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又寂靜的晨月殿內。
冷月晨靜靜地端坐在豪華精緻的紫檀木桌之前,深邃銳利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一旁閃爍着的燭燈,哪裏有半點兒醉酒的樣子?
很快地,晨月殿外面傳來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
“好了,王妃,王爺還在裏面等着你,屬下不便進入,先行告辭!”
黑影對着安安一拱手,面對安安的態度中恭敬之同時還帶着一份不易察覺的疏離,沒等安安作何反應,他就一躍而起,離開了。
“哎……搞什麼,閃得這麼快做什麼,一個喝醉了的酒鬼,還等我呢?!切!”
等她?
這話到底是忽悠她的呢?還是忽悠她的呢?!
本來還想着要他留下來伺候一下那尊喝醉了的大神呢,得了,現在他閃得這叫飛一般的迅速啊,她拉都拉不回來了!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安安一邊兀自嘀咕着,一邊走近了晨月殿的大門,伸手一把推開了那兩扇豪華精緻的殿門……
隨着一道“吱呀”的聲響,晨月殿的殿們緩緩地開啓,裏面的場景亦在一點點展現在安安的眼睛裏。
“啊!你、你怎麼坐在這裏?”
當安安徹底打開了晨月殿的殿們,看到端正坐在紫檀木桌前的冷月晨,驚訝地長大了嘴,眼睛裏浮現出來異常驚訝的神情,活像是一副見了鬼似得!
可不就是見了鬼了嗎?
話說,這廝不是喝醉了麼?剛剛在清風殿裏面,她沒有離開之前,哦不,一直到她從清風殿出去之際,這廝可是處在一攤爛醉如泥的狀態呀!
纔過去這麼短的時間,他就……酒醒啦?!
不!怎麼可能?!
一般人喝醉了之後,濃烈的酒精麻痹住了大腦的神經中樞,會處於一種意識朦朧的狀態,最起碼也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這是常識!
所以,這廝的情況……莫非……一開始就沒有醉?所以,之前在清風殿裏面,都是他僞裝出來的假象?!
安安被自己的一步步猜測給驚呆了,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這裏是晨月殿,本王的寢殿,本王不在這裏,王妃覺得,本王應該在哪裏?”
冷月晨淡淡地挑了挑眉,有點好笑地看着安安誇張的表情,好興致地跟她兜起了彎子,明明知道她說的是另外的一個意思,可是他偏偏就故意地曲解了她的話。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安安跳腳,這廝根本就是在裝醉嘛!居然還不承認,還跟她繞彎子,真真是惡劣到極致了啊!
“是嗎?那麼,王妃又是什麼意思?”
不同於安安的氣急敗壞,冷月晨倒是很淡定,俊美的面容上甚至還破天荒地掛了一絲淺淺的笑意,似乎是覺得這樣逗弄着安安,很有趣?
冷月晨原本是一個性格清冷,表情淡淡的人,對不相關的人或事,也是一副不聞不問的態度,但是對安安態度,卻在一點點不知不覺地改變,或許,他自己還沒有發覺。
“冷冰山!你老實說,剛剛在清風殿的時候……”
安安快步地走到了冷月晨的身前,衝動地追問着心底的疑惑,固執地想要聽到冷月晨的實話,可是卻被冷月晨猝不及防地一把拉到了懷裏。
她嬌小纖細的身子就坐到了冷月晨的腿上,說話的小嘴還被某人寬大的右掌給捂住了,支吾着再也發不出任何字節來。
“噓!”
冷月晨對安安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然後冷厲的深邃眼眸看向了晨月殿大開着的殿們,左手朝着殿門的那個方向,隔空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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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只覺得一股強大無比的凌厲氣流從自己的臉頰前方呼嘯而過,帶起了她臉頰一側的髮絲,髮絲輕揚之間,安安只聽見了晨月殿的殿門“砰”地一聲,被一股看不見的神奇力量給猛然關上了!
“你是不是之前一直都在裝醉?”
待到晨月殿的殿門被關上之後,冷月晨便迅速地鬆開了捂着安安嘴的那只右手,安安再次不死心地追問着他這句話,破有一副“你今天不告訴我答案我就一直問下去”的氣勢。
“嗯。”
冷月晨雲淡風輕地輕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安安追問的那個問題。
安安卻聽得要吐血,這個傢伙!虧她之前在清風殿的時候,累死累活地吧他扶下臺,扶到座位上,可是原來他竟然是假裝的?!
安安果斷不淡定了!
“爲什麼要假裝喝醉?”假裝喝醉來整她?!
