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暗自偷笑的安安並沒有注意到,剛剛還距離她有段距離的某人,此刻正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看。
“笑夠了嗎?”
一道冷冷淡淡卻又不失清俊的聲音在依舊渾然不覺的安安頭頂響起。
“啊沒……咳咳、咳!”
安安下意識地回答道,下一刻猛然驚醒過來,然後悲劇發生了——她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了!
“呃……我的意思是說,我剛剛沒有在笑,你肯定是看錯了,呵呵。”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安安尷尬地解釋道,卻不知道,這個時候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沉默,這樣生硬地去解釋,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掩耳盜鈴的節奏啊!
冷月晨沒有跟她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清朗不凡的聲音再次在海棠居空曠的院子裏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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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把你手上拎着的東西給放下來了。”
沒錯,安安確定冷月晨是用肯定的語氣說出這句請求句的,他憑什麼啊?!
“可是,要是我把它放下來的話,它就會跑了啊!不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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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堅定地搖搖頭,拒絕了冷月晨的要求。
“你信不信,就算你不放下來,它,也會跑。”
不知道爲什麼,安安從冷月晨的話語裏,聽出了威脅的意思,她確定,不是她會錯意,這個傢伙就是在光明正大、赤果果地威脅她啊混蛋!
“對啊對啊!你趕緊把大白放下來,你沒看到它有多難受嗎?你這個又醜又壞的女人!”
冷月霜也湊到安安的面前,添油加醋地接着冷月晨剛剛的話說道。
這個臭丫頭,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安安氣得恨不得扎個小紙人,再寫上冷月霜的名字,詛咒冷月霜了。上次去月國皇宮沒有看到她,安安真的沒有想到第一天見到她這個名義上的小姑子會是這樣一副劍拔弩張的情況。
“霜兒!她是你二王嫂,以後再這樣沒禮貌,冷王府你也沒必要再過來了。”
冷月晨難得訓斥道,一張俊逸的臉上彷彿籠罩了一層冰涼的寒霜,讓冷月霜的小心臟也跟着顫了顫,二王兄從來都沒有這麼訓斥過她的。
“二王兄……好吧,我知道了。”
冷月霜的聲音要多不心甘情願就有多不心甘情願。
安安明顯看到了,剛剛還一副要喫人一般、咄咄逼人的冷月霜再次變臉,又切換到了一副楚楚可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地低聲說道。
是不是月國皇室都有這樣一個瞬間變臉的技能啊?!安安很好奇地想着。
冷月霜越想越覺得委屈,印象中,從小到大,二王兄從來都不訓她的,都是這個醜女人的錯!
孩子心性的冷月霜完全沒有想到她堂堂一個月國的長公主,這樣當着冷月晨的面前毫不顧忌地去辱罵安安——她的二王嫂,這個舉動有多麼不妥,也根本沒有搞清楚冷月晨生氣的原因,就這樣蠻不講理地把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在了安安的身上。
“小姐……王爺。”
手裏捧着一大把剛剛採摘下來的薄荷葉子,巧月興奮地小跑着衝進海棠居里,卻驚訝地看到海棠居的院子裏,此刻不知道怎麼多出來兩個人,一個是冷王爺,還有一個,是她不認識的穿着橙色衣服的少女。
巧月愣了幾秒,馬上反應過來,叫了一聲王爺算是問好了。
“巧月,你來得正好,快點過來幫我拎着這個小傢伙。”
安安看着巧月,心中一喜,然後衝着明顯還在狀況之外、一臉懵逼的巧月招手道,順便給了冷月霜一個得意的眼神。
哼,就是不要放,有本事你來咬我啊!
“哦,好啊!”
巧月將手裏捧着的薄荷葉子一股腦兒地放在圓石桌上面,然後小跑着走到安安的面前,接過安安遞給她的小白兔。
巧月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奇幻了啊!這只小白兔,好像就是上次她們看到的那只啊!
這只小白兔難道都沒長腦子的麼?上次已經被她們發現了,還不抓緊時間重新找一個住所,居然還這麼傻乎乎地繼續往海棠居里跑,難道說,兔子都是這樣一根筋到底的?都是這麼笨的嗎?
冷月晨沒出聲,只是在巧月接走了安安手裏拎着的那只不停撲騰着四只小短腿的小白兔以後,不動聲色地走到安安的右手邊,然後一把攬住了安安瘦削的肩膀,將她摟到了他堅硬的胸膛裏。
安安莫名其妙地看着冷月晨,這個傢伙,難道又抽風了不成?
“愛妃,既然霜
兒來了,我們身爲她的二王兄、二王嫂,也應該好好盡責,好好準備一番接待人家不是?”
