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羣居動物。
所以,很多時候,我們都害怕寂寞。
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渴望有個知心的人兒陪在身邊。
哪怕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的聽着他的心跳聲,都是一種幸福。
可人心又隔着肚皮,我們也不是對方肚子裏的蛔蟲,溝通出現障礙的時候,又恨不得掐死對方。
有數據統計,即便是最親密無間的情侶,也曾動過殺死對方的念頭。
這一刻的沈木的確想掐死這個騎在他頭上撒野的小女人。
可是…
他捨不得。
反而還很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
男人腿長,三步兩步就追上了吳月,張開懷抱,直接把她抱在了懷裏。
“怎麼樣?還不是追到你了?”
吳月跑得累了,氣喘吁吁,早就沒心思跟他鬥嘴了,整個人都癱軟在他的懷裏,就這麼靠着他的胸口。
“沈木,我累了,走不動了…”
說完,便倚着他的胸口,眨巴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活該!”男人絲毫不憐香惜玉,反而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她。
“哼!我生氣了,不要理你了!”吳月氣得一跺腳,直接往前又走,只留一個孤傲的背影給他。
就知道這個男人不解風情,不瞭解女人的心思啊!
她說累了,他就應該給她一個肩膀依靠嘛,哪知道…
他竟然說“活該”!!
果然,武夫就是武夫,根本沒有人家溫潤如玉公子的那種細膩和溫柔。
莽夫!
沒晴趣!
木頭!
她也就只能在心底腹誹一下這個男人,要是真的把這些話都說給他聽,晚上遭殃的是她,這男人在牀上發起狠來,那真的是把她往死里弄,她已經領教過很多次了,誰知道那人會不會在無人過往的大馬路上發瘋。
因此,她還是悠着點的好。
別看他表面看上去挺高冷的,其實,骨子裏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但凡她說他一點不好,他就拼命壓榨她。
就在吳月生悶氣的時候,身體突然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
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雙硬實的手臂,將她緊緊圈住,直接抱了起來。
先前還一張生氣臉的她立刻就變也臉色,上下打量着男人俊美沉靜的面龐。
冷冷的嘲諷他:“剛纔不是說我活該嗎?!”
真可惡,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人!
沈木也不看她,眼睛凝視前方的路,一步步走的沉穩。
見她真的生氣了,這才道:“有我這麼個天然的人牌汽車不坐,偏要用自己的兩條腿走回去,不是活該是什麼?”
人牌汽車?
虧他想得出來!!
吳月被他這個說法逗的笑出聲來。
“你呀,就是個大木頭,一點晴趣也沒有,和你在一起相處就跟和空氣說話似的,真沒意思。”
難得的,她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從前和他相處的時候,就是因爲這男人太過沉悶,總讓她有一種壓抑感,下意識的就覺得這人不好相處,現在才知道,他也有幽默細胞。
她開始的說的時候,他的臉上還帶着那麼一絲淡淡的笑意,待她說完之後,男人臉上的笑意悉數散去,漸漸的凝成了冰冷。
慢慢的,連吳月也察覺到了他的不高興,立刻就噤了聲。
“和我在一起沒意思是麼?”他緋色的脣瓣啓開,緩緩的吐着每一個字。
可是,從他臉上的表情和字裏行間裏流露出來的,卻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清冷。
吳月當然知道這人是真的生氣了,所以,什麼也不說,就這麼縮在他的懷裏,把玩着他胸前的襯衫釦子。
見她不說話,男人眼底帶着一絲輕笑,突然湊近她的耳朵,輕聲道:“等回酒店以後,我會讓你知道和我在一起多有意思!”
言語之間透出來的威脅之意讓吳月欲哭無淚。
就知道有些話不能當着他的面兒說!
沈木從來都是個小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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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是當地最高檔的酒店,雖然比不得a市他的住宅舒坦,但出門在外,哪能講究那麼多,湊合着能住也就是了。
吳月惹了沈木生氣,這回來的一路上男人都沒有說話,讓她那顆顫抖的心愈發的緊張起來。
看着男人一聲不響的進了洗手間後,她趕緊去了另外一個洗手間。
她是真的怕了這男人了,經常趁着她洗澡的時候衝進來,然後對她一陣亂摸,弄得她情不自禁,最後就在浴室裏陪着他做。
現在這男人好像特別喜歡在浴室裏做,也不知道哪來的惡趣味,她必須想辦法自救啊。
果然…
老天爺還是愛着她的,沒有把她遺忘,洗澡的過程中,她一直算着這兩天應該來的大姨媽終於姍姍來遲。
看到那抹血紅的時候,吳月激動的差點沒哭出來。
以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不動聲色的換好衛生棉,慢慢打開洗手間門走了出來。
吳月覺得自己速度已經很快了,不料,門打開的那一刻,卻瞧見了某個貪得無厭的男人已經洗完了澡,正赤着上半身,躺在牀頭等她。
看到她從洗手間門裏走出來的那一刻,她清晰的看到男人的眼神起了變化,漸漸的變成一種格外幽深的沉黑色。
吳月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小獸,正一步步朝着獵人的陷阱走去。
她其實很想逃。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法寶,她立刻就沉靜下來,朝着沈木笑的格外好看。
“你洗好了呀?”
