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尷尬的笑了笑,說了句沒什麼。
葉傾顏不想跟她打交道,抱着孩子直接進屋了。
吳氏留在院子裏,見到王府中的丫鬟侍衛看過來,冷下眼,“看什麼看。”
丫鬟們之前得到葉傾顏的叮囑,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溜之大吉了。
吳氏幽怨的絞了絞手中的帕子,看着葉傾顏的方向,恨恨的咬了下脣。
日子過得並沒有什麼不同,葉傾顏雖然暫時沒法相夫,但是天天教子。
最近兩個小傢伙的口語進步神速,葉傾顏便開始教他們念三字經還有一些小故事。不過也不指望他們能聽懂,就當給他們讀故事了。
這一天葉傾顏剛跟他們說完黑貓警長大戰七個小矮人後,便讓奶媽看着他們,自己去廚房去熬蓮子粥了。
小傢伙剛聽完故事有些意猶未盡,平時又十分親近奶孃,便開始纏着她們,軟綿綿道:“奶孃,鄭秋冬爲什麼要綁架白雪公主”
奶孃一頭霧水,鄭秋冬是誰,白雪公主又是誰,爲什麼她們就沒有一點聽懂的意思。
這時,一手拿着針線一手拿着繡架的吳氏進來了。
她看見葉傾顏不再兩個小傢伙身邊,連忙走了過去。“見過兩位小少爺。”
兩個小傢伙不喜歡聞脂粉味,被嗆得咳嗽連連,忙一個捂住一個的小鼻子,“臭臭。”
吳氏嬌美的臉立即抽了。
這兩個小混蛋是不是跟她八字不合,竟然說她臭,她的身上可是薰了幾十種香料,哪裏會有一點臭味。
奶孃見此,連忙抱起他們,向屋裏走去。
吳氏見一個奶孃都對自己不恭敬,立即怒了。“站住。”
這幾天她雖在王府喫好喝好,但是王府的人看她就跟看瘟神一般,對她避而不及,這讓她十分的火大。
“吳夫人有何吩咐”大奶孃抱着葉蘇,沉穩的面色掠過一絲不愉。
“你那是什麼眼神不知道誰是主子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在王府待不下去”吳氏真是生氣,她可是司徒墨的恩人。
他們不對她恭敬也就罷了,還給她甩臉色。
大奶孃見多識廣,根本不會被吳氏這幾句話嚇到,一臉平靜地道:“奴婢的主子只有王爺,王妃。”
吳氏臉色一僵,梗着脖子道:“那我也是你們王府的貴客,你們不該好好招待我麼”
大奶孃有些無語,她可沒見過哪個客人是她這個模樣的。
若不是他們知道,還以爲這個王府已經換女主人了呢。每天對着下人指手畫腳不說,還動不動就呵斥責罵。
葉蘇和司徒醒本來還有些困,被吳氏這麼一鬧,頓時睡不着了,聽着吳氏怒氣咧咧的罵着,抱着奶孃的脖頸。“奶孃,不理壞蛋。”
奶孃心頭一暖,點點頭,也不在理會吳氏,直徑進屋了。
吳氏看着兩個小傢伙,閃過一絲冷光,連忙追了上去,態度溫和地道:“小少爺不是喜歡聽故事麼奴家就會講故事啊。”
“那你會將小紅帽大戰匹諾曹的故事嗎”
“什麼什麼”爲什麼她沒有聽過這種故事
“那你聽過孫悟空搶走阿凡提的小毛驢的故事嗎”
“”
小傢伙看着吳氏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不屑,“那你知道鄭秋冬爲什麼要綁架白雪公主”
吳氏尷尬的笑了下,“奴家不知道這些,不過”
葉蘇卻是根本不讓她再說下去,直接打斷她,“什麼都不會,還說會講故事,奶孃我們走。”
“小少爺,我知道金斧頭的故事。”吳氏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了一個故事,連忙急切的打斷他。
“我們不想聽了。”葉蘇傲嬌的哼了聲。
這個女人太難聞了,比他家的阿黃還要難聞。阿黃是只狗
吳氏沒想到小傢伙會擺她一道,當即恨不得直接走過去掐死他。如果沒了兩個孩子,葉傾顏這個王妃的頭銜也保不住了吧,只不過這個想法只在她腦海存在一瞬便消失了。
目標太明顯容易被抓包,此事得從長計議。
葉傾顏端着蓮子粥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吳氏暗瞪着她的孩子,臉色當即沉了下來,說出的話也沒那麼好聽了。“吳夫人,此乃王府的內院外人是不能進來的。”
吳氏見來人是葉傾顏臉色白了下,隨即揚脣溫和的笑笑,“奴家只是經過而已,並不是有意闖入內院的。”
葉傾顏冷冷的點頭,不客氣地道:“下不爲例。”
吳氏這個女人是個危險分子,絕對不能讓她靠近葉蘇和司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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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這句話可不是空穴來風。
葉傾顏上午纔想要提防吳氏,下午,自己的兩個兒子就出事了。
葉傾顏正在洗澡,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仔細一聽才知道是封月的聲音,只不過小丫頭的聲音因喊得費力而變了些調子。
“王妃,您快出來,兩個小少爺落水了。”
