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沫的臉一瞬間更紅了,瞪了一眼坐在一邊等着看笑話的傅子辰,纔是深深的吸了口氣,摸了摸簡星耀的腦袋。
“媽媽沒事,只是剛剛有點熱,所以臉稍微有點紅。”
簡星耀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脣邊勾起一個笑意,“那剛剛爸爸在和媽媽玩什麼遊戲啊?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星耀也想玩。”
簡沫咳嗽了一下,看着坐在另一邊的傅子辰眸子裏面笑意深深,狠狠的咬牙。
眸子微微轉動一下,脣角揚起笑意,“這個遊戲很有趣,只是媽媽說不太清楚。這是你爸爸教我玩的,所以你還是問他比較好。”
盯着簡星耀好奇的目光,一向是泰山崩於前不改顏色的男人手心竟然是微微的滲出汗來。
兩雙相似的黑眸對在一起,傅子辰輕輕笑起來,俊臉一片平靜,“這個遊戲你現在還不能玩,以後你長大一點了,你就可以像是爸爸和媽媽一起玩的時候一樣和別人玩了。”
簡沫的眼睛倏地睜大,愣愣的看着傅子辰,沒有想到他就這麼面不改色的直接說了出來。
嫣紅的脣輕輕動了幾下,還是閉了嘴什麼都沒說。
閉了閉眼,就當做是沒聽見吧,反正事實也是差不多的。
簡星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精緻的臉上揚起笑意,一副很愉悅的樣子。
揉了揉他的腦袋,男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是想要吃我做的菜嗎,現在做了你怎麼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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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星耀嘿嘿的笑了幾聲,拿起一邊的筷子隨意夾了一隻蝦子吃進去,含含糊糊的開口,“之前在廚房已經嚐了,爸爸做的菜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傅子辰,閃爍着希冀的光芒,“爸爸,你以後教我好不好,我也想要以後可以做給媽媽吃。”
握着筷子的手僵硬了一下,擡眸看了一眼簡沫的臉,黑眸漾起一分笑意,“以後我會做給你媽媽吃,你還是做給別人吃吧。”
語畢,看着簡星耀的眼神微微有些複雜,“做菜其實沒有什麼好的,你以後也 不需要,何必學習。”
低低的聲音不知道是在和簡星耀說話還是隻是無意識的自語。
簡星耀揚着小臉,認認真真的開口,“有什麼不好的?我喜歡啊。”
傅子辰微微愣了一下,看清楚那雙眼睛裏面滿滿的認真之後忽然笑開,半晌纔是輕聲開口,“你開心就好,以後你長大了,想學的東西我都會教你的。”
簡沫微微擡起眸子,清晰的看見你他眸子裏面還未曾散去的那抹感傷。
心裏閃過一抹思量,盯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各色菜餚,這件事好像是傅子辰心裏的什麼過去?
傅葉啓的聲音像是穿耳的魔音又在耳邊響起來,“傅子辰會做菜就是因爲安清琳的生日刻意學的,他想要讓安清琳高興,就只是這樣。”
心裏一震,陣陣被忽略的疼痛又是響起來,微微斂眉掩去心裏的思緒。
那個人都好久沒有任何聯繫了,也好,每次聽到他的聲音都是什麼不好的事情。
輕嘆一聲,說起來,之前請他幫忙找星耀的事情也沒有說謝謝,只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住在哪裏在哪裏工作之類的事情。
看了眼坐在一邊莫名的很安靜的男人,又是無奈的斂下眉毛,要問傅子辰關於傅葉啓的事情就是自己尋死。
還是算了,要是有時間有機會遇到了再說句謝謝吧。
昏暗的房間裏面,男人頹喪的倒在牆邊,原本光潔的下巴滿是硬硬的胡茬。眼裏也是沒有光芒的樣子,雖然活着卻像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門邊有輕微的響聲,下一秒就倏地打開,溫潤的男人走進來,像是一道暖融融的光,周身都是溫暖乾淨的氣息。
原本癱坐在牆邊一動不動的男人卻是輕微的顫抖起來,看着宋一鳴的眼裏滿是驚懼,又是向着牆角的方向縮了縮。
宋一鳴看着他的樣子,輕輕笑了一聲,淡色的眸子暈開笑意的樣子很美,像是一泓清泉,乾淨動人的很。
這泓清泉卻是在下一秒渾濁冰冷起來,像是寒氣徹徹的萬載寒冰,定定的放在牆角的男人身上。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像是個溫柔無害的貴公子,“怎麼?一看見我就這麼害怕?”
摘下臉上礙事的眼睛,那雙暗含着黑暗的眸子沒有了任何的遮掩,沉澱着深深
的黑暗,此刻卻是氤氳起風暴。
斯文俊秀的臉因爲這一雙眼睛的變化整個暗了下來,像是清淨的白蓮突然腐化變黑,沉入深深的淤泥,化出邪惡的花朵。
腦袋撐在兩隻手上,眸子定定的放在他身上,並沒有刻意的什麼壓迫力,卻是冰冷的令人窒息。
牆角的人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擡起臉看着宋一鳴,眼裏的淚水不爭氣的落下來,“我求你,放過我。”
那張俊臉平時總是一副輕佻的樣子,聲音微微沙啞像是在佑惑。此刻卻是卑微到了骨子裏面,低眉俯首的模樣。
宋一鳴收回視線,隨意的玩着自己的手指,低沉的聲音又幾分漫不經心的味道,“你不是一向很喜歡在別人的事情做錯之後使用一些殘忍的手段嗎?”
“不是還說那些伏低做小的人是你最看不起的嗎?”
“不是說要是不是這幅樣子還不一定會這麼做,只是一副這種樣子髒了眼睛纔會那麼殘忍的嗎?”
一句一句說的漫不經心,倒在地上的人卻是膽戰心驚,本就已經不算乾淨的衣服被汗浸透更是散發出一股子難聞的味道。
不是因爲宋一鳴的話,這些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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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宋一鳴真正的意思是想要告訴他:你的地方早就有我的眼線,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只是不願意說而已。
更令他心如死灰的是,這些事都應該是他的心腹才知道的事情,但是此刻宋一鳴卻是全都知道,也就是說:他所有的計劃所有的部署這個男人都知道。
也知道這件事發生之後他做的部署。
果不其然,下一秒宋一鳴就笑着道,“說起來這幾天我逮到幾隻小老鼠,只是這幾隻老鼠說是你的人。”
“但是畢竟是老鼠,我不能隨便相信,所以還是你們指認一下吧。”
“傅葉啓。”
坐在牆邊的人身體微微動了一下,那張擡起來的俊臉,就是久久沒有被聯繫的傅葉啓。
拍了拍手,幾個人就被拉了上來,一上前就看着傅葉啓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傅葉啓坐在原先的位置,沒有動一下,像是生命已經在這一刻被剝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