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尊嚴
何曉琪站在那裏,臉色蒼白,有些手足無措。
五柳走了過來,“何董,還需要繼續演戲嗎?”
“走開!”何曉琪一把推開了他,追了出去。
外面,安晨宇將車開的很快,何曉琪剛剛衝到門口的位置,他的車已經離弦而去。
她站在那裏,深吸一口氣洽。
算了,自己的目的,就是讓他換位思考,嚐嚐自己被出軌是什麼滋味。
現在他被氣到纔好,最好以後都不要再纏着她,讓她和致遠安安靜靜的移民,在一個沒有他的國度,重新開始生活鈐。
她去停車場,將車子開了出來,接着朝着家的方向駛去。
家裏,空蕩蕩的,連致遠都不在家。
她感受到了孤寂,這個時候,有人能陪她,說說話也是好的。
她很不安,真的很不安。
這些日子做的事情,完全脫離了她的生活軌道,讓她覺得,自己的生活就像一場噩夢。
她打開冰箱,自己拿了一罐啤酒,打開喝了起來。
接着走到電視旁邊,她順手打開電視。
不是想要看電視,而是因爲,她太孤獨了,她想聽聽聲音,人的聲音。
電視上,傳來女播音員毫無感情的聲音,“現在播放新聞,椿一路發生一起車禍,貨車車主,因爲違法掉頭,撞擊一輛黑色法拉利,造成椿一路擁堵……”
何曉琪皺眉,轉身看着電視,電視上黑色的法拉利,已經被撞成了褶皺的形狀,救護車停在一邊,擔架上的男子,渾身都是鮮血。
她的心裏一顫,湊近了電視幾分,接着將電視的畫面暫停,然後放大了這個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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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拉利,上面的招搖的車牌照,觸目驚心。
何曉琪拿着啤酒的手,顫抖起來,她不敢去想最壞的一個結果,整個人如被嚇懵了一半,定定的站在那裏。
電話驚魂的響了起來,她顫抖着放下了啤酒,接着接起家裏的座機電話。
是致遠打來,他在那邊很着急。
“媽媽,你電話怎麼打不通?”致遠埋怨的問道。
何曉琪臉色煞白,拿着電話的手,不住顫抖。
“媽媽,你在聽嗎?”致遠着急的問道。
何曉琪點頭,“在,媽媽在聽!”
“爸爸出車禍了,在椿一路,所有傷着和死者……”安志遠的話沒有說完,何曉琪手中的電話就“砰”一聲落地,她顫抖着站在那裏,心裏一口濁氣,覺得吐不出,咽不下。
她抓起車鑰匙,顫抖着朝着外面跑去。
椿一路,已經進行了交通管制,她開着車,根本沒有辦法進去。
無奈,她只能棄車跑進去。
現場被警察嚴密的封鎖,她衝開封鎖帶,跑進了嘈雜的現場。
現場滿是血跡,可是看不見一個傷者和死者。
她站在那裏,大哭了起來,環視着四周,她看不見他,看見的只有一輛被壓的變形的車。
她上前,對着法拉利哭了起來,旁邊的警察不住的勸解,“小姐,傷者和死者,都已經送往醫院,您請讓開——”
何曉琪卻只是捂着嘴巴,不停的哭泣,她站在那裏,淚眼迷茫。
忽然之間,她很後悔,爲什麼,爲什麼要跟他置氣,如果知道生命這麼短暫,爲什麼她要浪費八年的時間,跟他慪氣。
“安晨宇,安晨宇——”她大叫了起來,眼淚洶涌。
旁邊的警車,走出一個胳膊受傷的男子,男子捂着自己胳膊上的傷口,緩慢走了出來。
他皺眉看着嚎啕大哭的何曉琪,定在那裏,眸中的神色,意味深長。
何曉琪足足哭了有十分鐘,警察終於勸說了她,讓她去醫院看望死者。
她一步一步的挪動步子,眼睛紅腫。
可是當她走出警戒線的時候,看見了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安晨宇站在那裏,正拿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她。
他緩慢的道,“你知道嗎?我以爲,你不愛我了……”
何曉琪的心臟,停止了運動,只是怔怔的看着他,接着他鬆開自己的胳膊,緩慢上前,捧住她的臉頰,深深的吻了起來。
他吻的十分用力,彷彿要將自己一世的深情,全部融入這個吻中。
她站在那裏,只覺得頭暈目眩,最後,竟然真的暈倒過去。
何曉琪醒來的時候,躺在醫院裏面,一間病房兩張病牀,一邊是她,另外一邊是安晨宇。
安晨宇的胳膊上,纏着厚厚的繃帶,一見她醒來,他露出了邪美的笑容,衝着她眨巴眼睛。
“老婆,我記得我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你也激動的暈了過去,這一次,竟然也一樣……”安晨宇戲謔的說道。
何曉琪坐起身,掄起枕頭就朝着安晨宇砸去,“混蛋,死了纔好!”
