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岱宗在她耳邊冷笑一聲,仍然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別以爲我不知道是你害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如果不是念及舊情,今日我定然不會這麼給你留有餘地”
方氏的腳步踉蹌了一下,是啊,老爺是丞相,一國的丞相,怎麼會聽不出來這其中的貓膩。
更何況,剛纔她那實在過激的行爲,想必是個人都會懷疑。
因爲一個尊貴雍容的夫人怎麼會有這麼不知禮數的行爲
如果不是心裏有鬼,哪裏會失態到如此地步。
“老爺我”
方氏不死心,還想要扯住落岱宗的袖子,落岱宗皺緊眉頭,臉色黑的和鐵鍋一樣難看。
方氏見落岱宗竟然這個樣子,心裏猶如堵住了一塊大石頭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悶悶的,方氏鬆開了落岱宗的袖子。
遠處,落千嵐冷冷勾了勾脣角,配上她那出塵絕美的臉龐,只讓人覺得眼前的人太過美麗,太過美好,卻讓人忽略了她背後所隱藏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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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清漓看着眼前這個不過十二歲的女孩子,心裏有些莫名的感覺。
第一次在宮宴見面,這個人看他的時候,眼裏沒有驚豔,沒有讚歎,讓他感覺很是驚奇。
後來,這種感覺似乎變大了,每次對上她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都讓他感到有一種錯覺,上輩子,他們似乎相識。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皇甫清漓及時控制住自己的思緒,自己要這個女人替他登上皇位,她的一身醫術也絕不會浪費。
他愛的是敏兒,落溫敏,敏兒,他愛敏兒
落千嵐,她,只不過是爲他的皇位奠定的一個墊腳石。
同時,也是將來助敏兒登上皇后之位的一顆有利的棋子。
落岱宗想要拂袖而去,落千嵐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放了方氏,贕服那也太過簡單了。
比起她之前經歷的痛苦,這些算是什麼這些哪裏比得上她曾經受過的千萬分之一
落千嵐抿了抿紅脣,目光含春,看得皇甫清漓一陣覺得心裏有點癢癢,像是貓兒在撓一般似的。
“父親,慢着,這叫事情的主導人我們可還沒有找出來呢,難道就讓碧姨娘的孩子這麼沒了”
落岱宗咬牙,這個時候這個女兒跑出來湊什麼熱鬧。
他怎麼會不知道害得碧珠流產的人是誰,就是自己那夫人。
可是他不願說出來,實際上,還是偏袒她的,但是,更多還是爲了他丞相府的名譽不受到損傷。
但是,幽幽只口最是不能堵住的,往後如果他今天沒有給落千嵐一個說法的話,來日,必定後患無窮。
落岱宗清了清嗓子,嚴肅道:“今日發生諸多事,害得我丞相府如此喧鬧。
可耐何這兇手實在狡猾。我們也無能爲力。
如今只能有一點可以確定,便是我的大女兒她並沒有陷害姨娘,其他的,後續如果有結果,便再議吧。”
落岱宗這句話說的,大義凜然,可是只有落千嵐一人明白,這是包庇,完完全全的包庇。
落千嵐的心頭微涼,她的父親竟然對她如此殘忍,殘忍到,她不想去承認眼前的人才是她父親。
親生
女兒被誣陷,他沒有相信她,而是給了她一巴掌。
真相大白後,他沒有還給她一個清白,沒有把真實的兇手指出來,而是說着一段看似大義凜然的話。
可是,不也只有她知道,這不過是一個推脫之詞的問題嗎
“父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落千嵐神情平靜的說道。
“我知道。”
落岱宗的態度更加平靜,平靜的到了根本聽不到語氣,聽不到聲音。
“不,母親做錯了事,還請父親責罰。”
落千嵐直接面無表情。
落岱宗沒有想到落千嵐會那樣說,這件事要是傳了過去,他落家的名聲從此以後可是消停了。
我們卻在這裏安安穩穩,一動不動。
“孽女你在說什麼你母親平日裏那麼疼你,那麼愛你,到了關鍵時候你居然把她給推了出去。
你就算是一個在鄉下長大的野丫頭,這點做人的基本道理你也應該懂”
落岱宗說的天經地義,這麼看來,分明就是落千嵐做錯了,而且錯的“不配做人”
方氏見到落千嵐被落岱宗訓斥,高興之情溢於言表。
一時間,眼裏嘴上都是笑意。
不過,那是得意的笑容罷了。
方氏當然不是一般的得意,自己剛剛纔被這個小踐人將了一軍,現在,她可是扳回一成。
哼,不要以爲她落千嵐是個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她不過就讓他們一家人在路邊隨手撿的一只狗,高興了喂她幾口,不高興了,也就是還是她遭殃。
那一抹狠毒,一抹算計讓方氏的溫婉氣質受到了完美的污染。
落岱宗也對這樣的方氏是越來越不喜歡了,動不動就亂髮脾氣,一通發火之後,還總算要他來收拾殘局。
“不,父親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
落千嵐裝作很是驚奇的樣子。
“那玉簪是母親的,那丫鬟是母親的”
後來的話,落千嵐沒有說出去。
不過,想必這個話裏的含義是個人都能夠聽得出來了。
其中暗含的意思就是:“你方氏就是害人兇手”
方氏自然氣的不行,剛剛她還得意的笑,得閒的在那裏看。
可是現在,那個小踐人居然膽敢污衊她的名聲,看她不好好弄死她
“小踐人在這裏狂吠,污衊本夫人,看本夫人這次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方氏一閃身,靈活多提,跟飄了起來似的。
落千嵐靈巧躲開,方氏撲了個空。
直接如倒栽蔥一般,姿勢難堪的倒在地上。
落千嵐抱着雙臂,冷冷的看着此刻方氏。
落岱宗也生氣了,一忍再忍,忍了多久,她真的是夠了
這個方氏原本溫婉,現在變得殘暴不說,還動不動就對下人實施暴形。
“你,從今天起,去佛堂禁閉兩個月。”
落岱宗冷冷的對方氏說道,方氏不甘心啊,她只是稍微失了些儀態,怎麼就這麼重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