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後顧之憂,安安這纔有了幾分閒情逸致一邊跟着那名小宮女,一邊還時不時地偷空兒瞅了瞅小路兩旁的花草。
嗯,皇宮出產的東西,果然都和宮外面的截然不同,你看就連這小路兩旁的這些小花小草啦,都被修剪地跟現代那些個由人工製作的裝飾品似得,這得費多少人力物力和資源呀?
安安一邊暗暗讚歎着,一邊邁着一腳不疾不徐的步子,一邊朝着冷月晨在月國皇宮的寢殿——晨月殿靠近。
可是走着走着,安安還是覺得哪裏不對了?
不對,她好像記得,皇太后在她跟着父親出來之前,囑咐她說,要她跟父親說完了體己話之後,早些回去清風殿裏面的,因爲冷月晨還在等着她去照顧。
皇太后是誰啊?那可是整個月國最最尊貴的女人,她說的話,那可是絕對的權威,絕對的不容質疑,絕對的說一不二,她怎麼可能臨時就改變了主意,不等她回去清風殿,就把冷月晨提前送回晨月殿了?
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就是擺明了耍她了麼?這麼沒品、惡趣味的事情,安安覺得,皇太后是不可能做出來的吧?!
那麼……這樣看來,這名小宮女的來歷就很可疑了。
“慢着!”
安安突然停下了步子,看着前面爲她引路的小宮女背影,提高了嗓音,開口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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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冷王妃?”
小宮女回頭,眼睛裏面閃着問號,不解爲什麼冷王妃這個時候要突然喊停,按理來說,她不是應該跟着她繼續走的嗎?
“說!你是誰派來的?膽敢欺騙我,不要命了嗎?!”
安安突然大聲地呵斥道,第一次在別人的面前擺出了一副冷王妃該有的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模樣,倒是十足地有氣勢。
小宮女被安安這種突然改變的畫風給嚇了一跳,眼睛驚恐地睜大了幾分,忍不住地退後了幾步,嘴脣抖了抖:“我……我……”
果然有問題!
安安的鬧鐘警鈴大作,霧草!居然真的被她炸出來啦?!
“說!你到底是想將我帶到哪裏去?是受何人指使的?你再不說,當心我對你不客氣了?!”
安安逼近了幾步,面上染上了幾分森冷的寒氣,想要將指使小宮女的背後人士給一鼓作氣地給炸出來。
同時安安在默默腹誹着:靠!這座皇宮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各種莫名其妙的事情都會發生,搞不好就被哪個小人給算計了,再搞不好整條小命都會丟在這裏,太可怕了!
不過她安安是誰呀?她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就被算計到的?
!指使小宮女的那個人恐怕是腦子裏裝了糨糊吧?!
管他什麼陰謀陽謀張藝謀的,都跟她半毛錢關係沒有!
“啪、啪!安小姐好智慧!”
一道溫和的聲音突然在安安背後的假山處響起來,安安轉身……
來人一張溫和無害的俊朗面容就出現在了安安的視線之中,配上他那深邃不見底的漆黑眼眸,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讓安安的心底深處莫名地浮現了幾分名叫不安的情緒來。
沒錯,這個不是別人,正是月國的年輕皇帝——冷月慕。
“參見皇上。”
原本驚慌失措的小宮女看到了冷月慕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臉上的慌亂神情瞬間就消退了不少,對着冷月慕低了低身子。
“嗯,皇祖母好像在找你,你快點去吧!”
冷月慕隨意地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隨即他那深邃而不可捉摸的眼神又轉回到了安安的身上。
“是,皇上。”
小宮女恭恭敬敬地回道,話語落下,她就轉身擡步離開了。
幽靜無人的小道上,此時只剩下了安安,還有,手上同樣提着一盞閃着昏黃微光精緻宮燈的冷月慕。
“不知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安安不動聲色地退後了幾步,拉開了與冷月慕之間的距離,第一次見到冷月慕的時候,女人的第六感就告訴她了,這個男人很危險,現在亦是一樣的。
她只知道,秉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法則,她就沒必要跟這個男人起任何衝突,沒衝突就不會招惹麻煩。
對,她就是懶,就是想過好自己的瀟灑小日子,不想惹麻煩。
可冷月慕顯然沒準備這麼輕易地就放過她。
“安小姐不明白?”
冷月慕走近了幾步,同冷月晨不相上下的性感薄脣微動,卻不同於冷月晨的冰冷,他說的聲音很是溫柔又不失王者的威嚴。
“不明白。”
她明白?她明白什麼?這種情況,就算是心裏明白,嘴上和面上依然要不明白!
