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敢再多說一句試試?”
看我不噁心死你!
安安威脅一般地挑着眉,讓藍塵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不說了就是。語氣那麼兇幹嘛。”
那麼氣急敗壞的樣子,是被他說中了吧!
藍塵低頭的瞬間,忍不住偷偷扯了扯嘴角,無聲憋笑着,腦海之中這樣想道。
“事不宜遲,你現在就趕緊走吧!”
安安再次催促道。
“那好吧,你多多保重,我改日再找機會來看你。”藍塵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安安,異常慎重地保證道。
“好,我知道了。你快點走吧!”
安安點頭,同樣最後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清朗如竹,眉目如松的少年,想把他的樣子記在腦海中。
畢竟,他是她的小弟啊,這個時代裏遇到的第一個朋友。
藍塵對安安一抱拳,然後就轉身施展着輕功,一瞬間海棠居里面就看不到少年的身影了。
就像一只大雁,雁去無痕,了無蹤跡。
海棠居的屋頂上面,冷月晨依然還在和紅衣妖孽的身影糾纏着,難分高下……
高手過招,根本沒辦法分心,因爲一旦分心了,就給了對手以可乘之機,很可能就會性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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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彼此交手了一百多招了,但是冷月晨卻發現他還是沒有那個把握,能順利地將此刻與他激戰的紅衣妖孽男一舉拿下,他倒是小看了他!
紅衣妖孽男也在暗自思量着,冷月晨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測,但是這樣繼續打下去,貌似也沒什麼意思,不如……
“小美人兒,多日沒見,你不會真的忘了我吧?人家可是天天、每時每刻都在掛念着你的,你想我了沒?”
紅衣妖孽男突然一個躍身落到了海棠居的院落地面之上,與冷月晨的交手之際,還不忘偷空朝着安安所在的方位拋了一個相當“嫵妹”的眼神,聲音裏也滿是情意。
可是卻只能讓安安渾身都不好了,因爲實在是瘮的慌!
艾瑪!這只妖孽正常一些的話,還稱得上是一位妖孽型的絕世美男,尼瑪一旦抽風了起來,分分鐘就從另類型的絕世美男變成了讓人瞬間就想衝過去掐死他的蛇精病男啊!
艾瑪!這個世界啊,要不要這麼玄幻!她的小心臟啊……
“你這妖孽……誰認識你啦?”
眼角餘光看到了冷月晨那黑得跟鍋底有得一拼的陰沉臉色,安安哪裏還敢承認啊,立馬改口否認道。
這個妖孽,沒看到冷月晨那副想要殺人的模樣嗎?居然還敢這樣肆無忌憚地說話,是不是嫌她日子還不夠“精彩”,想要爲她多製造出來一些事端,“錦上添花”啊?!
這人怎麼可以這麼壞!
“王妃,當真不認識?”
眼神裏的溫度微微回升了一些,冷月晨一劍擋住對面紅衣妖孽男劈過來的劍鋒,淡淡開口。
“我可以保證,用丞相府之女——安安的名義發誓,我真的沒見過他,更加不認識他。”
安安像模像樣地舉起了右手的四根手指,對天發誓狀。
“你這女人,枉我對你那般想念,你居然就這麼快忘記我了……”
紅衣妖孽男悠悠地說道,語氣裏面竟然讓人聽出了一股黯然神傷的意味來。
“……你,你這麼陷害我,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思啊?!”
安安質問道,纖細、白皙的食指憤憤不平地指着紅衣妖孽男的方向,滿是委屈。
“也罷,自古都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就當是在下自作多情了,打擾了美人兒,我在這裏跟你道歉。還請美人兒不要斤斤計較啊!”
紅衣妖孽男突然改口說道,這麼輕易就改口了,倒是讓安安有種始料未及的感覺。
“王爺,你的武功着實不錯,改日有機會再繼續找你切磋,今晚的時辰已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就突然騰身而起,直直地飛到了半空之中,冷月晨一劍刺出,只來得及扯下他衣服的一角布料……
“斯拉……”
半空之中,那片鮮紅色的衣角,如一只不幸被折斷了翅膀的蝴蝶,翩翩落下,姿態絕美……又像是秋天季節裏面,被秋風卷落而下的銀杏葉,華麗飛舞着……
安安就傻傻地站在那裏,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蠱惑住了一般,看着那片衣角在自己的面前緩緩落地。
“怎麼,捨不得?”
冷月晨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安安的身後,冷哼了一聲道。
“我又不認識他,怎麼可能會不捨得。王爺你也太搞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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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安安下意識地開口堅決否認道,她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只能死不承認,不然冷月晨還不得整死她啊?!
