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23:阿禾揍惡太婆,涼青寧也前塵

發佈時間: 2024-07-29 06: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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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戲嘛,得做全套,寧也就暫時在醫院住下了。

下午,國民好室友陶歡歡打電話過來慰問了一番,問他殘沒殘,順便提醒了一句:「寧大少,老教授說了,您老要是再不來學校上課,就不用來了。」

算算,寧也已經翹課了好幾天了。

他還那德行,不鹹不淡:「哦。」

這逼裝的!

陶歡歡牙已經不漏風了:「這就沒了?」

寧也不冷不熱的,反問:「不然呢?」

呵,寧大少硬氣啊!陶歡歡趴在寢室的牀上,嘴裡叼了根牙籤:「你不怕真開除你啊?」

寧也哼哼了句:「全國大學生建模比賽,我拿了金獎。」開除?捨得嗎?

臥槽!

這是爸爸!

陶歡歡就不明白,同樣是九年義務,同樣開黑通宵,同樣吃米粉要加裡脊肉,怎麼差別就這麼大?他嘛,至少考試前還會臨時抱抱佛腳,寧也呢,不是睡覺就是逃課,從來不學習,這種人怎麼就還成了帝都大學的頂樑柱?

他感嘆蒼天不公的同時,還得不要臉地抱住頂樑柱的大腿,走一波狗腿的操作:「學神,讓我給你撿肥皂吧。」

寧學神很無情無義:「滾。」

陶歡歡嘿嘿一笑,踐兮兮地說:「哥們兒,跟我說老實話,你現在是不是在何醫生的溫柔鄉裡醉生夢死——」

電話突然被掛斷。

陶歡歡:「……」

何涼青已經推門進來了:「我燉了大骨湯,要喝一點嗎?」

寧也那只打了石膏的右手已經規矩地躺好了:「要。」

何涼青把吃飯的小桌子搬到病牀上,從保溫桶裡倒出來一小碗大骨湯,端給寧也:「你先喝湯。」

因為他『斷』了右手,湯匙還好,使不了筷子,何涼青便戴了手套,幫他把大骨上的肉剔下來,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給他吃。

她今天穿了一件無袖的連衣裙,奶白色的,頭髮盤成了丸子頭,外面的陽光從窗戶漏進來,落在了她側臉上,睫毛垂落下的影子都是溫柔的。

寧也看呆了,一杓湯灑在了衣服上都沒回過神來。

何涼青被他看得不自在了,臉頰暈開了一點胭脂色:「你別看我,好好喝湯。」她聲音小,軟軟的,「燙到了嗎?」

「沒有。」他吃著她剔好的大骨肉,眼裡有極力藏著的歡喜。

何涼青看了一眼他領口的湯漬,去拿了一件乾淨的病號服過來:「自己能穿嗎?」

寧也試圖抬起『骨折』的右手,然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手痛……」

何涼青便叫他不要動了,扶他坐起來一些,彎著腰湊近他,一顆一顆解他衣服上的扣子,隔得近,他能嗅到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橘子味兒的。

女孩子皮膚白,稍稍羞怯,便會透了一層紅,垂著的睫毛輕輕顫著,她不看他,動作小心地替他寬衣。

好溫柔,好賢惠,好想娶她……

「嗯……」

他突然悶哼了一聲,像痛苦,又像不是。

何涼青立刻把手縮回去:「是不是我弄到你傷處了?很疼嗎?」

不疼,他媽的要爆炸了。

她手指就碰了他的皮膚一下,就一下而已……寧也憋紅了臉,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褲腰以下:「我、我自己穿。」

何涼青以為他冷,去拿了一條毯子過來,蓋在他腿上,問他還要不要喝湯。

寧也把扣子扣到領口,想了想,又鬆開兩顆,扯了扯衣服,露出一點點鎖骨,他說還要。

何涼青便又給他盛了一碗,問他:「晚上喝魚頭湯可以嗎?」醫生說骨折的病人需要補充高蛋白和鈣,「我給你做豆腐燉魚頭湯。」

他眼睛很亮,耳朵紅紅的:「我很喜歡你做的魚頭湯。」

何涼青凝眸看他,有些困惑。

他又沒喝過,何來喜歡一說。

「人販子不給我吃飯,你給我喝了魚頭湯。」寧也目光越發炙熱了。

那時候他還年幼,人販子本來是要抓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他小小年紀強出頭,就被一起抓去了汀南。

