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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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貞在當年很出名。

是出了名的狠,別的情人都是借孕上位,她只是睡了宋立國一晚,第二天宋立國就得離婚娶她。

婚後一年生下宋黎,生完繼續過自己的單身日子,反正宋立國在外面也有情人,各玩各的。

她不像宋立國的前妻那樣眼裡揉不下沙子,所以宋立國也能讓她在宋太太的位置上穩坐十幾年,直到李玉貞玩得太過火,把給他戴綠帽子的事情捅到了媒體面前。

離婚官司打了半年,論財力人力,李玉貞都比不過宋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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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夫妻都玩得花,吃瓜群眾心知肚明,但只有李玉貞的這件事擺到明面上,這場官司她毫無勝算。

但誰也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逆風翻盤,要到了不少賠償。

宋黎和李玉貞長得尤其相像,宋立國一度懷疑她不是自己親生的,沒做親子鑒定直接把她判給女方。

現在宋立國已經死了,大家都很好奇宋黎在這場遺產爭奪中會分到多少錢,能不能像李玉貞當年那樣打出一場漂亮仗。

宋黎是當事人,但她找了律師後就沒對這件事上過心,“保安吃素的嗎?”

助理說:“人太多,保安也攔不住。”

“算了。”宋黎認命地戴上帽子口罩,“從後門出去吧,把車開到門口接我,就開小金平時開的那輛吧。他那輛便宜,記者認不出,撞壞了也不心疼。”

助理:“……好的。”

宋黎在掩護下走到後門,助理已經叫了司機去問小金拿鑰匙開車,估計得晚兩分鍾。

這兩分鍾可以發生任何突發情況。

在她聽到眾多急促的腳步聲時,許辭突然出現在面前,給她扔來一個頭盔。

“上車。”

男人騎的是一輛哈雷,車型很酷,和他那身檢察官的製服非常違和。

即便許辭戴著黑色的頭盔,宋黎都能猜到他那張臉一定無語極了。

他以前不會開摩托車,而且怕摔,但是宋黎總是慫恿他坐到自己身後帶他逃課。

“未成年不能開……”他一坐上來就會這麽教育她。

但是已經晚了,宋黎油門開得很快,他不得不地摟緊她的腰。

耳邊風聲很大,蓋住了所有聲音,“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現在是她坐在他身後,摟緊他的腰,戴了頭盔的腦袋貼在他寬闊的背,踏實又安心。

哈雷在記者圍堵後門之前開上了落滿梧桐葉的大道。

“你怎麽還偷偷開我的車啊?”

“你說什麽!”

“我說!”宋黎在他耳邊大聲喊,“今天的晚霞也有點漂亮!”

和高三那年第一次模擬考,她拉著他逃課的傍晚一模一樣。

到海邊時她的臉已經被風吹得僵硬,緩了好幾秒才撐著膝蓋笑,站起來甩甩頭,被風揚起的每一根發絲都張揚肆意。

她踩著小石頭朝他走過去,步履加快,後面變成跑。

宋黎撲到他懷裡吻他,用牙齒咬他的唇,“許辭,你車開得好快,我的心跳慢不下來。”

她幾乎掛在他身上,開叉的半身裙上滑,他摸到她大腿細膩的肌膚。

眉頭一皺,“剛才都沒來得及看你穿的又是裙子。”

“許辭,你才二十多歲,還沒三十,能不能別這麽老幹部?穿裙子怎麽了。”宋黎被他嚴肅的表情逗得直笑,歪著腦袋問,“不好看?”

“好看,但是天冷了。”許辭說,“小心以後老寒腿。”

“不管,反正老了得老寒腿也是你照顧我,走不了路就讓你來給我推輪椅。”

宋黎想了想,“不對,你體力這麽好,老了肯定還能背我。”

宋黎做的一些事情大都是心血來潮,許辭剛捋好吹到她唇角的一縷發絲,她就眼神亮晶晶地說:“許辭,你背我在海邊走走吧,想吹吹海風。”

他說好,然後把外套脫下來系她腰上。

男人背部寬闊,背脊往下來時像一座壓不倒的山峰,安全感爆棚。

宋黎攀上去,湊到他耳邊親了一口,海風把他的耳廓吹得很冷,但她的唇又軟又熱。

許辭幾乎是一下子就繃直了身體。

“怎麽了?”她問。

許辭看了眼胯部,“我硬了,宋黎。”

“……”

以前許辭也總是在她意想不到的時候硬,明明有時怎麽調系,他都坐懷不亂。

宋黎沒什麽耐心,逗了幾次之後看他沒反應也就不逗了,反正說要做,他也經常扯很多大道理,說太早做對身體不好。

宋黎嗯嗯啊啊的根本沒在聽,該調系的時候一樣不少,但那次她只是坐在學校的長椅上,背後是紫藤蘿瀑布,夕陽和牆角下的貓一樣慵懶。

宋黎踢腳下的石子,踢著踢著就有點無聊了,許辭和她在一起話不多,話多的時候都是在給她背歷年高考的知識點。

他保送了但她沒有,老師給他的壓力也大,說得照顧照顧家屬,有大學不能一個人上。

她昏昏欲睡,腦袋裡在思考天上的雲那麽厚,螞蟻藏在裡面能不能找到,還有學校圍牆外面的澱粉腸怎麽烤得這麽香,偷偷拿幾塊錢去買來吃,怎麽樣才不會被許辭罵……

結果許辭就對著她發呆的側臉說,“宋黎,你起來。”

“嗯?為什麽。”她躺得很愜意,剛才有東西頂她,但是許辭挪了一下後她又找了舒服的姿勢。

許辭緩緩吐氣,“……我硬了。”

宋黎:“……”

許辭背著她走路的姿勢有點怪,但不影響她笑,好幾次許辭都忍著想把她扔到海裡的衝動,讓她收斂一點。

宋黎不笑了,問他:“許辭,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騎車?”

“九年前。”

“就是我剛走的那一年嗎?”

“嗯。”

過去也沒什麽說不開的,宋黎親了親他臉頰,“許辭,那你一定很想我。”

“還好。”也沒有多想,就是想讓心裡的那種空洞感少一點,再少一點。

心臟是中空的肌性纖維性器官。他不知道除了宋黎還有什麽東西能填滿它,許辭時常想起她不高興就會帶他逃課,或許風也可以。

天快黑了,許辭把她放下來,“案子準備得怎麽樣了?”

三天后開庭,已經準備了一個月多了,宋黎說不用擔心。

許辭說:“也對,張默是你律師,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