐不住,欺上那一片美麗的色澤,只是墨笙年紀尚小,他怕嚇到了他。
以往親吻的次數不少,卻都只限於臉上、額上,惟獨那一片神聖的色澤他還尚未親犯過。
花容墨笙見他神色有異,目光微微一眯,藏着笑意的眸子溪澗一般的清澈,他的目光落在畫珧的雙眸上,但見他的目光直視自己的臉,輕輕笑開。
“本少爺知曉這張臉長得不錯,過上幾年一定能追趕上你的風華,卻也沒有必要如此盯着本少爺的臉不放吧!”
畫珧點頭,他承認花容墨笙的姿色,風姿玉骨,風華無雙,連雲島上的人皆說他的模樣長得好。
但更知曉花容墨笙從小就是一個如玉的孩子,溫潤雅緻,此時未滿十五的年紀,帶着幾分青澀,卻已藏着幾盡的風華。
畫珧見過的人算不得多,四歲之後,也就是花容墨笙來連雲島之後,他就不曾離開連雲島,所見到的人也就是連雲島上的人。
可是按着他記憶中僅存的對外界的瞭解,花容墨笙是他所見到過的最好看的男子。
甚至就連本該如花一般的女子,也比不得花容墨笙的絲毫。
不論是哪兒,就是常年習武持劍的一雙手也是極好,修長勻稱,白希若玉,不見絲毫粗糙的繭。
但聽得花容墨笙的話,畫珧輕笑出聲,忍不住還是湊近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吻。
花容墨笙當即擦去被他親過的地方,“師父說了,不許動口!死畫姚再亂親我,信不信我揍你一頓?”
小時候親歸親,那倒也沒什麼,長這麼大了還老親他。
“喜歡才親的麼!”
畫珧微微一聳肩,一臉的誠實,剛偷了香此時正回味着呢。
而後又道,“我爹說的話倒也不全對!什麼叫不許動口?小時候你可是經常親我的,長大了怎就不能親了?”
花容墨笙輕哼了聲,“你我皆是男人,且也不是四五歲了,你瞧瞧那小時候被我們戲.弄過的許和風與那死活要嫁給你的林小巧,成親多年,兒女成雙。”
“那又如何?”畫珧反問。
回憶起當年,雖然被罰抄寫醫書一百零三本,後來無數次的被罰抄寫,兩人徹夜點燈埋頭苦寫,還得防着公西子瑚,雖然有些艱辛了,可此時一想,又覺得暖意濃濃,兩人從小無間,再沒有比這樣的事情更爲美好了。
若沒有花容墨笙的小時候,枯燥乏味,怕也沒有此時如此心態的公西畫姚。
這些年來,公西子瑚一直不曉得花容墨笙有仿寫他人字跡的本事,且仿寫得連當事人都分不清楚,他被罰抄多少本書籍,皆有一半是花容墨笙替他抄寫完的。
不過他自是也刻意學過花容墨笙的字,不敢說十分像,可是九分還是該有的。
骨風已經十分相似,若是不注意看,倒也看不出來,只不過花容墨笙被罰抄寫的時候沒有他的頻繁。
他老爹倒也是一次也沒有發現過那些九分相似的筆跡。
花容墨笙一笑,道:“前些時日師父叨唸着你該娶媳婦了!師父說同你這般年紀的,都已經當爹了。”
畫姚一愣,他就知道他老爹不會讓他清淨,娶媳婦……
他這麼討厭母的,娶得了嗎?
且說……
他從四歲開始就已經下了決心,非等花容墨笙長大了娶他當媳婦的。
當時的心思那時候不曾曉得,等他自己明白之後才發現,他……
斷袖了!
當時知道這情況倒也不慌,因爲目標是花容墨笙,他從小就定下的目標。
不就是斷袖,能與花容墨笙在一起,他斷得心甘情願,他斷得甘之如怡。
畫姚搖頭,“此生,我不會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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