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哼,這點小事情,能難得倒本王麼?要知道,在戰場上的時候,本王多少次死裏逃生,有時候身上的皮肉都裂開了,可是那些可怖的外傷都是本王自己處理的。”
冷月晨振振有詞地回答着安安的問話。
與此同時,冷月晨想起來那些時候,明明自己是可以同意讓軍隊隨行的御醫替自己處理好那些傷口的,可是他固執地偏要自己處理,哪怕他的動作是那樣的笨拙,哪怕他可能會讓傷口撕裂,他還是要自己來,而不是倚靠別人。
沒有人能瞭解他內心深處的那份堅持,也沒有人知道那份堅持究竟來自何處……
冷月晨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爲什麼,或許,他的潛意識裏面也不願意跟別人提起吧!
冷月晨的眼神閃爍着深幽不可測的光,然後靜靜屏住呼氣,凝聚注意力,看了一眼紮在安安背部的那把小小的飛鏢,伸出手去,擺出一副即將拔飛鏢的姿勢。
其實嘴上這樣說,冷月晨的心裏還是沒有底的,畢竟,拔別人身上的暗器,和拔自己身上的暗器,效果還是不一樣的,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快、準、狠地一口氣拔出來,快速地讓這個女人感覺不到疼痛。
但是有一點,冷月晨知道,要是自己不這樣信誓旦旦地保證的話,這個女人肯定是死活不會同意讓自己給她拔飛鏢的。
冷月晨其實也有想過,去月國皇宮裏面請一位女御醫來給這個女人處理傷口,拔掉這枚紮在這麼尷尬部位的飛鏢的,但是,畢竟他們趕回到冷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如果這個時候再從月國皇宮裏面請一位女御醫進來冷王府,或者是從外面找一位大夫進來冷王府,肯定會惹人生疑的,無端招引百姓們的猜疑,給他自己,給月國皇室帶來很多不必要的負面影響。
於是,思索再三,冷月晨最終決定了自己親自操刀上陣,準備客串一把外傷大夫的角色。
但是現在已然是箭在弦上了,冷月晨卻突然產生了一種感覺,這可能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眼前是安安不停亂動的身體,冷月晨的臉色黑了幾分,尤其是安安雪白、細膩如凝脂的美背在他深邃如夜空的眼睛裏晃來晃去,怎麼看起來都有一種在勾飲他的嫌疑。
冷月晨自認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這種美色佑惑,雖然會有點動心,但是卻不會衝動,更不會失去該有的理智,但是,想到這個時候,若是別人正在給這個女人拔飛鏢,這個女人也會在別人的眼前這樣有意無意地動來動去,冷月晨就覺得一股鬱氣鬱結在胸口,更讓他覺得有那麼點兒的憤怒。
冷月晨一把按住安安的肩膀,固定住她的身體。
“你幹嘛啊?!”
安安喫痛,被冷月晨冷不丁的動作嚇到了,驚叫出聲。
“不把你按住,你這樣動來動去,我還怎麼給你拔飛鏢?”
冷月晨涼涼的性感嗓音在深幽的夜色裏響起來,安安想想他說的也是,她的確不應該亂動的,就乖乖不說話,沒有繼續跟冷月晨嗆聲了。
沒幾秒……
“王爺,你們這兒不是有句話叫‘男女授受不親’……嗎?”
安安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扭過頭,小小聲地對他開口,想要阻止冷月晨此刻正在她背部“胡作非爲”的手。
感覺到冷月晨那冰涼中帶着一層薄繭的大掌在她的背部移動着,安安不自在極了,這種感覺,讓她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紅,雖然她之前也猜到了拔飛鏢的時候,冷月晨和自己是一定會有一定程度上的肌膚接觸的。
但是,但是那也應該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吧,現在自己背部那雙四處遊移、喫她的嫩豆腐、佔她的便宜的鹹豬手是怎麼回事情?!
他、他、他這是幾個意思?
![]() |
一個堂堂正正的、幾人之下、千千萬萬人之上的月國冷王爺,居然趁人之危,對她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
王爺,你這麼無恥,月國的百姓們答應了嗎?!
“‘男女授受不親’?那是陌生男女之間才需要忌諱的東西,至於王妃你和我,我們都已經是大家公認的夫妻了,何來的授受一說。”
冷月晨挑了挑俊挺不凡的眉毛,隨意地開口道。
“可是,王爺你只是幫我輕輕地拔一下飛鏢而已,沒必要在我背上……”
摸來摸去的吧?!
安安默默嚥下卡在喉嚨口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只是眼神帶着一點點的火光看着冷月晨,眼神裏的懷疑清晰可見。
“呵,你難道還真的以爲拔暗器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冷月晨輕笑出聲,語氣裏帶了一點點對安安居然會這麼天真無知的嘲笑的意思。
“……”
不然呢?
說實話,要不是她手短了,憑己之力夠不到背部的位置,她都恨不得自己拔下來了,天知道剛剛那個老頭在自己的背部撒了什麼藥粉,弄得她現在背後受傷的那個地方,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了,但是卻時有時無地有些發癢,可是她自己又抓不到,難受死了有木有!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這個冷冰塊根本不懂她的煎熬!
安安在心裏無奈地吶喊,爲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淚水!太慘了啊!
“若是不把傷口部位的積血揉散開一些,就衝動地拔下暗器,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亡,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冷月晨的兩只大掌依然緩慢有序地在安安雪白的背部不停地動作着,性感富有磁性的話語在安安的頭頂處淡淡響起。
不知道爲什麼,安安沒有回頭都能猜到冷月晨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帶着一點點對她——居然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的嫌棄,臉上肯定也帶了一點點不滿。
“……”
好吧,你說得好有道理,我居然無言因爲。
安
安默默地垂下頭,不再言語了……
其實,如果現在躺着的是冷月晨,她還真的極其有可能會衝動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把拔了飛鏢呢!
好吧,她是不是應該慶幸,這裏受傷的是她呢?最起碼不會害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良久,冷月晨感覺揉得差不多了的時候,突然開口對趴在牀上的安安問道:“安安,那個時候,爲什麼會選擇把手遞給我,跟我一起跳下去?”
那個時候?
只是一秒,安安就明白了冷月晨口裏的“那個時候”就是馬車失控即將崩塌的時候,冷月晨叫她把手遞給他,跟他一起跳下馬車的時候,她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那麼地相信他,沒有多想就把手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