戴綠帽子什麼的,最是男子忌諱的東西了!
“是嗎?”
冷月晨開口,從聲音裏卻判斷不出來一丁點兒喜怒的色彩。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話,王爺大可以自己去調查啊!”
安安語氣鑿鑿地說道,好像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絲毫都不怕他去調查一樣。
“不用那麼麻煩了!本王今晚來這裏,是想通知王妃一聲,王妃不服從本王的命令,私自逃出柴房,罪加一等,從明日開始,被貶爲冷王府的三等丫鬟一名。明日,管家就會來這裏,然後通知你今後每天該做的事務。屆時,你只要按照他的吩咐辦事就好了。”
冷月晨靠近了安安,冷着聲音,一字一頓,吐字清晰地這樣說道。
安安不服,憑什麼這樣就把她貶成一個小丫鬟啊?她又沒犯下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就是從冷王府的柴房裏面“不小心”經不住佑惑,逃了出來嗎?有這麼嚴重嗎?
“王妃,私自逃出柴房事小,不服從本王的命令,纔是最不可原諒的。”
似乎是看出來了安安滿臉的不甘不願,冷月晨補充了一句。
狗屁!安安暗地裏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真是鄙視他的自大!王爺就可以這樣霸道、別人對他都必須得言聽計從,沒有一句怨言嗎?!
自大狂!
“那好吧,我等着管家來。”
深知再多說什麼也是沒有一點點用處的,安安也就不想多浪費口舌了。
還算識趣。
冷月晨看着自己面前假裝出一副順從模樣的安安,心中暗道。
“若是今後再讓本王發現,王妃還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有來往,可就沒有這次這麼輕鬆了!”
冷月晨看了一眼此刻已然風平浪靜的海棠居院落,確定沒有第三個“不請自來”之客了,就邁開步子,緩緩走出了海棠居。
“……”
什麼叫“亂七八糟的人”啊?!
他是在質疑加鄙視她的識人眼光嗎?!
混蛋!
安安對着冷月晨漸漸遠去的背影,比了一個代表着鄙視的手勢,然後再做了一個張牙舞爪的鬼臉,權當解氣了!
誰知道,明明已經走遠了的冷月晨,背後就跟長了一雙看不見的眼睛似得,突然就轉了過來,簡直就是存心不給安安反應的機會啊。
於是,沒來得及收回鬼臉的安安,被這種突發情況嚇到了的安安,臉上的鬼臉表情一陣僵硬,一不小心,臉部就抽筋了!
冷月晨轉過頭就看到了有生以來最詭異的場景,安安的臉上,五官都神奇般地皺到了一起,原本水潤清亮的大眼睛,也眯成了兩條小縫隙,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也……說不出的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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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又不知道在幹嘛了。
冷月晨非常淡定地默默看了幾秒鐘,然後也沒說什麼,就轉身再次離去了。
那幾秒鐘,雖然對於冷月晨來說時間極短,只是一瞬而已,但是對於錯愕不已的安安來說,那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卻好像是被拉長了許多、許多,長到安安的冷汗都忍不住流出來了。
霧草、這廝背後是長了第三只眼睛嗎?他不是應該直接走出去的嗎?這樣突然殺個回馬槍,回頭幹嘛呀?真是要嚇死她了!
好在他沒有再走回來,不然……不然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送走了冷月晨,海棠居的院落裏面,只剩下了不知名的蟲子叫聲,還有安安自己有節奏的呼吸聲。
看看夜空,月亮已然已經升到了正中央了,想來,時辰真的不早了,再過一個時辰,天色都該亮了吧。
安安嘆息着想道,話說今晚還真不是一個安穩的夜晚,她的海棠居,居然來了這麼多人,她是應該感到榮幸呢?還是應該感覺到無奈啊?
還是接着回去睡覺吧!沒睡好,怎麼應付即將到來的明天啊。
話說明天還不知道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呢!還是先回去睡好覺,養好精神再說!
夜色越發沉沉。
冷王府的書房裏,冷月晨還是沒有絲毫睡意,捧着手裏面的書卷,眼神裏面的焦點卻沒有凝聚在手中的書卷之上。
看不進去書卷裏面的內容,冷月晨乾脆一把放下了手裏緊緊捏着的書冊,微微閉起眼睛,乾淨、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擊着書桌表面。
有節奏的敲擊之聲在書房裏面時不時地響起……
冷月晨的腦海之中不斷回放着剛剛海棠居里面發生的事情,那位蒙面的少年,那位紅衣男子,如果他沒有看錯,沒有猜錯的話,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