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讓我上了他的車,隨便他說!
“……唉,都說你是商界奇才,怎麼好像是個愛情白癡?她這種自尊心這麼強的女人,你身邊掛着一個妻子,她的身份還是你的前妻,怎麼可能乖乖聽話?”
…………
其實不需要卓輝多說什麼,樑希城怎麼可能不明白這些,可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對於自己欲罷不能的人和事,總是那樣渴望着,明知道,應該慢慢來,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一貫都是那樣深沉的人,從來都不會輕易顯『露』山水,可以和葉家周.旋一年多,也一樣沉得住氣,但是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卻無能爲力。
——知道她從英國回c市,他迫不及待地趕過來,放下了在a市所有的業務,甚至連葉家那邊,他都顧不上,他知道自己有些手忙腳『亂』,是因爲很害怕,會再一次失去她旄。
一個機會就這麼放在你的面前,你觸手可及的時候,終究還是忍不住光看着,不去觸碰。
樑希城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浮躁的人,可是他知道,從白炎涼回到c市的那一刻開始,他的確是坐不住,因爲太想要擁有。
一年多的空窗期,有誰能夠了解他對她的思念…嵬…
可是,他是真的沒有想過,會因爲自己的私心,而將她『逼』到躺在牀上爲止。
…………
樑希城一直都維持着原來的姿勢,坐在牀沿邊,可是牀上的女人,卻也一直都閉着眼睛,就是不肯給他一個目光。
這樣,兩人僵持了20分鐘,最後在樑希城的手機鈴聲下,打破了沉寂,男人頎長的身體站起身,知道她沒有睡着,卻還是不想打擾到她的休息。
他按掉了電.話,俯身在牀上,長臂撐在了她的兩側,骨節分明的長指,想要去觸碰她的臉頰,手指卻是在半空中,頓住。
“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不舒服,我先走,等回頭,我再來看你。”男人暗啞的嗓音,透着幾分無力,樑希城蹙眉,終於還是沒有碰她的臉,直起身子,轉身走出了房間。
其實愛情就是這麼回事——鐵漢繞指柔,也就是這麼回事。
饒是樑希城這種無堅不摧的男人,在碰到愛情的時候,的確是如同卓輝說的那樣——所有的一切,都生澀地像是一個白癡。
可是,誰又都不是執拗的像個傻瓜?
炎涼能夠對全世界的人說,她不愛樑希城,但是她卻騙不了自己的心,在遇到了他之後,“樑希城”三個字,已經成爲了她愛情之中,所有的『色』彩。
只是,最後,他帶給了自己,並不是七『色』彩虹,而是灰『色』。
所以現在,他追着,她想要逃。
——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在堅守着最後的那一份原則。
愛的相反,不是恨,不是冷淡,是在兩個人之間,不可能的預感,到了最後,帶給彼此的“幸福”也會是痛苦的,誰又能承擔這一切?
…………
房門被人關上,炎涼一直都緊閉的雙眼,緩緩地睜開,同一時間,也有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
手下用力地攥着被單,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暗暗告訴自己——就算是再難,也不能放棄了原則。
有些東西,失去了,就不會再回來。
破鏡重圓,終究還是有了裂痕。
樑希城上了車,點了一根菸,精緻的五官,透着幾分陰沉,他眯着眼眸,抽着煙,尼古丁的味道,在他的舌尖上暈開,卻也不足以緩解他心中的那些痛楚。
指間的煙去了三分之一,他這纔拿出手機,回撥了剛剛的來電號碼。
電.話是葉盛名打過來的,響了兩聲,那頭就接起來,口氣不是很好,“你在哪裏?”
樑希城一手撐在車窗口,薄脣微微抿着,脣角的弧度,卻是格外的鋒利,他沒有迴避,也沒有必要隱瞞,“c市。”
“希城,你倒是和我說說,你在c市做什麼?”
葉盛名在電.話那頭的聲音都有些氣急敗壞,“……你知道不知道小青出事了?你這個丈夫到底是怎麼回事?結婚一年多了,你有真心關心過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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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希城『舔』了『舔』脣瓣,舉起手中的煙,含在嘴角,他俊容上一派平靜,語氣也是深沉的,聽不出任何的起伏,“她出了什麼事?”
“…………”
葉盛名大概是真的氣得不輕,電.話裏,樑希城都聽到他的氣息很是急促,他上了年紀,心臟不是很好,這麼一起,人都要蒼老不少,又聽到邊上有人在詢問他,要不要『藥』,葉盛名捂着手機吼了一聲——不要!滾下去!