葉傾顏腦袋嗡的一聲,險些沒暈過去,她隨便抓了件衣衫,連鞋子都沒有穿就這麼開了門。“到底怎麼回事”
封月一臉的淚痕,“奴婢也不清楚。”
葉傾顏一邊強迫自己鎮定,一邊跟着封月急匆匆的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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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顏到池塘的時候,大夫也趕來了,正在替兩個小傢伙把脈。
兩個小傢伙因爲落水,現在臉色蒼白的可怕,雙目緊閉着,看起來沒有一點氣息。
大夫看到王妃氣勢凌厲的過來,嚇了一跳,“王妃”
兩個少爺現在進的氣少,出的氣多,怕是無力迴天了。
葉傾顏看他臉色蒼白就知道這個大夫不知道急救常識,連忙將他拉到一邊,道:“接下來,你跟着我動作,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明白嗎”
大夫雖然不知道葉傾顏想要做什麼,迫於威勢還是緊張的點了點頭。
葉傾顏雙手放在葉蘇的胸上,一下一下用力的擠壓着,過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葉蘇終於吐出了肚子裏的水,急切的咳了起來。
那邊的司徒醒也在大夫的努力下醒過來了,哇哇的哭着。“娘,娘”
衆人一陣歡呼,老大夫對着葉傾顏的這一手驚爲天人,滿眼崇拜。
這是起死回生啊。
葉傾顏忍住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她剛雖然表現的鎮定,但內心早就潰不成軍。她不知道若是兩個小傢伙出了什麼事,她會怎麼辦。
她用力的抱住兩個小傢伙,失而復得一般,重重的親了他們一口。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怕不怕”
小傢伙不約而同的點點頭,“怕。”
“乖,沒事了。有娘在你們不會有事的。”葉傾顏抱起他們向着屋裏走,一邊吩咐丫鬟,“燒水煮薑湯,一會送到少爺的房裏來”
伺候好兩個小寶貝睡着之後,葉傾顏纔來到了大廳,把兩個奶孃叫了進來。
“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平日對待下人一向爲何,從未有過這麼嚴厲的神情。
奶孃們驚慌的跪在地上,忙將下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奴婢們下午帶着小少爺在院子裏賞菊,也不知誰在池塘裏放了荷花燈,小少爺看着心喜便讓奴婢去撈上來。奴婢們見周圍也沒其他人在,荷花燈離的又不遠,便下池塘撈荷花燈。誰知這個時候,小少爺踩着學步車不小心就掉池塘裏了。”
“兩個奶孃都去撈荷花燈”葉傾顏的聲音有些冷,她每個月給他們那麼多月俸不是爲了讓他們白喫飯不幹活的。
“王妃冤枉奴婢們了。奴婢是一個去撈荷花燈,一個看着兩少爺。大少爺掉池塘後,秀娥便立即跳到湖裏了去救大少爺,誰知小少爺也掉下去了。”大奶孃難受的地道,“奴婢們護主不力,請王妃責罰。”
“本王妃自然會罰你們。”葉傾顏冷冷掃了她們一眼,“可知道荷花燈是何人所放”
兩個奶孃茫然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就去查我不相信這件事情是巧合,定是有人想要害我的兒子。”葉傾顏眼中閃過一絲冷然的殺意。“此事不能就此罷休,本王妃定要把那人揪出來,千刀萬剮。”
對她兒子下手,她一定會讓對方死的很有節奏。
兩個小傢伙落了水,雖然喝了驅寒的薑湯,但在半夜還是發燒了。葉傾顏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一天,直到小傢伙燒退下來,才稍稍鬆了口氣眯了。
她心底對那個放荷花燈的人更加恨了。
兩個小少爺落水的事情鬧得整個王府皆知,上上下下都惶惶不可終日,生怕王妃一個不順心就拿自己開刀了。
這天,替兩個小傢伙擦洗過後之後,靈犀便走了進來,對着葉傾顏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葉傾顏鳳眸不覺微微一眯。“吳氏真當本王妃是軟柿子了敢動我兒子,我怕她是不知道死是怎麼寫的”
她倏然起身,抓起披風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誓要跟吳氏不死不休。
就在這個時候,門衛的聲音傳了進來,“王爺回來了,王爺回來了。”
葉傾顏停住了腳步,精緻的五官慢慢盛起了怒氣。
他倒是回來夠巧,自己剛要準備去找吳氏,他就回來了
司徒墨戎裝未脫,看到葉傾顏的那一刻,冰封的心瞬間融化。他大步走向她,將她圈進懷中,“娘子,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