“我捨不得死,我死了,小琪你該怎麼辦?沒有人給你打罵,沒有人惹你生氣,甚至沒有人,這麼懂你!”安晨宇坐起身,朝着何曉琪走去,他從後面抱住了她,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裏面。
“胳膊……”她提醒他受傷的胳膊。
“沒事——”他閉上了眼睛,眼底全部都是淡淡的煙青色,這些天,他很累很疲憊,經歷的挫折,宛如一個世紀那麼長。
還好,還好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文雪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何曉琪低着頭,聲音中,掩飾不住的是濃濃的疲憊。
“不用理會她,讓她在安家鬧,看她能生出個什麼東西!”安晨宇譏諷的說道。
“虎毒不食子,安晨宇你……”何曉琪開口,擰着眉頭。
安晨宇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他搖頭,“我不會對她下手,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若是她真能生出安家的孫子,那麼老爺子也不會虧待她,若是不能,她的下場不一定會好!”
何曉琪愣住,爲安晨宇的話,也爲如此成熟的安晨宇。
她擰緊眉頭,還是有些不放心。
在醫院呆了半個月,兩人一起出院,回到了兩人的家裏,過了好幾個月的平靜生活。
臘月初一的這一天,天空飄起了雪花,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安晨宇和何曉琪一起,從移民局走了出來。
這一次,終於辦妥了一家三口移民的事情,很快的,他們就要離開這裏,去另外一個國度,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何曉琪穿着紅色的羽絨服,她呵了一口氣,將圍巾系的更加嚴實,“好冷,希望英國那邊,不會有這麼冷的冬季!”
安晨宇微笑着看着她,他依舊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縱使在這樣的冬季,也絲毫不損他的俊美。
時光,似乎並沒有在這對頑皮的情侶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他伸手擁着她,“走吧,回家去吧,致遠還等着我們回去給他做火鍋吃呢!”
“這小子,被你慣的越來越饞了,這麼冷的天,非讓我們親手做火鍋給他吃!”何曉琪縮了縮脖子,挽着安晨宇的胳膊,“走吧,太冷了!”
兩人一起朝着停車場走去。
回到家裏的時候,樓下停着一輛加長林肯,一看這車的車牌,安晨宇的臉色難看起來。
車門打開,走出臃腫的孕婦,文雪。
她此刻已經懷孕七個月了,再有三個月,就要臨盆。
停着碩大的肚子,她站在雪中,靜靜的看着安晨宇和何曉琪。
何曉琪抿着脣,神色淡漠的看着她,她也以淡漠的神色,同樣打量着她。
“小琪姐,能聊聊嗎?”文雪上前,看着何曉琪說道。
安晨宇一把拉過何曉琪,“不能,有什麼話,就跟我說吧!”
何曉琪卻拽了拽安晨宇的衣服,對着他道,“你先上樓,我跟她聊聊,放心,我沒事的!”
安晨宇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我在家煮好飯等你,你快點回來……”
何曉琪點頭,安晨宇轉身上樓,文雪朝着何曉琪走近了幾分。
忽然,她“撲通”一聲對着何曉琪跪下,眼淚瀰漫,“小琪姐,求求你把晨宇還給我,我愛他,我不能沒有他!”
