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人千千萬,xin格也千千萬。
有人善良,有人懦弱,有人好吃懶做,有人得過且過,有人貪婪成xin,也有人一身正氣,正是因爲有了形形色色不一樣的人,這個世界纔有了那樣多的矛盾和色彩。
成爲一個充滿複雜的社會。
就拿電視臺的臺長來說,這人重利,貪婪。
所以,在接到吳月電話的時候,只能用喜從天降這樣的詞語來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吳月啊!真的是你?”
驚喜太大,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吳月那脾氣可是茅坑裏的石頭――又硬又臭!
但凡她決定的事,撞了南牆頭破血流也不回頭,把南牆拆了繼續往前走。
“你不是在坑我吧?”
因爲太瞭解吳月那脾氣,也知道這人是什麼xin格,所以,聽說她要立刻給沈木做專訪的時候,把他嚇了一大跳。
老天爺啊,你這是在幫我嗎?!
吳月冷冷一笑,“行吧,既然你覺得我是在坑你,那就當我沒說過這話,掛電話了,再見!”
剛纔跟魏父在電話裏聊的時候,她就想好了,像魏父這樣的要渣父親怎麼配給沈木做父親?
她要把他的罪行揭發出來,讓全市的人都討伐他!
這種人就不配爲人父!
還想拿沈木的錢?!
也不看看她吳月答不答應!
既然要揭發魏父的種種劣行,那就得通過電視臺,找臺長是最好的。
而且,他不是一直巴巴的等着沈木做專訪麼?
所以,找他是最好的選擇!
“別!別!別!”臺長一聽她要掛電話,立刻就急了,“我說吳月,你先別掛電話,聽我說完行嗎?!”
這根本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好吧?
再不抱緊,那不就是找死!?
吳月淡淡的“嗯”了一聲,端着架子,等他開口,“你趕緊說,我還有事呢!”
臺長抹了一把額的汗,這才道:“行行行!只要你跟沈先生來做這個專訪,隨便你做成什麼樣子!我只要結果,不管過程!”
吳月這回笑了,“好啊!謝謝臺長,我馬上去準備,後天就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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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父掛斷了電話以後,樂不可支。
把魏母拖到一旁,壓低了聲音道:“成了!”
“吳月接的電話,她說替我說好話,有她開口,事情就成功一半了!”
魏母不像他那麼樂觀,反而有些擔憂,“你說…這吳月會幫着我們說話?可能嗎?她都跟我們家阿焱鬧成那樣了,不恨我們?!”
魏父只要一想到錢馬上就到手了,根本顧不得那麼多,“你懂什麼?!當初我好歹對吳月也算不錯的,你們都反對她跟魏焱在一起,只有我支持她,就衝我這份支持,她也得感激我呀!”
魏母沒有再說話,搖了搖頭,回病房照顧兒子去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魏焱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移植後的腎沒有出現排異情況,雖然只有一個腎,但這條命總算是保住了。
他已經能下牀走路了,雖然還不能出院,但比之前已經好太多太多,至少不用再躺着。
在病房裏走了幾圈之後,他有些乏,便回病牀上休息。
魏母拿着毛巾來替他擦汗,“你看看你,這纔剛好,那麼急着下牀做什麼?”
魏焱淡然一笑,兩頰浮現兩朵紅雲,“一天到晚躺着,怪難受的,起來活動活動總歸是好的。”
多想早點好起來啊!
早一天好起來,他就可以早一天追回吳月。
她是說了分手,可在他的心裏,永遠沒有分手這個說法!
以前他身體不好,總覺得自己拖累了吳月,這回,他身體總算是要好起來了,當然要追回自己喜歡的女人啊!
他相信:雖然吳月現在可能和沈木在一起,但是,兩人背景相差太大,早晚有一天要分手!
只有他魏焱纔是那個最不會嫌棄吳月的人!
