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噼啪”震耳欲聾的鞭炮聲迴盪在整個帝都。
肆豫景狂只是一個人喝着酒,只是在喝酒。
肆王府內,他依舊是一身白衣,卻華貴了許多,臉上的那張人皮面具還是那樣,沒有絲毫的足以吸引人的地方。
除了那一雙幽深不見底的眸子,似乎真的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亮點了。
今天是她的成親之日
烈酒隨着他的脖頸滑落,三年了,他等了三年,她卻一點都沒有來找他的意思。
這是不是說明她不愛他
肆豫景狂的眸子暗淡了下去。
三年,每日每夜,他對她的思戀沒有絲毫的減少,反而日漸增多。
每每想起她,他的心裏,總是酸澀萬分。
今天就是她的大喜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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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心嗎
不甘心
他如何能夠甘心
那般深沉的愛,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正是因爲他愛她,所以他纔給了她三年的時間,然而,看來今天她就要嫁給皇甫清漓了。
他會看着她嫁給別人嗎
不,當然不會。
肆豫景狂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千嵐,不要怪我了,我愛你,多少個日日夜夜,我都想你想的發瘋,恨不得在你身邊,時時刻刻的守護着你,
哪怕只是化爲一縷清風也好,起碼在你感覺熱的時候爲你拂去一些薄汗。
所以,這樣愛你的我,怎麼可能讓你嫁給別人呢
而且,我已經給你三年的時間了
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個婚,我也不會讓它結成。
肆豫景狂嘴角的邪魅弧度加深。
眼角也染上了幾分笑意。
大街上,皇甫清漓一襲紅色袍子騎在馬背上,看起來更加俊美。
身後,是兩位新娘子的驕子,落千嵐爲正妃,落溫敏爲側妃。
落溫敏又是高興,又是怨恨。
高興的是今天就要嫁給她最爲愛着的漓了,而怨的,自然就是這側妃之位了,還是落千嵐那個踐人施捨給她的。
讓她的心裏怎麼可能不氣
怎麼可能不惱
哼,看她過門了以後把漓的心給抓的牢牢的,讓這個踐人生不如死
想到這裏,落溫敏的臉色變得特別好。
明妹非常。
而另一邊,落千嵐獨自一個人依靠在軟塌上,
有些失神。
他的手裏把玩的,就是當日回丞相府的時候,肆豫景狂從方氏那裏爲她敲詐過來的七彩琉璃手鐲。
當初,她可是在心裏暗暗讚歎了好多句這人好腹黑呢。
她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不過,隨即,流露出苦澀。
她選的路,已經回不了頭了。
縱然她愛他又能如何
她心中的仇恨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她要讓皇甫清漓和落溫敏兩個人的矛盾激化,讓他們兩個人嚐嚐痛不欲生的味道。
害過她的人,她要把債一一奪回來
所以,註定只能夠把這場感情,掩埋在心底。
當成一個永久的祕密,深深的埋下。
落千嵐閉眼,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滴上了鐲子上,啪噠啪噠的聲音讓落千嵐的心更加疼痛。
不得已,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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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她到現在總算是真正的明白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只不過,這明白的似乎有些晚了。
忘了他,忘了他
落千嵐不斷對自己說着,但是,這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那麼久的糾纏,豈能說沒就沒了
那麼多年的羈絆,豈能說忘就能忘了
“肆王病危,肆王病危”
落千嵐猛然睜開眸子,病危
不不可能
從來就沒有有關他有什麼惡病纏身的信息傳來
怎麼可能突然病危
而且而且幾年前冰浴火的毒就已經解了啊
落千嵐有些恍惚的想着。
“肆王病危肆王病危”
驕子外的聲音繼續出來,落千嵐彷彿此刻已經沒了魂魄般。
病危病危
幾乎是想都沒有想,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肆王病危真的嗎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落千嵐急得直接把那傳信的人的胳膊給抓了起來,急切萬分。
“是啊,還請落神醫去”看看我家王爺。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落千嵐已經提起大紅色嫁衣向肆王府跑去。
這落小姐也太急了吧,剛纔他還拿着王爺準備好的一堆措辭呢,沒有想到落小姐竟然這麼關心他家王爺,王爺真是賺到了啊
一路上,落千嵐不顧衆人的目光,只知道努力的跑着,努力的跑着。
那些“肆王真的要不行了,”
“肆王還是趕緊準備後事吧”
落千嵐聽在了耳朵裏,心裏更是刺痛。
這個男人不是說要等她的嗎
說好的等呢
爲什麼,這就是他給她的懲罰嗎
落千嵐的淚水早就已經流遍。
一路上,她不知道摔了多少次,那件原本光鮮亮麗的華貴嫁衣,早就已經變得充滿泥垢。
那些步瑤也被她扯的七零八碎。
所以,當落千嵐來到肆王府的時候,焚影幾乎是嚇了一跳。
天啊,這個真的是那個一向冷清高貴的千嵐小姐嗎
怎麼變得這樣狼狽
主子這次真的玩過火了。
“焚影,肆呢,我要去他,我要去找他”
落千嵐跟丟了魂似的,只是一個人在喃喃自語。
就要無視這裏的所有人,獨自一個人衝進去。
焚影也沒有攔着,只是跟在了落千嵐的後面,刻意穿的白色喪服讓落千嵐感到一陣陣的心裏抽痛。
“肆”
落千嵐怔怔的,雙眼毫無神采,空洞的彷彿靈魂被抽走了一般。
那個躺在牀上面容泛着憔悴,早就已經停止呼吸的人真的是肆嗎
怎麼可以,才幾天啊,才幾天。
落千嵐走向牀邊,每每走一步,她都感覺自己走在了地獄的邊緣。
無盡的痛苦向她涌來。
禁不住,落千嵐上前,趕忙拉起了肆豫景狂的手腕。
原本佈滿淚痕的臉突然一僵,“焚影,肆肆他還活着你看看,他還有脈像”
“沒用的,小姐,王爺他只剩下一口氣了。”
“不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
落千嵐使勁的搖頭,雙手堵住了耳朵。
企圖繼續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