冷月晨湊到安安的耳邊,輕聲說道。
冷月霜卻看呆了眼睛,誰能來告訴她,這、這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
不是說,這個醜女人不受寵,嫁進冷王府的第一天起,就被她的二王兄給貶爲棄妃一枚了嗎?!
難道說,情報有誤?她的二王兄,其實也是喜歡這個醜女人的?!
哦不!她最最尊敬、最最崇拜的二王兄怎麼可以這麼沒眼光,居然會看上這個一個貨色?!她拒絕接受這樣一個現實!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安安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突然感覺到捏在她肩膀上的大手一緊,疼得她差點忍不住叫出來。
“愛妃,本王覺得你中午做給本王的那碗‘紅豆元宵’味道甚是特別,味道也是極好的,不然愛妃再下廚一次,爲霜兒也做一碗吧?”
冷月晨不顧不願意接受現實的冷月霜神情複雜的小臉,依然看着安安,語氣異常溫柔地說道。
安安心裏突地冒起一團火,尼瑪還真的以爲她是他冷王府裏聘請的廚子不成,這樣三番五次地要她去下廚算是幾個意思?!要是真的聘請她了還好說,畢竟還有工資和薪水拿不是?他這樣幾次三番地要她免費義務下廚,她表示她相當地不爽,相當地不樂意!
“王爺,不是我小氣、矯情,不願意給霜兒妹妹做紅豆元宵,實在是不太方便。中午的時候,我做紅豆元宵的時候,不小心燙傷了手。當時不說是因爲怕告訴了王爺,王爺會爲我擔心,所以才選擇了隱瞞。現在……卻不得不據實相告了,希望王爺能體諒一下。”
安安水潤潤的大眼睛裏面帶着顯而易見的請求,彷彿她說的都是真的一般。
冷月霜聽了卻鄙夷地撇撇嘴,不方便給她做?她還不想喫她那什麼勞什子“紅豆元宵”呢!
同樣都是大戶人家裏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哪有什麼時間去學習做喫食?又不是要當廚子!
她纔不相信她能做出什麼拿得出手的食物呢!剛剛二王兄雖然那麼說了,但是真正的事情真相是什麼,誰知道呢!反正她冷月霜是不相信這個醜女人能做出來什麼美味又特別的美食的!打死她都不信!
“是嗎?手燙傷了?怎麼不跟我說?快給我看看,傷哪兒了?”
冷月晨狀似十分擔憂一樣,問道。
“喏,就這裏啊!”
安安順着冷月晨的意思,將剛剛一直背在身體後面的右手舉到冷月晨的眼前,然後左手撩起右手長長的袖擺,露出來一大片紅紅的燙傷印子,在安安白皙如雪的皓腕上面看起來格外地觸目驚心。
就連冷月霜看了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道燙傷也太嚴重了點兒吧!看起來就好疼的樣子。
一旁默默不語,乖巧地站着的巧月暗地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剛剛分明看到了,她家小姐背在身體後面的雙手,偷偷地用左手狠狠地揪了一把右手的手腕位置,當時她看了都忍不住替她家小姐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她不明白她家小姐這樣做到底是想要幹嘛?
可是現在她明白了,原來小姐剛剛那麼做,她的用意是在這裏啊!
她家小姐真是威武!
巧月忍不住在心裏給安安豎起了大拇指,真心佩服她家小姐。
冷月晨看着安安的那道“燙傷”眯了眯眼睛,別以爲他看不出來這道紅印是怎麼來的,他可不像霜兒那麼好糊弄。
不過,這個女人就這麼不情願爲霜兒下廚做紅豆元宵嗎?居然不惜連苦肉計都使出來了。
識破了安安的小把戲的冷月霜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從腰帶間掏出了隨身攜帶的一只精緻小巧的紅色瓷瓶,然後默然無語地拉着安安的右手腕,從那只紅色瓷瓶裏面倒出一些白色的藥粉,不偏不倚地撒在安安的右手手腕的位置。
安安看着冷月晨那樣專注認真地給自己塗撒藥粉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兒,這個男人,真的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是該死的帥啊!就算是跟她在現代的時候,在電視機看到過的那些國際巨星比起來,都不會遜色半分啊!
唔,要是這傢伙生在現代,她一定要第一時間爭取到當他的經紀人,這樣的話,抱着這樣一棵傳說中的搖“搖錢樹”,她肯定會實現“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終極夢想的!
右手腕處本來火辣辣的感覺在吸收了冷月晨撒下來的藥粉以後,只剩下了一股冰涼涼的感覺,讓安安忍不住地想嘆息一聲——這白色的藥粉還真的是特麼的有效!不知道里面都是用了些什麼藥材吖?居然能起到這麼立竿見影的神奇效果?哎呀,不如改天開口找他要點過來仔細研究研究好了。
“好點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