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新年到了

發佈時間: 2024-12-04 12:2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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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斯,轉眼間除夕已來。

連日紛飛的大雪終於停下,葉傾顏也迎來了北月的第一個新年。

今年的蘇南雖然是多災多難,但也沒有將過年的喜氣沖淡,葉傾顏早已顧了幾十個廚子,在粥棚裏忙開。

不到中午,整個災區便飄起了濃郁的飯菜香。

葉傾顏的肚子越來越顯懷,爲了不引人注目,她便過上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

靈犀看了看葉傾顏的肚子,道:“小姐,是不是該打算離開了”

葉傾顏點點頭:“百曉生那邊安排好了”

“就等您過去了。”靈犀看着葉傾顏豐潤的臉龐,笑意盈盈。

“嗯,過完這個年之後,我便過去。”

葉傾顏做事十分的小心,再加上她終日穿着寬大的衣裙,又慶幸現在是冬天,厚重些根本不會怪異。

所以在旁人眼裏,她最多只是胖了些,並不像是有孕在身的人。

葉傾顏知道葉凌天是一個古板的人,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兒未婚先孕,要麼將她逐出家門,要麼將她送給司徒墨爲妾。

這兩個結果她都不想要,所以她纔打算過完年後,去之前買的別苑好好生產。

百曉生是一個辦事靠譜的人,奶媽婆子丫鬟都已經打點好,只要她人過去便可以了。

葉傾顏走到院子,看着樹梢下消融的雪水,看着天空中懶洋洋的太陽,扯了扯嘴角,“這個老天,終於放晴了。”

“嗯,這天是晴了,但這冷冰冰的風卻鑽進人的骨頭裏,凍得人難受。”靈犀抱着湯婆子用力地跺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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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顏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就知足吧,在屋子裏怎麼着也凍不到你。”

靈犀極爲贊同的點點頭,又想到了一些事,眸中生出了幾分憐憫之意,“昨日聽先生說,鄰邊的縣已經凍死了上百人了。”

葉傾顏擰起眉,淡淡地道:“很多事我們也只能盡力而爲。”

靈犀不屑撇了撇嘴,“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好在蘇南有小姐您這個大善人,現在百姓都在爭相歌頌您的品行呢。”

葉傾顏對此並不意動,丟下了一句,我纔不是什麼善人便進屋裏頭烤火了。

天越冷,人便越嗜睡,尤其是葉傾顏這樣的孕婦,基本上一靠到牀,上下眼皮便開始世界大戰了。

她掙扎的睜開又合上,半晌無果直接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恰好是準備用膳的時候。

因爲今日是除夕,葉傾顏早就發了大紅包讓那些活契的下人回家過年了。現在在葉府的基本上都是簽了死契的。

在葉傾顏和葉凌天的授意之下,今年的除夕大家一塊過。

一個準備兩大桌,主桌自然是葉傾顏和葉凌天坐在主桌,說着新年致辭。

至於司徒墨他倒是很想留在葉府過除夕,但最後還是被白芍給帶到自己的私人府邸了。

葉傾顏用了一點點酒,臉上紅紅的,渾身上下更是暖洋洋的。

她用過酒之後便會發困,手中游記還沒看到一半便垂到了地上。

牀邊是一個燒的正旺的碳盆,裏面裝着上好的銀絲碳,燒的通紅通紅的

司徒墨用過年夜飯之後,便迫不及待來葉府了,碰到靈犀的時候,還極爲大方的給了個紅包。

靈犀小眼一翻,直接走了。

“”

難道這小丫頭嫌自己給的少了

司徒墨看着手上的紅包,掂了掂,挺重的呀。

難道是自己以前得罪過她

司徒墨思索了下,沒有得到結果,直接把紅包給了一旁正在剝花生封月,三兩步便走到了葉傾顏的房前。

葉傾顏睡得迷迷糊糊,聽見敲門聲,還以爲是靈犀。當下也沒做他想,直接道:“進來。”

司徒墨聽到葉傾顏的話,脣角微勾,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了。

葉傾顏正在喝水,擡眼間看到司徒墨的時候也是有些驚愕,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道:“你怎麼在這”

司徒墨此時不應該在王府私邸與自己的朋友們把酒言歡,暢談古今麼

司徒墨不理會葉傾顏的想法,直徑走到她的身邊,就着她的杯子也給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之後,還不忘發表感言,“果然,用顏兒用過的杯子的喝水,水都要甜上四五分。”

葉傾顏面部表情直接僵住,好一會才伸手探住了他的額頭道:“沒發燒啊,怎麼還沒天黑就開始出胡話了呢”

司徒墨聽着葉傾顏的調侃,身子微微向前傾,整張臉都快貼到葉傾顏的腦袋上了。

他懶洋洋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意猶未盡地道:“天黑說的就不是胡話了。”

“”

老司機又要開始發車了。

葉傾顏白了司徒墨一

眼,“不好好在家過年,來我這裏幹嘛”