儘管她一直在笑,可那笑意裏透着一股子古怪。
沈木不由得又多看了她一眼,沒覺得她有哪裏不對勁啊?可他就是覺得今天的她特別怪異。
再往下看看吧,看她還有什麼妖蛾子?
吳月沒有立刻朝他走過去,而是坐在那裏吹頭髮,透過梳妝鏡看着身後躺在牀頭的男人,不由得蹙眉。
言情小說裏不都是寫着“男人主動給女人吹頭髮”的麼?
果然,沈木永遠學不會這些!
可是,他不幫她吹頭髮又代表不了什麼,難道說非要吹頭髮才表示愛一個人嗎?
就一個吹頭髮的過程裏,她的腦海中就閃過無數個念頭和可能xin,夠寫一本小說了。
吹完頭髮之後,沈木還是在那裏躺着,維持着之前的姿勢,沒有半點兒要動的意思。
吳月也不理他,揭開被子就躺了下去。
女人來大姨媽的時候,全身發冷,小腹墜脹,腰痠腿疼,她可沒有心思跟這男人吵架。
剛一躺下來,男人就棲身而上,湊了過來,“這麼快就睡?”
他故意把自己的腹肌和那強壯的小臂露出來,眼底帶着一抹佑惑。
儘管後背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可是,一點兒也不防礙他跟自己的女人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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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月睜了一下眼睛,隨即又閉上,“走了那麼久的路,累啊…”
她剛想說“困死了”,看到男人那火熱的眼神後,立刻又改變了主意。
強打精神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是不是想做點兒什麼?”
沈木挑眉,“你不是說我沒意思麼?我現在就想對你做點有意思的事啊…”
吳月笑的更歡,“那好啊,這次換我在上面,如何?”
這簡直就是喜從天降啊!沈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板板正正的躺下,朝着吳月拋過去一個妹眼,“來吧…”
吳月也不說話,直接朝着他的脣就吻了過來。
她先是在男人臉上親了個遍,當然,親的最多的地方還是他的脣,然後是他的脖子,最後落在他的喉結上。
那溫熱柔軟的脣落在沈木喉結上的時候,男人全身緊繃,熱血奔騰,整個人都燥熱起來,他只能握緊拳頭,繼續享受她這樣的折磨。
吳月在他身上親了好一陣子後,才緩緩向下,掠過他的胸口,然後是他的小腹。
當她的脣落在他小腹上時,男人徑直從喉間逸出一聲滿足的呻銀聲,“哦…”
坦白說,吳月沒伺侯過男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取悅沈木,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她雖然不知道挑逗男人需要什麼樣的專業手段,可她經歷過男人啊,沈木每次跟她做之前都有很長一段前戲,她照葫蘆畫瓢就是。
看着一臉享受的男人,她偷偷笑了一下,蔥白的手朝着他的腿心裏伸過去。
各種遊弋,撩拔。
很快,沈木的呼吸就變得粗得起來,某處也大的驚人。
就在這個時候,吳月突然鬆了手,往一旁的被子裏倒去,“不行,我困了,要睡覺。”
沈木頓時就黑了臉。
哪有這個樣子的?
把他的欲、火勾起來了,她自己反而逃跑了,這不是存心整他麼?
他並不發怒,靠近她的耳垂,輕輕咬了一下,然後貼着她的耳廓道:“你確定現在要睡?”
吳月點頭,把被子拉過來,裹緊自己,朝他翻個大白眼:“不睡覺難道等天亮麼?”
話音未落,沈木已然壓了上來,大掌伸進了她的睡衣裏。
“老孃,我要吃奶…”
他把白天她說話的那一套都用了出來,撩得她嬌喘吁吁,不自覺的夾緊雙腿。
“沈木,你別鬧!我大姨媽來了,會把牀弄髒的!”
他偏就不相信,手伸到她的腿間,往短褲裏一摸,還真就摸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那一刻,他的臉由青變紫,再由紫變綠,最後慢慢的變成了黑色。
“吳月,你故意的!”
怪不得她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的時候笑的那麼怪異。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就是想不承認也不行啊?
乾脆就大大方方的認了,“對啊,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沈木高高揚起了手,準備拍在她的俏臀上。
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又默默把手收了回來,起身到陽臺上給自己掏出了一隻煙。
陽臺上的風很大,打火機的火還沒有打着,他的手背便被什麼軟軟的東西砸了一下。
男人吃驚的回過身來,看到一個枕頭躺在地上。
再順着枕頭丟過來的方向看過去,那個小女人氣呼呼的坐在那裏,正怒視着他:“誰說要生猴子的?生猴子前要戒菸,你不知道麼?”
沈木手裏的煙頓時就離開了他的指縫,掉下來的過程中被風吹走,不知吹向了何方。
驚愕中的男人很快恢復理智,三步並作兩步跳上了牀。
把吳月的頭往懷裏一帶,關掉了牀頭燈,“睡覺!”
