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面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只有燈光很明亮。
簡沫微微皺眉,看着眼前長長的走廊,腦子裏面零星的回憶又是冒了出來。
深深吸了口氣,不知爲何心臟也是微微疼痛起來。
順着自己的感覺,一步一步的走着,漸漸的能夠看見明亮的月光。
簡沫走在醫院外的花園裏,眉毛微微皺緊,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似乎以前,曾經和某個人,在這樣的一個晚上,一起做了這樣的事。
眼前的一切,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一步一步的走着,卻是不知不覺走到了偏僻的地方。
一株瓊花樹出現在眼前,簡沫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樹。
已經不是瓊花開放的時候,樹枝上光禿禿的沒有半點花朵。
心臟莫名的疼起來,一步一步的走近,坐在樹下。
微微闔上眸子,零星的片段不斷的在腦子裏面迴盪着,卻是怎麼都看不清晰。
唯一可見的,就是滿樹的繁花。
簡沫捂着腦袋,裏面一陣一陣的疼痛傳來,幾乎是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沫沫?”低沉的男聲帶着幾分驚訝響起來。
微微睜開眼睛,視線卻是已經模糊起來,低聲道,“是誰?”
傅子辰看着簡沫,倒在瓊花樹下,身上的衣服已經沾上了泥土,捂着腦袋似乎正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心裏微微一驚,幾乎是瞬間就明白過來。
上前幾步抱住簡沫,湊在她耳邊,輕聲道,“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簡沫的身體不斷的顫抖着,雙手抱着腦袋,身體已經有冷汗滲透出來,意識也是漸漸的模糊。
努力睜開眼睛,卻是看不清眼前的人,顫聲道,“你是誰?”
傅子辰抱着簡沫,心臟一陣一陣的驚惶幾乎讓他手足無措。
緊緊地把簡沫抱在懷裏,輕聲道,“不要想了,沒事了,不要想了。”
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慌亂,輕輕拍着簡沫滿是汗的臉,道,“沫沫,不要想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簡沫顫抖着身體,無意識的重複着他的話,“不要想了?”
腦子裏面的記憶漸漸的消散,只剩下滿樹的繁花清晰可見。簡沫靠在傅子辰的懷裏,鼻尖縈繞着他身上的味道。
想要睜開眼睛卻是做不到,唯一的感覺是這個人讓她好安心啊,隨即就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傅子辰看着懷裏已經失去意識的人,臉上滿是慌亂,伸手拍着她的臉,輕聲道,“沫沫?沫沫?”
腦子一片空白,Winter說的話不斷的迴響着,顫抖着手抱起簡沫,踉踉蹌蹌的往院長辦公室走去。
Winter打了個呵欠,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皺眉,“你幹什麼?大半夜的叫我?”
傅子辰臉上滿是慌亂,不復一貫冷靜的樣子,低聲道,“沫沫昏迷了。”
拉起Winter的衣服往簡沫的病房走去,道,“我先把沫沫放到她房間去了,你快點跟我過來。”
Winter皺起眉毛,冷聲道,“你說放過去,你做什麼了?你刺激她了?”
迴應他的是一片沉默,Winter的臉漸漸冰冷下來,低聲道,“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吧。”
“沒有。”傅子辰啞着嗓子打斷了他的話,輕聲道,“我沒有,總之你先去看看。”
病房裏面,簡沫蒼白着臉躺在牀上。
“暫時沒事。”微微鬆了一口氣,收起手上的聽診器。
Winter目光微微一動,放在傅子辰身上,冷聲道,“你現在應該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我也不知道。”傅子辰抿了抿脣,黑眸沉沉,臉色已經是漸漸平靜了下來。
微微皺眉,Winter定定的看着他的臉,道,“你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眸光放在簡沫身上,傅子辰淡聲道,“我只是晚上想要出去走走,正好想到以前的事情。”
“想去看看瓊花,正好看見沫沫倒在樹下。”
黑眸微微一暗,輕聲道,“當時看見沫沫的樣子,我就猜應該是你說的事情。”
“但是不管我怎麼說,她都是很痛苦的樣子。”傅子辰微微低眸看着自己的手指,眸光漸漸暗淡下來,輕聲道,“那之後,沫沫就昏迷了。我現在想,是不是因爲是我,所以她纔會……”
Winter輕輕嘆了口氣,眼神有幾分複雜,輕聲道,“這件事應該和你沒有關係,只是個意外。”
交疊在一起的雙手緩緩握緊,傅子辰微微斂眉,低低的恩了一聲。
微微猶豫了一下,纔是輕聲道,“我想知道,要是她以後
無意中響起來了,要怎麼做?”
擡眸定定的看着Winter的眼睛,道,“要是沒有時間送回來的話,我要怎麼辦?”
Winter微微愣了一下,纔是輕聲道,“我也不知道,只能是儘量避免不讓她想起來。或者是讓她儘快不要再想了。”
輕輕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有關以前的東西,最好都清除掉吧。”
擡眸定定的看着傅子辰的臉,輕聲道,“我明天,就叫人把瓊花樹砍了。”
傅子辰微微斂眉,輕聲道,“不用,這件事,以後總要面對。不可能永遠都是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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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看着簡沫蒼白的臉,淡聲道,“既然沫沫會因爲一些事情響起來,就說明她沒有完全忘記。”
“既然是這樣的話,就順其自然吧。”傅子辰輕聲道,“這件事不管什麼時候,總是要面對的。”
Winter看着傅子辰的眸子,卻是清楚的看見裏面的堅定,輕輕的嘆了口氣,終究是道,“隨你吧,但是我要先告訴你後果。”
“要是簡沫被以前的記憶刺激到,大腦可能會因爲保護自己陷入休眠。”抿了抿脣,臉色很嚴肅,輕聲道,“也就是說,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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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種可能xin不大,但是這是最差的結果,我還是要先告訴你。”
傅子辰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輕聲道,“我知道了。”
輕輕的嘆了口氣,緩緩起身,Winter輕聲道,“我先走了,你和簡沫好好相處一下吧。”
關上病房的門,Winter輕輕嘆了口氣,看着外面明亮的月色,苦笑一聲。
記憶啊,確實像是子辰說的那樣,不是你想要它怎麼樣就能夠怎麼樣的。
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裏面,笑了一下才是轉身離去。
傅子辰看着簡沫的臉,輕輕的嘆了口氣,半晌都是沒有說話。
眸光漸漸的複雜起來,低眸看着自己的手。
就是他傷害了簡沫,現在會失憶也都是他的錯。
坐在簡沫的牀邊,眸光溫柔,輕聲道,“沫沫,都是我的錯,分明不應該請求你的原諒,但我還是不想放手。”
手指輕輕的在簡沫臉上摩挲着,黑眸微微一暗,閃過一絲冰冷,纔是溫聲道,“分明有人對你很好,比我對你好的多,但是我就是不願意放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