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堰也沒再瞞着了,嘆了口氣道:“我想要去找我妻女,他們在港區那邊。我,本來給你留了信的。”
“信?放在哪了?”
“我給你溫的飯旁邊。”
“嗨,我都沒來得及看呢,出來拿通知書,出了車禍。”
“車禍?哦對了,我們在車上的時候,聽見什麼撞車了啥的。不會是你吧。”
禾婉拍了下已經結冰了的衣服,道:“對上了,撞我的人,肯定是偷渡的那些人,看我暈死了過去,不想負責,直接連我也拉來了。準備來個毀屍滅跡。嘖,可真是巧。”
許堰看了看黑漆漆的海面道:“小婉,咱們這是到哪了?”
“咳,幸好我朋友發現了我,開着船過來救了我,只不過他要去的是對面,沒法送我,對了,你的錢,他也幫你要回來了。都在這兒,現金被水弄溼了,得趕緊回岸上曬一曬。”
許堰突然拉着她的手道:“小婉,既然你有這個能力,叔能不能求求你,把我送到對岸,叔太想你嬸子和你妹子她們了,我們已經快十年沒見面了。叔一個人在家裏待着,一眼望不到頭,活着沒個意思。”
“可”已經快了啊,哦,還得十幾年哦。
禾婉看了看不遠的對面,想想,自己也不是回不來。
“到了那邊,怎麼轉去港區那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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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辦法的。”
得,一點頭緒都沒有,硬闖,還帶着那麼多錢,不被惦記纔怪呢。
她.唉,送一程吧。
得快,她快被送死了。
說着,給許大叔一個乾爽的被子,自己披了一個,加大馬力,直接往對岸開去。
也沒多久,他們就追上了前面的那條偷渡船。
這些人還是有些方法的,這邊防守差,應該是有他們的人,她遠遠的看見給了什麼東西。
等他們走了後,禾婉琢磨了下道:“大叔,我這邊有人,但是外人不能睜眼的,我幫你係個布條,你跟着我就行。”
許堰現在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禾婉。
早知道她有這麼大本領,他就求她了:“小婉啊,等你回去後,縣城的那套房子的地契在我牀頭,那房子我留給你了。
我也沒什麼親人,留一套房子給你,也是感謝你在這幾年裏,對我的照顧。”
“哎呦,我謝謝您嘞,我不缺房子,你還是留着吧,說不定以後還能帶着孩子回去看看呢。”
許堰笑了,他覺得這輩子都回不去了。
快到岸邊的時候,禾婉直接把船收進了空間裏。
用着空間的衝擊,拉着許堰遊。
許堰只覺得一會兒在岸上,一會兒在水裏的。
沒等他品出味來,人已經到了岸邊。
“誰。”
禾婉在人發現的時候,躲進空間,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出來走兩步。
就這樣成功的躲過了他們,上了岸。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了禾婉的消息。
兩個月後,大李莊的知青點,在離開的最後幾天,組織了一個聚會。
除了蘇苒苒,張建國,張建軍,薛珍珍,張翠草都回來了。
大家一個個都收到了通知書,本該高興的一次聚會,在看到桌子上被陳青撕碎的錄取通知書。
一個個的面露難色,過去這麼久了,公安都一點兒線索沒有,包括禾婉的那個叔叔家裏。
也是大門緊閉,這段時間沒有見到任何人進出。
公安破門而入,在廚房發現了一封寫給禾婉的信。
證據證明,禾婉的那個叔叔沒有嫌疑,應該是去了哪裏,具體沒人知道。
最關鍵是,之前來送禾婉的那個穿着軍裝的女人,先是來了一封信,沒回應後,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公社。
還有京市那邊的顧首長,也來過信。
他們一直聽禾婉說是個遺孤,誰能想到人家的親戚,一個個的這麼牛逼。
瞞也瞞不住,大隊長只能把這事兒跟他們說了。
兩邊的人在聽到禾婉失蹤後,第一時間聯繫了當地的公安。
還派人過來協助調查。
只是一直沒有消息。
知青點,最愧疚的就屬張建國。
要不是他猶豫,禾婉怎麼會不見呢。
現在社會上拐賣婦女兒童的特別多,他們都想到了最可惡的結局。
最悲傷的就是張翠草,這些年如果不是禾婉的鼓勵,她不會有現在的成績。
看着那個被撕毀的通知書,默默的流着眼淚。
段小希這幾天幫禾婉收拾房間,更是想起了她從原生家庭逃出來,被禾婉鼓勵的時候。
也是禾婉,讓她有了現在的幸福生活。
薛珍珍道:“眼看着大家都迎來了希望,結果,幫咱們最多的,現在卻不見蹤影。”
張翠草抹了抹眼淚道:“通知書都被陳青那個毒婦給撕了,就算回來,嗚嗚,能怎麼辦?”