何曉琪冷漠的看着她,“文雪,你可以盡力的挽留你的愛情,但是不能在愛情裏面,!”
文雪搖頭,“我不要尊嚴,我只要晨宇,我只要他——”
“如果安晨宇沒有錢,如果他不是安家的三少爺,如果他沒有現在這副容貌,你還會愛他嗎?”何曉琪義正言辭的道。
文雪怔住,眼淚迷離、
何曉琪繼續道,“你仗着肚子裏的孩子,強留在安家,你只是因爲,他是安三少!”
說完,她轉身離開,後面傳來文雪撕心裂肺的叫聲,“不,不是的,我只是因爲愛他,他不是安三少,我一樣愛他——”
她跪在那裏,大哭了起來,何曉琪卻不爲所動,只是緩步上樓。
門口,站着一臉沉冷的安晨宇,門打開的時候,他立刻換上了一副俊雅的微笑。
他擁抱了她一下,“寶貝兒,我越來越愛你了!”
她微笑,回抱了他一下。
屋內,傳來安志遠的聲音,“你們收斂一下,家裏還有少兒不宜的孩子呢!”
安晨宇笑着回身,“請問少兒不宜,火鍋是要吃辣的嗎?”
“當然,越辣越好!”安志遠跑了過來,給兩個大人幫忙。
只是安晨宇太笨,總是被安志遠嘮叨。
“爸爸,蒜苗是要剝皮的……”
“爸爸,牛肉卷不用切了……”
“爸爸,你放的是糖不是鹽……”
“爸爸,你是猴子派來整我的麼?”家裏,其樂融融,何曉琪吃着水果,看着廚房忙碌的父子兩人,臉上滿滿的都是微笑。
文雪回到家裏,偌大的安家,空蕩蕩的,連大嫂付月娥都搬出去住了。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四樓,坐在四樓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電視上的小品,流出了眼淚。
家裏,太靜太靜了,靜的讓她心驚。
她茫然的起身,朝着七樓走去。
沒有乘坐電梯,她步行,一步一步的爬着樓梯。
她的腳步很笨重,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裏,有種恐怖的感覺。
到了七樓,她朝着老爺子的書房走去。
這個時候,老爺子應該是在安家的……
她走到書房外面,頓住了腳步。
因爲裏面,老爺子正在跟張助理談着她的事情。
“老爺,已經去醫院檢查三次了,文小姐懷的,是個女孩兒!”這是張助理的聲音。
老爺子愣住,嘆息一聲,“有沒有可能,是醫院檢查錯了?”
“如果真的是個女孩兒,老爺打算拿文小姐怎麼辦?三少爺已經好幾個月不回來了,老爺不能爲了一個外人,真的斷了父子情分!”張助理繼續說道。
“如果是個女孩兒,就給她一筆錢,打發她走,孩子留下——”老爺子嘆息着說道。
文雪愣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低頭,撫摸自己的腹部,原本以爲,安家老爺子,是真心喜歡她的。
可是,他竟然當自己,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麼?
她站在那裏,身體搖搖欲墜。
驚慌失措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文雪坐在那裏,手依舊不可抑止的顫抖着。
女兒,她懷的是個女兒……
女兒又怎樣,女兒一樣是她的孩子。
可是如果她生的是個女兒,她就必須離開安家了,不,不行。
她不能生女兒,她必須生出一個兒子,她必須要做安家的三少奶奶,哪怕這個丈夫,只是名義上的丈夫。
她臉色蒼白,拿起了電話,撥通了被她安置在外,奶奶的電話。
那邊,瞎眼的奶奶,接到孫女的電話,很是高興。
“文雪,你爲什麼不來看望奶奶?”
“奶奶,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那個時候,你給隔壁王二狗子媳婦的生男祕方,是真的嗎?”文雪沉聲問道。
“你咋個突然問這個問題,誰要生兒子嗎?”
“是安家的少奶奶,你也知道,她對我很好,非常照顧我,連你住的房子,都是她的,所以這一次,我必須要幫她!”
