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分得清孰輕孰重

發佈時間: 2023-05-15 19: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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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老公,太粗魯 希望你能分得清——孰輕孰重!

 樑希城不太明白的是,爲什麼這些警察要給炎涼錄口供?

 他現在還不知道,車禍現場的唯一目擊證人是炎涼,雖然報警的人並不是炎涼,但是她卻是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人,那條路上沒有任何的監*控,警察在接了這個案子之後,第一時間,自然是調查秦慕華在出事之前都見過什麼人,在什麼地方。

 而炎涼,是她的女兒,也在醫院的監*控裏,被拍到了她深夜跟蹤秦慕華出了醫院的畫面。

 …………

 “白小姐,你最後一次見你的母親,也就是秦慕華,是在什麼時候?”醫院的病房內,炎涼就坐在牀上,警察站在她的對面,照例詢問飈。

 炎涼的臉色不是很好,不過面對警察的時候,她的情緒卻很平靜。樑希城站在一旁,一直都蹙着眉頭,如果不是剛剛炎涼同意要見警察,他根本就不會讓這些人進病房。

 “我媽得知我在醫院,特地過來看我,差不多是晚上9點多的時候。”

 “之後呢?鐓”

 炎涼放在膝蓋上的十指輕輕地捏在一起,頓了頓,說:“……之後,和我媽聊了幾句,她的情緒就有點不對勁,說是要下樓去吃飯,我怕是有什麼事,就跟着她下去了。”

 “爲什麼你覺得她的情緒有點不對勁?”

 炎涼咬脣,紅紅的眼眶,看着對面正在給她做筆錄的警察,“我媽的xin子一直都比較淡,她很少會有那種驚慌的樣子,所以我纔會跟着她下去的。”

 警察點頭,“那然後,你又看到了什麼?”

 炎涼蒼白的脣瓣抖了抖,原本捏着的十指力道更是加大了幾分,她的臉上寫滿的都是不安,還伴隨着恐慌,可是又好像是透着幾分決絕,樑希城從未在她的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心,微微一緊,他上前,握住了炎涼緊繃的十指,“別勉強自己。”

 鋒利的眼神卻是直直地掃向一旁的警察,眼底都是警告的意味。

 那警察自然也是認識樑希城的,樑家在a市的地位那麼高,加上樑希城的爺爺現在在政界都有一定的影響力,他一個眼神掃過去,警察頓時縮了縮脖子,有些勉強地笑,“……樑少,這個……如果白小姐身體有不適的話,我們可以等等再錄口供……”

 “不用了。”

 炎涼突然出聲,打斷了警察的話,她將自己的手從樑希城的掌心之中抽出來,“我沒事,我可以繼續錄口供。”

 樑希城皺眉,“炎涼,你身體……”

 “我身體沒有問題,但是我想,錄口供的話,你不太方便在這裏。”言下之意,是讓樑希城離開病房。

 樑希城自然是不認同,“炎涼……”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應該給這些執法人員帶去麻煩。”

 炎涼的語氣太平靜,平靜的讓樑希城覺得不安,他當然不肯走,“不行,你想錄口供,我同意,但是我必須留在這裏。”

 炎涼沒什麼情緒地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勉強不了他,他肯定是不會走的,可是後面她要說的話,他卻未必能夠接受得了,可是她現在十分冷靜,轉念一想,又覺得,現在支開他又能怎麼樣?有些事情,他終究是要知道的。

 瞞不了,也不過只是時間關係,那麼,就隨他吧。

 “白小姐,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麼?”警察也是個人精,其實給炎涼錄口供也是例行公事而已,可是這會兒見樑希城這麼緊張,他哪裏還敢再多留,只想着差不多就可以了,“……要是沒什麼想補充的話,那麼就這樣……”

 “我還有話要說。”

 炎涼打斷警察的話,幾乎是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很快就說:“我是跟着我媽出去的,出了醫院,我就發現她在打電*話,後來我見到她沒有去餐廳吃飯,而是……去了一家咖啡店,就在醫院對面的馬路口,然後我就看到有人來見我媽,那個人她……”

 “那個人是誰?”

