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夠了,就回來
在醫生的吩咐下,她去了專用洗手間,取尿檢查。
在這過程中,有專門的女醫生監視着她,這讓她的心裏,更加忐忑不安。
安晨宇在外面等着,更加忐忑不安,倒是張助理,微笑着安慰他。
“三少爺,老爺子盼孫子很多年了,你大概不明白他的苦心,其實他……”張助理的話沒有說完,文雪已經拿着檢驗報告走了出來。
她慘白的臉上,帶着一絲微笑,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彷彿盛滿了希望洽。
看見她這樣的神色,安晨宇的腦袋,轟一聲炸開。
果然,文雪笑了起來,她笑的猖狂無比,抖動着手中的檢驗報告,她大叫,“我懷孕了,我真的懷孕了,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懷孕了……鈐”
安晨宇薄脣緊抿,他神色陰霾的看着文雪,倏然他上前一把攥住了文雪的手,朝着婦科走去,“走,跟我去打掉孩子,我不會讓這個孽種生下來!”
“不,我不——”文雪大叫了起來。
張助理上前,微笑着看着安晨宇,“三少爺,您別讓我爲難!”
“敢攔着我,我殺了你!”安晨宇咬牙切齒的道。
張助理搖頭,依舊只是微笑,“還好老爺早有所料!”
他回頭看着暗處,“你們出來——”
接着,四個黑衣保鏢走了出來,他們圍着安晨宇,神色冷漠。
“從今以後,你們保護文雪姑娘,若是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麼閃失,你們就再也不用出現在安家了!”張助理輕聲吩咐道。
保鏢點頭,虎視眈眈的看着安晨宇。
安晨宇氣的發抖,悔不該當初,當他的眸光,掃過角落裏,臉色蒼白女子的時候,神色更是惶恐。
“小琪——”他朝着女子跑去。
女子彷彿看見了毒蛇,只是轉身,朝着外面飛奔。
“小琪……”安晨宇惶恐的大叫,跟在後面,不住的叫着何曉琪的名字。
何曉琪的淚,盈在眸中,她如一隻無頭蒼蠅,也不知道自己該跑向哪裏。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誰能告訴她,她該怎麼辦?
終於在醫院的後花園,安晨宇追上了她,他拽住她的胳膊,將她一把抱入懷中。
“小琪,我跟你保證,她的孩子不會生下來,我保證——”安晨宇盯着她的眼睛,神色焦灼的喊着。
何曉琪卻揚起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她深呼吸,咬牙,俏臉上擠出一個冷笑,“保證,你的保證,真讓我噁心,安晨宇,你的小女朋友懷孕了,她懷了你的孩子,我應該恭喜你纔是!”
他被打了一個結實的耳光,卻依舊不肯鬆開她的手,只是站在那裏,硬生生的撐着。
“小琪,對不起,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何曉琪揚起,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他的話被打在口中,微微的一怔,他動了動薄削的脣瓣,鮮血沿着他的脣角溢出。
隨着他的鮮血,流出的還有他的淚。
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悔意,也不知道該怎麼再跟何曉琪保證。只是怔怔的站着,死死的握着她的手,彷彿只要他一鬆手,她就會從他的生命中,徹底消失。
“安晨宇,放手,不要拿你的手,髒了我!”何曉琪冷聲,她閉着眼睛,彷彿每說一句話,都耗費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他站在那裏沒有動,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她發起瘋來,不停的捶打他,狠狠的踢着他,可是他都不肯鬆開她,直到她打累了,如一個孩子般大哭起來。
他低聲叫着她的名字,“小琪,小琪……”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放開我!”何曉琪拼命的掙扎,旁邊已經站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安晨宇再一次緊緊的抱住了她,抱住聲嘶力竭的她,在她耳邊低聲,“小琪,我任憑你打,任由你罵,好不好,你不要生氣,不要不理我!”
這一句話,提醒了何曉琪。
對付安晨宇這樣的男人,打罵沒用,唯一有用的,就是冷戰。
她閉上了嘴巴,也停止了所有動作,不再掙扎,不再哭喊,只是任憑他抱着,緊緊的抱着。
不知道多了多久,他終於忍不住了,低頭對着何曉琪說道,“小琪,我抱着你回家,晚上我給你隨意打罵好不好?現在我必須回去跟老爺子商量,這個孩子,不能留!”
