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謝恆的孩子

發佈時間: 2024-03-30 09:3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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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悲鎮思想封建落後,毒d品這種東西在他們的印象裡就是害人的毒藥。崔豐墨被確定是吸食毒du品過量而死,鎮上的人對他就有了一種輕蔑的看法。

  沒有人認為他是無辜的,說是罪有應得都是便宜他了。

  死了,還要被別人這麽說閑話,這是謝恆和福子無法容忍的,更不要說,崔豐墨是絕對不會吸食毒du品。

  經過兩人細心的調查,終於查出一些眉目,目標鎖定在蓉城。

  這之後的事情苗蕊也差不多清楚,她抬起眸子看向墓碑上年輕的臉龐,如沐椿風的笑容洋溢在臉頰,黑色的眼鏡都遮擋不住那純淨的眸子。

  福子站在謝恆的另一側,目光說不出的淒涼憤怒。

  “豐墨,這麽久不來看你,是不是怪我了?”福子手中拿著一瓶白酒喝了一口,眼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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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吹動的桑葉,聲音悲切哀鳴,似乎也在為此感到傷痛。

  苗蕊把花獻放在了墓碑旁邊,只聽謝恆冷聲說道,“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見你最後一面。”

  “我和苗蕊在一起了,帶她來見見你。”謝恆的聲音有些小,卻冷冽。

  想必你也是想見她的吧。

  其實多年前謝恆就知道,崔豐墨心裡也喜歡苗蕊,可當時的謝恆追著苗蕊太緊,以至於他只能悄悄把這份感情埋在心裡。

  要不是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說了出來,謝恆和福子都還蒙在鼓裡。

  “我謝恆發誓,如果找不到害你的人,就讓我不得好死。”

  一陣冷風吹過,苗蕊不經打了個寒顫,她測過眸子看向謝恆,只見他黝黑的眸子異常堅定,

  祭拜完崔豐墨之後,慈悲鎮之行就算告一段落。

  一行人打算過兩天就回蓉城。

  溫文在福子家住得習慣,更是深得奶奶和福子媽的歡心,這也就更讓福子煩心,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回蓉城。

  簡陋狹小的屋子,因為有了謝恆變得不再這麽孤獨寂寞。

  謝恆圍著圍裙,手中拿著鏟子不太熟練的在鍋裡翻炒,不久油香傳了出來。

  苗蕊坐在沙發上靜等著飯來張口的女王般待遇,她蜷縮在雙腿,整個人都窩在上面。側過眸子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男人。

  白色的襯衣合身的穿在身上,領帶早就已經摘了下來,以至於領口處的兩個扣子都沒有扣,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肌膚。

  “好了,懶女人,開飯了。”謝恆仰著眉頭,手中端著一盤子剛出鍋的青菜,一臉寵溺的說道。

  苗蕊不想動,眨著水汪汪的眸子看著圍著粉色碎花圍裙的男人。嘴角一勾,伸出白皙的藕臂,“謝恆,抱我過去。”

  心愛的女人撒嬌,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他樂的笑開了花,屁顛屁顛跑了過去,騰出手臂一撈,佳人入懷,香溢四起。

  謝恆沒有把她放在凳子上,而是直接安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左手攬著她的纖細的腰肢,右手親拿起筷子加起桌面上的菜,喂進她的嘴裡。

  “好吃吧。”謝恆滿心期待的瞧著苗蕊的反應,黝黑的眸子亮晶晶的。

  苗蕊砸吧砸吧嘴,眸子一轉,唇齒流香。

  “還不錯。”

  第一次做肉食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苗蕊彎著眉角,洋溢著幸福。

  橘色的燈光在棚頂一晃一晃的,把小屋照的一片溫馨。映照著兩人幸福的笑臉,彷彿定格成了一副美麗的油彩畫。

  次日。

  一行人決定返回蓉城。

  謝恆簡單的收拾行李,苗蕊也看看還有什麽落下的仔細檢查。

  福子和溫文兩人已經在樓下等候。

  破舊的樓道彌漫著發霉的味道,牆壁上大片的水泥脫落,樓梯間的扶手吱吱作響,這片房子年久失修,按現在看來已然是一片危樓。

  狹窄的樓道不能夠兩人並肩行走,苗蕊緊跟在謝恆的身後,拿著自己的包包。

  謝恆說了,這個地方不許苗蕊再回來住。

  “恆子,你屬老媽子的呀,磨磨唧唧這麽久。”福子雙眸瞄向兩人僅有的一個行李箱,鄙夷的又瞪了一眼。

  謝恆不理他,習慣xin的牽起苗蕊的手,仰著頭踱步離開。

  “哎,怎麽以前沒發現你這麽傲嬌。”他扯著脖子喊,緊隨其後,忍不住又說,“苗蕊,都是你給他慣的,瞧瞧,尾巴都撅上天了。”

  從蓉城拿回來的特產包裹顯然已經送了出去,怎麽回去的時候東西不減少反而還多了幾個包裹?

