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6. 喪禮之上
而且,這次針對東興的打擊,是由省廳組成專案組,由陸家博主導的,所以,陳立陽、楊衛國等人根本插不上手。
“是誰?”目視那輛悍馬車駛入了李家大宅,李璇嬌軀微微一震,望了望面色有了幾分凝重的葉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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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和喪彪!”葉凡搖頭苦笑,道:“原來東興排名第二和第三的扛把子。僅次於席迪華!”
“他們來李家幹什麼?”李璇更加猶疑,道:“他們不是被嶺南警方控制了嗎?怎麼出來了?”
“嶺南警方放掉了他們……”葉凡微笑着說道:“恐怕也是因爲達成了什麼合作協議吧!”
“是不是他們要誣陷你是東興的幕後大佬?”李璇心中猛地一驚,拉着葉凡的袖子,道:“我們走吧!趕緊走吧。輝煌集團我們不要了!這裏有香港警方,還有好些個社團大佬,還有香港陳家,無論從哪個方面,你都會腹背受敵的!”
“沒事兒!”
葉凡冷哼了一聲,豪氣頓生,道:“他們不可能把我們怎麼樣的!再說了,我們並不只是爲了獲得輝煌集團的資產,更是希望能獲得徐國振的犯罪證據,這是一場豪賭,價碼越加越大,我很喜歡!走,我們這就進去!”
此刻,李家大宅之內,結出了一條長長的靈堂,擺滿了畫圈,掛滿輓聯,一片縞素之色。
骨灰盒和李輝煌的黑白照片之前,跪着幾名李家的旁支子弟,有一聲沒一聲地假哭着,有時候卻湊一起說幾句小話,合着低沉而哀傷的哀樂聲,充滿了喜感。
一間面積甚大的客廳之內,足足坐了十幾號人。
一身縞素的息星華,長相甚是風騷,暗自垂淚,滿臉哀傷之色,坐在第三個座位;上首上,坐着香港第一神醫戴着一副墨鏡的陳一眼。
“陳一眼”有兩個意思,一個是他其中一隻眼睛是盲的,只有一隻眼睛有視力;另外一個意思是,無論什麼病,只要他看“一眼”,立刻就能斷定這人能否治癒,可謂一眼定生死。
第二個座位,則是陳家家主陳玄淵,息月華,則坐在了息月華的旁邊,其下面,則是香港新義安的老大蔡浩珉,他身後,則是14k的老大李朝閣,其後,還有香港三大家族和香港警務處長等人。可以說,到場的每個人物,
首先開口的是陳玄淵,他冷聲道:“這次召開大會,請香港各大財團、社團還有警界的朋友過來,一是因爲各位大佬都是輝煌兄弟的朋友,來祭奠亡人,送他走最後一程;另外一個就是,輝煌兄弟死得不明不白,留下星華一個人孤苦伶仃,實在是冤枉到極點,也讓人覺得憋屈到極點,大家要拿出一個辦法,好好地懲辦兇手!否則,我們港人的面子往哪裏放?”
息星華緩緩站起身來,衝衆人團團鞠了一躬,晶瑩的淚珠子已經滾滾而下,聲音輕柔好聽,以哀傷的語氣說道:“未亡人星華向各位大哥大爺請安了,各位大哥大爺可要爲我個弱女子做主啊!輝煌他死得好慘好冤啊!”說完,作出體力不支的樣子,踉蹌了一下。
旁邊的息月華連忙將她扶住,掃視了衆人一眼,氣得胸脯不住地起伏,朗聲說道:“各位大爺大哥,你們或是雄踞一方的黑道大佬,或是富可敵國的財閥領袖;或是警界、政界的精英,都堂堂正正的大老爺們,難道就眼看着葉凡那狗賊,喪心病狂,行事乖張,欺負我們嗎?難道連我這個弱女子都不如!我要是見到葉凡那小子,就把他眼睛摳出來,當炮踩!”
“月華,你不要激動!”陳玄淵緩緩道:“要說葉凡這小子,衆位不知道聽說過沒有,這廝實在是一個囂張狂傲之徒啊!仗着嶺南幾位大佬的支持,我那孫子松柏,已經和沈美怡有了婚約,他卻橫刀奪愛,逼迫沈美怡從了他!松柏不服氣,他就步步緊逼,痛毆一頓,將我孫子打成了重傷!”
衆人對視了一眼,囁嚅了一下嘴巴,沒有人說話,心中卻暗暗膽寒,原來聽說葉凡那廝將陳松柏打傷了他們還有幾分不信,今天陳玄淵都承認了,看來這事兒假不了!這廝下手真夠狠的!
陳玄淵續道:“各位大佬,你們不要覺得我這次是爲了報私仇才召集大家前來,葉凡這混賬,絕對不是安生之輩。尚海紅盟老大秦梟,堂堂鐵血男兒,急公好義,葉凡卻爲了一己私利,將他全家殺害!現在,紅盟已經被葉凡控制了!蔡老大、李朝閣老大,你們應該明白,嶺南與香港一衣帶水,直線距離比尚海還近,葉凡牢牢控制了東海社團、尚海紅盟,那下一步應該是什麼?”