秦緒祥道:“還好只是撕了一下,粘起來,內容能看的見,校方應該會認吧。”
王小容道:“馬上就要去學校報道了,禾知青要是再找不到,有通知書也沒用。”
“唉。”大家一陣嘆氣。
薛珍珍一口氣把陳青罵了祖宗十八代,也不解氣。
而現在的陳青,已經提前到了她報考的大學。
某華,租好了房子。
每天早出晚歸的,市裏面雪少,就去郊區的山裏面。
系統裏現在不需要雪,她就去山裏碰碰運氣,找藥材。
可惜她也不認識藥材。
背了那麼多的負債,她現在根本享受不到系統給她帶來的便利。
因爲不管自己做什麼,都會被系統警告,或者提醒她還賬的日期。
當初因爲時間緊迫,她的根本沒有問清楚時間。
等出了手術室,才知道,原來那麼多的積分,只給一年的是時間。
如果一年還不上,就會迭加,這跟高利貸差不多。
一年的期限,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她出了月子,就開始四處尋找藥材,根本碰不到好的藥材。
帶着疲憊從郊外回來,剛一進家門,就發現出租屋裏多了一個人。
“書睿?她怎麼來了?”
梁大妹沒等梁書睿回答道:“哼,你以爲我也願意來呀,還不是因爲你們要上學,我哥把我叫過來幫你們看孩子了,還有,你這個妖婦,以後離我侄子遠一點兒,免得受了你的親染。”
“妖婦,你說誰是妖婦呢?”
“你耳聾啊,當然是你,我哥都跟我說了,當時人家醫生都說了,要截肢,結果進去沒一會兒,就有醫生嚇的跑了出來。
明明被碾壓的模糊的雙腿,出來的時候,竟然一點兒血跡都沒有。
就連醫生都一臉懵。我哥都說了,以後孩子不喫你的奶,改喝奶粉。”
陳青被她這一系列的話氣笑了,帶着些許的不屑看着梁書睿道:“奶粉?真的是你說的?”
梁書睿眼神的躲閃已經不用回答,陳青就明白了,輕輕哧了一聲道:“行啊,那就餵奶粉,還有,咱們就租了一間房,三個人加一個小孩,也住不下,等開學我就搬去學校,給你們姓梁的一家子騰地方,我這個妖婦不配住在這裏,是吧,梁書睿。”
“你啥意思?孩子是你的,你不管了?”
“你這話說的好笑,剛剛不是你們說的,讓我這個妖婦離遠一點兒麼?我這樣不正和你意?”
“.走,可以,走了就別回來。”
陳青氣的一笑,轉眼看了沒有一點兒反駁的梁書睿,眼裏更是充滿了失望。
自從梁書睿看到她的腿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這段時間,她明顯感覺到了疏離。
可惜她現在還不上系統的錢,也沒辦法換藥丸出來。
聽到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妖婦,她也該死心了。
這就是她愛的男人,呵呵,終究是看走了眼。
什麼正人君子,什麼責任心。
呵呵,妥妥的就是一個僞君子,小偷,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只會推脫的自私男。
呵呵,她之前的眼睛是真的瞎,纔會看上這樣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爲他,她怎麼會在知青點和那麼多人爲敵,如果不是因爲他,她怎麼會嫉妒禾婉。
如果不是嫉妒禾婉,她怎麼會被車碾壓,又怎麼會欠系統這麼多的錢。
這一切都歸功於他。
呵呵,現在嫌棄她了?那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