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沒什麼娛樂活動,陸靜秋熬到十一點多,把蔣南州的毛衣給織好了。
第二天又給爸爸起了個頭,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把昨天的構圖上色。
下午的時候,沈慕意外地來訪,讓陸靜秋措手不及,還好昨天薛家念給了她幾個橘子。
又給沈慕沏了杯麥乳精。
沈慕把一個包裹給了陸靜秋道:“這是我媽給你拿的東西,知道你喜歡京市的糕點,又給你帶了兩盒。”
陸靜秋看着那麼大一個包裹道:“沈慕,阿姨太客氣了,給我帶太多了,我不能要。”
沈慕笑了:“你和我二哥都要結婚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他們在那邊幫不上什麼忙,就只能給你們置辦些小物件,其他的,還得靠你們自己置辦,缺錢和票了,一定要和我們說,別的我們也幫不上。”
“錢票都有,棉被也準備好了,還有幾個月呢,其他的可以慢慢置辦,我們這邊票也不少,你再和叔叔阿姨聯繫了,替我謝謝他們,我們這邊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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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有些尷尬道:“我也不太懂這些,媽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本來上個星期天來的,正好趕上下雨,拖到了現在,你在大學怎麼樣?”
“挺好的,同學們都挺好相處的。”
“今年我們學校也來了不少新生,學校的宿舍突然擁擠了起來,好像明年要開始建新宿舍了,聽說你們美院地方挺大。”
“恩,女生都有三棟三層的樓房呢,條件確實不錯,男生有兩棟,還有一處是聯排瓦房大通鋪,好的都留給了女生,我猜猜測明天學生更多,估計也要擴建。”
各自說了些學校有趣的事情,見天色不早了,起身要離開。
陸靜秋準備讓他留下來喫完飯,沈慕拒絕了,要是他哥在這兒,他肯定留下。
臨走的時候,陸靜秋給他塞了兩個橘子,還有前些天做的牛肉乾,用油紙包了一些。
沈慕說,過段時間再來看他大哥。
人走了以後,陸靜秋拆開了包裹,最上面的是兩盒點心,下面有棉襖,一件紅色的呢子大衣,還有一大塊的紅布,一個小包裹裏,有各種置辦婚禮的票據,還有兩百塊錢。
陸靜秋看着這些錢和票,有些燙手,沈慕肯定是知道,怕她不收才故意沒說的吧。這等見了蔣南州再說吧。
剩下的時間,不是喂花花,就是織毛衣。
晚上也是熬到九點多才睡。
第二天一早起來煮了兩個雞蛋,一邊出門,一邊往嘴裏塞。
六點的時候趕上第一班車,六點三十多倒車,發現這班車竟然是無軌電車。
還是新的,應該是公共交通局更新換代了。
到學校的時候,才七點零幾分。
陸靜秋換洗的衣服,都在學校洗好了,不用再特意拿回家洗,所以到了學校也不用回專門回宿舍放衣服。
但是現在時間確實還早,只能先回宿舍待半小時,以後就有經驗了。
宿舍裏沒人,應該是喫早飯去了。
陸靜秋坐着無事,就拿着毛衣織了起來。
差不多七點四十多的時候,何遇和陳清如拿着盒飯回來了。
“靜秋,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
“坐公交車,沒卡好點兒。心悅呢?”
“她昨天沒來,估計是早上過來。”
幾人說了幾句,告訴她們她和羅心悅中午不回宿舍,就衝忙的分開去了各自的班級。
陸靜秋到的時候,羅心悅已經在班裏了。
“靜秋,你纔來?”
