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 暴走!
卻又一名年輕員工一下子跳了出來,指着那些車子對胡海濤怒道:“胡總,我們都知道這車子是誰搞的!不就是徐浩那個犢子嘛!這些年奇正藥業有徐家撐腰,就跟吸血螞蝗一樣,要把第一製藥廠給吸乾了!吸乾了還不痛快,還想併購我們藥廠!胡總,你怕他們徐家,要保住官位!我們不怕!你一邊看着,我們上!”
有這個青年冒頭,現場又是一片混亂,羣情再次洶涌起來,好幾個年輕人嗷嗷直叫着要上去砸車。
胡海濤氣得臉色鐵青,怒喝道:“劉卓哲,你毛都還長齊,就敢衝你親舅舅我這麼說話了?行不行我讓你媽給你幾個耳光!”
劉卓哲抓耳撓腮地在那裏苦笑,卻不敢上前了,衆人都是一陣笑,現場的緊張氣氛緩和了幾分。
他們都知道劉卓哲是胡海濤的親外甥,好笑的是劉卓哲要去砸車的時候,也不叫他“舅舅”,搞得跟他和胡海濤不認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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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海濤見氛圍緩和了一點,無奈地苦笑道:“我是廠長,第一製藥廠搞到這個樣子,被併購,被供貨商這麼欺負,我比你們氣!比你們難過!但是,我們能動嗎?人家十幾輛車子,都是價值上百萬的,碰掉一塊漆都得個萬而八千!我們本來就沒有幾個利潤,在去賠人家的車子,年底獎金,一毛都沒有了!”
衆人沉默起來,臉色無奈中帶着悲憤,很多人,甚至眼圈紅了,他們不得不承認,胡海濤說的有道理。
這時候,保安穀穗兒卻是走了出來。
他xin格內向,不善言談,更不喜歡拋頭露面,但是,他卻是對第一製藥廠充滿了感情,臉色帶着幾分羞赧說道:“胡總,但是正常渠道去溝通,不定要到什麼時候,耽誤了生產,損失太大了。要不這樣,我們這裏人也多,都是年輕小夥子,十多個人一起下手,也能把他們的車子擡起來,挪開一條道……”
胡海濤覺得這個辦法倒是可以,指了指劉卓哲說道:“你看人家穀穗兒,辦事多穩妥,你就不能學學?”
聽胡海濤這麼說,等於認可了穀穗兒的意見,劉卓哲這些年輕人就興沖沖地一擁而上,去擡車子。
看胡海濤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葉凡倒是大踏步走了過去,伸出手笑道:“胡總,國醫館集團,葉凡!”
見葉凡過來,胡海濤倒是不意外,早聽說葉凡是一條混江龍,前些天在第一製藥廠門口還收拾過徐浩,當然不會怵奇正藥業的人。
但是,他對葉凡並無好感,在他心目中,葉凡這種人就是無惡不作的資本家,企業經營手段充滿攻擊xin不說,還投機取巧。
但是,畢竟都是場面上的人,就是對葉凡再不滿,再看不上眼,姿態還是要擺出來。
與葉凡握着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是胡海濤,之前是這家廠子的總經理兼董事長,但董事長是肯定要拿掉了,以後能不能保住一個副總的位置,也很難說……”話裏多少有幾分酸溜溜的不甘心和屈辱感。
“原來的管理層,都要重新通過考覈……”葉凡笑道,“所以,我也不能提早做什麼保證。”
胡海濤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將事情的經過大致介紹給葉凡聽,說道:“奇正藥材貿易被我們踢出局,卻一直不死心,今天過來騷擾,我們能解決,但是,以後恐怕還會有這樣的事兒,還需要我們廠子去溝通和協調。”
“和他們溝通,有必要嗎?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葉凡卻是根本不把徐家看在眼裏,冷惻惻地一笑,說道。
胡克敵看着葉凡那略帶驕狂的臉,心中暗暗冷笑,卻是衝周圍的員工笑道:“這位就是國醫館的董事長葉凡,以後也是我們的副董事長!大家鼓掌,歡迎葉董事長爲我們講幾句話!”
國醫館集團聯合省國投併購了第一製藥廠,很多普通職工都知道,但是葉凡今天會過來,管理層知道,他們卻不知道。
這時候這些在工廠門口要砸車的青年職工,聽說眼前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就是他們未來的領導,年紀卻還沒有他們大,立刻就產生了幾分輕視之心。
更兼他們原本就抗拒民營資本的控制,生怕變成股份制企業以後,原來的社保醫保等福利制度無法保持,所以,對國醫館集團和葉凡本人更加排斥和反感。
所以,待胡克敵說出這句話以後,現場出現了一片可怕的沉默,鴉雀無聲,根本沒有一個人鼓掌。
他們看向葉凡的目光,隱隱帶着幾分敵意和不屑,突然也不知道是低着聲音罵了一句:“王八蛋一個!這是比徐惡少還可怕的一個吸血鬼!”
