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沮喪地垂下了小巧的頭顱,這時候,老者也慢慢踱到了安安這邊,站在安安面前的桌子前面看着那個木製算盤上面撥算出來的結果。
安安卻覺得莫名的忐忑和度日如年的感覺,啊,這種感覺怎麼那麼像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在課堂上老師發放批改好了的考卷滴那時候,她心裏複雜又緊張的感覺呢!
“這位——”
老者又一次拖長了聲音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安安太緊張了的緣故,她覺得,這次老者說話的聲音,好像拉得特別長呢?
衆人都屏息等着老者接下來的話語,因爲接下來的話纔是重點。
“算得答案——”
老者似乎是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偏偏不一次性地把話說完,而是一拖再拖,讓大家的心都收緊了。
“是——正確的。”
彷彿是平地一聲雷炸響,石破天驚啊有木有?!
安安都要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他、他剛剛說,她算的結果是正確的?
居然是正確的?!
她沒有聽錯吧?!
安安激動得都快要哭了,難道她真的算對了?難道真的那麼巧,給她瞎貓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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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啊、大地啊!她果然就是個隱藏性的天才啊!
安安熱淚盈眶地看了那個老者一眼,恨不能立刻撲上去狠狠擁抱他一下來表達自己心裏的喜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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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之前對安安不屑的女子們,這時候想湊過來看看安安的答案是什麼,卻失望地發現,安安的那個木製算盤已經被老者隨手一搖給歸了原位了。
只能遺憾地“唉!”了一聲,站回原來的位置了。
安安迫不及待地衝到那位老者身邊,問道:“所以,我可以拿到那一千兩黃金了嗎?”
“現在還不行,”老者搖了搖頭,“這只是第一關,還有其他的題目,況且,過了這關的除你之外,還有三個人。”
老者說完以後,用手指了指另外的那三位過關者。
安安微微怔了一下,卻也只能繼續闖關了,本來順利通過了這關也是僥倖,看來那一千兩黃金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拿到手的。
“首先,老夫要恭喜你們四位順利晉級,期待你們接下來的發揮!那麼,你們可要仔細聽好了,嗯哼!第二道題目考驗的是你們爲人處事的態度和正確對待事情的方法:假若有這麼一天,天降災害,百姓們所種下的所有糧食都不幸地顆粒無收,那麼,朝廷裏就會派人架起百口大鐵鍋施粥布米給那些飢腸轆轆的災民。那麼,這個時候,我們的問題就來了——假如按照饑民的人數來大概計算的話,鄉下饑民最好每個人分得多少斤的三等米?多少籃子的低等蔬菜?多少枚雞蛋?摺合成月國的市價,朝廷需要給這些鄉下饑民撥出多少庫銀?與此同時,城市饑民最好每個人分得多少斤的二等米?多少籃子的次等蔬菜?多少枚雞蛋?摺合成月國的市價,朝廷需要給這些城市饑民撥出多少庫銀?最後,官宦世家的饑民最好每個人分得多少斤的一等米?多少籃子的上等蔬菜?多少枚雞蛋?摺合成月國的市價,朝廷需要給這些官宦世家的饑民撥出多少庫銀?總結算的時候,朝廷一共需要給這些災民發放多少斤米?多少籃子蔬菜?多少枚雞蛋?摺合成庫銀,朝廷一共需要撥出多少?如何巧妙地分配,能最大限度地既滿足災民的需求,又不會動搖朝廷的根本?……”
老者一點一點詳細地解說着第二道題目,說得有條不紊,語速卻一點一點逐漸地加快了些許,或許其他人沒有發現,但是安安卻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
“第二道題目就是如此了,老夫想聽聽你們的高見。”
老者終於說完了整道題目,停頓了一會兒,看向安安等人,作期待聆聽的模樣。
安安不知道其他人有什麼樣的高見,反正她是早已經聽懵了。
雲裏霧裏的安安滿頭黑線,我去,這是什麼鬼?她現在的腦子裏完全就是一團漿糊了好嗎!
安安下意識地故技重施,悄悄挪動着腳步,退後了些許,然後移動到了最後一個位置。
槍打出頭鳥,她纔不要傻啦吧唧地第一個上,然後第一個當炮灰咧!
還是在最後一個位置讓她比較有安全感,還方便她觀察形勢。
除了安安,其他兩位女子也小小後退了一步,顯然,她們也沒想出來答案。
倒是有一個年紀看起來稍大些的女子,同時也是一直安靜站着的紫色衣服的女子站了出來,“我想到了。”
安安看向這位英勇的女子,發現她雖然其貌不揚,但是眉眼之間卻不經意間地流露着些許精明和聰慧。
那位紫衣女子開口便滔滔不絕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處置方案,一大串數字在她的口中時不時地就像倒豆子似得一個接着一個蹦了出來……
安安聽着頭都疼了,這麼多數字,難得她居然算得這麼溜,說得這麼溜,她都快懵圈了好伐。
站在那位紫衣女子面前的老者,一邊摸着雪白的鬍子聽着,一邊點着
頭,顯然那位紫衣女子說的處理方案他也很認同。
等那位紫衣女子說完了以後,旁邊站着的一位女子不服氣地對老者說道:“其實我也這麼想的來着,只不過被她搶先了一步而已,先生大可以再說另外一道題。”
“這麼說來,幾位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嗎?”
老者看着她們四人問道。
“是啊!”
另外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堅定回答老者的問話。
只,除了安安。
老者看出了安安臉上的猶豫和不贊同的神情,好奇地問她:“你難道和她們的答案不一樣嗎?還是,你想到了另外其他的處理辦法?”
安安其實並不是像老者心中以爲的那樣,有了和那位紫衣女子不一樣的處理方案,她只是,覺得,救助災民還分那麼三六九等,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合適啊。
“我只是覺得,剛剛那位姐姐說的也有些地方不妥,當然了,說到底,還是先生你給我們的那道題本來就是有問題的。”
安安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因爲,二十一世紀“人人平等”的觀念在她的腦海裏早已經根深蒂固了,她實在是無法認同,在那樣一個窘迫的環境下,還要將那些無辜的災民們分成幾個等級,這樣,豈不是在他們的尊嚴上面狠狠踩了一腳,在他們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口之上在殘忍地撒上一把鹽嗎?
“剛剛老夫的那道題乃是當今聖上御口親言的,你怎麼敢說題目有問題,答不出來就答不出來,直說便是了,何必自尋死路,口出狂言,胡言亂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