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瀑!”
顧心澄一上來就是雲雨訣中最具殺傷力的一招。
隨着她纖細手指捻動了幾下,空氣中陡然出現一條水龍,真正的呈現龍的形狀。巨大的龍爪一張,鋪墊蓋地地向張聞道抓了過去。
“控水之術!”
張聞道心中大驚,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有這種本事。
一般來說,只有到了先天階層才能以氣御劍,對修爲的要求很高,但是,水是世間至柔至軟之物,卻是比寶劍還難駕馭,一瞬間,他十分奇怪,莫非眼前這嬌滴滴的小姑娘,竟然有後天的修爲。
但是,他凝神一看,就發現顧心澄身上的氣息波動,並沒有那麼高深,立刻明白,這丫頭大概會一種神奇的功法。
他的雙目迸射貪婪的光芒,大日乾坤劍揮動起來,真氣火龍再次沖天而起, 道:“看來的你的功法也很神奇,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告訴我,那麼,我就將你打成廢人,然後再慢慢逼問!”
宋元山、蓉老太太等人,看葉凡受傷,以爲有機可乘,瞬間各持武器向顧心澄和葉凡攻擊過去。
“宵小之輩,竟然趁機偷襲!萬物生長!”
葉瓔珞嬌聲喝斥,雙手開始連連掐出指訣,上下飛舞,如同蝴蝶扇動翅膀一般優美,手指如同沾了水油一般滑潤。
宅院中栽種的那些綠玉觀音手,陡然間如同一條條綠蛇一般,騰空而起,將那些人全部抓了起來。
甚至連宋元山和蓉老太天也未能倖免,被那些碧玉觀音手抓到了空中,捆得結結實實,勒得他們骨頭都要碎了,嗷嗷慘叫。
宋元山和蓉老太太奮力掙扎,但那碧玉觀音手,原本就是修真之人遺留在這世界的神奇之物,很有靈xin,堅韌非常,這兩位掙扎了半天,卻是動也不能動一下。
葉瓔珞瞪視蓉老太太,寒聲道:“你這個老巫婆,當年還力主除掉我們葉家,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說着掐動指訣,一株碧玉觀音手,如同有靈xin一般地伸到了蓉老太太那張橘皮一般的老臉旁邊,如同鞭子一般,一下接一下地狠狠地抽在她臉上。
轉眼間,蓉老太太就被抽得鼻血長流,嘴角滲出了鮮血,老臉腫脹如同饅頭一般,她怒道:“你這小黃毛丫頭,難道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堂堂宋家主母,放開我!否則,我將你葉家盡數屠戮!”
“呵呵,宋家主母,很威風嗎?”葉瓔珞冷冷一笑,指訣再次一變,道:“你個爲老不尊的傢伙,牝雞司晨,顛倒黑白,古武門界都被你毀了,簡直是流毒無窮,我今天就是要好好羞辱你一番!”
隨着她手指的捻動,那碧玉觀音手,卻是將蓉老太太的衣服撕扯了一個七零八落,轉眼間,佈滿老人斑的肌膚露出來了。
葉瓔珞滿臉嘲諷地一笑,道:“醜死了,老巫婆,大家快看啊,她都下垂了呢!”
“你,你,你這個小孽畜,真是氣死我也!”蓉老太太被她這話刺激得羞憤欲死,咯地抽了一口氣,竟然生生給氣暈過去。
蔣扶搖受傷不輕,但此時看到這一幕,竟然很是快意,險些大笑出來。
這廂邊,一水一火兩條長龍,在空中上線翻飛,連連撞擊,竟然打了一個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蔣扶搖心中的情緒,更多的還是震驚。
葉家曾經被壓制二十年之久,甚至連古武門四大家族都排不上,羸弱不堪,但是,自從葉凡崛起以後,就帶領葉家走向了強大。眼下這兩個女孩,竟然有如此高妙的手段,葉家如虎啊!
顧心澄又和張聞道鬥了幾分鐘,水龍漸漸處於弱勢,被真氣火龍蒸騰得險些潰散,顧心澄消耗了不少真元,也是苦苦支撐,俏臉之上,沁出了細密的汗水,嬌喘吁吁,手中的動作,也越來越遲滯。
真氣火龍好幾次都險些擊中顧心澄,當真是險象環生。
而葉凡吞食了一枚化氣丹,依舊在盤膝打坐,他沒有徹底恢復,暫時不能攻擊張聞道。至於葉瓔珞催動的碧玉觀音手,則根本傷害了不了張聞道一絲一毫。
蔣扶搖想起一件往事來,靈機一動忽然對葉瓔珞道:“葉姑娘,你讓宋元山和蓉老太太親個嘴兒!”
“啊?大叔,你好怪咖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有這種心思?”葉瓔珞一頭黑線。
不過,既然蔣扶搖這麼要求,應該有他的道理,這老先生,本來就身經百戰,臨敵經驗很是豐富的。所以,她還是依言催動草木訣,讓宋元山和蓉老太太親起了嘴兒。
蔣扶搖當即就呵呵冷笑起來,朗聲道:“張聞道,你好沒羞沒臊,年紀這麼大了,還對那蓉小師妹念念不忘,自降身價,來給宋家當護院,可是你看看,人家宋元山不正和蓉老太太恩愛的嗎?”
張聞道眼角餘光一掃,就看到了宋元山和蓉老太太親嘴的一幕,頓時如遭雷擊,身軀晃了一晃,失聲喊道:“小蓉,你怎麼回事兒?”