他將她攔腰橫抱而起,然後闊步走向了醫院。
病房中,安志遠看着,被凌虐的老爸,一臉詫異,再看看木偶般的老媽,更是張大嘴巴。
安晨宇帥氣的頭髮,被打亂,那張俊美的臉,也滿是指甲撓出的傷口。
他站在那裏,看着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的何曉琪,皺眉道,“致遠,照顧好媽媽,我晚上回來看你們!”“爸爸,媽媽怎麼了?”安志遠不解的問道。
安晨宇搖頭,嘆息一聲,“爸爸現在必須回安家一趟,你乖乖的陪着媽媽,有什麼事情,第一個給爸爸打電話!”
安志遠乖巧的點頭,目送着安晨宇離開。
安家,老爺子的書房,安晨宇定定的站在那裏,倔強的看着老爺子。
“你的想法說完了,可以走了!”老爺子頭也不擡。
安晨宇倨傲的看着他,“我說,我不要那個孩子,你立刻給我找人,把孩子打掉!”
“混賬,究竟你是老子,還是我是老子?輪得到你這樣命令我?”安老爺子一拍面前的書本,冷聲喝道。
安晨宇冷笑,“爸,你甭拿老子的身份壓我,要是因爲這個孩子,我失去了小琪,爸,您就看好吧,你失去的不光是一個孫子,還有一個兒子!”
他冷聲威脅。
老爺子氣的臉色發青,他論起柺杖,就朝着安晨宇的身上打去。
“混賬東西,混賬東西——”
安晨宇站在那裏,動也不動,只是任由他打。
半響,他打完了,安晨宇還是不肯走。
他冷冷的看着他,彷彿看着自己的仇人,“我跟你說最後一遍,處理掉文雪的孩子,否則,你以後再也看不見我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老爺子氣的臉色一白,身體一仰翻了過去。
身後傳來張助理的聲音,“老爺,老爺,快來人啊,老爺犯病了——”
安晨宇卻看也不看,只是轉身離開。
來到醫院的時候,看管的護士告訴他,何曉琪已經帶着兒子離開。
安晨宇又追回了家裏,只是家裏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
他打了何曉琪無數個電話,那邊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在屋內,焦急的等待,一整個晚上,何曉琪沒有回家,他也沒有睡覺,只是在客廳走來走去。
終於熬到了中午,安志遠一個人回家,身後卻不見何曉琪。
他着急的上前,“致遠,你媽媽呢?你們昨晚去了哪裏?我等了你們一夜!”
安志遠悲哀的看着他,“爸爸,你怎麼回事?媽媽這一次徹底對你死心了,她今天上午,帶着我去辦移民了!”
安晨宇臉色一白,上前握住了安志遠的肩膀,“致遠,幫幫老爸!”
安志遠嘆息一聲,在家拾掇了一些東西,然後打算去學校上課。
安晨宇沒有辦法,只好去了小琪的公司,經理告訴他,何曉琪已經連着好多天沒有去上班了。
無奈,他又只能回到安氏,一整天心神不寧。
好不容易熬到了安志遠放學,他駕着車子,去學校接安志遠。
回到家的時候,他吞吞吐吐,始終沒有問出,何曉琪在哪兒。
站在家門口,他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可是鑰匙擦進去,卻轉了半天,都不見門打開。
他退後一步,看着門牌,沒有錯,難道是鎖壞了?
安志遠無奈的看着他,“老爸,你讓開一點!”
安晨宇讓開了一些,安志遠掏出鑰匙,接着打開了房門,接着他迅速的走進了屋內,鎖掉房門。
安晨宇在外面大喊,“致遠,致遠我還沒有進去吶——”
“爸爸,你就走吧,媽媽跟我交代過,我以後要是跟你走的太近,她就不認我了!”安志遠無奈的聲音傳來。
“致遠,兒子——”安晨宇又氣又怒,不停的跺腳,“你應該跟爸爸一夥兒啊,兒子,你告訴爸爸,媽媽在哪兒?”