安安腹誹着,這
個男人到底是想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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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欣賞宴會,不好好欣賞清風殿裏面那羣花蝴蝶跳舞,派個小宮女準備將她帶到哪裏去?
沒等安安繼續後退,冷月慕原本噙着一抹溫和無害笑意的眼神突然一凝,迅速地大邁了一步,閃到了安安的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精緻、小巧的下巴。
右手中提着的那盞精緻的宮燈被主人無情地丟棄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微弱的燭火閃了閃,一陣沁涼的夜風吹過,它徹底滅了。
“安小姐,你說,若是朕要你留下,你可願意?”
冷月慕溫熱的呼吸一陣一陣地撲在安安的臉頰上,她的下巴被他捏着,絲毫動彈不得,也躲閃不了。
該死!
安安在心裏低咒了一聲,無奈卻倔強地迎上了冷月慕幽深看不到底的眼眸,清澈見底的眼睛裏面閃着堅定:“不願意。”
看樣子,這個麻煩,她是想躲也躲不了了呢?!
她當然注意到了,自冷月慕走出的那個時候,看着她的眼神深處,閃過的那抹名叫“佔有”的光,還有他對她的稱呼——安小姐。
她已經嫁給了月國的冷王爺冷月晨,她是冷王妃,他的二弟妹,而他此刻卻要稱呼她“安小姐”,自己卻自稱爲“朕”,這樣還不明顯嗎?
她又不傻,怎麼可能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很抱歉,她不準備跟他一起瘋!
“爲何?莫非,你真的愛上朕的二皇弟了?”
冷月慕捏着安安下巴的手掌增加了幾分力度,安安感受着來自下巴處的疼痛,卻倔強地不肯表現出來分毫!
眼神裏面的倔強更加明顯了幾分,安安艱難地回答道:“那是自然,王爺是我的夫君,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愛上他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
“‘明媒正娶’?!”冷月慕像是聽到了人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俊美之中透着說不出來陰沉的面容上浮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空出來的左手手指漫不經心地劃過安安細膩的臉頰,繼續說道:“據朕所知,你們大婚那天,就連拜堂儀式都沒有完成吧?這樣也叫做‘明媒正娶’嗎?他這樣對待你,你還是喜歡他嗎?”
他究竟是有哪裏值得你喜歡的?
冷月慕沒有問出來,但是他的心底卻浮現出了這樣的一個疑問。
“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喜歡他!因爲,他是我的夫君,就是這麼簡單!”
安安用力地撇開了頭,費力地想要躲開冷月慕落在她臉頰處,不懷好意的左手。
冷月慕臉上一直掛着的那抹溫和笑意微微怔了幾秒鐘,深邃的眼眸深處閃過幾絲不甘的色彩……
“是嗎?那冷王妃可要好好繼續愛朕的二皇帝,注意他的心,可不要被別的女人給搶走了……”
說罷,捏在安安下巴上的右手突然鬆了下來,安安趕緊摸冷摸自己可憐的小下巴,以緩解幾分痛意。
這人其實是神經病吧?!抽的哪門子風啊?!
黑漆漆的小道上,冷月慕慵懶地倚靠在身後的假山之上,看着此刻安安異常狼狽的樣子,居然還狀似非常好心情地賞起了月亮。
這都什麼人啊?!
他真的是月國的皇帝?確定不是被掉包過了的?!
安安的眼神驚疑不定得看着冷月慕:“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總覺得他好像知道什麼,在暗示她什麼?卻怎麼都理不清頭緒,也想不清楚他到底想要跟她表達什麼?
總不可能是真的關心她和冷月晨的感情,提醒她的吧?!
他要真的是冷月晨的好皇兄,剛剛也不會那樣對待她了!
說他提醒她,鬼才信!
“沒什麼意思,只是突然想到了這句話,就說了出來而已!”
冷月慕靠在假山一旁,隨意地側了側身子,回答安安的話語也是同樣的漫不經心,好像剛剛發生是一切都是安安的錯覺一樣。
“……”
安安差點都想當場暴走了!
你這麼任性、這麼隨意,你家皇祖母知道嗎?!
“王妃,我家王爺醒了,吩咐我來找您回去。”
一道黑影突然降落到了安安和冷月慕的中間,打斷了安安正要開口的話。
原來是黑影。
黑影對安安說完了這句話以後,一擡頭,這纔好像發現這裏還有一個人一樣,馬上轉身單膝跪地,對冷月慕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屬下是冷王爺的侍衛,參見皇上!”
“嗯,既然你來了,那送冷王妃回晨月殿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冷月慕看着黑影,笑得那叫一個一臉的溫和加無害啊!
微弱的月光之下,安安看着冷月慕俊臉上的那抹笑就有點牙癢癢,真想衝上去一口將他的笑給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