因為年紀太大了,賣不出去,他被關了小半個月,那段時間,人販子就只給他吃冷掉的米飯,他瘦得脫相,到後來,連米飯都不給了,每天只給他兩個饅頭。

因為賣不到錢,兩個人販子商量,說要處置他,他猜得到,要麼就是把他的器官拿出來賣錢,要麼就是打斷他的手腳,讓他去乞討。

他知道樓下住了一個小姐姐,聲音很清脆,吳儂軟語,說得好聽,她每天早上七點就會在陽台上背英文單詞。他嘴巴被封了,手腳也被綁著,呼救不了,只能把他那個饅頭從窗戶叼出去,而那個饅頭是他唯一的口糧。

何涼青第四次被饅頭砸到後,去敲了樓上的門。

開門的是一對中年的夫婦,很防備地看著她,態度非常不友善:「有什麼事?」

十五六歲的女孩子伸出手,白白嫩嫩的,掌心裡躺著一個發乾發硬的饅頭,她往屋裡看了一眼,說:「你家的饅頭掉了。」

被關在房間裡的小寧也:「……」

這一刻,他是絕望的。

婦人一把將饅頭搶過去,甩手就把門摔上了,可因為走廊裡有風,被颳了一下,門沒鎖上。

她才剛走了半層樓梯,就聽見了皮帶抽打的聲音。

她遲疑了一下,又折回去,從門縫裡看屋裡頭,瘦弱的男孩子被皮帶抽得在地上打滾,臉上髒兮兮的,骨瘦嶙峋得看不出模樣,只是一雙眼睛很亮,倔強的樣子。

她輕手輕腳地挪開,走到樓下去,撥打了110。

「您好,我要報警。」

人販子每天只給他吃兩個饅頭,早晚各一個,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走路都晃晃悠悠的,被警察帶上車的時候,少女跑了出來,手裡端了一只很大的湯碗。

他記得很清楚,少女澄澈的一雙眼,細細軟軟地問他還要不要再喝一碗。

寧也看著何涼青的眼睛:「當時,我在警車上,你給我端了一碗魚頭湯,用豆腐燉的,你還記得嗎?」

她記得。

只是意外,那個孩子居然是他,更意外的是:「你還認得我?」那時候,她才十五歲,模樣還沒有完全長開。

寧也點點頭:「你這裡,」他伸手,在她耳朵那裡點了點,「有一顆很小的痣。」後來他去汀南找過她,只是她父母離異,她不住那了。

他手指涼,何涼青往後躲,被他碰過的耳朵有些發熱,她聲音低低的,遲疑了許久:「因為我幫過你,你才,」到底是沒有談過戀愛的女孩子,很害羞,「才喜歡我的嗎?」

寧也搖頭,說不是:「我舅舅跟我說,不喜歡就用錢報答,喜歡才以身相許。」

何涼青:「……」

門外的蕭荊禾:「……」

這話,容歷也說過。

她失笑:「你怎麼盡不教好的。」

容歷摸摸鼻子,剛好手機響了,他順其自然地避過了話題,囑咐她不要一個人走動,適才去了走廊外面接電話。

「容總。」

是李秩盛。

容歷低聲:「什麼事?」

「蕭長山已經知道我們在收購蕭氏的股份了。」

病房裡,何涼青正在給寧也切飯後水果,蕭荊禾待了一會兒,被何涼青差使去叫護士換藥。

她剛叫完護士,後面就有人喊她。

「蕭荊禾!」

蕭老太太總是這麼點名道姓,一副深仇大恨的架勢。

蕭荊禾轉身,表情很淡:「有什麼事?」

蕭老太看不慣她,每每見了都要發作一番,前幾天聽兒子說那幅冬梅雪圖被要回去,更是心頭不爽快:「你這是什麼態度,現在看到我都不知道叫人了?」

她不是好耐心的人,有點煩:「沒事我先走了。」

見她這愛答不理的態度,老太太更窩火了:「你給我站住!」

蕭荊禾理都懶得理,直接回病房了。

老太太氣地直敲拐杖:「你——」她面紅耳赤,一口氣快要上不來了。

趙月瑩攙著老太太,趕緊順氣:「荊禾性子就這樣,您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老太太不消氣,罵了好幾句破爛貨。