“我不能說,反正這些天,媽媽是不會回家的,爸爸你走吧,以後都不要來找我們了!”安志遠站在屋內,嘆息着道。
“不行,兒子,你必須告訴我,你媽媽在哪兒!”安晨宇站在裏面,大聲的喊道。
安志遠卻懶得理他,已經走遠,自己煮飯吃飯,自己洗碗寫作業,然後洗洗睡覺。
可憐的安晨宇,一整夜守在外面,都沒有等到何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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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恍惚的一整天,安晨宇託了所有朋友打聽,依舊沒有何曉琪的消息,下班的時候,他繼續去何曉琪的家外面守着。
終於,有朋友告訴他,找到何曉琪了,在唯美夜總會。
安晨宇眼皮不安的跳動,心臟也突突的,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何曉琪在夜總會做什麼?
總不是跟男人一樣,在夜總會談生意吧?
唯美夜總會的VIP包間,外面燈紅酒綠,包間內,輕音樂製造出旖旎的氛圍。
何曉琪坐在那裏,有些醉眼惺忪。
她的嘴巴很乾,身體很軟,整個人都如軟泥一樣,癱軟在那裏。
她晚餐談生意的時候,竟然被該死的客戶下藥,差點被佔了便宜。
還好她臨時找回理智,將自己的高跟鞋砸向了那個客戶,然後自己逃了出來。
她需要男人,需要一個男人紓解她身體的灼熱。
可是現在,她最缺的就是男人,不過還好,她最不缺的就是錢。
從包中拿出兩疊粉色的鈔票,她將錢扔向了對面站着的,四個油頭粉面的小生,“就你們四個了,呆在這裏,好好侍候我,這些錢,都是你們的!”
那四個人,臉上堆滿笑意,其中一個撿起錢,給四個人平均分了。
“何小姐,我叫迎風,讓我先來侍候侍候你,怎麼樣?”那個迎風,嗲着聲音,彷彿女人一般,嬌妹的纏上了何曉琪。
何曉琪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迎風上前,摟住了何曉琪。
他的嘴巴,貼上了何曉琪的脖子,手也在何曉琪的腰間撫弄起來。
另外三個一起上前,圍坐在何曉琪身邊,諂妹的笑着。
“何小姐,您是第一次來吧,我保證,你來了之後,再也看不上別的男人了……”其中一個男人,色眯眯的笑着。
另外兩個,鬨堂笑了起來。
倏然,包間的簾子被掀開,露出了安晨宇那張盛怒的臉。
他一見迎風的嘴巴,湊在何曉琪的脖子上,頓時揚起拳頭上前,狠狠的一拳頭砸在了迎風的臉上。
迎風被打倒在地,他撲上前,狠狠的揍着。
旁邊另外三個人,大叫了起來。
何曉琪睜開眼睛,一見是安晨宇鬧事,怒道,“叫什麼叫?他敢打你們,你們不知道還手麼?儘管打,出了事,算是我的……”
安晨宇一見,就是氣度不凡,雖然他臉上有傷,可是哪裏是他們敢動手的?
安晨宇也氣到失去理智,混蛋,該玩他老婆?他打死他,打死他!
他的拳頭,惡狠狠的朝着迎風的臉砸去,只是身後“砰”一聲響,他被打的搖搖欲墜。
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洶涌流下,血色中,他看見了拿着酒瓶的何曉琪。
酒瓶已經被打裂,她臉色通紅的站在那裏,冷漠的看着他。
旁邊的另外一個匆忙上前,貼着何曉琪,“何小姐真是好身手——”
另外兩個同時鼓起了掌。
安晨宇被打的搖搖晃晃,他上前攥住何曉琪的手,態度有些低聲下氣,“老婆,別鬧了,跟我回去……”
“我不是你老婆,我也沒有跟你鬧!”她退後幾步,胸口有一種邪火,燒的她幾乎要把持不住。
踉蹌了幾步,她跌倒在另外一個叫做五柳的懷裏,那男人擁着她纖細的腰肢,嗅着她身上的清香,“何小姐,你的椿、藥再不解,你會受不了的——”
何曉琪嚥了咽口水,任由五柳抱着她,在她身上輕嗅。
安晨宇臉上,淌滿了鮮血,他一聽五柳的話,這才擡起頭,定定的看着何曉琪。
難怪她的臉色不對,而且忽然跑到這種地方找男人,原來,原來……
他上前,握住了何曉琪的手,“小琪,我們回去,我願意當你的解藥!”
