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等沈念有什麽質疑，抱著她的男人直接給出了絕殺答案。
“你……是何人？”
那女子捂住胸口，不可置信。
“帝君……我是伴了您上百年的小蚌呀！”
小棒？
沈念沒忍住偷笑了一聲，這名字聽上去倒挺棒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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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微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小狐狸，寵溺地在她鼻尖點了點，抬起頭來又恢復了不近人情的冰寒。
“不認識。”
“哎呀，小蚌可是天河第一美人，說起來她總將帝君掛在嘴邊，把您當做救命恩人呢！說若不是帝君之前常年鎮守天河，天敵也不敢來，她有幸被龍息蘊養，才從一只平平無奇的蚌精修煉成仙呢！”
一旁的另一位女仙忍不住開口了，捂著嘴笑，看上去是在幫姐妹解釋，實則語氣有些戲謔。
清微根本無心打理這些鶯鶯燕燕，他覺得吵極了，這些女人根本沒有他家小狐狸半分可愛。他冷冷道，“以後離本君洞府遠些。”
他說罷欲走，臨走前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對那叫‘小蚌’的仙子補了一句道，“既是承了本君的龍息成仙，便用些夜明珠抵因果罷，改日送百斛至本君洞府。”
雖說龍族愛財，但他其實對這些身外之物並沒有什麽喜愛。不過如今他有了心愛之人，自然要替她想上一想。
他還記得小狐狸在資源匱乏的末世中都愛極了打扮，如今回到了天淵，他自然不會委屈她。
普通的珍珠他看不上眼，妖仙產的夜明珠自帶一層防禦和滋養靈力，可以拿來給小狐狸當夜燈使。
清微的洞府在天河的深處，因著他原身太過龐大，只有寬廣的天河能容納他的身軀。
他攜著沈念禦空而行，一路上碰見好些故人，無不對他恭敬禮讓，清微也一一點頭受了，疾馳而去。
他本就是這樣清冷的性子，眾仙也不覺得奇怪，只私下裡暗自傳聲，八卦著清微帝君懷裡的那團小東西是誰，難不成……是帝君消失多年裡，在外的私生子？！
倒是沈念，瞧著男人與記憶中那幾個世界裡初識時的冷淡模樣，新鮮中帶著感歎，旁人怕是不知道，這人也有死皮賴臉的粘人時候。
周身都包裹著男人熟悉又濃鬱的龍氣，沈念困意綿綿地吸了一大口，覺得比那幾個世界裡舒坦多了。
那時候，她得把男人繳械投降了，才能吸上一點點，這會兒什麽都不做，就能大飽口福。
“啊唔~”沈念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曾經她在天淵，從未有放下心神的時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復仇之後，不管與誰相處，心中都無時無刻不豎著防備，從未有過松懈的時候。然而如今，男人的懷抱像是最安全的港灣，沈念自回來後一直緊繃的心神不知不覺早已松了下來，而隨之席卷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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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清微來到天河邊界時，低頭只看到懷裡的小狐狸已經閉著眼輕輕打呼了。
他輕笑一聲，掐指擬了個法決，把周圍的聲音都隔絕開來，讓懷裡的小東西睡得更安穩些。
“哎呀，師父，龍君為何這幾日又不動了呀？”
清微耳朵微動，朝著聲音傳來的遠方望去。那裡，一大一小兩人正坐在岸邊垂釣，一個垂髫小童正好奇地問著身旁的白發仙人。
“唉，帝君他……怕是……”
渚河仙君搖了搖頭，前些日子天柱異樣，他本以為帝君將歸，卻不料那龍身自上次異動之後，便再也沒有動靜，他大著膽子上前查看，卻發現龍身已然失去光澤，內裡殘存的一絲龍氣也盡數消失，彷彿這龍身只剩下無主的軀殼！
渚河仙君心中愴然，只覺得帝君為天淵界付出了太多，龍族怕是再也後繼無人，下一次的天災，怕也是無人能躲過。
“咦，那人是誰？比師父還要好看哩！”
徒弟的童言讓渚河心情好上了幾分，他順著小童指的方向看去，目光漸漸瞪大，連手中的寶貝魚竿掉進河裡都忘了撿。
“帝、帝君！？”
他激動地站起身，遙遙地衝清微行了一個大禮。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帝君絕不會那麽輕易隕落！
清微淡淡地回了一個禮，渚河是鎮守天河的仙君，算是他在天界少有的較為熟識的人之一。
“天柱之事不必擔心，”清微傳聲與他，“這幾日勿要打擾，本君需暫且閉關，出關後自會處理。”
“是！”
渚河連忙應承下，他知道，清微帝君雖然話少，但向來一諾千金，這幾十年壓在他身上的重擔，終於要卸下了！
他眼光瞥見帝君懷中一抹紅毛，激動的眼神一頓。
幾十年不見，帝君……孩子都有了？
清微：渚河，你這麽閑喜歡八卦，不如把天河裡的蝦都給本君挑出來吧。本君的夫人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