其實當年張聞道就很喜歡蓉老太太,但是,蓉老太太貪慕世俗繁華,還是嫁給了大家族子弟宋元山。
這位張聞道也是一個癡情種,雖然蓉老太太已經嫁爲人婦,他也娶妻生子,但他依舊對蓉老太太念念不忘,頗多關懷。是以宋家覺得的對付不了葉凡,請他出山,他立刻就不顧一代宗師的身份出山了。
此刻看到宋元山和蓉老太太在他跟前“秀恩愛”他那難受的滋味,也就別提了,心神不定,劍法不禁慢了許多。
蓉老太太此刻已經轉醒過來,連忙道:“師兄,我是被逼的,你看看,我都被這藤蔓捆住了,動不了啊?”
“真的嗎?”張聞道目光又是一掃,手中寶劍一個遲滯。
顧心澄趁機加快攻擊,水龍繞過火龍重重地轟擊在他胸口,把他打出三米開外,但是他看清了情況,心中反而開心起來,深感安慰。
“嘖嘖,宋元山,你看看,你老婆都不敢當着老情人的面兒親你呢!”蔣扶搖怪笑了一聲,道:“我看啊,他倆舊情根本沒斷!否則,你和蓉夫人本來就是夫妻,她親你一下,幹嘛還需要解釋?還顯得不情不願的……”
宋元山也感覺到這裏面的微妙詭譎,心中頓時冒起一股無名之火,但他卻比較識大體,沒有輕易中招,冷哼了一聲,道:“蔣扶搖,你給我閉嘴,我們夫妻感情甚篤,你休要挑撥離間,不消你管。”
“嘖嘖,我看你這綠帽戴的結結實實了!天字號綠帽啊!”蔣扶搖嘴角掛着鮮血,不住往下滴答,冷笑道。
其實受傷也不輕,但是現在他必須要干擾張聞道,爲葉凡爭取時間,否則,顧心澄根本不是張聞道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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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依舊強撐着精神,嘲諷道:“我看你是最沒出息的,爲了爭權奪利,竟然吃軟飯,讓你夫人哀求舊情人幫忙,可憐可悲可嘆啊!不過,這位張聞道也是癡情種啊,竟然還真幫忙了!只是,蓉老太太,你怎麼報答他的大恩大德呢?你愛你宋元山愛得驚天動地,否則也不會不顧廉恥地請師兄幫忙,但師兄又疼惜你,否則他也不會屈尊紆貴地幫忙,參合這家族爭鬥之事,爲他人做嫁衣,難道你們要玩雙龍一鳳的遊戲嗎?”
“你閉嘴!”
宋元山、蓉老太太、張聞道氣得渾身顫抖,一起怒喝道。
張聞道氣得險些哭出來,“你愛宋元山愛得驚天動地”這句話,一直在他腦海中縈繞,揮之不去。
他不由得想到,難道我真是一個爲他人做嫁衣的冤大頭嗎?想到這裏,他的心神大受干擾,真氣火龍險些潰散,再也無剛纔的剛猛強悍之感。
高手決戰,原本就是懸乎一線之間,心神不定,更是大忌,他這麼一受干擾,立刻處於下風,被水龍攻擊得連連後退。
而顧心澄則一鼓作氣,將雲雨訣發揮得淋漓盡致,漩渦、鳴瀑、微瀾、天河水牢接連使出,交替使用,變化萬千,防不勝防,旋即將張聞道打得左右支絀,狼狽不堪,不住後退,還摔了兩個大跟頭。
“嘖嘖,他們又開始親嘴了呢!秀恩愛!好火爆啊!激情四射,我都不好意思看了!”蔣扶搖再次很踐地開口了。
葉瓔珞這會兒也察覺出三個老傢伙的微妙關係,一邊催動指訣,一邊咯咯嬌笑着附和道:“哈哈,我看啊,他們只不過把張聞道當作一個棋子而已!只是在利用他而已,可憐啊可憐!可悲啊可悲!”
張聞道原本就是一個癡情之人,聽到這話,簡直悲憤欲死,一邊堪堪支撐,一邊高聲問道:“師妹,蓉兒,你告訴我,你不是在利用我!你對我是有真感情的。”
蓉老太太此刻那是左右爲難,不知道如何作答,葉瓔珞笑嘻嘻地說道:“呵呵,這蓉兒都叫上了,叫得很親熱啊!”
蓉老太太剛想鼓勵張聞道一聲,卻看到宋元山那刀鋒一樣的目光冷冷地斜睨過來,目光裏全是鄙視、不屑、嘲諷之意,不禁心中一沉,再也不敢說話了。
“看見沒?人家根本不稀罕理你,人家默認了,就是在利用你而已!”
蔣扶搖呵呵冷笑,道:“張聞道,我真替你害臊,堂堂一代宗師,竟然甘願被情敵所用,當了一個護院,甘當宋家門下走狗!無恥!無知!可悲!可嘆!滑天下之大稽!”
其實,宗門若要插手家族事務,必須要以護院的身份出現,否則,難防衆家族悠悠之口,宋家讓他當宋家護院,也不過是要一個過得去的說法,權宜之計,並無不敬之意。
但這話在張聞道聽來,卻分外的刺耳,再加上蓉老太太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更是讓他心情頹喪。
這一瞬間,他心情頹喪無比,竟然忘記了進攻防守,門戶大開地站在那裏,癡癡地看着蓉老太太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正在此時,已經恢復了修爲,等待半天了的葉凡,攸地地睜開了眼睛,寒光爆射,神輝湛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