蔡浩珉心機比較深,淡然一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要真來,我們就用江湖規矩來辦!”
李朝閣卻是個粗莽的漢子,將嘴裏的牙籤吐了出去,冷哼一聲,指了指身後一名黑衣青年,道:“讓他來吧,我這邊有飛刀王,來了我就給他倆窟窿!”
“好,兩位都是大好男兒,實在讓人佩服!”陳玄淵又看了一眼三大家族中的三位家主,冷笑道:“李超人、何弘毅、鄧景桐三位家主,都是喜歡悶聲發大財的人物,但是,不要忘記,葉凡的企業,成長xin有多強,而且業已和鐵鷹集團聯合了起來,還有燕京的gm控股公司。李超人,你將大陸資產盡數變賣,將大量資本投入到歐洲,恐怕也是被鐵鷹集團打擊得節節敗退吧?”
李超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地中海的髮型,腦門子鋥亮。雖然在商業上,這位李超人凌厲非凡,但生活中他xin子極溫和。
聞言,他苦笑了一下,不卑不亢地道:“我投資歐洲,並不是不看好內地的投資營商環境,鐵鷹集團雖然和我們有競爭關係,但也不至於把我李某人逼迫到節節敗退的地步。我是看到歐洲的機會更多,而我們和英國皇室的關係也很不錯,所以,我才把生意轉移過去!”
李超人話說得很委婉,但衆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並不把葉凡和沈鐵鷹一系當做對手。你們打你們的,和我沒關係。
其實李超人這種淡然和冷漠,並非沒有道理。相比葉凡和沈鐵鷹張磊這個商業集團,他覺得香港陳家陳玄淵更爲可怕!
陳家最喜歡的就是操控股價、內幕交易,甚至會用超經濟的手段來實現經濟利益。他纔是香港經濟的害羣之馬!
李超人一直懷疑,十年前他的二兒子李小凱被人綁架那場案子,是陳家人做的!有消息傳說,是紅盟的人乾的,但是,李超人並不這麼認爲。種種跡象都指向了香港陳家纔是罪魁禍首。
表面上,在那場綁架案中,他只損失了十億元港幣的酬金,但事實上,遠遠不止如此,那時候,李小凱已經擔任了李家旗下上市公司黃河集團董事局副主席,受到他被綁架的不利消息拖累,黃河集團股價跌去了一半兒!
而他事後才發現,在股價跌落的過程中,陳家以超低價吸收了黃河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躍成爲第一大股東。隨後,李小凱被釋放,股價隨之節節攀升,陳家又順勢將股份賣給了李家,獲利超過五十億元港幣!
但忌憚於陳家四大古武門家族的身份,李超人對陳玄淵是又痛恨又無奈,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所以,他即使頂着龐大的壓力,也不會被人當槍使。
“什麼玩意?沒種的傢伙!”息月華冷笑了一聲,不屑地看着李超人。
李超人臉色微紅,心中惱怒到了極點,卻不敢出言反駁。
他心裏充滿了屈辱,這位李超人其實才是香港的第一富豪,但面對陳家一名微不足道的婦道人家的譏諷,卻不敢放一個屁!誰讓人家是古武門家族,高手無數呢?乾的就是打家劫舍欺負人的活兒啊!
“超人,你現在是越來越沒有血xin了,大哥對你很是失望啊!”陳玄淵雙眸閃過一道冷厲之色,不屑地說道:“那何弘毅,你的意思呢?還有鄧景桐,你也說說!”
何弘毅名列香港四大富豪之一,主營是彩博業,也就是通常說的賭博,包括公海賭船、賭馬等等。但是,他與鐵鷹集團、國醫館集團並沒有絲毫利益的衝突,但卻與燕京宋家暗通款曲,微微一笑道:“我和內地的官員接觸不少,我瞭解到,葉凡已經快要被國安打得七零八落了!所謂趁他病要他命,這小子雄踞東海,遲早都是個威脅。我們不妨再加一把火!這麼說吧,打擊葉凡,我是沒辦法出力的,但是,我可以出錢,一億港幣,隨便陳老大取用!”
“很好。弘毅老弟啊,你這纔是港人應有的風範!”陳玄淵呵呵一笑,滿是讚賞之色,又瞪了李超人一眼以示警戒,最後目光落在鄧景桐的臉上,道:“鄧老弟,到你了,你也表個態吧!”
鄧景桐是個火爆xin子,早就忍耐不下了,冷笑道:“不知道陳老大用什麼辦法對付葉凡?要是商業競爭,可以啊!我旗下也有醫藥公司,咱們到市場上見真章!要是暗殺、放冷槍,我不同意!”
“哦?”陳玄淵眼睛閃過一道冷厲之色,但依舊保持着微笑,道:“鄧老弟,你有何高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