何曉琪卻倏然甩開了他的手,一個狠歷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上,她後退幾步,指着安晨宇,“你們給我打,狠狠的打,打跑了他,我讓你們好好侍候!”
另外兩個走了過去,朝着安晨宇狠狠打去,被安晨宇打倒在地的迎風,也站起身,操起一把椅子,狠狠的砸了過去。
“砰”一聲,椅子被砸裂開來,那迎風,索xin撿了椅子腿,狠狠的揍着安晨宇。
不是因爲何曉琪的命令,而是實打實的報復。
安晨宇不敢還手,只是抱着頭,避免他們打到自己緊要的部位,硬生生的受下了這一次暴打。
終於,三個人打累了,眼看着何曉琪也受不了了,五柳迎面將何曉琪撲倒,當着所有人的面,就要解何曉琪的衣服。
他口氣急切,似乎被下藥的人,是他。
“何小姐,讓我服侍你吧,爲了你,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您不給錢,也沒有關係——”五柳慌忙的說道。
何曉琪一把摁住了他的手,她轉頭睨了安晨宇一臉,安晨宇正臉色煞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彷彿第一次認識她一般。
她喘息着,“好,你服侍我,我帶着你出場,我們不呆在這裏,看見這個骯髒的人,我們去酒店——”
五柳起身,欣喜的抱住了她,兩人擁着走了出去。
安晨宇彷彿被抽去魂魄的木偶般,只是呆呆的跟着兩人,直到兩人上了出租車,他這才茫然的朝着家走去。
小琪,小琪……
原來自己在外面鬼混的時候,小琪竟然是這樣的絕望嗎?
是的,絕望,他現在絕望的,彷彿黑暗沒頂一般。
他如一個沒有魂魄的木偶,只是在大街上,茫然的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何曉琪和安志遠的家,這裏曾經也是他的家。
可是現在,不是了……
他一個人坐在黑暗中,坐在臺階上,靜靜的等着何曉琪。
小琪,玩夠了,就回來吧——
他什麼也不介意,真的什麼也不介意。
何曉琪在酒店中,邪火焚身,那個五柳,已經脫完了衣服,朝着她親來。
她冷冷的一腳踹開了他,壓抑着聲音,她扔出一疊錢,“拿着錢,給我滾,今天晚上的事情,你知道怎麼說嗎?”
五柳被她的態度嚇住,他站在那裏,驚慌失措的看着何曉琪。
何曉琪深吸一口氣,“今天晚上,你侍候的很好,以後我會經常點你的場子,但是嘴巴給我放嚴實一點!”
五柳點頭,慌忙穿了衣服,拿着錢,灰溜溜的離開。
何曉琪關上了房門,接着穿着衣服站在淋浴下面,讓自己衝冷水澡,平靜自己的邪火。
天亮時分,她身上的邪火終於褪盡,打電話讓小勺給自己送了衣服,她這才搭車回家。
這幾天自己沒有回家,不知道致遠怎樣。
走進家的時候,她嚇了一跳,安晨宇坐在那裏,神色呆滯,宛如一個棄婦般。
桌子上,擺放着幾樣簡單的早餐,他的手,卻滿是傷口,放眼望去,全部都是被燙傷的紅腫。
昨晚,他那頓打,挨的不輕,現在臉上還全部都是傷口。
這樣的他,沒有了安三少的光環,顯得有些狼狽。
“致遠已經吃過早餐,去上學了,這裏是鮮榨的豆漿和煎蛋,你過來嚐嚐……”他站起身,從何曉琪手中接過手袋。
何曉琪愣在那裏,他這是玩什麼?
家裏的門鎖,她不是已經換了嗎?他是怎麼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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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再不給我月票,我就把安三少虐死,所有人虐死,作者生氣了,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