樑希城冷冷地夠了夠嘴角。
葉盛名這種事情,當然是會氣的不輕,葉青差點都被人扣留在c市了,葉盛名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還能不氣急攻心麼?在a市,這大半年來,自從葉青碰了那玩意兒之後,葉盛名都不知道私下花了多少的錢,收買各個渠道的官.員,葉青才能夠到現在,還這麼耀武揚威的。
可是c市,可不是a市,她竟然敢過來這裏,還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動手打人,樑希城自然不會放過她。
收拾她,也不過就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提前了一點,當然,這也不過就是所有一切的開始。
…………
“小青的事情,就我們葉家的人知道,你告訴我,爲什麼她去了c市,說是去找你的,結果卻說發現了那個白炎涼,最後還差點被人給抓了,希城,這次的事情,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是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那麼大膽,竟然連我女兒都敢動。”
葉盛名在電.話那頭大發雷霆,這些,都是樑希城意料之中的,他原本陰霾的心情,在聽到葉盛名這般全無形象的大吼大叫之後,竟然奇蹟地消弭了一大半。
他要的,就是葉盛名的方寸大『亂』。
“她過來c市,也沒有來找我,我其實並不清楚,她到底是去見過誰,至於她在c市出了事,這應該去問問她自己,出了a市,還這麼『亂』來,怪得了誰?”
樑希城很少會出聲喊葉盛名一聲“爸爸”,在他的心中,他和葉青的婚姻,是這個世界上最畸形的婚姻,而葉盛名在他的心中,自然也不可能成爲一個“岳父”。
他這麼幹淨利索地幾句話,葉盛名氣的更是跳腳:“……樑希城,你現在是不是翅膀硬了,你……”
“我的翅膀一直都這麼硬!這件事情你不應該來怪我,本身她自己就有問題,應該讓她好好待在你的身邊,你不是一直都認爲,這個世界上,就你一個人是真心實意對她的麼?那麼就好好守着她,別再出門,這段時間,外面風聲很緊,c市剛剛換了市.委.書.記,對於這方面,上面抓的特別的緊,到時候如果真的被弄進去了,沒有人救得了她。”
樑希城眸光沉沉地說完,絲毫不給葉盛名再耀武揚威的機會,直接又說:“我下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先掛了。”
“…………”
掛了電.話,他直接將手機丟在了副駕駛位上。
如今,他都已經不需要再對葉盛名做任何的虛僞笑容,知道他的手上還握有樑啓成的那個母帶,但是葉青的事情,也同樣是他的軟肋。
現在的葉家和樑家,在外面的人看來,是聯姻的親家,生意上也是雙劍合璧,天下無雙。
可是隻有他們當事人最清楚,各種的千瘡百孔,不過就是你拿着刀子,捅對方一刀,我也拿着刀子,捅你一刀。
指尖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樑希城直接丟出了車窗外,他伸手捏了捏發痛的鼻樑,腦海裏想着這一年來,自己走的每一步。
…………
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他就可以將葉家,連根拔起!
秦慕華接到炎涼的電.話的時候,嚇了一跳,女兒從國外回來,不到兩天,竟然突然住院了,她匆匆忙忙趕到了醫院,看着炎涼還在掛點滴,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更是焦急,“炎涼。”
“媽媽。”
炎涼連忙對上寬慰的笑容,“我沒事,嚇到您了吧?”
“好好的,怎麼突然進了醫院?是什麼問題?”秦慕華以前是在醫院工作的,她進了病房,就去看炎涼正在掉的點滴,看了一下,立馬就明白了,“胃不好麼?炎涼,我記得你的胃一直都挺好的,什麼事情把胃都弄出『毛』病了?”
炎涼不想讓母親太過擔憂,避重就輕地說:“……在英國的時候,上學課程比較緊,所以經常忘記吃飯,久而久之就有胃病了,不過不嚴重,這次也是會議太趕了,我剛剛上班嘛,想要表現好一點,太努力了,就……這樣了,嘿嘿。”
她俏皮地對着秦慕華吐了吐舌頭,“不過我已經沒事了,而且我保證,以後絕對會小心,絕對不會再讓自己進醫院!媽媽,您別擔心。”
“瞎說,還有下次嗎?”
