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宴無好宴
劉海平剛想說點什麼，就見一名盛裝的女主持人走到臺上說道：“一年一度的嶺南名醫大會在此召開，各位朋友們，我們再次齊聚一堂！現在，讓我們歡迎嶺南省衛生廳廳長名譽會長古默然爲我們講話！”
嘩嘩譁！
衆人鼓起了掌聲。掌聲倒是挺熱烈。不過這並不意味着大家對古默然多麼敬佩。作爲某個領域內的專家，多少是有點傲骨的。但是在這種場合，大家都鼓掌，多數人都處於集體無意識的狀態。
掌聲響過，古默然走上前臺，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不過，這些話在葉凡聽來，都是官話套話，沒有很大意思，所以，他一邊聽講話，就一邊動了筷子。古默然的目光落在了葉凡身上，一絲不悅瞬間從眼底掃過。
講話完畢，正式開席。古默然先舉起酒杯，與所有人幹了一杯，預祝名醫大會開成成功的大會、團結的大會！
黃修身看着葉臨風與古默然推杯換盞，笑語晏晏，心說，葉凡的醫術那麼高，還真就未必比葉臨風差了，只因爲不被葉家待見，古默然就對葉凡徹底無視，未免也太世故了點。
不過，他發現，葉凡倒是淡然，與陸鳳鳴、劉海平這幫東海各領域的專家打成了一片。
“葉凡，我倒是有個疑問。”陸鳳鳴笑着問道：“你說要把國醫館打造成中藥孵化基地，那麼假如我們不是國醫館的職工，能把藥方或者專利出讓給國醫館嗎？”
“那當然可以！”葉凡笑着說道，“要說國醫館能把華夏所有優秀的中醫吸收進去，那是癡人說夢。現在國醫館還侷限在東海一隅，受到地域的限制，市場也很有限，肯定是不可能做到這點的。但是國醫館醫藥公司，就沒有地域的限制了。面向的市場是全國xin的。也願意也有能力消化很多優秀的藥方。”
陸鳳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葉凡笑道：“莫非陸主任你有藥方要貢獻出來？”
“我還在研究中……”陸鳳鳴打個哈哈笑道：“如果能研究成功、拿到專利的話，還請葉董事長多多提攜啊！”
“提攜談不上。”葉凡也是極其尊重陸鳳鳴的，“咱們是互惠互利的關係。”
席間不少醫生，尤其是中醫方面的醫生，都對葉凡的國醫館醫藥公司很感興趣。大約五六名嶺南著名的醫生都拉過來椅子，聚集在葉凡身邊，問東問西，葉凡逐一詳盡地解答了。
這期間，也有不少醫生三五成羣地擎着酒杯，到古默然、葉臨風所坐的首席敬酒。
古默然葉臨風那一桌在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開始離席，挨着桌子敬酒。當他們走到葉凡那張桌子的時候，就看到葉凡正與一名有意將藥方專利出讓給國醫館醫藥公司的東海中醫大學的教授在碰杯喝酒。
葉凡聽了他的藥方已經申請了專利、臨牀實驗效果也很顯著，笑着說道：“你這藥方，據我估算，應該價值在1000萬以上。即使國醫館吃不下，也可以幫助你到華夏科級交易所掛牌交易。”
衆人紛紛叫好，向那名教授表示祝賀，那名教授更是喜不自勝，一仰脖把酒乾掉了，然後又去桌子上拿酒杯，說要再敬葉凡一杯。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葉凡和這名教授的談話上，竟然沒有注意到古默然他們已經走到葉凡身邊。
而那名教授原本就是知識分子，不勝酒力，之前喝了幾杯已經有點發暈了，剛把酒杯倒滿，準備敬葉凡。
這時候，葉臨風看到古默然臉上已經浮現不悅之色，這並不難理解，向古默然已經官至廳級，平日裏在哪裏不是衆星捧月，而現在，大家都圍着葉凡，把他忽視了，他頗有點被葉凡搶了風頭之感。
葉臨風心中冷笑，然後緩緩開了扣，說道：“大家靜一靜，古廳長，來向大家敬酒了？”
那名正準備向葉凡敬酒的教授吃了一驚，攸地轉身，也是心中激動而惶急，動作太快太猛了，端着酒杯的手一下子搗到了古默然懷裏，滿滿一杯酒全部灑在了古默然胸口上。
古默然體毛很旺盛，白色襯衣被酒水一淋，變得通明，將裏面支楞楞的胸毛露出來了，顯得很不雅觀。
那名教授嚇得不輕，直接愣在那裏呆若木雞，葉凡看了他一眼，抽出一張紙巾地給古默然，笑着對古默然說道：“古廳長，他喝多了，您要多多包涵……”
葉臨風卻真放得下身段，接過葉凡手裏的紙巾，幫古廳長擦拭了幾下。
古廳長對葉凡更爲不滿，對葉臨風更生好感，當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說這裏怎麼那麼熱鬧，原來是葉副館長在這裏呢！葉副館長號召力很強啊！”
