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的眼神可憐巴巴的,就像是被拋棄的小動物。
多少次,荊鶴東都被唐若儀楚楚動人的模樣打動,這一次,他也不例外。
三年前,唐若儀救了他的命,更贏得了他的心,那時候荊鶴東就發誓要娶她,一輩子對她好。
這三年來,唐若儀爲了健康歸來,忍了無數的手術和疼痛,他怎麼可以辜負她?
“當然是真的。”荊鶴東干脆暫時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起身去送她。
聖誕節很快就會到來,荊鶴東送唐若儀下樓,這就計劃好了聖誕要帶唐若儀去約會的活動。
唐若儀終於開心了起來,開始期待聖誕。
儘管她最近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但李喬治說她這是在康復的適應階段,她相信幸福就在不遠處,荊鶴東一定會履行他的承諾。
*
“我靠,那個死禿頭簡直太誇張了!你是沒看到,當時我氣勢恢宏,立即就抄起了水杯潑他腦袋上了!那水還挺燙的,我估計他當時都嚇懵逼了,張着嘴巴什麼也沒敢說,然後我就趕緊跑了,生怕他會追出來。”
回憶起今天面試遭遇色狼的悲慘畫面,唐念初和雷俊暉敘述起來已經沒有當時的害怕了,她甚至還覺得自己挺英勇的,唯一遺憾的是她離開的時候崴傷了。
聽她這麼說,臉上還洋溢着驕傲之色,雷俊暉忍不住給她鼓掌起來。
“怎麼樣,我厲害吧?”她眉飛色舞地眨眨眼睛,問。
“非常厲害!真沒看出來,你這麼潑辣,一般女孩子都不敢這麼做的。”雷俊暉可說得是真心話。
爲表謝意,唐念初今天中午請他吃飯,他們在酒店的餐廳裏點了三菜一湯,邊吃着邊聊着,雷俊暉倒是覺得唐念初比他想象得堅強多了,碰到了這麼糟心的老公和妹妹,卻還這麼堅強樂觀地去面對未來。
“可惜啊,今天的面試沒有什麼結果,還把自己弄瘸了,這兩天大約又沒法好好走路了。”唐念初給雷俊暉夾菜,懊惱不已:“我還急着找工作呢。”
“急着找工作幹嘛?等官司打贏了,幾輩子花不完的錢,你就不需要工作了。”
對此,唐念初可不贊同。
她走到今天這步,已經看透了這個社會了,靠孃家靠不住,靠老公也靠不住,只有靠自己纔是王道。
不說工作的高低貴踐,起碼有謀生的本事纔有底氣。
她立即反駁:“不管這官司打到最後我能得到多少錢,我只想過上正常的生活。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朋友圈,再也不要嫁什麼所謂的豪門了,那簡直是自虐。”
雷俊暉不厚道地笑了。
多少女人擠破頭的想要嫁入豪門呢,唐念初倒是處心積慮的想逃離。
其實以唐家目前的背景和實力,就算唐念初離了婚,也一樣能找到條件很好的男人。
離婚之後的路,就只能看唐念初自己的選擇了。
“當然,也不能找個懶笨饞想靠女人的小白臉,以後有合適的人選,什麼青年才俊的,記得介紹給我相親。”唐念初很認真地盯着雷俊暉,雷俊暉的圈子應該不缺精英,她已經考慮過了,就算不急着把自己嫁出去,但有合適的男人還是可以適當接觸的。
有人說忘卻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唐念初準備這麼試試。
“沒問題,不過我也是單身,或許你可以先從我開始考慮。”雷俊暉如是說。
唐念初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問:“你?”
“毛遂自薦,不行嗎?”
“可以!但問題是太熟不好下手。”唐念初當雷俊暉是在開玩笑呢,也跟他打趣起來:“等實在不行,我再湊合跟你試試。”
“好,我排隊等着。”雷俊暉樂了,他正有此意。
*
陽光透過雲層灑落下來,瀰漫着消毒水味道的醫院內。
荊鶴東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翻看着李喬治從美國帶回來的一打關於唐若儀近期的病情報告。
李喬治今年雖然才三十五歲,但已經是世界頂尖專家,這三年來,
李喬治的醫療團隊一直在用保守的方法爲唐若儀治療。
中美混血的他有着一雙碧綠的雙眼,他眉頭緊蹙地等待荊鶴東將資料全部看完,這纔開口:“心臟的配型很重要,這是最後的方法了,可是,要找到適合的心臟很難,畢竟現在肯捐心的人還是太少。”
捐心很複雜,必須得捐獻者已經死亡,在中國,有多少人都還持有舊觀念認爲人死屍身就必須完整,寧願火化帶進墳墓裏也不願意捐出來救人。
而且爲了保證手術效果,心臟最好是取出後六到八小時內就做手術。
正因爲如此,換心手術的複雜程度高於其他器官移植。
荊鶴東瞥了一眼身邊的祕書趙靜楠,說:“趙祕書你最近要增加一個新的工作,務必要輔助李喬治醫生在全世界範圍內徵集能夠配型的心臟,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救命就可以。”
找到配型的心臟,就是目前的當務之急。
至於其他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荊鶴東已經盡力了,這些年,他爲唐若儀的事情可謂是心力交瘁。
“荊先生,我記得你答應過唐小姐,會盡快完婚,我想問一下,你準備什麼時候履行承諾?”李喬治仍舊沒忘提醒荊鶴東這件事。
每當唐若儀因爲病痛折磨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回國和荊鶴東結婚就是支撐她的唯一動力。
在三年相處中,李喬治也深深地愛上了唐若儀,雖然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結婚會讓他終生抱憾,但這是唐若儀的心願,她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他希望荊鶴東能夠履行承諾。
縱使迴天乏力,至少,唐若儀不會抱着遺憾離開。
結婚這件事,荊鶴東有好好的考慮。
他不假思索地說:“我現在在打離婚官司,等一離婚,我就會立即和若儀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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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荊先生記得,不然,唐小姐怕是等不了太長時間了。”李喬治眼中也有濃濃的哀傷,他身爲一個醫生,救死扶傷是他的本職工作,多少人含恨而終,他不是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