趙月瑩電話響了,她一邊哄著婆婆,一邊接電話。

是蕭長山打來的,問:「你在哪?」

「我陪媽來醫院做身體檢查,怎麼了?」

蕭長山解釋都沒解釋一句,就說:「你把你手裡的股份先轉給我。」

趙月瑩眼皮一跳:「怎、怎麼突然要轉股份?」股份早就不在手裡了,突然提起來,她心虛得很。

蕭長山語氣很急,在那邊催促:「別問那麼多,先把股份轉過來。」

蕭老太太一聽見股份兩個字,就豎起了耳朵,盯著趙月瑩。

趙月瑩為難,也有幾分小脾氣:「你不是給我了嗎?」

蕭長山不知為何,火氣有點大:「我們是夫妻,在誰名下不都一樣,我還能少了你的?」

趙月瑩不吭聲,自然有怨,她磨了他多久,才要到點股份,竟說要回去就要回去,

她不作聲,蕭長山還是解釋了幾句:「股份放在你那也沒用,公司現在出了點問題,如果你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再落到別人手裡,對我會很不利。」

趙月瑩支支吾吾。

蕭長山沒耐心了,口氣很差:「你怎麼回事?連我都信不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眼瞅著也瞞不了了,趙月瑩底氣不足地招了,「股份不在我這裡。」

蕭長山立馬急了:「說清楚,股份在誰名下?」

趙月瑩東拉西扯了一陣,才說:「我把股份賣了。」

蕭長山難以置信,怔愣了許久。

「賣了?」他當即火了,又氣又急,「趙月瑩,我是短了你吃還是短了你穿?你就這麼缺錢?你知道那些股份的升值空間嗎,你就給賣了。」

趙月瑩被吼得脾氣也上來了:「我還不是為了我們若若。」

蕭長山壓了壓火氣:「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把股份賣給誰了?」

說起這事,趙月瑩也不甘心,顧不得老太太在旁邊聽,一股腦倒苦水:「賣給你大女兒了,她用若若威脅我,要是我不把股份賣給她,她就要讓若若坐牢,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總不能看著我女兒去蹲局子。」

蕭長山反應了很久:「荊禾她要股份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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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山氣急敗壞了:「不知道你也敢賣給她?」

趙月瑩剛要辯解,手機就被老太太搶過去了:「什麼賣股份?那個小踐妮子又做什麼了?」

病房裡。

寧也吃了一小盒哈密瓜、一小盒西瓜,愜意得嘴角都揚上天了。

「涼青。」

他一喊,何涼青立馬放下手頭的茶壺:「怎麼了?」

寧也看了蕭荊禾一眼,表情彆扭:「我要上廁所。」

何涼青是個沒脾氣的,再害羞,也有求必應:「我、我扶你去。」

非禮勿視啊。

蕭荊禾起身,去病房外面,她一開門,冰涼的液體毫無預兆地當頭澆過來。

鹹鹹澀澀的,像是生理鹽水。

蕭荊禾抹了一把眼睛,抬了抬眸子,眼神冷透了:「你發什麼瘋?」

蕭老太太把裝生理鹽水的袋子扔在地上,破口就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踐種,連家裡的股份都騙。」

氣壓很低很低。

「關你什麼事。」蕭荊禾用指腹颳了一下唇,這是她生氣時的習慣性動作。

老太太蹬鼻子上臉,態度更是囂張了:「我是你奶奶,還管不得你?」她嗓門大,惹了很多注目,伸手指著蕭荊禾的臉,「快把股份還給你爸,不然我就去你單位告發你,讓別人都看看你做的那些齷齪事。」

蕭荊禾沒見過這麼刁的老太婆。

她舔了舔牙,徹底沒耐心了,一句話都懶得多說,直接拿了旁邊醫用推車上的生理鹽水,用剪刀刮破,轉身就扣在了老太太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