“呸呸呸,絕對沒有下次。”
秦慕華在牀邊坐下來,看了一眼,掛得都差不多了的點滴,問:“今天在醫院住麼?”
“回家。”炎涼說:“我掛了這瓶水,就回家。”
秦慕華點了點頭,剛剛看過女兒用的『藥』水,的確也不是太嚴重的問題,而且十人九胃,這種『毛』病,還是要靠養的,她現在倒是想着,醫院的伙食一般,回家了,做點好吃的,給她吃。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炎涼掛完了點滴,秦慕華去給她辦了一下手續,兩母女這才準備出院。
炎涼剛剛回c市,也沒有車子,她是被樑希城送進醫院的,出了醫院的時候,就準備在醫院門口攔輛車,不過正好是交接.班的時候,出租車很多都已經暫停接客。
秦慕華拿出手機,說:“我這裏可以叫車,你等一下。”
炎涼點頭,看着秦慕華在找電.話號碼的時候,忽然有車子穩穩地朝着他們駛過來,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開車的司機將車子停在兩人的腳邊,推開車門,下車。
跑到了炎涼的面前,又對着秦慕華十分恭敬地頷首,“白小姐,請上車吧。”
“…………”
秦慕華一愣,皺眉看着女兒,“你認識的人?”
炎涼心中已經有數了,應該是樑希城安排的人,她現在並不想讓母親知道,樑希城就在c市,而且昨天晚上……她知道,母親不是多麼迂腐的人,也絕對不會干涉自己的私生活,但是她就不想說太多。
“……可能是……公司的,嗯,因爲我在公司暈倒了,差不多可以說是積勞成疾,所以經理纔會這麼人『xin』化。”
她解釋了一下,有些牽強,不過她也沒有打算上車,扭頭就對那個司機說:“我不需要你的車子,你回去吧。”
“白小姐,希望您不要爲難我,我也只是聽命行事的,樑總說了,一定要送您和夫人回家纔可以。”
“…………”
秦慕華輕咳了一聲,看着炎涼,“樑總?”
炎涼,“…………”
“媽……”
“唉,行了,不想說,就別說,你知道的,媽不會管你這些,不過這車子坐不坐?”
“不坐。”
炎涼真覺得煩死了,這個樑希城,陰魂不散,到底是想怎麼樣?
秦慕華倒是點了點頭,沒有意見,“嗯,聽到了麼?我女兒說了,不坐,你回去吧。”
司機,“…………”
炎涼輕嘆了一口氣,拉着秦慕華就準備走,那司機又硬着頭皮追上去,真是滿臉的爲難,“白小姐,其實就是送你們回家而已,不過樑總說了,如果你們不坐這個車,到時候他也可以派個出租車過來。”
“…………”
炎涼氣得恨不得掀桌,她真是恨得咬牙切齒,想也不想,冷冷地就說:“是嗎?樑總好大的手筆,那你回去告訴他,有本事,讓他把整個c市的出租車都給買下來,我今天,就是不坐他的車子,以後也不會坐,永遠都不坐,他有本事,讓我上了他的車,就隨便他說!”
“…………”
那司機碰了一鼻子的灰,一臉的尷尬,炎涼氣勢洶洶地拉着秦慕華就走。
那人倒是真沒有再追上來,兩人走遠了一些,秦慕華終於是輕嘆了一口氣,“這麼激動幹什麼?樑希城什麼時候過來的?”
炎涼咬了咬脣,也不想隱瞞母親,老老實實地說:“昨天。”
“嗯,所以昨天晚上你沒有回家,是和他在一起?”
炎涼臉龐陡然一變,矢口否認,“沒有……媽,我昨天真的在忙,不然我能忙到進醫院嗎?”
“你都長大了,做什麼事,我還能管你麼?不管怎麼樣,我還是那句話,我一直都相信自己的女兒,你很有原則,不會『亂』來,所以,媽媽我不會過問你的私事,就是隻有一點,你要記住,他現在到底是有『婦』之夫,把持好這個度,知道麼?”
秦慕華說的,何嘗不是炎涼心中的痛?
她低垂着眼簾,點了點頭。
樑希城撣了撣菸灰,聽着司機在手機那頭對自己說的話,濃眉緊蹙,夾着煙的手指輕輕地拂過自己『xin』感的薄脣,最後才挑眉,嗓音低沉,“……她是這麼和你說的?……只要,讓她上了我的車,就隨便我說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