“說的好像沒事就不能來了一樣。”

司徒墨有些鬱悶,葉傾顏對他的態度總是忽冷忽熱的,搞得他有些頭疼。一時也捏不住她到底對自己有沒有意思。

“沒事還是少來吧,男女授受不親。”

司徒墨臉色位沉,忽然捂住了胸口蹲到地上,“疼”

葉傾顏睡意一下沒了。

她立即跟着蹲了下去,滿心焦急的道:“司徒墨,你哪裏不舒服,我去請大夫。”

葉傾顏還未起身,便被司徒墨一把握住了手腕。

司徒墨低着頭,破碎的聲音從口中擠出,似乎經歷了無數的痛苦,“等等,大概是那日被暗器打到的地方又復發了,我歇會就可以了。”

葉傾顏心猛地揪緊,一下想起了大婚之日。

司徒墨爲了救她衝入刺客當中,最後被暗器中傷。

暗器有毒,讓他險些再恢復不了正常人的神志,若不是陰差陽錯讓心脈和腦子裏的淤血清除,現在的司徒墨恐怕就是一個傻子了。

葉傾顏反握住司徒墨的手,勉強讓自己平復心情,“來,讓我替你把下脈。”

司徒墨看着葉傾顏抓着自己使勁不放的手,眼中的笑意慢慢的泄露出來,扯起一絲壞笑,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現在怎麼不是男女授受不親了”

“”

葉傾顏一怔,立即就知道自己被司徒墨給耍了,她反應迅速,幾乎是話脫口的一瞬間便將他給甩開,冷聲怒道:“司徒墨,耍人很好玩麼”

司徒墨沒想到葉傾顏的反應會這麼大,心底也生出了幾分愧疚之感。

“我這不是想要跟你開個玩笑,不要生氣了。”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拿別人對你的關心取樂很好玩”

葉傾顏憋着一股氣,大步走出去,嘭地甩上了房門。

她還以爲司徒墨失憶了之後,人也改變了不少,卻沒想到還是跟以前一樣,就是一個感情騙子。

她十指緊緊握住,肚子錐心一般的疼,吸了好幾口冰冷的空氣,過一會才恢復了平靜的神態。

被關在房裏的司徒墨還有些懵,停了幾秒才知道自己把葉傾顏給氣跑了。

他懊惱的砸了自己一拳,暗咒道:“不是說苦肉計和適當的調系可以追到心愛的姑娘爲什麼到了葉傾顏這裏效果完全是成反比”

白芍這個月的俸祿別想要了。

司徒墨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追了出去。

太陽漸漸西沉,原本就冷的天氣,此時更加的冷了。

司徒墨心中的擔憂又重了幾分,腳步如風。

好在葉傾顏沒有離開葉府,司徒墨沒找一會,便在池塘附近看到她了。

她雙眼微紅,紅豔如火的衣裙也掩不去臉上悲色。

司徒墨心被撞了下,眼底流出了一絲心疼。

他又惹他的姑娘生氣了。

司徒墨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好一會才走了過去,從懷裏拿出了幾塊奶糖,“對不起。”

葉傾顏不想理他,直接當沒有聽到,轉身便又要走。

司徒墨哪肯讓她離開,扯住她的衣袂,將她整個人都圈進了懷裏。

葉傾顏用力推他:“司徒墨,你放開我。”

司徒墨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大力的搖了搖頭:“不放,就算你打我罵我,我也不會放開你了。”

葉傾顏掙扎不過,心中鬱氣更甚,張開口用力的咬住了他的肩膀。

她確定自己咬的很用力。

司徒墨悶哼出聲,疼的流了冷汗,也沒有放開葉傾顏。

好一會,葉傾顏知道掙扎不過也不掙扎了,就這麼被他抱着,腦子紛亂不休。

司徒墨見懷中的小人兒終於安靜下來,語氣也跟着放緩了些,“你還生氣嗎,若是還氣,我便再給你咬,你想咬哪都行。”

他低柔微啞的聲音,就像是春日的風,無聲無息便吹進了她那顆還在凜冬的心。

恍然間,似乎有一粒種子,破土發芽。

葉傾顏緊繃的身子,慢慢的放緩下來,低哼一聲,“又想耍什麼花樣”

“我沒有耍花樣。”司徒墨也不敢再調系葉傾顏,放下了心中的大男子主義,道,“我只不過想跟你多待會兒。若你不喜歡,我走便是了。”

葉傾顏這一次,稍稍用力便從他的禁錮中掙脫。

看着眼前帶着些緊張的男子,葉傾顏微微嘆口氣,“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去看看蘇南的廟會吧。”

司徒墨眼睛一亮,“你和我嗎”

葉傾顏不自然的哼了聲,“愛去不去。”

司徒墨脣邊的笑意陡然放大,跟在葉傾顏的身後,默默的抓住了她的柔軟的指頭。

“怎麼會不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