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傷心嗎?答案模棱兩可,她也有點看不清了。面對母親這麼擔心的表情,她爲了讓家人放心,最後還是默默的點點頭。“我自己有分寸的,都已經這麼大了,懂得怎麼照顧自己的情緒了。老媽,你也先去休息吧。真的不用擔心我。我是不可能想不開的。”
爲了完全消除母親的顧慮,齊小潔忍着心裏的悲痛苦笑着多說了兩句。齊媽幾次欲言又止,擡眼不是閉眼也不是,最後只能連連嘆着氣搖頭晃腦的離開。齊小潔等到齊媽上樓後,才把門關上。
在美國跟許賦住賓館的時候,許賦一般都是把窗簾拉上的,齊小潔自然也就習慣了昏暗的房間。現在這個房間這麼亮,她還有點不太習慣,想着,她就走到落地窗窗前,打算把窗簾都拉上去。只是當她往窗外看去的時候,發現這個房間是能夠直接看到大海的,她就這麼看過去,已經能看到沙灘上的一些稀稀疏疏的人影。
當然致使她停下自己的動作不是那些人影,而是兩個她認識的人。何方和秦權,兩人就在遠處,離小別墅最近的一顆椰子樹下,都站着相對,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過看起來,他們並不是故意要選擇這樣的一個位置的,應該只是爲了乘涼。如果沒有發生珊珊的事情,她現在還是很有閒心情去嘗試偷聽這兩人的談話。但是現在她已經心力交瘁,唯一想做的就是直挺挺的躺在牀上,對着白色的天花板發呆。
對,什麼都不想,她甚至沒有動手給許賦發短信詢問前因後果的念頭,也沒有那樣的心神。最後再多看了幾眼那兩人,齊小潔‘唰!’直接拉上了窗簾,房間瞬間暗了下來。齊小潔覺得很不錯,這樣的光想對於現在內心不是很陽光的她來說,其實剛剛好。拉上了窗簾之後,她就走到牀邊,伸手壓了壓牀墊的柔軟程度。這牀墊還挺軟的,跟許賦和她一起住的那酒店的有一拼,得出這個結論的齊小潔轉了個身,背對着牀,閉上眼睛,就這麼直直的往後倒,“轟!”她直
接壓倒在牀上,瞬間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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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正是天花板讓人晃眼的白,正常情況下看的話,她肯定會覺得暈,但是現在她是越看就越爲清醒。腦子裏也有原來的一團漿糊變的有頭有緒了,腦中的煩躁纔有所好轉,齊小潔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外面的微風輕輕吹動了窗簾,卻沒有足夠的力量把窗簾完全推開,光影時隱時現。
“之前在電話裏我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你怎麼又把我叫出來了?你要說什麼就直接說就可以了,不是嗎?”秦權煩透了,唐棣破事現在又阻礙道他了,陸書都已經識相的跟着他的心上人去美國了,爲什麼唐棣現在反而開始躲着何方。真複雜,秦權帶着一種憐憫的眼神看着何方。
何方看起來跟平時沒有兩樣,但是秦權還是注意到了她臉部微弱的動作。“電話裏的說有很多話都說不清,沒有面對面這麼直接。更重要的是,我只有跟你面對面,我才能知道你有沒有說謊或者瞞着我一些什麼事情。”
“拜託,該說的我都已經說清楚了,現在我都已經無話可說的,你還有什麼是想要知道的?”何方這麼固執,秦權也不想跟她倔,直接擺擺手表示自己的無奈。
“那你就再說一次!”何方也沉下聲,聽起來頗具威嚴,但同時也具不一般的強制意義。“算是我求你了……”
她大概也快被唐棣逼瘋了吧,秦權仔細的看了看何方的臉,這段時間的過度操勞已經慢慢的在她的臉上體現了。尤其是她的眼眶的那部分,細看也已經能夠看到她眼皮底下的清影,淡淡的,很淺,但是不代表不是沒有。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秦權也沒有再推脫的理由,他一咬牙,悶笑的回道:“聰明的女人真是不好對付。我知道你是打算去找唐棣,但是我的建議是最好不要找。說不定你會發現事實沒有你想的那麼美好。”
“不要說廢話,我不聽廢話。”一點面子也不給,何方直接打斷了秦權
的話,而且看上去還是態度很惡劣的那種。秦權砸吧砸吧嘴,這個女人跟唐棣比起來,果然是這個女人比較冷漠絕情。
“我也已經很久沒有跟唐棣聯繫了,畢竟你也應該知道我有好一段時間被關軟禁了事情。外面的事情我瞭解也不多,後來也是唐棣主動聯繫了我,我纔在線上跟他有了一點交流。”秦權老老實實的說道,不管怎麼說,何方還是唐棣的女人,面子是肯定要給的。
何方沉銀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那你說一下,唐棣是用什麼跟你聯繫的?”
“最開始是用陸書的號碼,隨後就是每次都是不同的號碼,如果你想通過這一點去找他的話,這確實會有點不太可能。”秦權就是覺得何方和唐棣這兩個智商高的變態的人,其實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因此話裏都會點提醒。
唐棣是什麼人,早一兩年他就在這麼方面遠遠超過了何方,現在隨隨便便都能甩掉何方的跟蹤,現在何方找不到他也是常理之中。秦權忽然覺得這個何方也是可悲的人物,心裏對她的憐憫多了幾分,說的話自然就多了,“我覺得吧,你根本沒有必要去找他,他又不是沒手沒腳,不能自立耿更生,你爲什麼要急着找到他呢?好了,你就別想老是想着找他了,還是先把你現在的任務做好了再說吧。”
“你怎麼知道我的任務的?”何方突然冷聲問道。
面對突然轉變態度的何方,秦權低聲笑道:“我跟許賦的感情雖說確實是因爲小潔有了那麼一點疏遠,但是還是有話可說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跟許賦的兄弟情分一如當初。
秦權這麼一說,何方就明白了,她想知道的事情秦權基本都已經說完了,也再強求,輕輕的點點頭,面無表情的離開。秦權留在原地也不知道站在樹底下沉默了多久,迎着熾熱的帶着海鮮味的海風,他忽然有點懷疑自己的來這裏的目的。他是爲齊小潔而來,但是現在看來呢?完全的漫無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