“祕方是真的,你看,王二狗子的媳婦,不就生了男孩兒……”
文雪微微一笑,滿是淚痕的臉上,全部都是自信的微笑,“好,奶奶你把祕方給我吧——”
九個月後。
安少陽的公寓裏,肖雲一根接一根的抽菸,躺在牀上的安少陽看不過眼,“阿雲,過來睡覺吧,你已經三天站在那裏,沒有閤眼了……”
“我前天看見那個女人了,她挺着大肚子,似乎快要生了!”肖雲掐滅了香菸,撩開薄被,躺在牀上。
“你答應過我,以後不再管安家的事!”安少陽皺起眉頭,不悅的看着她。
“可是,我看不慣,那個女人,根本沒有資格做安家的三少奶奶!”肖雲坐起身道。
“跟你又沒有關係!”安少陽翻身,將肖雲摁在身下,細細的吻了起來。
肖雲伸手,五指插在他的頭髮裏面,挺起身體,“少陽,就這一次,最後一次動用我爸爸的勢力,好不好?”
“上一次何曉琪的事情,你也說最後一次,不行,我不允許!”安少陽已經挺身,運動起來。
肖雲臉色緋紅,“這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這次的事情之後,我們就離開——”
安少陽停止動作,驚喜的看着肖雲,“你真的肯跟我離開了?”
肖雲點頭微笑,安少陽親吻她的臉頰,“不惦記着安家的財產了?”
“我們的錢,足夠一輩子吃喝不盡,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我又不能生養!”肖雲笑着說道。
“阿雲,你說的,這是最後一次!”安少陽再次挺身而入,將肖雲壓在身下。
肖雲點頭,伴隨着破碎的呻。銀,眸中迸發出清冷的光澤。
文雪從母嬰店出來的時候,四個保鏢被攔在了那裏。
因爲他們四個人經過門口的時候,報警器發出滴滴的聲響,母嬰店的管理人員,請四個保鏢站在那裏,接受工作人員的檢查。
文雪上前,想要解釋,卻被人從後面一把捂住了嘴巴,接着她嗅見了一陣異香,隨後昏了過去。
保鏢看着文雪被架上了一輛麪包車,想要趕過去追,卻被母嬰店的保安攔着,等四個人擺脫了保安,麪包車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文雪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荒郊野外,這裏四周都是雜草,再仔細一看,旁邊竟然全部都是墓地。
她嚇的瑟縮一下,接着直起了身體,旁邊幾根手電筒照了過來,她臉色煞白。
“小妞,模樣不錯……”爲首的老大,笑着,上前湊近了文雪。
文雪顫抖着,“你們要多少錢?安家有錢,只要你們跟安老爺子打電話,他一定會給你們很多錢的!”
“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是爲錢,不是爲了,色……”爲首的老大撫摸文雪慘白的小臉,大笑了起來。
跟在他後面的一羣男人,一起發出尾瑣的笑聲。
“我是孕婦,你們不能,不能……”文雪害怕起來,這些人,似乎,真的不爲錢,他們竟然將綁架的場所,設置在墓地這裏。
難道,難道……
她不敢去想,最壞的一個結果。
“小妞,我們要先jian後殺,再jian再殺,你的結果就是,分屍被拋屍在墓地,啊哈哈哈……”後面的人,大笑起來。
文雪嚇的瑟瑟發抖,“放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你們都有妻子兒女,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她的話音剛落,爲首的老大,“啪”一個耳光扇在她的臉上,他冷哼着道,“少他媽跟我講大道理,你們,先上,給我扒光她的衣服——”
文雪大叫了起來,後面的男人七手八腳的上前,三兩下扯光了她的衣服,她瑟縮着抱着自己,那碩大的肚子,在慘白的月光下觸目驚心。
“這妞皮膚不錯,哈哈哈……”一羣男人尾瑣的笑着,其中一個更是伸出了手,玩弄她挺起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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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更新奉上,明天再有一章,應該就是小琪的大結局,大家看的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