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報復1

發佈時間: 2024-12-04 12:2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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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塵似是沒聽見司徒墨所說一般,眼睛陡然睜開,許久才說話,“您,是認真的麼”

葉傾顏現在還躺在牀上生死不知,司徒墨要和她成婚這也實在是太荒唐了吧。

司徒墨知道封塵在想什麼,面色不變,語氣清冷地道:“北月素有沖喜的說法,如今顏兒昏迷不醒,我與她成親正好可以沖沖喜。”

“”

用一個攝政王沖喜,這排場未免有些誇張了吧。

封塵面色古怪的看着司徒墨,聲音有些沙啞,“是有這個說法,但自古以來都是女子給男子沖喜,男子給女子沖喜的還沒有做過。更何況,您是王爺,這着實有些委屈了。”

司徒墨眼眸中多了幾分溫柔,“她本該是我的妃,這是我欠她的,就算她醒不過來,我也甘之如飴,算不得委屈。”

封塵見司徒墨都這麼說了,哪還能再說什麼,當即應聲下去準備了。

司徒墨用溫水沾溼帕子,輕輕的擦拭着葉傾顏的面龐,待了好一會,才離開別苑向着葉府走去。

葉府的大門緊緊閉着,自從得知司徒墨來蘇南之後,葉凌天便再沒去過別苑,也沒有出府,葉傾顏的身體狀況也是丫鬟每天來通報他的。

司徒墨知道葉凌天對自己有氣,也做好了喫苦受罵的準備。

他對着葉府的門許久,出來的小廝看着司徒墨一臉的爲難,“王爺您還是回去吧,老爺最近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司徒墨沉着一張臉道:“我自知昔日混賬,今朝已洗心革面,若太師不肯見我,我便長跪不起。”

司徒墨說着,便直直的跪在了葉府的門前,面色堅硬,別無表情。

小廝嚇了一跳,連忙跑進院子裏了。

葉凌天正在餵魚,聽到小廝這般說,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他將手裏的魚食朝着水裏一撒,面無表情的道:“既然他想跪,那就跪吧。他一個王爺都不怕丟人,我一個老頭子還怕什麼。”

葉凌天說罷,也沒心情餵魚了,直徑回了屋子裏。

天氣說變就變,剛還天氣晴朗,這個時候竟就稀里嘩啦的下起雨來。

司徒墨依舊跪在地上,雨水傾盆的扣在他的頭上,澆溼了他一身衣衫。

雨水順着他英挺的五官緩緩流下,美的讓人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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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一層層的壓着,天地間似乎在咆哮怒吼,狂風大作吹得葉府的樹木沙沙作響。

眼見一個時辰過去,葉凌天冷漠的神情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他把小廝喚來,“他,還在跪着”

小廝應了聲,不忍地道:“雨水太大了,攝政王現在跟個落湯雞似的,凍在雨水裏,看着像是在發抖。”

葉凌天冷哼一聲,“你讓他趕緊離開,別到時候暈倒了,皇上還要找我們葉府離開。”

小廝哎了聲,立即跑去把葉凌天的話告訴給了司徒墨。

司徒墨脣瓣凍的發紫,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堅定,“若太師不肯見我,我就算是跪死在這裏,又有何妨。”

葉凌天在小廝出來之後,便跟在他的後面,此時聽到司徒墨的一席話,簡直是要怒笑出聲。

他撐着青竹骨傘,向着司徒墨走過去,眉目凌厲:“你走吧。”

司徒墨猛然擡頭,看着已經蕭條不少的葉凌天,當即悲從心來,“岳父,請受不孝女婿一拜。”

葉凌天身體一晃,差點沒暈過去,他指着司徒墨冷冷的道:“你渾說什麼,誰是你的岳父,你可不要污我葉家清白。”

司徒墨向着的葉凌天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語氣無比堅定地道:“我與顏兒兩情相悅,早已私定終身,她就是我這一生要娶的女子。如今她已爲我司徒墨誕下兩個孩子,我斷然不能讓她繼續沒名沒分下去。”

葉凌天還不知道司徒墨休妻一事,臉色不愉地道:“難道你想讓我們顏兒做妾雖然我葉凌天已經告老還鄉,但我的女兒也不能爲人妾室。”

司徒墨的聲音鏗鏘有力,“岳父放心,我定三媒六聘風風光光的將顏兒娶回王府。”

葉凌天語氣稍稍變得溫和了一些,“那個南昭公主你打算怎麼辦”

“我已經將她休了。”

葉凌天看了司徒墨好久,他爲官數年,自然知道司徒墨這門親事多麼的重要。

好一會,他才無力的嘆了一口氣,“你且進來,換身乾淨的衣裳。”

司徒墨心中一喜,知道葉凌天這是已經原諒他了,當即站起身,跟着葉凌天進了府。

換過一身乾淨的衣裳,司徒墨纔去見葉凌天。

葉凌天一雙眸子包含了滄桑,看了司徒墨一眼,“陪我下一局棋。”