卻是暗暗映射葉凡不知進退，過於招搖，搶了他的風頭了。
葉凡才不鳥他。
人有時候都會先入爲主，偏見一旦形成，是很難改變的。而且，像古默然現在已經鐵了心捧葉臨風的臭腳，自然不會與他相與爲善。所以，葉凡懶得趨炎附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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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微微一笑，說道：“那可不敢當。我要是真有能耐，就坐在首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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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很好！”古默然笑道：“你要努力幾年，也有機會的。聽說你向葉臨風發出了挑戰，我對你的表現很期待啊！”
譁！
其實，葉凡在機場向葉臨風發出挑戰的事情，媒體上還沒來得及報道。只是在一些工作人員、與會人員中小範圍流傳。
很多醫生甚至認爲這只是謠傳，因爲名醫大會成立以來，尚未發生過參賽選手向評委挑戰的事情。
古默然這麼一說，等於是官方承認了這條消息的真實xin。
而且，古默然表示期待葉凡的表現，那也意味着允許會務組讓葉凡與葉臨風來一場巔峯對決。
這就意味着，葉凡已經沒有絲毫退路了。
“我一定不會讓古廳長失望！”葉凡不卑不亢地說道。
“來來來，小葉啊，我聽說你酒量不錯，來，我們乾一杯。”古默然笑着說道。眼光閃過一絲冷厲之色。
之前在譚記一品，葉凡把楊鵬和他的幾個小跟班全部喝趴下，而且狂抽過楊鵬的大嘴巴子。
而楊鵬，正是古默然的親外甥。自然把這件事報告給了古默然。古默然雖然在衛生系統權勢滔天，但葉凡有趙國棟當靠山，他也不能動作。
但在明後兩天召開的名醫大會，卻是古默然的地盤，他不介意小小地打擊一下葉凡。當然，他要打擊葉凡，自然不會自己出手，那樣的話，吃相太難看。他只需要將自己對葉凡的不滿傳達出去，這些評委們，自然會充當他的打手。
葉凡眼底一動，神識一掃，就明白了古廳長爲何對自己如此敵對，旋即恢復古井無波的平靜，笑道：“我敬古廳長一杯。”
說完，他端起滿滿的高腳杯，一飲而盡。然後衝古廳長亮了一下酒杯。
嘩嘩譁！
衆人還沒有體會到古廳長對葉凡的不滿，紛紛鼓掌。畢竟，在華夏，在飯局上善飲是一個很大的優勢，能迅速拉近人們的距離，讓人覺得他豪爽大氣。
古廳長只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有笑道：“小葉啊，你能向葉臨風、吳子山發出挑戰，這說明你充滿了衝勁和勇氣，爲你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我們再乾一杯。”說完，他又輕輕抿了一口。
葉凡知道他在將自己軍，但也不以爲意，喝酒？小菜一碟，媽的，老子就當喝礦泉水了！再次一飲而盡。
古廳長微微一笑，說道：“雖然你現在和葉臨風的醫術，還有一點差距，但是，我們要記住那句老話，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輸贏無所謂，只要你能在比賽的過程中學到東西，就是值得的嘛！”
這話說的頗有長者之風，好像在教誨開導晚輩一般。但是，大家聽出了其中的複雜滋味，分明是認定葉凡的一定會在比賽中輸掉。他們眼神複雜地看着葉凡，有的同情，有的擔心，看來，古默然對葉凡並不看好。
“嗯！古廳長教訓得是，感謝古廳長教誨。”
面對古廳長的重壓，葉凡卻只是微笑點頭：“不過，我覺得這個預防針啊，您也得向葉臨風打一針。他脆弱的很呢，小學時候，給人家小姑娘寫情書被小姑娘給撕了，還吵着要自殺呢！”
哄！
衆人一陣鬨堂大笑。
這笑聲雖然並無惡意，但是在葉臨風聽來也特別刺耳。
這根本就是沒影的事兒，葉凡卻說得有模有樣，跟真的似得。這髒水潑得，真是毫不留情。偏偏他還無處分辯，如果分辯，就顯得太小氣了。
葉臨風心中對葉凡那個恨啊，心說你麻痹的，你才小學時候就向小姑娘寫情書呢！你才被拒絕以後就鬧着要自殺呢！
“想不到葉副院長竟然是個情種啊！”黃修身面帶嘲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