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簡植的脖子上多了塊清晰的牙印。
皮膚破掉的那一塊兒還很疼,她沒戴圍巾,怕擦碰到傷口,但脖子露出來又冷,最後換了件半高領的羊毛衫。
陳鐸去了趟藥店。
她抬眼,看到男人撕開創口貼包裝,而後喊她∶“過來。”
嗓音是沙沙的質感,和他清冷的皮相不太像,但莫名地蠱人。
簡植坐在路邊的護欄上,沒動。估計是還在生氣。
於是陳鐸自己抬腳。
男人肩寬腰窄,像個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也好抱。每次看見他,簡植都有一種想要擁抱的欲望。
果然,她就適合和他結婚。
要不然在大街上看到衝上去就抱,陳鐸估計會把她當流氓。
手放在他腰上時,陳鐸忽然扯唇笑了下。
之後便稍微俯低了身子,拆創口貼的動作都變得格外認真。
身後是繁華的夜景,夜色如水,地面落了些積雪,樹乾光禿禿的,但好在有路燈罩著。
“動什麽?”他說。
呼出的氣息很癢,她忽然躲了一下,陳鐸反手摟住了她的腰。
“嘶。”他手指溫度低,剛撥開她衣領,簡植就開始皺眉,控訴他剛才的行為,“你就只會咬人是吧?”
“不是。”
“不是你咬我?”
她想勾飲陳鐸是真。可也沒想到陳鐸開了葷就這麽不經撩,隨便親一下都能失控成這樣。
鋒利的牙齒磨破皮,她疼得滲出了一點眼淚,彷彿吮出吻痕不是他本意,讓她疼才是。
陳鐸眼眸垂下來,落在她嫩如豆腐的脖頸上,拇指摩挲,很小心地沒有碰到傷口。
他擦了點藥,把創可貼貼合上去之後,淡聲說∶“對不起。”
現在才道歉,未免也太晚了些?
簡植笑著,“哦。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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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果然有些愧疚。
吞咽了下口水,陳鐸看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他忍了一晚上。
其實陳鐸想說,簡植,要麽我們回家吧。
可是答應了的事,又怎麽好反悔。而簡植也不是甘願被困在他身邊的人。
她有許多要走的路,要見的人,她的世界,不僅僅是他那間小小的實驗室,更不是只有他陳鐸一個人。
這讓他有點挫敗,又無可奈何。
留下印記彷彿是他唯一能對她做的事情。
陳鐸歎了口氣,眼眸深深地看她,“走嗎?”
向柯霖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再不過去,那幫人估計要輪番炮轟了。
簡植卻忽然伸腿勾住他的腳,又抬手扯住了他領帶,稍微帶了些力道,一點一點地把他往下帶。
距離近到陳鐸能看清她眼尾那顆很淡的美人痣,他呼吸開始情不自禁地放慢。
“陳鐸。”
“嗯?”
他用鼻音回應。聲音輕得不像話,這麽看,陳鐸的瞳仁很黑很純,睫毛根根分明,垂下來,看她,好似有一萬分的深情溢出來。
看到這張臉,簡植真的是一點脾氣都沒了。誰舍得對這樣的老公生氣。
簡植問:“你是不是不想我過去?”
“嗯。”
“為什麽?”
“你太漂亮了。”
即便只是淡妝,低馬尾,穿著一件並不花哨甚至十分低調的黑色大衣,也漂亮得不像話。
陳鐸不想她去吸引別人的目光。
簡植:“……”
行。這回她是徹底開心了。
也不枉她剛才在家收拾了十幾分鍾。
沒有哪個女人不愛聽這樣的話。何況這句話,還是從陳鐸嘴裡說出來的。
“那你再親我一下?”