魏母搖頭嘆息,卻還是體貼的替兒子擦頭上的汗。
“哎喲,你怎麼在發燒呀?”
手指碰到兒子的額頭時,她突然發現兒子發燒了。
好在是低燒,溫度並不高。
魏焱不以爲然,“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這幾天都低燒,醫生說是正常現象,等到我的身體徹底接受了這顆腎,就不會再燒了。”
這東西就跟人似的,突然換了一個環境生活,肯定需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在他的眼裏,一切都是全新的開始。
這點低燒算什麼?!
魏母沒再多說什麼,畢竟,醫生也說過,需要有一個過程,她點點頭,又跟兒子聊了一會兒天,這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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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晴這幾天一直拉肚子,腹瀉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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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拉肚子拉的久了,她還有一些發燒的症狀,這讓她覺得很是難受,便決定去看醫生。
坐在醫生對面,她心頭慌慌,因爲看得出來,醫生的表情很不好。
似乎…
她得了很嚴重的病…
醫生讓護士給她抽了血,又接着問:“最近有沒有全身疲勞無力,覺得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力氣來,食欲減退、呼吸困難、胸痛、咳嗽、發熱的症狀?”
魏晴點頭,“是有一些,不過很輕,幾天就好了,我覺得那是感冒…”
醫生又問了一些情況之後,便讓她回去等消息。
“魏小姐,我們懷疑你的身體內出現了感染,所以,請你不要四處亂走,在你病房裏呆着,等血液化驗報告結果出來,我們會通知的你。”
魏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有些懵懂的看了醫生一眼後,捂着肚子回了病房。
自從捐了一顆腎給哥哥之後,她的身體每況愈下,現在有時候連走幾步路都覺得疲累無比。
所以說啊…
醫生的話根本不能信!
什麼叫失去一顆腎沒什麼?!
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怎麼可能會沒什麼?
媽媽和哥哥還有爸爸他們跟醫生聯合起來騙她,當她不知道麼?
可是恨有什麼用?
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一切無法再回到從前,她只能拼命自我安慰。
坐下來以後,她很快恢復平靜,既然這個家對她不仁,也別怪她不義!
心情很好的拿起水果刀給自己削蘋果,輕輕哼着歌:“爲你我受冷風吹,寂寞時候流眼淚,有人問我是與非,說是與非,可是誰又真的關心誰,若是愛已不可爲,你明白說吧無所謂,不必給我安慰,何必怕我傷悲…”
唱着唱着她就流下了眼淚。
她竟然喜歡上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多麼好笑的笑話啊!
你好不容易遇上的那個人,竟然和你有血緣關係!
上天跟她兜了那麼大的一個圈子,最後告訴她這樣的結局…
一不留神,刀尖劃破了手指,鮮紅的血立刻就涌了出來。
疼痛刺穿皮膚的那一刻,她急忙停止的哭泣,去找紙巾壓住傷口。
半個小時後,她的傷口竟然還在流血!!
那一剎,她是真的慌了。
該不會是…
那種病,光是想想都覺得遍體生寒,嚇得她急忙跑到醫生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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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專訪,吳月又增加了一些新的內容進去。
不僅包括沈木的從前,還有他的童年。
她倒是要看看,魏父那樣的人怎麼能在衆人跟前擡起頭來?!
當然,她先給了魏父2萬塊錢,並撒謊對他說:“這是沈木讓我轉交給你的,回頭做專訪的時候請你來當特別嘉賓,專訪結束以後,會給你更多的錢!”
魏父聽了,竊喜不已。
立刻就一口答應下來。
吳月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玻璃看着他臉上貪婪的笑容,嘴角揚起一抹嘲諷。
有些人,不配爲人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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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晴拿到血液分析報告的時候,通身涼透了。
她無力的坐在地上,看着那頁報告紙,一揚手就把她撕了個粉碎。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弄錯了!我怎麼可能得這種病!?”
