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下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震跳起來,彷彿有口巨鍾在身體深處敲響,一刻不停地鼓動著林桁的耳膜,震得他頭腦發懵。
他實在沒想到衡月會睡到牀上來,還貼得這麽……近。
林桁腰上橫著衡月的手臂,彷彿一隻趁手的抱枕被她圈在纖細的臂彎裡,半分不敢亂動,連呼吸都克制著放緩了。
此時他被衡月抱著腰摟在身前,才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麽衡月會叫他晚上睡覺時記得鎖好門。
她側躺著,微微蜷著身體,薄被蓋在身上,窈窕纖細的身軀曲線凸顯,她的腰很細,臀部卻飽滿挺翹,線條如朦朧霧山起伏在眼底,曼妙得叫少年臉熱。
纖瘦的膝蓋骨抵著他的小腿,溫熱體溫透過薄薄一層布料浸入他炙熱的身軀,是全然不同的柔軟與溫度。
這對於一個從來沒有和女人有過近距離接觸的少年來說,無疑太過刺激,林桁倉皇避開視線,試圖平靜心緒,卻無法忽視緊貼在腿上的柔軟觸感。
實在太近了……
少年的身體越來越熱,某處也難以自持地半立了起來,短短半分鍾,林桁後背便浸出了一層熱汗。
他偏過頭,強迫自己望向別處,清瘦的下頜拉出一道凌厲明晰的線條,燒紅的脖頸崩起一道瘦長的青筋,燈光落在少年慌亂的眉眼間,但最終,他還是情難自禁地轉過頭,將視線落在了衡月安睡的臉龐上。
林桁濃密的睫毛顫個不停,他眨了下眼睛,似乎羞恥於自己趁人之危的行為,但又舍不得把目光從她身上挪開,沒一會兒,耳根便肉眼可見地又紅了一個度。
“姐姐……”少年低喚了她一聲,聲音散在靜謐的夜晚裡,並沒有人回應。
頸後的腺體開始緩緩發熱,但他並沒有注意到。
林桁緊握了下拳頭,又緩緩松開,他伸出手想推動衡月叫醒她,但掃過從她赤果果露在外的白膩皮膚,手卻都不知要落在何處。
長指無措地蜷動幾下,最後隻小心地把手搭在了她抱著他腰的小臂上。
“……姐姐。”林桁輕推了一下,不敢太用力。
“嗯……”衡月無意識地低喃了一聲,但並沒有醒來,她眉心輕蹙,攏了攏臂彎裡少年勁瘦的腰,也不管抱著的是什麽,貓一樣往他身上蹭了蹭。
飽滿胸乳跟著一起擠壓上來,領口松開,大片雪色不期然晃入眼中,林桁好不容易放松兩分的身體立馬又僵成石頭,他縮回手,喉結滾了滾,不敢再動了。
衡月身上有種十分惹人的脆弱感,那種脆弱感很不尋常,並非她內心軟弱,而是由姝麗的容貌與柔和堅韌的性格造就。
當她不經意間露出那股易碎的柔弱姿態時,總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至少對於林桁而言是這樣。
此時,她像隻柔弱的幼鳥般安靜地窩在被子裡,林桁足足看了一個小時也沒舍得挪眼。
她側臉貼著他,小半張臉頰陷入枕頭,細眉長目,眼尾微挑,潤紅的唇瓣幾乎隔著薄薄一層布料吻在了他身上。
兩條細肩帶只剩一條還掛在肩上,另一條順著肩頭滑下來,松松垮垮搭在臂膀上。
林桁紅著臉想替她拉上去,但手懸在空中十多秒,又慢慢放了下來。
衡月的睡裙領口寬大,纖細的鎖骨完全赤果果露在外,底下深軟的乳溝同樣暴露在他的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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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縷長發蜿蜒披散在身前肩後,林桁看了一會兒,突然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打開相機調至靜音,不太熟練地將攝像頭對準某處,按下了快門。
手機屏幕裡畫面定格,裡面並不見衡月的臉,也看不見她的身體或是一小片赤果果露在外的雪白皮膚。
佔滿屏幕的照片暗淡又朦朧,只是一小縷落在枕頭上的烏黑長發。
為了不拍到衡月的臉,那縷頭髮隻佔據了照片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
除了林桁自己,誰也不會知道那縷頭髮屬於誰。
林桁放下手機,動作輕柔地替衡月掖了掖被子,沒有試圖再叫醒她。
房間裡明亮的光線熄滅,轉而換上了一抹柔和溫暖的台燈光。
林桁半坐著靠在牀頭,極力忽視著身體裡逐漸升騰起來的燥意,就這麽安靜地看著她,以一個並不太舒服的姿勢,生生捱到天快亮,才合了會兒眼。
清晨,朝陽穿透厚重落地窗,斜照在客廳的地板上。明朗的淺金色光線散發出不容忽視的熱度,烘烤著房間裡的每一寸空氣。
昏昏沉沉間,衡月感覺自己身邊彷彿燃著團硬邦邦的烈火,燒得她在半夢半醒間出了身薄汗。
她意識還沒有完全回籠,腦子也還是醬著的,並沒有睜開眼,隻伸長了手去摸空調遙控器。
但她稍動了一下,就發覺出不對勁,她感覺到身邊有個人。
腦中似有一記煙火鳴嘯炸空,衡月頓時便激了個清醒。她猛地睜開眼一看,就見自己抱著林桁的腰,像隻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
而林桁靠坐在牀頭,兩隻手攤開遠離她的身體,一副想動又不能動,被她佔盡了便宜的模樣。
他閉著眼,呼吸勻稱,似是睡著了,但他脖頸布滿紅霞似的粉,呼吸有些重,滿身是汗,顯然睡得不太安穩。
濃烈的Alpha信息素溢滿房間,少年腿間的東西已經鼓脹成了一大團,隔著被子都清晰可見。
衡月愣愣看了他好半晌,慢慢撐坐了起來。她思考了會兒是該直接出去還是叫醒他,選擇了後者。
“林桁。”
他睡得不沉,聽見聲音,眼皮很快動了動,只是像是被膠黏住了,睜眼的動作極其緩慢,顯然還沒睡醒。
少年渙散的眼神聚焦在衡月臉上,從迷糊到清醒的過程中,衡月看見他視線一滯,明顯地僵了一瞬,而後快速坐直身,往後退了退,動了動嘴唇,喚了聲,“姐姐……”
少年黑沉的眼眸裡似有霧氣,臉頰泛紅,衣衫都濕了,顯然正在遭受又一輪分化的折磨。
衡月沒問“我怎麽跑到了你牀上來”這種廢話,也沒同他“抱歉”,隻先發製人道,“你昨夜沒有鎖門嗎?”
