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結婚起,生孩子這種話題就時常被荊家的長輩掛在嘴裏,彷彿這就是唐念初唯一的生存目標。
對此,唐念初也深感無奈。
孩子這種事兒不是想生就生,老公不配合也沒用。
所幸這件事很快就不歸她管了,得換唐若儀來操心了。
這麼一想,唐念初倒也鬆了口氣,她還年輕,着實沒必要被孩子拴死,等她和荊鶴東離了婚,她還可以再享受幾年美好人生。
*
趙祕書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隔天,“珍愛”就送到了荊鶴東的手裏。
這枚鑽戒真可謂是巧奪天工,不論是設計還是做工,都對得起它全球限量的價格。
荊鶴東把玩着紅色絨面的戒指盒,對這份禮物十分滿意。
過去三年他都沒有爲唐若儀送過代表承諾的戒指,這一次,他不論如何都要履行他的承諾了。
不然,他不知道明年此時,他們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爲了不讓唐若儀太過驚喜引起心臟負擔,荊鶴東提前約唐若儀吃晚飯專門詳談此事,並且準備委婉的先透露他爲唐若儀買了戒指這件事。
在A城最爲豪華的旋轉餐廳內,纔出院沒兩天的唐若儀臉色還帶着病容,也只有捧着荊鶴東送的紅玫瑰時,她的臉上纔有些許顏色。
“鶴東哥,今天怎麼有時間約我?”
唐若儀抱着花抿嘴微笑,可愛的鼻尖輕觸玫瑰花柔軟的花瓣,隨即露出一副被花香薰陶的可愛模樣來。
少女的嬌憨在她身上表現得毫不做作,她就像是脫離塵世的純潔天使,對這世界的一切都充滿美好期待。
她今天穿了粉色毛衣搭配白色皮草背心,長絨的灰色長裙上還繡着可愛的兔子圖案,只是衣服看起來舊得很,畢竟這幾年唐若儀大多時候都穿着病號服,沒有什麼機會買新衣服,更沒有什麼機會穿。
荊鶴東看着她天真的模樣,不免有些心酸。
這本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
“今天工作不怎麼忙,所以約你出來吃飯,過幾
天就是你的生日,我給你安排了生日晚會,就在你家附近的帝豪酒店。不僅如此,我還給你準備了一米多高的大蛋糕,對了,還有答應過你的禮物。這兩天我會安排好時間,抽空帶你去買幾身衣服。”荊鶴東難得露出溫暖笑意,柔聲說着,一面招手示意服務生上菜。
聽見荊鶴東爲自己安排得如此周詳,唐若儀十分開心。
每年的生日她基本都在醫院度過,一點兒熱鬧的氣氛都沒有。
“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鶴東哥,說起來,我回國前喬治說我很快就會好起來了,我想,這次我可以多邀請一些朋友了。”她興奮地扳着手指頭算了起來:“幼兒園同學、小學同學、還有初中同學高中同學……總之,很多同學朋友,我想請大家都來慶祝!”
“嗯,好。”
唐若儀越想越開心,她立即給了坐在對面的荊鶴東一個飛吻,開懷道:“鶴東哥,有你真好!”
她完全不知道其實醫生已經給她下了死亡判定,那些說她即將康復的話不過是爲了搏一個奇蹟。
“這幾天好好想想你想要什麼,我一切都滿足。”荊鶴東說着,眼睛卻瞄向了手中的手機。
原本他想給唐念初發個短信說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飯的,等他發出去好一陣沒有回覆纔想起來唐念初的手機已經被他砸了,所以,荊鶴東轉而給別墅的管家發了個短信告知這件事。
管家將此事告知了唐念初,很快就回了荊鶴東唐念初要他轉達的原話,因爲內容太過勁爆,管家幾乎是顫抖着發送的。
“少爺,少夫人她讓我轉告您說:陪你的小三好好吃飯,別TM浪費時間發短信。”
這條短信發送到後,很快管家又連着發了第二條過來:“少爺,我覺得少夫人可能是在吃醋,所以纔會這般出言不遜,您別往心裏去,等下我會好好勸她。”
看見這條短信,荊鶴東忍不住笑了。
唐念初會吃醋?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這些年沒少和女人鬧緋聞,也從未見過唐念初有一絲一毫的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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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且,唐念初怎麼會知道他是和唐若儀一起吃飯?
此時唐若儀正滔滔不絕的和荊鶴東說着她希望自己的生日宴會上裝點許多的白玫瑰呢,荊鶴東忽然的走神讓唐若儀立即敏感的察覺到什麼。
她的笑容瞬間在臉上凝固,雙脣緊抿沉默下來。
荊鶴東還沒有意識到唐若儀已經生氣了,低着頭快速在手機上編輯短信:“告訴少夫人:我愛和誰吃飯就和誰吃飯,願意告訴她一聲就不錯了,別沒事兒找事兒。”
發完短信,荊鶴東才揚起頭,有些敷衍地問唐若儀:“若儀,說到哪裏了?你還想要什麼?”
“鶴東哥,你在和念初姐發短信麼?”唐若儀異常認真地看着他。
回國前,荊鶴東答應過她會盡快和唐念初離婚的,可眼看都半個月了,荊鶴東這邊似乎是陷入了瓶頸,從唐念初起訴了荊鶴東開始就沒了下文。
唐若儀真的很怕,怕這三年荊鶴東已經對唐念初由當初的憎惡變成了愛。
荊鶴東以前從不相信女人會有第六感這種事情,現在,他開始相信了。
唐念初和唐若儀,這兩個女人都有着可怕的第六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們是同卵雙胞胎,所以有某種微妙的心電感應。
荊鶴東神色淡定地把手機鎖屏,鄭重道:“不是的,唐念初的手機已經被我砸了,她都沒手機了,自然也沒辦法和我發短信。”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荊鶴東忽然有種莫名的心虛感覺。
從前他一直覺得和唐念初的婚姻根本就沒有半點感情,如果不是唐念初處心積慮支走了唐若儀替嫁過來,她唐念初也不可能成爲荊鶴東的正牌夫人。
所以不論他揹着唐念初做了什麼,都不認爲自己需要有什麼愧疚心虛。
可好像,有什麼難以名狀的感覺正在打破這個慣例。
眼見着荊鶴東看起來已經是很認真的在與她共進晚餐,唐若儀很知趣地沒有再挑事,悶悶不樂的她完全沒有什麼興致,腦海裏不斷浮現出了那天在醫院走廊裏她看見的畫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