好吧,其實這纔是安安現在真正在
糾結着的地方……
“沒裝,真的醉了。”
說完,冷月晨看着安安那張一陣青、一陣紅又一陣白的小臉,動作十分優雅地撫了撫袖擺。
他居然還能這麼一副氣定神閒、雲淡風輕的模樣?難道不是應該給她一點什麼解釋嗎?!
雖然冷月晨的動作很優雅,很賞心悅目,很有範兒,但是安安怎麼覺得看着、看着火氣就往外冒呢?!
哦湊!怎麼以前沒有看出來,這廝除了具備千年冷冰山的屬性之外,還附帶着腹黑的隱藏屬性呢?!
她覺得自己被坑慘了有木有?!
“呵呵!尊敬的王爺,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話,當在清風殿裏面,你跟連城將軍拼酒的時候,包括我走到臺上將你扶下來的時候,你,究竟是不是真、的、醉、了?”
安安一字一頓地說着,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睛盯着冷月晨此刻跟她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等着他的回答。
冷月晨的眼神閃了閃,看着安安清澈見底的眼神,說道:“不是。”
像是想起了什麼,冷月晨突然緊跟着說了一句:“本王想起來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王妃似乎扶着本王下來的時候……”
“那啥!我突然想起來,時辰也不早了,王爺是不是要準備休息了呀?我去幫王爺鋪牀吧!”
安安突然從冷月晨的腿上蹦了起來,一口氣說完了這番話,她就火燒屁股一樣竄到了晨月殿的內室,那個巨大無比、豪華無比的牀榻面前,裝模作樣地拍了拍柔軟的被褥,以此來掩飾着自己的心虛和尷尬。
哦湊!她怎麼就忘了,還有那個坑在等着自己呢?!
再跟那廝糾纏下去,喫虧的肯定是她自己啊!畢竟,她那個時候,也是有着故意要捉弄他的成分在的。
冷月晨看着安安火速逃離的背影,俊朗的面容微微柔和了幾分,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泛起一股百年難得一見的溫柔神情,剛毅的嘴角微勾,顯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冷月晨站了起來,邁着不疾不徐的步子,一點點地也走進了晨月殿的內室。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一點點得靠近着,安安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產生了一種緊張的情緒。
呃……他怎麼也進來了?怎麼不在外面多坐一會兒?
一邊想着,安安放在被褥上面的纖細右手就忘了收回來,直到……一雙寬厚的大掌握住了她的。
安安一驚,差點沒有失控地喊出聲兒來。
“你、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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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看着此刻緊緊握住她的右手的某人,語無倫次地問道。
一張嬌俏的小臉勉強地維持着鎮定的神情,天知道其實她此刻的心裏是有多麼緊張了!
“王妃不是說要休息了嗎?本王自然是拉着王妃一起休息了。”
冷月晨說着雙手一個用力,就將安安拉到了身前來,安安擡頭看着冷月晨此刻溫柔得有點兒不真實的俊美面容,微微有點失神地看向了他的眼眸深處……
就在她失神的這個瞬間,冷月晨極其自然地微微俯下了高大修長的身子,深邃的眸底劃過意味不明的神情,沒等安安清醒過來,來得及反應,她只覺得有什麼冰冰涼涼、卻又極其柔軟的東西在她的右面臉頰處滑過,帶給她一陣說不出來的戰慄的感覺……
“這個就作爲,你今晚在清風殿對本王做的那些舉動的懲罰了。”
冷月晨放開了拉着安安的手,表情恢復了安安所認識的那種冰冷,並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安安愣愣地看了他幾秒之後,這才猛然地回過了神兒來,她懊惱地咬脣,哦湊!這是她第幾次中招了?第幾次了?!
這廝越來越不要臉了!老是在她面前使用“美男計”!更氣人的是,她還不止一次地中招了!
安安的內心是何等的臥槽!
她不是對美男有一點基礎的抵抗力的嗎?!怎麼會老是栽在這廝的手上呢?!這絕逼不科學啊!
注意到安安滿臉懊惱的小表情,冷月晨再次漫不經心地刺激道:“對了,愛妃的臉,比之今晚清風殿裏面的葡萄可甜多了。”
安安的臉色黑了幾分,內心深處已經將冷月晨這廝變成了一個沙包在吊打了!
甜尼妹!你才甜!你全家都甜!
當然了,這麼衝動且不經大腦的話,聰明的安安是不可能直接就這樣說出來給自己找麻煩的。
安安定了定神情,伸手摸了摸自己剛剛被冷月晨親過的那個位置,直接選擇性地過濾掉了冷月晨得意的話語,假裝疑惑不解地看了看身體周圍,奇怪地喃喃說道:“奇怪?哪裏飛過來的蚊子?今年的蚊子,可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