“為什麽……”他喉嚨有點緊,聲音也跟著有些卡殼,“還要再親?”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控制得住。他已經在忍受,過分的挑逗只會讓她不好受,一點點疼痛,她就已經像一朵破敗的玫瑰。
他不想撕碎她,只想把她捧在手心,即便是在冬日裡也要開得燦爛。
簡植卻不聽。
領帶在她手腕上纏了兩圈,輕輕一拽,距離倏地縮減,他的鼻尖碰到了她的皮膚。
兩只手都撐在她身側,不安的聲音從喉嚨裡滾出來,只有那張清冷的皮相還在強撐,“簡植……”
“親我一下,我就不生氣。”她抬腳,蹭他的小腿內側,像訓什麽東西一樣哄他,“輕一點,不許像剛才那樣咬。”
陳鐸忽然就笑了,喉結都在動,但同時也在克制地吞咽。
而後,簡植就聽到他說∶“簡植。”
“你是在把我當狗訓嗎?”
“那又怎麽樣?是你先咬我的。”她是一點兒也不肯服輸。
“好。”他說。身子和聲音一起壓下來,“沒問題。”
–
於是陳鐸帶著簡植出現的時候,在場的幾個人下巴都險些沒合上。
兩年沒見,陳鐸的長相並沒有什麽變化。變的只是性格。聽向柯霖說,這兩年陳鐸的社交僅限於工作,其余的一概清零。
他不好交朋友,也不會對誰過分熱絡。但是他對簡植,似乎過分體貼。
向柯霖見了都笑,說:“嫂子坐,嫂子想喝什麽?要不先吃點什麽吧,有沒有什麽忌口的?”
說著又朝陳鐸擠眉弄眼,“陳醫生。”
大家的眼神不言而喻。
那是在看她脖子上的那塊創口貼。有些東西遮住了,有些東西沒遮住。傷口只有一點大,但牙印和吻痕不是。
沒貼到的地方剛好能被衣領蓋住,但說話又時不時地露出那麽一點。
只是一點點都可以腦補出許多畫面。
簡植想把他剛才收起來的那條圍巾蒙自己腦袋上,嗓音悶悶地喊他:“陳鐸!”
於是陳鐸替她回答:“都行。沒什麽忌口。”
真的是煩死了。
簡植喝口水,緩解一下尷尬。
好在大家第一次見面,不會過多地開玩笑。這幾個人剛才在來的路上,陳鐸都已經介紹過,簡植很快就能對上號。
向柯霖旁邊那個是剛退伍的邵承,寸頭方臉,很英俊,另一個是律所的呂敬陽,話也很多,有點冷幽默。
張子贇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但他人不在。這裡小吃居多,簡植一般不吃晚飯,陳鐸說了都行之後,還是特意給她點了份果盤。
好像還差一個人。
向柯霖說:“霍成啊?霍成剛出去接電話了,再等等吧。”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簡植還沒什麽異樣。哪個霍,哪個成,她也不清楚,只聽陳鐸說,他是隔壁學校的,因為經常來棒球社打球,於是走得比較近。
但說起來,霍成算他半個發小。
關系複雜,他沒多說。
見到他的那一刻,簡植的表情才像是雷劈了一樣。
男人打完電話回來,嘴裡叼著一根沒抽完的煙,抬腳懶洋洋地讓向柯霖滾進去,給他讓個位置。
抬眼看到簡植,才笑,“剛聊什麽,這麽開心?”
出去打電話那會兒,他錯過了許多。
向柯霖說:“聊嫂子以前的事情呢。她是學攝影的,又去國外留學,今年剛回來工作就和鐸哥領證,你說這是不是讓陳鐸撿到大便宜了?”
幾個人都在笑。陳鐸的唇角也染上了一點笑意。
兩人沒牽手,但坐在一起,般配得有些礙眼。
霍成著實想不出,陳鐸結了婚,還能有這麽溫柔的一面。
指間的煙灰彈下來,他笑,“以前?多久以前算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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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閃現卡~我來了!老婆們(๑´ㅂ`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