“一定是你們搞錯了!”
病理報告的最後一頁顯示:HumanImmunodeficiencyVirus測試陽xin
最後那一項意味着什麼,她心裏清楚的緊。
可她不願意去面對這個事實,甚至覺得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夢,惡夢!
醫生叫來護士,“把魏小姐帶到單獨病房去,給她做進一步的測試,另外,再把魏焱先生的血液標本拿去檢測一下。”
三個護士拉住魏晴,那一刻,她大叫着想要掙脫,“你們放開我!我沒有得那種病!沒有!”
“我怎麼可能得那種病?”
到最後,她只能呆滯的凝視着天花板,任由她們擺弄自己,抽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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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月重回電視臺。
當然,沈先生愛妻如命,怕老婆受委曲,非要跟在後面。
臺長見到他們的那一刻,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一臉的諂妹。
“哎呀呀,沈先生好!沈太太好!”
沈木對他這一聲“沈太太”極是滿意,嘴角微勾,攬着吳月的肩膀往裏走。
他這人一向清冷,所以,臺長對他的不吱聲絲毫不介意,帶頭鼓掌,“咱們吳月回來了,大家鼓掌歡迎!”
最高興的當屬吳月的助理,她甚至還衝到了吳月跟前,想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手剛伸出來,就被沈木凌厲的視線給瞪回去了,“離她遠點兒!”
助理不明所以,委曲到不行,紅着眼睛看吳月。
吳月拉過她的手,俯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她又高興起來,還多看了幾眼吳月的肚子。
“吳小姐,您這肚子得有五個月了吧?”
說來也怪,吳月這肚子三個月不到就顯懷了,這才四個月不到,就跟人家五個月的肚子差不多大了。
吳月笑而不語,靠着沈木的肩膀站着,臉上盡是爲人母的興奮。
助理更是不敢怠慢,這個時候的天氣已經冷了,吳月體寒,生怕她凍着,又是讓人送紅糖薑茶,又是給吳月送熱水袋,很是體貼。
吳月跟臺里人熟悉了一陣子後,就跟臺長提了專訪的事。
在演播廳裏走了個過場之後,便定下來第二天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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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這天,A市所有的媒體都來了。
觀衆席裏第一排坐的全是媒體人,大家引頸企盼,個個伸長了脖子等待着沈木的出場。
首先出場的是吳月,她一身黑色的毛暱裙,黑色的保暖長筒襪,白色的平跟鞋,往那裏一站,便讓人眼前一亮。
熟悉吳月的人都瞧出來了,她今天幾乎沒畫什麼妝,相當於素顏出鏡,聚光燈下的皮膚竟然又細又白,真是讓人羨慕。
她的粉絲更是驚喜到不行,大叫着她的名字:“吳月!女神!女神!”
溫馨和陸紫丹都在臺下坐着,看到這樣的她,不禁相視一笑。
溫馨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吳月也有了她的未來,她們三個好朋友裏,只剩下陸紫丹一個人還單着,這讓溫馨有些心疼。
張開懷抱抱了抱她,“丹丹,相信我,你終會有屬於你的幸福!”
陸紫丹一臉笑容,絲毫不嬌作,“傻瓜馨馨,我一直堅信我會幸福,上天會眷顧我的!”
吳月先朝着大家鞠了一個躬,這才道:“這次呢,我們做一期特別的訪談,首先,在我們開始之前,讓我們有請今天的嘉賓沈木先生!”
抑揚頓挫的聲調,再加上現場的歡呼聲,使得全場的氣氛嗨到不行。
沈木從千呼萬喚中走出來,一身簡練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衫,大長腿走起來呼呼生風,看得臺下女士們尖叫聲一大片。
“沈木,沈木,我們愛你!”
男人並未按照先前排練的就坐,而是站在臺前,面對觀衆,伸手示意她們安靜。
“在開始之前呢,我想說一句話,可以嗎?”