  苗蕊好奇,不經問,“福子,你怎麽拿這麽多東西?”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他就憋氣。臉色一下就不悅起來,他橫眉,“別問我,你去問她。”

  溫文到是喜上眉梢,人比花嬌,看樣子這幾天在福子家住著,進展頗大呀。

  “都是阿姨給拿的特產,說是讓福子稍給我家人。”

  這不是擺明了認了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嗎?可喜可賀呀。福子沒拿下,先拿下他家人也不為是一種捷徑。

  “恭喜。”苗蕊側眸,嘴角勾著笑意說道。

  出乎意料的,福子只是白了兩人一眼,破天荒的沒有反駁。

  謝恆冷峻的側臉也浮現了一抹笑意,他黑眸深邃,顴骨高挺,五官都立體好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好。

  苗蕊就喜歡這麽靜靜的盯著他看,偶爾還會對上他黑曜石般的眸子。

  “苗小蕊,我是不是特別英俊。”他仰著眉,神情瀟灑自然。

  苗蕊也會點點頭,“恩,特別英俊。”

  柔軟的唇瓣落在光滑的額頭,比羽毛還要輕,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的苗小蕊也特別漂亮。”

  晨露透過陽光形成一道光柱,好看極了,地面上的石板路上還有薄薄霧氣留下的水珠,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放松身心。

  “你倆能不能別這麽秀了,知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福子是看不下去了,率xin的開口。

  當他和溫文是瞎的呀,什麽都看不見?

  冷嗤一下,眼也不眨越過兩人,還不忘回頭叫,“溫文,你快跟上來。”

  溫文立馬小跑兩步追了上去,還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謝恆,我和福子只能幫你到這了,想幹嘛就放手去做吧。”

  謝恆一頭霧水,這白天的在大街上他能做什麽?這兩個人的腦袋裡面都是豆腐?

  沒過多久,就看見了鎮門口的大桑樹。

  可是樹下明顯站著一個女人,女人手中還牽著一個孩子。

  見謝恆幾人走過來,她拉著孩子就匆匆迎面跑去。

  她停在謝恆面前,抓著他的衣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眼婆娑的說道,“謝恆,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

  這個女人的話讓所有人都驚呆了,接下來的一句更是驚得所有人掉了下巴。

  “……救救我們的兒子。”

  這是一個長相娟秀清麗的女人,沒有施妝,皮膚雪白。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黑白分明,頭髮簡單的耳根處編了兩個麻花辮,不知是不是在這裡等久的原因,有些凌亂。

  她顫抖的雙手慘白,緊緊攥住謝恆的衣角,不容一點松動的跡象。

  “你這女人見到男人就說是你孩子的爹嗎?”福子最先反應過來,伸手去拽她的手指。

  沒想到,這個骨瘦如柴的女人力氣卻這麽大,紋絲不動。

  女人目光死盯著謝恆,她仰著脖子,淚珠順著臉頰流入脖頸。

  “謝恆,你不會忘了的,你應該記得我的呀。”

  她哭的歇斯底裡,言語都混亂不堪。情緒波動太大,光滑的額頭飽滿映出三條橫紋。

  女人的年齡不大,大概有三十歲左右,可是這個年齡對謝恆來說卻有點不合適了。

  她身旁的男孩有八九歲的樣子,模樣長得可人,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謝恆。再仔細一看,不止是眼睛,五官都有相似之處。

  苗蕊唏噓,冷抽了一口氣,緊握著拳頭,泛白的指骨青筋暴起。

  謝恆表情凝重,眉頭緊蹙,彷彿胸中吞著的一口惡氣無處傾吐。

  “當年不是讓你把孩子打掉的嗎?”

  承認了,謝恆就這樣承認了他和這個女人的關系,同時也承認了這個和他如此相似孩子的身份。

  “我是一個女人,沒有一個母親會狠心殺死自己的孩子。”女人跪在地上哽咽著,淚如雨下。

  苗蕊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她沒有這麽大度去攙扶起這個所謂謝恆孩子的母親,目光平靜的看著兩人。

  “他怎麽了?”謝恆瞄著女人身旁的男孩,模樣就是小一版的自己。

  “他從小就體弱多病,身體一直很差,前一段時間總是莫名的發燒,貧血,甚至還會暈厥,然後我就帶他去了醫院檢查,醫生說,醫生說是,是白血病。”

  女人低頭看向身旁的男孩,一臉慈祥,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不會讓你知道他的存在,更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找得你。”

  謝恆的眉頭蹙的更緊,他拉起女人,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今晚回去收拾東西,明天我接你和孩子去蓉城。”

  說完他又覺得不妥,轉過身看向苗蕊,“先讓福子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