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很快就到了傅家的停機坪。
簡沫跳下飛機,深深的吸了口氣,“你說星耀會是什麼表情?”
下一秒卻是看見捏着手機的傅子辰凝重的神情。
心裏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手指顫抖了一下,勉強笑道,“你現在這樣是怎麼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男人的眉眼在天光下逐漸的不清晰起來。
“現在去醫院。”沉銀了一下,沒有解釋理由,拉着簡沫就直接衝向醫院。
消毒水的味道瀰漫在整個鼻腔,是令人很不舒服的味道。
“是,出了什麼事情了?”被強行拉着急急地邁開步子,皺眉道,“是誰?”
傅子辰看了她一眼,頓了一下才道,“你很快就知道了,是你很重要的人。”
坐在重症病房的外面,呆呆的看着裏面躺着的小小身影。
嘴脣微微的顫抖着,低低道,“現在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已經好了嗎?”
傅子辰站在她身邊,一隻手穩穩地扶住她的肩,“反覆病情。”
言簡意賅的四個字,好像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有深深的眸子出賣了他,預示着這個男人不平靜的內心。
手指無意識的抓住他的衣服,簡沫微微垂眸,愣愣道,“之前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怎麼一回來就?”
病房的門輕輕的開了,打斷了她沒有說出口的話。
Winter沉着臉,一步一步的走到他們身邊,眸光閃爍,猶豫着不知道該說什麼。
冰冷的空氣沁入肺部,讓她稍微平靜了一點。
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定定的看着他,“這次是怎麼回事?”
目光閃爍了一下,沒有在意她的語氣,冰冷的義肢抓住她的肩,認真道,“簡沫,你冷靜一點,不要着急。”
簡沫愣愣的擡起眸子,眼睛裏面溫熱的液體怎麼都止不住。
站在一邊安靜的男人抽出手帕,仔細的給她擦拭着眼淚,淡淡道,“Winter,到底是什麼事,不用忌諱,直接說吧。”
Winter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之前以爲只是很簡單的問題,現在看來,應該是身體裏面有什麼東西。”
一瞬間空氣都凝滯下來,傅子辰眯着眼睛,冷笑一聲,一字一字說的很慢。
“你、說、身、體、裏、有、什、麼、東、西?”
Winter頓了一下,擡眸深深的看着他,認真的點了點頭,“就像是我說的這樣,身體裏面有東西,所以纔會這樣反覆。”
說到這裏像是有什麼很不理解的東西,皺了皺眉,喃喃道,“準確的說應該是什麼藥物,陣發xin的。”
男人的目光一瞬間冷厲起來,卻是在下一瞬間感覺到懷裏的人身體虛軟下來。
簡沫靠在傅子辰的懷裏,微微睜大眸子,“你是什麼意思?這不可能。”
Winter目光沉靜坦然,嫵妹的眉眼都因爲此刻認真的樣子正經起來,原本微微上揚的脣角耷拉下來,“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的,但是這是事實。”
空氣都好像冰冷起來,簡沫微微顫抖着,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冰冷凍結。
眼前的人好像還在說着什麼,但都逐漸變得不清晰,最後的畫面是雪白的天花板和鼻腔消毒水的味道。
傅子辰抱住懷裏的身體,面容冷淡平靜,眸子卻是溫柔下來。
“先讓沫沫休息一下,你繼續和我說。”
安靜的走廊,兩個男人面對面的站着,一個清俊冷淡,一個嫵妹風流。
卻都是面色冷淡的看着對方。
良久,傅子辰冷笑了一聲,眉眼上挑,一字一字慢悠悠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想要裝了?”
Winter挑了挑眉,面色平靜,狐狸眼自然的彎起,“什麼?我不是很明白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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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空中碰撞,似乎有無形的電流火花迸濺開來。
微微別開視線,Winter輕笑道,“這是怎麼了,這麼看着我?好像生氣了。”
傅子辰狠狠的看着他,一字一頓道,“溫訶,我倒是沒有發現,你是這樣的xin格。”
睫毛輕輕差點顫抖了一下,輕笑道,“你一直都叫我Winter,現在怎麼叫我的名字?”
Winter,應該說是溫訶淡淡道,“我還是覺得很懷念的。”
定定的看着他,黑眸漸漸溢出失望,傅子辰垂下眸子,“沒有什麼爲什麼,突然想要這麼叫。”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那時候離開家的時候,在我面前很傷心的告訴我都是因爲以前的一些事情,你才決
定要做醫生,既然家裏不同意,就要自己去。”
“當時我已經是傅氏的總裁了。”男人停頓了一下,定定的看着他,“所以我和你父親說話的分量還是很夠的,最後你得償所願了。”
溫訶微微笑了一下,狐狸眼彎成好看的月牙,“那是一個美好的記憶,你不覺得嗎?”
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小小的陰影,傅子辰抿了抿脣。
“的確是很美好的記憶,你算計的很好。”
黑眸陡然冷厲起來,像是要把眼前的男人看透。
“因爲這件事,我讓了幾個大單給溫氏,那個時候,正好是你家族企業的上升期吧?”
溫訶沒有說話,笑的很坦然,像是完全不知他說的事情。
“你其實根本就不想做醫生,但是你各方面都很出色,這樣掩人耳目,還能讓我賣個人情,真是好算盤。”
“這只是你的猜測。”溫訶淡淡道,“沒有依據的事情。”
傅子辰沒有理會他的說辭,目光冷然沒有一絲溫暖,“你從來就不是表面上的樣子,說出來的話,有幾句是真的?”
目光微微一轉,頓在他的手臂上,“現在這幅樣子,到底有幾分是真的?”
下一刻視線裏的手就被人縮在後面,低低的聲音響起,“你這麼關心我,我倒是很驚訝,但是胡亂揣測也會讓人不開心的。”
微微頓了一下,溫訶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我承認你說的真的很好,我也覺得好像是真的一樣,但是你這份誤解讓我很不舒服。”
眸子定定的看着傅子辰,一字一字說的很慢,“星耀這樣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要是你不相信我,大可以讓別人看。”
“言盡於此。”
腳步聲漸漸的遠了,傅子辰一個人站在病房門口,指尖的煙燃盡到最後,輕微的顫抖了一下,掉在地上。
他很少抽菸,煙紫色的霧會令人放鬆,但不是必要的話,並不想因爲這種東西,讓簡沫不高興。
現在卻很想抽,令人麻醉的感覺很好。
輕嘆一聲,轉身走進病房,黑眸沉靜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女人。
“是因爲你,還是我從來沒有看清?”
低低的呢喃在病房內響起來,傅子辰微微斂眉,眉眼看不清晰,終究是化爲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