 炎涼轉過臉去,看了一眼一無所知的樑希城,說:“是李蘊沁。”

 警察手中的筆也是一頓,下意識地將眸光投向了樑希城。

 樑希城俊容沉穩,深邃的眸光只凝視着身邊的女人,好像“李蘊沁”三個字,和他並沒有多大關係似的,沒有打算髮表任何的意見。

 警察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炎涼直面迎上了樑希城的目光,略略有些暗啞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卻是對着警察說的,“……她們在咖啡店裏坐了一會兒,大概有大半個小時,之後我就見到我媽出了咖啡店,很快李蘊沁也跟着出來,她們在街上發生了一點爭執,我站的比較遠,並沒有聽清楚她們說了什麼,但是李蘊沁的情緒卻很激動,我原本想要上前,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上去,我就親眼看到——李蘊沁把我媽推出了馬路。”

 …………

 她說的十分清楚,其實警方那邊也不是毫無頭緒的,知道秦慕華出事之前,的確是見過李蘊沁,只是李蘊沁的身份敏感,加上沒有任何實質xin的證據,自然不好多提。可是現在,炎涼的話,就成了最好的證供。警察有所顧忌,不過筆錄這些東西,自然是要做得整齊的。

 把所有的筆錄都整理好之後,按照慣例,讓炎涼簽了名,並且告訴她,這個案子已經正式落案,如果有需要的話,到時候還會要她的幫忙。

 警察離開之前,炎涼嚴肅地說了一句,“……如果需要我作證,我隨時都可以配合你們,但是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這件事情,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爲之,所以我希望你們警方能夠落案起訴。”

 起訴?

 起訴誰?

 起訴李蘊沁?

 …………

 警察警惕的眸光又移向了炎涼身邊的樑希城,他雙手看似隨意地插在西褲口袋裏,整個人卻是罩上了一層陰冷,精緻的五官染上的都是冷意。識趣的警察自然不敢再多待,李蘊沁,樑家的女主人,樑崇山的兒媳婦,是想起訴就能起訴的人麼?

 警察在心中轉了個彎,當然也不會說出口,他只顧着點頭,很快就離開了病房。病房裏,很快就剩下了樑希城和炎涼,她從牀上站起身來,語氣十分平靜,只是說:“我想去看我媽。”

 “你不打算和我說清楚麼?”

 樑希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眸光透着幾分鋒利,“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嗯?之前爲什麼不先告訴我?”

 炎涼黑沉沉的眼眸對上了樑希城略帶質疑的眼神,她竟然笑了笑,言辭微涼,“希城,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不會事前,先和我說一說?”

 樑希城蹙眉,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卻是僵硬了片刻。他能夠聽得出來,她的語氣之中帶着幾分對自己的抱怨——抱怨的是,之前他對她的有所隱瞞。

 “……炎涼,我知道,你覺得我瞞着你很多事情,可是這件事情,你難道不知道麼?這不是小事,你現在是在指證我母親,如果到時候落案起訴的話,她有可能就是謀殺未遂……”

 “我只是說出了我自己親眼所見。”

 炎涼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垂下眼簾,避開他灼熱又好似無奈的視線,她只怕自己會心軟,咬着脣,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很快又說:“我想,換做是你,你也會這樣,現在躺在icu的人是我的母親,那個含辛茹苦把我養育成人的母親。”

 樑希城深吸了一口氣,剋制着自己心頭的狂.躁,“這件事情,一定是存在了誤會。”

 他雖然知道,母親和秦慕華之前就有見面,可是他怎麼都不相信,母親那樣的人,會想要害死秦慕華,這件事情就算是真的如同炎涼說的那樣,他也認爲一定是有誤會,索xin的是,秦慕華目前是在icu,不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誤會?”

 炎涼冷笑,不認同,“如果是誤會的話,她大可以承認是自己錯手。希城,你應該回去問問你的母親,爲什麼她在事發之後,第一時間,選擇的是逃走,而不是承擔自己的責任。哪怕她留在那裏,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我都好接受你所謂的‘誤會’,可是,她逃走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事後,她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推了我媽。”

 “算了,我不想和你做這樣無畏的爭執,我很累,想去看我媽。”

 炎涼伸手按了按吃痛的太陽穴,聲音低沉,透着疲倦,“你回去好嗎?我現在不想再說任何話。”

 樑希城皺着眉頭,點頭,沒有再勉強她說太多。

 他知道,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她想要去見秦慕華,他就幫她安排了,並且也讓關就親自留在了醫院,另一方面,也派人去調查了秦慕華出事之前到底是不是真的見過李蘊沁。

 而他自己,則是在第一時間回到了樑宅。

 樑希城的車子剛一開進樑宅大門的時候,就發現車庫那邊停着一輛警車。

 他蹙眉,推開車門下車。

 走進客廳的時候,發現樑崇山和樑啓成都在,而母親李蘊沁也是坐在沙發上,邊上還站着幾個警察,樑希城進去的時候,還是管家先看到了他,連忙叫了一聲,“少爺回來了。”