“我來的早,先回宿舍了。”
“中午我們一放學咱們就去社裏吧。”
“恩,哪路公交車到。”
“學校門口的三路,我問過商則了,三十多分鐘就到了。”
羅心悅說着,把書包裏的成品給陸靜秋看了眼,色彩鮮明,畫風簡潔,內容精準:“很不錯,心悅,你畫的越來越好了。”
“我星期天的時候,找我那位老師指導了一下,她教的我填色,確實比我之前填色更好。”
陸靜秋拿出自己的讓她看了眼,這次陸靜秋畫的人物比較接近八十年代得那種風格,五官都很形象:“靜秋,你的作品哪一次都很棒,班編輯有眼光,他們知道我們的風格和長處,給我們的作品都是附和我們的。”羅心悅從認識陸靜秋後,準確的說,從和陸靜秋做朋友後,性格也少了些芒刺,那種目中無人,說話總愛嗆人的毛病,少了不少。
陸靜秋點點頭,很贊同,他們接觸的,參與的更多,比她們要懂得大衆的眼光和孩子的喜愛。
兩人正準備收起來的時候,米蕎麥突然湊了過來,道:“這畫是你們畫的,真漂亮。”
說着,問都沒問一聲,直接奪過了陸靜秋手裏的畫,聲音很大,一拿起來,前後兩邊的人都好奇的圍了上來,陸靜秋不想太高調,又怕她硬扯把畫給扯爛了,只能鬆手。
徐玉和幾個男同學都湊上前看了一會兒,都湊到陸靜秋身邊誇讚道:“陸同學,沒想到你功底這麼好,這畫的太好了。”
陸靜秋笑了笑,一邊拿過來,一邊解釋道:“我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塗塗畫畫。”圖拿回來後,陸靜秋趕緊放到書包裏。
米蕎麥見她這麼寶貝,忙道:“陸同學,我記得上個星期石教授找你們兩個,不會是給你們安排了什麼任務吧?”
能得到老師的重視,給老師做一些事情,或者接一些活兒,不光有獎金,對以後的分配也是很有幫助的。
陸靜秋搖搖頭:“沒有。”
羅心悅頭腦簡單,沒什麼心眼,直接開口道:“是兒童出版社,找我們畫兩幅畫,我們沒上學前,就是社裏的員工。”
這話一出,好幾個同學都湊了上來,問是什麼情況。
特別是徐玉和米蕎麥:“你們不會現在還是社裏的員工吧。”
羅心悅還要說什麼的時候,陸靜秋悄悄地拉了她一下,自己率先開口道:“不是,因爲要上學,已經從社裏出來了,社裏現在有美術編輯,忙不過來,才讓我們這兩個幫幫忙,知道我們兩個上學,有學業,平時也不怎麼打擾我們。”
徐玉皺眉道:“啊,只是幫幫忙呀。”
陸靜秋笑着點點頭,沒多說。
米蕎麥看出了她的顧慮,也沒多問。
後來幾位男同學還想問什麼,正好老師來了,才作罷。
一直到到中午,陸靜秋拉着一邊往外走,一邊和羅心悅道:“以後咱們這事兒,儘量不要在班裏說。”
“爲什麼?”羅心悅到現在還不太明白爲什麼。
“你沒看你說了以後,有幾個同學的眼中都帶着探究和嫉妒麼,。”
“啊,這我到沒想這麼多,姐優秀,有能力,那也是我的本事,管她們什麼事兒。”
“是不管她們事兒,但這個時候,大家都是緊緊縮縮的上學,你突然能接到社裏的活兒,就算你不說,別人也能猜到社裏不會白讓咱們做,不管是給糧食還是錢,那都是很搶手的。你要記住,始於眼紅,終於眼紅,本來都是一個起跑線上的,你突然一聲不響地超在了他們前面,起初可能會羨慕,但時間久了,發現你還在前面,有些心眼小的,就覺得你跑得太靠前,想要偷偷給你一腳。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羅心悅這才反應過來:“啊,是哦,以後咱們還是低調點兒好,今天蕎麥手太快了。”
陸靜秋點了點頭,她不太喜歡這種行爲:“我也不是非要惡意的揣摩別人,把人想得太壞,咱們做人不要太攀比,踏踏實實做自己就好,大多數還是挺好的,咱不就怕那個別的麼。咱們得防微杜漸。”
其實陸靜秋真相了,徐玉看着中午沒跟她們一起喫飯的兩人,匆匆走遠,撇了撇嘴道:“這兩人,神神祕祕的,肯定有啥事兒,不願告訴咱們。”
米蕎麥嘴角輕撇,附和道:“對呀,你沒看到早上陸靜秋寶貝的樣子,纔看兩眼,就趕緊奪走,真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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