黑暗中,吳月笑的眉眼彎彎,一直沉鬱在她眉心裏的那股憂傷終於散開了去。
而沈木則是眥着牙齒在笑,像個傻子一般。
察覺到身旁小女人身體冰涼,便將他的腿勾過來,夾在他的腿間,相擁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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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山之旅很是短暫,不過一個禮拜的光陰,他們又一次回到了熟悉的故土。
房車歡快的身前開着,再有一個小時,他們就回到家了。
吳月的心情是張揚而明妹的,帶着一股子淡淡的喜悅,臉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質感。
沈木的臉色則是臭臭的,除了這幾天的欲求不滿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不能抽菸了!
對面的女人看着他黑着的臉,笑的更歡。
都是她,弄得他欲、火、焚、身,又突然抽身而退,憋得難受。
想抽菸吧…
又想着生孩子的事,不能抽。
這簡直就是無聲的折磨!
看着夏川他們幾個抽的時候,聞到那煙味兒就覺得難受,想抽…
很多時候,他的眼睛都是盯着夏川他們手裏的煙,有時候還會刻意湊過去,聞一聞菸絲。
當然了,你讓一個抽了二十幾年煙的人一下了就把煙戒掉,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對於他這樣的舉動,吳月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哪怕他偷偷抽兩根,她也不會說什麼。
畢竟,戒菸是一個長期而漫長的過程,你總得給他適應的時間。
但是,對面的男人真的就一直在剋制自己,拳頭握的緊緊的,忍着!
吳月有些心疼這樣的他,手伸過來握住他的手,放在掌心裏,給他無聲的安慰。
正是她的這個動作刺激了沈木,之前一直在盯着夏川的他視線突然轉到吳月臉上,脣直接就壓了下來。
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給她。
吳月猝不及防,再想躲的時候,已經被男人緊緊箍住了腰,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爲。
好在這裏沒有其他人,就算夏川他們看到了,也沒什麼,吳月也就沒有掙扎。
不掙扎的後果就是――衣服上盡是褶皺,裙子也被男人撩到了大腿上。
反正她仗着大姨媽在身,一點兒也不怕他,還瞪大了雙眼回望着他。
沈木氣呼呼的坐回自己位置上,又替她把衣服拉好,眼神忿忿的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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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休息的時候,他們在服務區遇上了慕晉之夫婦。
吳月自然是認識他們的,立刻就上前去打招呼,“慕叔叔好,唐阿姨好…”
這兩人可是a市的模範夫妻,慕太太是人人羨慕的女人,慕先生則是人人羨慕的男神,他們就像是天上的太陽,光芒萬丈,不能直視。
唐念一身白色休閒裝,架着一副墨鏡,站在那裏,即便不動,也是風情萬種。
女人在到了她這個年紀,活的滋潤的少之又少,慕先生那麼寵愛她,在她臉上,到處可見幸福的痕跡。
看到吳月的那一刻,唐念是驚訝的,急忙摘了眼睛,“吳月!!”
兩個女人擁抱在一起。
她們身後的男人則是相視一笑。
沈木除了跟他握手之外,還深深鞠了一個躬。
他是知道慕晉之的,不說別的,就憑慕老先生的身份,他就該這麼謙遜,更何況,這一次大雁山之行,如果沒有慕家的幫助,他不會這麼順利的回到a市。
“謝謝慕伯伯。”
大恩不言謝,施恩不圖報。
慕晉之覺得這種小事不值一提是,“舉手之勞。”
男人仍舊惜字如金,可他的眼神裏卻透着對這個年輕人的欣賞。
沈木又鞠一躬,“改日晚輩一定登門道謝。”
慕晉之倒是沒說什麼,兩個男人站在那裏,互相用一種欣賞的眼光看着彼此。
女人和男人不同,唐念跟吳月除了擁抱之外,還有不少話要說。
“吳月呀,你是不是還沒有男朋友啊?”
“我跟你說啊,我們家老二慕謹辰那可是個好孩子,我看你們兩人xin格也合適,不如…”
“你就別挑了,給我當兒媳婦吧。”
吳月額際三條黑線下來。
她一直以爲唐阿姨只是說說而已,誰知道,她竟然是來真的!!
而且,給她介紹的還是慕家的二少爺。
這個…
這個…
“唐阿姨,我…我…”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慕謹辰那麼出色,她怎麼高攀得起?
而且,她現在已經和沈木在一起了,又怎麼能劈腿呢?
可是,她又不知道該用怎樣委婉的方式來拒絕她,這讓她這個當紅女主持人犯起了難。
唐念以爲她是害羞,忙又道:“你看呀,馨馨嫁給了我們家老三,你和馨馨本來就是好朋友,這一下子從好朋友變成了妯娌,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多好啊!”
吳月急,越急就越說不出話來。
沈木更急。
已經顧不上和他心目中的英雄多說了。
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吳月身旁,直接攬住了她的肩膀,“這位阿姨,我是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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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了哈!!加更了1千字,寶寶已經很努力啦!一隻手敲了整整一個下午敲出來的!!
這幾章夠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