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五很快到來。
雖然時間倉促,但好在一切都從宮中所出。
而葉傾顏也作爲南宮流雲的義女,從宮中出嫁。
不管她的喜服還是儀帳都是按照公主的規格定製的。一時間,整個京都爲這場盛大的婚禮而轟動起來。
南宮無憂手裏端着雞尾酒,看着駟馬同乘的花轎頗爲感慨地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師父竟然成了我姐姐。”
南宮離亦是苦笑,只感覺口中的酒澀的發苦。
南宮無憂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實際上卻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敏感。
他如今已經不是毛頭小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南宮離道:“二哥,其實你不知道,當初我還想着要娶皇嬸呢。”
南宮離握着杯子的手一頓,“你喜歡她”
南宮無憂笑了,“皇嬸這般聰慧的女子誰會不喜歡”
葉傾顏這樣的女子太過倔強,倔強的讓人心疼。
南宮離抿了抿脣,若有所思的將酒杯放下。並不去追究南宮無憂話中真正的意思。
南宮無憂卻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他清透的眸子像是望透了所有的事情。“二哥,其實你後悔了的對吧”
南宮離沒有說話,眼神微微一黯。
就算他後悔了又怎樣,他跟葉傾顏終究是有緣無分。這個事實他一早就明白了。
葉傾顏不是尋常女子,就算當初他娶了她,但是她若是不喜歡他,遲早有一天也會離開他。
攝政王府,燈火通明,歌舞徹夜不休。
葉傾顏坐在新房裏,心底還有些隱隱的激動。
按理來說這是她第三次成親了,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般的真實。
她內心的缺憾也似乎被填補上了。
司徒墨還在外面敬酒,敬完酒又將兩個小傢伙哄睡着之後,他才帶着滿心的歡喜,來到了新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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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不再是呼風喚雨的攝政王,而是一個沉溺於男女之情的毛頭小子。
他終於給了葉傾顏一個完美的婚禮。
他深深呼吸,推開新房的門,向着牀邊那個身着喜服的女子走去。
葉傾顏不自覺的抓緊了牀單,呼吸微微一滯。眼前的紅蓋頭便被挑起,露出了一張精緻秀美的臉龐。
紅燭的映襯下,美的讓人移不開雙目。
司徒墨灼灼的看着她,呼吸都沉重了好幾分。他緊了緊嗓子,走到葉傾顏身旁坐下,“娘子。”
葉傾顏點點頭,粉臉若霞,紅光一片。
司徒墨將案几上的合巹酒端起,遞給葉傾顏一杯酒,聲音略微嘶啞地道:“喝了這杯酒,您就是我的女人了。”
葉傾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早就是了麼”
司徒墨微微一怔,隨即大力的點點頭,“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葉傾顏不自然的咳了咳,將心中的羞澀壓下,鳳眸直勾勾的望着司徒墨,擡起杯中酒,“不是要喝交杯酒,愣着幹嘛”
司徒墨沒想到葉傾顏會這麼主動,當下與她交握着手,喝下了杯中的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如今的司徒墨便是這樣。
他抱着葉傾顏,整個人輕飄飄的,如同喝醉了一般,一雙手開始放肆的遊移。
明明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娘子,但是他還是有些不太確定,以至於想要用行動來證明,用身體狠狠的佔有她。
葉傾顏卻是不給他這個機會,將他的手抽出來,氣喘吁吁地道:“司徒墨,我餓了。”
司徒墨手一頓,這纔想起來葉傾顏這一天都沒喫什麼東西,連忙將喫掉葉傾顏的計劃擱置,讓小廚房把精緻的飯菜端上來。
葉傾顏看着那一道醉蝦眼睛就亮了。
司徒墨把蝦仁剝到她的碗裏,道:“這輩子我喫過味道最好的醉蝦便是你給我做的。”
葉傾顏咬着鮮嫩的蝦仁,聽到司徒墨的話,一顆心都快要融化了。“你若是喜歡,日後我天天做給你喫。”
“不夠。”司徒墨傾身向前,輕輕的咬住葉傾顏的脣瓣,將她的脣邊的蔥花勾進舌中,“我還想喫你。”
葉傾顏喝了酒,眼神也變得火辣起來,眼底深處就像是藏了一窖沸騰的水,泛着水潤炙熱的光。
司徒墨難以自禁的抿了口酒,口乾舌燥並沒有半分緩解。他的聲音嘶啞的如果低沉的古琴,發出悠揚性感的低鳴。“娘子,你喫好了嗎”
葉傾顏似佑惑般,將最後一只蝦子吞入腹中,粉嫩的舌尖將脣瓣的醬汁舔乾淨。
司徒墨只感覺小腹一緊,再顧不得其他,抱住葉傾顏柔嫩的腰肢往牀上一帶。
葉傾顏墜入鬆軟的大牀上,妹眼如絲,處處勾人。
“真是妖精。”司徒墨激動的咬了咬牙,看着複雜的腰帶,眼底一沉,手下一用力,大紅色的喜服就成了
破爛的碎布。
葉傾顏白嫩的藕臂勾住司徒墨的肩膀,輕笑道:“你太粗魯了。”
司徒墨眼中邪火叢生,根本沒來得及回答葉傾顏的話,便封住了她芬芳四溢的檀口。
搖牀的牀榻譜寫出了一首首纏綿的情詩,月亮羞的躲進了雲層之中,只透出微微的光灑在那對璧人身上。
夜很短,情很長。
這一夜,有人洞房花燭,有人徹夜不眠。
京都的湖心亭中,一白衣謫仙人宛若青荷,撥弄着手下的古琴,直到十指滲血也渾然未覺。
亭中兩個燈籠被風吹的搖搖晃晃,給這神祕的夜添了幾分詭異之色。
忽然一艘小船靠近湖心亭,一個清麗無雙的女子提着燈籠走上了湖心亭,看着彈琴的男子,眉目悵然。
一曲彈罷,男子才收回了手。
女子走上前,用帕子細心無比的將他的手指上的血一點點擦拭乾淨。
白色的帕子像是盛開了紅梅,美的讓人駭然。
女子做完這一切之後,又將帕子收進懷中,望着男子的眼底,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情緒。“哥。”
雲浮生眼中一剎那間,像是涌上了光芒,如同活過來了一般。
此時的他沒有任何的僞裝,那張與司徒墨無異的臉龐,勾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唯有額頭上的詭異的疤痕像是地獄中妖嬈的藤蔓。
雲瑤執起玉壺給雲浮生的杯子斟滿酒,聲音裏帶着一絲哀求。“放棄吧,哥哥。”
雲浮生太苦了,憑什麼匡扶大業的擔子要壓在他的身上憑什麼他們兄妹就要一輩子都見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