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7日,春節剛過去不久,考研的初試分數就出來了。
沈知遙考了A大測控系的專業第二名,415分。第一名是A大本校的一個學生。
這分數太高了。別說他室友不敢信,就連他媽都不敢信。其它的也就算了,主要是政治竟然考了76分——當然橫向比較,這個分數絕對不算高的逆天。可這是沈知遙啊,是大學四年所有政治課,思修史綱馬哲等等沒有一門超過65分,及格全靠師生情和掛科率不能超過10%的沈知遙啊!假如政治和大學國文這些課程不記錄在總GPA裡面,他的成績估計都夠得上保研了。
以他的這種情況,基本上只要複試正常發揮,能夠成功錄取的概率在九成以上。
沈知遙的父母都是A大中文系的教授,雖然專業差異很大,但考研這套流程都是差不多的。在他們的建議下,沈知遙根據自己的專業方向先郵件聯系了方毅教授,但是他沒有回復。於是過了幾天,他又郵件聯系了另一位教授陳青,這次收到了比較積極的回復。
二月底複試的那天,他獨自一人踏入了A大的校園。雖然這幾年來的不多,但因為父母在這裡工作的原因,小的時候基本上每周都會到A大的食堂吃飯,對這裡的環境早已經非常熟悉,不至於迷路。
明明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複試,腦子裡面應該滿是背過的題目,和準備好的自我介紹稿子才對。
可是他又想起她了。小雨,那個鼓勵他堅持考研的人,卻在離考研不到半個月的時候,突然地消失了。
一開始的幾天,他以為她是因為剛到德國太忙了還沒有來得及聯系他。可是在幾天的杳無音訊之後,他試探性地給她發了一條消息:“小雨,在德國一切都好嗎?”
她一直沒有回復。
後來,無論他發什麽,她都沒有再回復過。沈知遙也曾經擔心過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於是每天關注德國留學生相關的新聞,近來並沒有什麽惡性事件的報道。知道她在慕尼黑開會,他甚至試圖去扒出了會議名稱,和全部參會人的名單,可是因為人數眾多,也查不出什麽蛛絲馬跡,只不過是病急亂投醫而已。
過去的兩個月就像是一場夢。他忍不住開始想,這麽久過去了,或許她什麽事都沒有。只是……不想要他了而已。自己對於她來說到底算什麽呢?是不是他那天對著她擼的時候,冒犯到了她?或者是她玩膩了他,不想再玩下去了?又或者只是她單純地對他的聲音失去了興趣?
沈知遙再一次點開她的微博。
失聯前的那兩天,她似乎已經不怎麽刷“嘉嘉”了,一直在轉發另一個小明星,有非常明顯的爬牆傾向。
他對於她來說,也可能只是像嘉嘉那樣的小牆頭,只是剛好在機緣巧合之下有了一些交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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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漫無目的地想著,忽然路旁有一團灰色的東西吸引了他的視線。
他定睛一看,是一只毛發凌亂、骨瘦如柴的小松鼠,已經一動不動,徹底失去了生機。
它或許是死於上一場大雪。
沈知遙在那裡停了兩秒,從泥土中撿了一片寬闊的枯葉,蓋住了它的小身子,繼續向測控樓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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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複試結束後,方毅教授把沈知遙留下來談話。人是他從陳青那裡截胡過來的,這孩子他越看越喜歡,而且和他的研究方向非常匹配。今年來複試的學生裡,和陳青方向匹配的有兩三個,但和他匹配的只有這一個人,所以他希望沈知遙能讀他的研究生。
只是不知道沈知遙本人是個什麽意思,如果他就想跟著陳青,那自己也不能把他硬綁過來,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正聊得漸入佳境,院長忽然有事讓他過去一趟,但他感覺自己還沒有說夠,靈機一動,打開了其中一間辦公室的門,正好看見舒雨坐在那裡盯著屏幕。
於是方毅在門上扣了一下,清清嗓子:“舒雨,你來一下。”
舒雨從文獻中抬起頭。
方教授說:“這裡有一個來複試的學生,你能幫我帶半個小時嗎?給他講講我們組的情況,帶他看一下儀器,回答一下他的疑問……隨便你們怎麽安排。我過半個小時就回來。”
舒雨正好沒什麽急事,並且從老方的語氣中,她能聽出他還挺重視這個學生的,不然也不能把他往辦公室裡帶,於是痛快地應下了。
方教授回頭,態度特別柔和地對他身後的一個男生說:“你進去吧,我一會兒就回來。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你師姐。”
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舒雨看到那個男生的臉時,還小小驚豔了一下。身高大約有將近一八五,臉白皙而有棱角,睫毛很長,是有些冷而沉靜的長相。可他笑起來的時候,右唇邊有一個小梨渦,加之氣質謙遜而溫和,也不至於讓人覺得不好相處。
沒有像一些舞台上的大明星那樣帥絕人寰,他的氣場很低調。但怎麽說呢,剛好是她比較吃的那一款。
哪怕沒什麽其它的不軌想法,單從欣賞美好事物的角度來說,舒雨也暗自在心裡讚歎,今年老方這眼神可總算是擦亮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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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連續雙更,且每章越來越長,我真的一滴滴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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