司徒墨答應下來。

一局過罷,葉凌天贏了司徒墨半子。

他沉默了會,纔看着司徒墨,道:“你休了他們的公主,南昭不可能善罷甘休。”

司徒墨知道葉凌天擔心什麼,

當即保證道:“不管如何,我定護顏兒一世周全。”

“若她再醒不過來呢”

葉凌天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充滿了無奈和絕望。

他並不是沒有怪過司徒墨,但事已至此,怪司徒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那我便陪着她,直至終老。”

他已經決定,就算葉傾顏醒不過來,今生已絕不再娶。

葉凌天的喉結滾動了下,掩藏住心底的情緒,低眸看着棋局,良久才道:“這一局,你本可以贏老夫的。”

司徒墨揚脣一笑,“只要結果如兩人所願,輸贏並不重要。”

葉凌天眉頭徹底放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後,顏兒便交給你了。”

司徒墨和雲浮生的棋路十分相似,兩人初看都是鋒芒乍現的類型,只不過,雲浮生表面留有餘地,卻會將對路封死,讓人心服口服。

而司徒墨則是表面盛氣凌人,卻又會給人一條生路。

二人之間的柔,一個在表面,一個在心底,同樣優秀,一個燦如驕陽,一個皎如皓月。

“多謝岳父成全。”

司徒墨心頭的石頭徹底落了下來。

葉凌天冷哼一聲,睨了他一眼,不悅地道:“雨已經停了,還不快去請媒人來提親,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司徒墨大喜,哪還有一絲成熟穩重的樣子,當即興奮地道:“我現在就去,現在就去。”

說着,他人便已經不見了。

葉凌天望着空蕩蕩的院門,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然覺得這並不是一門良配,但女兒喜歡,事已至此,他還能怎麼辦呢

只願,他的女兒能夠早早醒來,從此一生無慮。

這邊司徒墨帶着媒人去葉府才下完聘定完日子,那邊遠在南昭的雲浮生便聽到了風聲。

雲浮生靠在一棵參天古樹之上,清秀的五官沒有任何的情緒,半晌才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金令使有些不滿地道:“閣主,憑什麼我們要在這裏找還魂草,司徒墨那廝卻能下聘娶親”

雲浮生看了那金令使一眼,聲音溫和透着一絲冷厲,“你是在質疑本尊的決定”

金令使心底一凌,抿了抿脣道:“屬下只是在替閣主不值”

“值不值不是你說了算的,懂”雲浮生的聲音緩緩向上揚起,隨後又看了這個金令使一眼溫潤如風地道,“既然你如此熱心,恰好,缺個藥人,今後就由你來嘗藥草罷。”

金令使面色一變,但也不敢說出反駁的話,哆哆嗦嗦的應下了。

雲浮生不再看他,跳下古樹,繼續按着藥穀子所述,尋找着傳說中那株,可以起死回生的還魂草

周寧自從被司徒墨休了之後,並沒有聽北月皇帝的話回到南昭。而是帶着南昭的使者,一路到了蘇南。

只是她纔到蘇南的客棧住下,便聽到了一個炸掉耳膜的消息。

“你們聽說了嗎,咱們攝政王要娶宜林郡主了。”

“你可別瞎說,攝政王不是已經娶了那個南昭公主了,難不成,宜林郡主要去給人家做妾”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那個在大官家做下人的表哥說,攝政王本就不喜歡南昭公主,已經將她休掉了。”

“不會吧,咱們攝政王竟然那麼猛,連南昭的公主都敢休,嘖嘖”

“那是,沒有這膽氣怎麼會是攝政王呢,不過我也覺得這個南昭公主不怎麼樣,哪有咱們郡主好,咱們蘇南多少人都受過她的恩惠。”

“郡主確實是一個好的只是可憐那個南昭公主了”

周寧再也聽不下去,怒氣衝衝的站起來。

她旁邊的丫鬟見此,連聲罵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非議皇室,都不怕掉腦袋嗎”

幾人聞言,連忙丟下銀錢跑出客棧。

周寧沒有讓人去追,一心只想着這些人剛說的話,心口就像被炸開了一般。

司徒墨竟然要娶葉傾顏那個踐女人了。

她緊緊的咬着牙,眼底染上了化不開的瘋狂,恨恨地道:“司徒墨竟然爲了這個踐女人才休了我。她葉傾顏究竟哪裏能比得上我”

她周寧,有權有勢,有才有貌,她葉傾顏有什麼

都怪這個踐女人,害的她堂堂一個南昭公主,成了一個笑話。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司徒墨娶葉傾顏,憑什麼他們能夠舉案齊眉,她就要成爲一個棄婦

貼身丫鬟看着周寧怒不可遏的表情,也是替自家的公主不值,一旁附議:“公主,咱們絕對不能平白無故的受下這口氣。”

周寧眼底冷光閃過,勾起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