 “希城……”李蘊沁站起身來,臉色有些蒼白。

 樑希城心頭微微動了動,他脫掉了外套,走進去,按着母親的肩膀,然後纔看向樑崇山,“爺爺。”

 “是不是從醫院過來的?”樑崇山捏了捏手中的柺杖,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樑希城坐下來,“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這件事情會這麼快就驚動樑崇山,樑希城現在還以爲是警方那邊施壓了,畢竟爺爺的身份不一樣,這種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爲醜聞,而且現在梁氏的問題太多,如果母親出了這樣的事情,無疑是火上澆油。

 樑希城坐下來,看了一眼幾個警局的高層,只是微微頷首,然後才說:“我大概瞭解了一點,之前已經有人去醫院給炎涼錄口供。”

 樑崇山點頭,輕咳了一聲,緩聲道:“那邊已經把情況都和我說了,因爲那條街上沒有任何的監-控,所以誰是誰非,也不是光靠一張嘴說了就可以了的。”

 邊上坐着的警局高層,馬上笑盈盈地說:“樑老爺子,這事情樑夫人她是主動聯繫我們警方的,當時的情況太混亂,樑夫人也是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復雜,畢竟她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要是牽扯進去,必定也會對梁氏造成很大的影響,我們完全能夠理解。總之,現在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也已經一清二楚了,所以樑老爺子可以放心,這件事情,我們會看着處理的,一定不會給樑老爺子您帶去什麼麻煩。”

 樑希城一聽,深邃的眸光掠過對面的李蘊沁,母親的臉色十分的平靜,不過身體卻是有些緊繃,而坐在她邊上的父親,一言不發,沉默地抽菸,樑崇山滄桑的老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有那幾個警局的人,臉上帶着幾分阿諛奉承的笑,茶几上面放着一疊資料。

 他皺眉,心中隱約已經察覺到,整件事情,似乎是有些脫離軌道,伸手給自己點了一根菸,樑希城抽了一口,並沒有着急出聲,因爲還有警方的人在。

 還是差不多的手續,辦完之後,讓李蘊沁簽了字,然後警方的人才離開了樑宅。

 …………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解決了,我不希望再節外生枝,沈銘已經自己去警局自首了,之後肯定也會有記者跟着這件事的,這幾天大家都少出門。”樑崇山想起了離開樑宅在外面公寓安胎的孫女,又吩咐李蘊沁,“靜珊那邊估計還不知道具體情況,這幾天就讓她少出門,她肚子大了,別再出什麼意外。”

 李蘊沁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樑啓成將抽到底的煙摁滅在菸灰缸裏,起身,看了一眼臉色很不好的妻子,說:“你和我上樓來,我有話對你說。”

 李蘊沁緊緊地拽着自己披肩上的毛毛墜子,有些生硬地點了點頭。

 樑希城一直都沒有出聲,不過現在,他大概也明白了,這件事情所謂的“收場”,是什麼個意思。

 沈銘,那不是給樑家開車的司機麼?

 這些年,一直都是專門在給母親開車的,大概是40出頭50不到的樣子,爲人還是挺老實,一直都安守本分,他自首?

 是他推得秦慕華?

 深邃的眸光隨着李蘊沁上樓的僵硬背影,樑希城舉起指間的半截煙,慢慢地抽了一口,白霧繚繞着,遮擋住了他一張俊容上大部分的表情,更顯晦暗不明。

 樑崇山看着自己的孫子,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只有那神色,高深莫測。樑崇山人老了,心裏卻是一片清明,警方那邊目前有什麼消息,掌握了什麼證據,他當然是在第一時間就已經知曉。

 ——孫子是從醫院過來的,估計那邊早就已經對他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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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城,你媽-的這件事,你有什麼想問的?或者,這麼說吧,你之前聽到了什麼?”

 樑希城被煙燻的眼眸微微眯着,嗓音低沉,“爺爺,您不是都已經處理好了麼?”

 樑崇山滿意地點頭,“不管你是怎麼想的,這件事情,我就按照你剛剛說的那樣,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不許再插手。你和白炎涼的事情,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目前樑家也是多事之秋,不要再出任何的幺蛾子,你應該分得清楚,孰輕孰重。如果掂量不清的話,就不要怪爺爺到時不顧你的意願,出手——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