這一句話,卻是瞬間點燃了導火線,更多人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現場變得嘈雜起來——
“什麼玩意啊!小白臉一個,聽說是陪了省國投喬曼那個俏寡婦睡了,喬曼才把股份轉讓給他……”
“什麼銀葉養肌粉,就是垃圾產品!靠宣傳坑蒙拐騙唄!沒準是第二個藏祕排油!”
“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他們葉家寶善堂那麼好的平臺,他怎麼不去做?非要到我們東海搶錢?”
“他要是真有能耐,剛剛到這裏半天,也不會縮在後面不說話,讓胡總去冒頭跟徐家幹架找麻煩……”
“原來看他在廠門口揍了徐浩一頓,還以爲他是好人,誰知道也不是好東西,不還是搶了我們廠子?”
……
現場議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很多人說話都非常難聽,王啓年愕然變色,胡海濤訓斥那些年輕人讓他們閉嘴。
胡克敵卻是陰測測地一笑,然後又擺出一副歉意的樣子,點頭哈腰地對葉凡說道:“葉董事長,一羣愣頭青不懂事兒,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沒事兒,我有耐心。”葉凡卻是不以爲意,他知道,這些職工,大多數被利用被蠱惑的,胡克敵是故意給自己找難看呢。
不過,現場職工的情緒這麼排斥和反感,葉凡當然也不便發表什麼感言和講話了,衝胡海濤說道:“胡總,我們進去吧?”
不過,這時候,卻有異變發生——原本穀穗兒、劉卓哲他們已經費了吃奶的勁兒,擡了幾輛車子到路邊。卻突然有十幾名黑衣大漢衝了出來,爲首的那名光頭大漢,指着穀穗兒他們就罵——
“反了天了還!老子車子在這裏停得好好的,誰讓你們動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葉凡循着聲音望過去,敲了!竟然是武巨象!看來這小子一直在奇輝藥業討生活,充當打手和馬仔的角色啊。
“幹!”一名大漢指着一輛寶馬車的車前燈位置,那裏有一個拇指粗細十釐米有餘的刮痕,怒道:“把我們的車子都給刮壞了!賠錢!”
十幾名大漢立刻就和劉卓哲、穀穗兒他們推搡起來,讓那十幾個小夥子賠錢,不要他們動車子。
雙方的肢體動作和語言也越來越激烈,一眨眼的功夫就扭打起來,門內的那些青年職工,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一看到這情景,立刻就一擁而上,胡海濤大喝着制止,卻怎麼也制止不住。
武巨象曾經正陽門弟子,一身暴骨神拳的外家橫練功夫,更有黃階的真氣修爲,哪裏是這些穀穗兒、劉卓哲這些普通人能應付得了的?
武巨象獰笑不已,輕輕扭了一下脖子,伸了一個懶腰,渾身骨骼立刻發出咯咯一陣爆響,周身立刻環繞一股濃烈的殺氣。
瞬間出動,豎掌如刀,橫劈直削,虎虎生風,破空之聲尖銳刺耳。
穀穗兒、劉卓哲等十幾個打頭的年輕人,猝不及防之下,立刻就被他打翻在地,滿頭都是鮮血。好幾名職工直接暈死過去,更有幾名職工胳膊被扭斷、膝蓋被踹斷。
剩下的這些青年職工全被打得縮進了廠區,不敢冒頭。
爲首的武巨象趾高氣揚地掃視了一眼廠區大門,對着廠門口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然後一腳踏在穀穗兒臉上,狠狠地踩了幾下,穀穗兒疼得咬牙切齒,卻是一言不發。
武巨象又施施然走到劉卓哲跟前,緩緩蹲下來,噼裏啪啦左右開弓就給了他幾個耳光,低聲喝道:“誰讓你碰老子的車子?”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敢持械傷人?還有沒有王法?”胡海濤連忙走上前去制止。
武巨象冷惻惻一笑:“王法?什麼是王法?老子就是王法!有種,你報警啊!”上前一步,一腳把胡海濤踹出幾米遠。
所有青年職工滿臉悲憤,但是看到對方手裏的鋼管還有武巨象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再看看倒在地上滿臉是血不知道生死的劉卓哲、穀穗兒等人,卻不敢上前和大漢們真打,只是站在那裏遠遠地喝罵。
“你們都讓開,我來處理!”葉凡從人羣中擠過去,看到穀穗劉卓哲他們的慘狀,不禁心中又是心痛,又是怒火狂燒,他決定要開啓暴走模式,卻是陰森森地一笑,緩緩向那武巨象逼近過去。
“小子,欠打是吧?”一名大漢看葉凡這個時候還敢冒頭,拎着鋼管迎了上來,咬牙切齒地指着葉凡:“跟我滾回去!”
“地上太髒?不滾行不行?”葉凡笑得人畜無害,但是,腳步沒有絲毫停留,眼神更是篤定之極,仿若古井無波一般。
“呦,小屁崽子,嘴巴倒是挺利索!”那名大漢獰笑着,拎起鋼管惡狠狠地向葉凡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