林桁聽見她這樣問,頓時手都不知往哪放了,他甚至莫名產生了一種彷彿是因為自己故意沒鎖門才導致了此時局面的愧疚感。
他結結巴巴解釋道,“我、我忘了……”
衡月點頭,淡淡“嗯”了一聲。
不小心睡在一張牀上這件事對她來說似乎沒什麽大不了,也可能是失態的年長者故作鎮靜,不過林桁並無法分辨。
“……下次記得鎖門。”衡月說著,掀開被子,欲下牀往外走。
但她腳還沒落地,便被林桁握住了手臂。
這好像是他下意識做出的動作,衡月些許驚訝地轉頭看他,見他也是一副茫然的神情,似乎同樣沒料到自己會這麽做。
但回過神來後,林桁卻並沒有松開,反而將她抓得更緊。
四處逸散的信息素像是終於尋到了目標,一點點往她身上聚攏,而後將她團團圍裹了起來。
他抬眼直直看向被他圈在手裡不放的衡月,黑長的睫毛在光影裡很輕地顫動了一下,也不說話,就只是睜著雙被汗水洇濕的漆黑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周圍的空氣迅速膨脹升溫,黏膩如岩流在兩人之間湧動,他眼裡的渴望太過濃烈,衡月想忽視都難。
她輕輕掙了下手臂,察覺他不肯放開,也就放棄了。
她看著林桁,有一瞬間眼前的少年和多年前那個小孩的身影完全重合在了一起,她按下心中陡然升起的憐愛知情,開口問道,“怎麽了?”
林桁唇瓣動了一下,但過了一會兒,又重重抿緊了。
十六年都沒分化的少年,一帶回家就開始分化這說明了什麽衡月很清楚。
她如果是個Beta或許是巧合,但她是個實實在在的Omega,林桁對她抱有的心思她怕比眼前這個不知所措的少年更加明白。
衡月望著他,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手剛貼上去,就換來一雙濕潤的眼睛。
他體溫不算太燙,但再這樣燒下去就說不好了。
她正打算開口,卻聽見林桁突然叫了她一聲。
“姐姐…..”林桁似是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感到難以啟齒,他垂下眼瞼,複又抬起來看向她,“你能不能……摸摸我……”
滾熱的汗珠順著少年劍鋒般的烏黑眉尾往下滾落,他不太會求人,語氣有些生硬,但嗓音卻放得十分柔軟。
眼前的人和七八年前見到的小男孩相比已經大不相同,個子竄得太快,同是坐在牀上,衡月卻要仰起脖子才能看見他的臉。
就連模樣也變了許多,他那時怎麽看都可愛得惹人心憐,但如今這張臉不笑時,卻很能唬住人。
然而無論那時還是現在,只要面對衡月,林桁身上都只剩下了滿是乖巧的姿態。
衡月聽清了他說的什麽,她看了他好一會兒,如他期望那般抬手撫上了他清俊的臉龐,纖細的手指沿著他英挺堅硬的眉骨輕輕滑下去,滑過下頜,碰上了少年汗濕的頸側。
林桁喉嚨裡極低地“唔”了一聲,他難耐地昂起頭,堅硬凸顯的喉結上下重重滑滾了一下,又在衡月的注視下緩慢地回歸原處。
指尖停在少年瘦長的鎖骨上,衡月稍收回手,但林桁卻下意識追著貼了上來。她於是又把手放回去,問他,“還要繼續嗎?”
少年眨了下眼睛,深潭般的黑眸落在她身上,紅著臉緩慢地點了下頭,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他在性事青澀如張白紙,連這種時候要怎麽求人都不會,衡月不確定林桁想要的是單純的安撫還是性意味的撫慰。
她沒有觸碰林桁鎖骨往下的地方,隻將手來回在他的臉頰與後頸的地方撫弄。
掌心被他身上的汗水弄濕,纖細的五指自耳側插入少年的頭髮,他低著頭,無意識地在她掌心裡蹭了一下。
衡月感覺自己像是在撫摸一隻被雨淋得濕透的大型犬。
身下的東西硬得脹痛他也不管,反而十足貪戀衡月溫柔的撫摸,弓起脊背,慢慢地越離越近,高瘦的身軀快要貼到她身上來。
少年的體溫逐漸升高,房間裡的信息素味道幾乎要溺斃衡月。分明已經如他所希望地那般在觸碰他,但林桁看起來卻愈發痛苦。
指腹不小心蹭過他發熱的腺體,林桁身軀一顫,汗珠順著額發滴落,他張開唇瓣,低聲祈求,“姐姐……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