女粉絲們在尖叫:“當然可以!”
吳月就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她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遞給他:“當然可以,沈先生想說什麼請便。”
沈木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麥克風,環視衆人,“謝謝大家對沈某人的錯愛,但是,今天我想說的是:我已經有老婆孩子了,我太太是個醋缸,爲了以後我的日子好過一些,還請大家不要再說‘愛我’這樣的字眼,謝謝你們!”
說完之後,他做了一個感謝的手勢,接着走回到吳月身旁的沙發上,朝着她微微一笑,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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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進行的很順利。
吳月做爲一個久經沙場的主持人,把氣氛拿捏的恰到好處。
她刻意把沈木今天的成就放大,談到他白手起家時的一些心酸路時,在場所有人無不爲之動容。
按理說,在這個時候,吳月應該爆一點歡樂的料的,可她偏就沒有。
而是直接問起了沈木的童年。
“沈先生,在您這麼辛苦拼搏的時候,您的父母親在做什麼?他們有支持你嗎?”
之前的臺本上沒有這個問題。
着實令沈木愣了一下。
可是吳月啊,而且,這是吳月最後一期出現在電視鏡頭前,他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老婆沒面子不是?
明明說好了不談這些事情的,可因爲對方是吳月,他還是回答了,“我母親去世的早,至於我父親…”
他頓了一下,才道:“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他在哪裏。”
就連臺長都覺得吳月問的有些多了,讓導播在耳機裏提醒她:“吳月,你越界了!”
她卻是理也不理,直接摘掉了耳機,仍舊微笑着看向沈木。
“關於您的這位父親,可以請您談一談嗎?”
這個專訪就是要揭穿魏父的真實面目的,她才懶得理會臺長的意思!
反正這期節目做完以後,她也不會再回來這裏了,沒什麼可怕的。
老婆大人在上,就算沈木心有不滿,也不敢太過招惹她,皺着眉瞪了她一眼,希望她換個話題,哪知道這女人還就一直聊這個話題,不肯放過他了。
饒是這樣,他也只能忍着。
誰叫那位是老婆大人呢?
只不過,他這個老公還不合法,他正想辦法讓自己變得合法呢!
“關於我的父親,我對他並沒有什麼印象,只知道他在外頭找了別的女人,回家後經常打我母親,逼着她離婚。”
都是陳年舊事了,他不想提,可又不能讓吳月下不來臺,畢竟這是直播呢!
所以,只好敷衍着這麼答兩句。
吳月卻是從她身旁的桌上拿出了一疊資料,找出其中的一張照片給沈木看,“您的父親是這位吧?”
生怕大家看不清楚,她還特意讓人把照片放到鏡頭跟前,給了一個大大的特寫。
沈木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他知道,老婆的意志不能違背,只好閉上嘴不出聲,由着她去。
很快,吳月又找出了一疊男人打女人的照片,繼續交給鏡頭給特寫,而她自己,則是一直在對照片進行着解說:“請大家仔細看一看,這些照片裏打女人的這個男人是不是剛纔的那個?”
她甚至還找到了當年魏父和沈木母親的結婚證,以及魏父出軌的證據,全部放在了鏡頭跟前。
場下的觀衆席裏“噓”聲一片,所有人都在指責這麼不負責任的父親!
“大家覺得僅僅是這樣嗎?還有更令人髮指的事情!”吳月一邊說着,一邊又把一沓照片和資料交給鏡頭,“當年沈木還只是個四歲的孩子,這位父親爲了逼糟糠之妻和自己離婚,甚至不惜給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毒!”
一大堆資料曝光在鏡頭前,所有的罪惡無從遁形。
那一刻,沈木的眼底除了憤怒外,還有驚訝,以及溫暖。
就是對面這個他一直以爲不愛自己的女人,不僅給了他一個完整的家,還給了他那麼厚的一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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