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送來後,顧清翻看了一下,《負天荒》是電視劇,另一個部《埋劍源》則是要打造成電影。
按照宋恩琦目前的狀況,她必須先演電視劇,打響一定知名度,將演技磨鍊到位,讓她在演戲時能夠完全放開,全身心投入,然後接拍重金打造的大製作《埋劍源》。
兩部小說的故事架構和人物情感刻畫得都非常好,顧清隨手翻看了一下,就深深喜歡上了:“恩琦,就先拍這部《負天荒》吧,到時候裏邊的詞曲我自己來,你和我一起演唱主題曲,還有與我倆相關的那些插曲,最好也由我們自己來。”
“你會詞曲嗎?顧清。”宋恩琦打趣:“莫非你豔羨黎逾梵歌舞上的造詣,也想來一個自己譜寫詞曲自己演唱?你以爲歌王是人人都可以當的嗎?”
“我沒有想過做歌王,我只是想和你聯袂演繹一些自己譜寫的心曲。”
“好吧,你先研究詞曲,把劇本給我好好看看。”
“我們一起看劇本吧,不認真看完整個故事,我怎麼譜寫詞曲呢?”
顧清搶她手裏的劇本,非要兩個人一起看,宋恩琦哪裏好意思和他一起趴在牀上看呢?
她裝腔作勢揉揉眉心:“顧清,我有些累,我先回房休息。”
“在我旁邊歇一會不好嗎?”顧清微笑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該死!”宋恩琦拿起《埋劍源》的劇本砸他身上,飛也似的逃出去。
顧清嘀咕一句不解風情的小東西,便認真專注的看起劇本來。
次日下午,陽光依然很好,顧清讓傭人將一張非常柔軟的小牀搬到空間十分開闊的陽臺上,他吩咐宋恩琦趴好,端來一盆溫度適宜的熱水,爲她洗髮。
宋恩琦非常緊張,不願意讓他親自爲她洗髮,可是拗不過他,只得應允。
陽臺的中部放置着紫薇、石榴、月季等等喜陽花卉,兩邊是不適應陽光曝曬的葡萄、紫藤、金銀花、瓜蔞、蔦蘿,陽光照不到的邊角處,則是喜陰的文竹、棕竹、龜背竹、蘇鐵等盆栽。
穿着寬鬆柔軟睡衣的宋恩琦就趴在這麼多花卉環繞着的小牀上,穿着一件非常簡單低調白色襯衫的顧清,非常溫柔耐心的爲她清洗一頭長長的秀髮。
換過幾盆水,爲她洗乾淨後,他用浸泡着月季花、鳳仙花等等嬌豔清香花瓣的溫水浸潤一遍,她濃密的髮絲散發出怡人的自然花香。
顧清低頭在她發間輕輕嗅了一會兒,滿意的坐下來:“好香啊,霏霏。”
“傻子,你傷口痛不痛?”宋恩琦一點都不領情,擔心的看向他受傷地方。
他肋骨處的傷適宜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靜養,他卻怎麼也不肯老老實實待在牀上,一天到晚非要親手爲她做點什麼事。
這不,這會兒興致大發的爲她洗髮,洗完了,還坐在她旁邊不厭其煩的用梳子一遍遍梳理她及腰的長髮。
她背部不方便觸到牀鋪,總是採取趴着的姿勢,他就一直興致勃勃將她的秀髮梳理到一邊,鋪了滿枕。
他溫柔的動作實在太有催眠效果,沒多久
,她就昏昏欲睡。
顧清微笑道:“你是不是又瞌睡了?別睡,我給你念《負天荒》的劇本,你先熟悉熟悉,等我們的傷都好了,就開始拍這部劇。”
他拿起劇本唸了幾句,宋恩琦搖頭道:“你念原著小說給我聽吧,劇本沒有小說原汁原味的好聽,更有想象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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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了你就睡。如果我讀的不好,你不要取笑。”顧清非常開心的喝口水,認真讀起來。
絢爛陽光下,青翠盆栽植物叢中,這飄灑如流雲、清冽似冰雪的男子,使宋恩琦忽然有些恍惚,就好像書中的死神方曜,正白衣勝雪,御風凌天而來。
宋恩琦枕着自己胳膊,微微側頭專注的凝視着他,仔細聆聽他聲情並茂的唸誦。
他的音色非常好,又念得非常動情,宋恩琦直聽得如癡如醉,不知不覺就入了戲,爲小說中的小狼和與她有所交集的那些優秀男子們悲辛歡喜。
難怪黎澄泓會非常喜歡這篇小說,原來,書中的小狼和她摯愛的夏存,也有像她和小爸那樣的經歷。
她十歲的時候,被小爸從福利院帶走收養,與他朝夕相伴了整整八年。
書中的小狼八歲的時候,終於從草原流浪到中原,在大風雪中昏死,被玉公子夏存所救,從此在他身邊度過了最美好最溫暖的七年時光。
她和小爸,互相有情,小狼和夏存,也彼此鍾情。唯一不同的是,夏存和小狼年歲相當,只相差三歲,她和小爸,則整整差了十一歲。
在最溫暖美好的時光過後,她和小狼,都經歷了與自己最摯愛的男子長久分離的苦。
小爸五年前因爲母親之死,決意去美國復仇,與她分開了五年。
書中的小狼,則是被太子一見鍾情迷戀上了,從此迫於重重壓力,夏存長年在戰場九死一生,她則遠走天涯日夜思君。
小狼喜歡的是給予她最溫暖童年、少年時光的夏存,可是書中真正的男主是死神方曜。
方曜是那個同樣與她有緣,卻被親生父親一再設計謀害,不得不與她一次次緣慳一面,終於錯失最初最真的機緣,成爲被她辜負的岡仁波齊大神。
她與方曜有斬不斷的萬世情緣,卻在這一世,因爲各方勢力的共同作用,她叛離了最初的執着,移情別戀冰山之父南迦巴瓦大神夏存。
那神祕莫測的藏佛世界氛圍,悲涼悽婉的遠古神袛情感糾葛,還有中原天朝、伊斯蘭帝國、藏佛勢力和鶴湖妖僧們的一場場精彩絕倫戰事,全部都深深吸引着顧清和宋恩琦。
一個讀的投入用心,一個聽得認真入迷,不知道什麼時候,宋恩琦已經淚流滿面。
顧清搖頭輕輕嘆氣,用紙巾給她擦拭淚水:“傻東西,哭什麼啊?不過是小說而已。現實裏絕不會有這麼悲涼悽慘的事情。”
“爲什麼現實裏會好一點?”
“如果我是方曜的話,我會放手,不讓小狼那麼爲難,在他和夏存之間來回搖擺。”顧清合上小說:“或者,我殺了夏存,讓小狼沒有任何牽掛,不必抉擇,只愛我一人。”
“自私,如果他真這麼做了,小狼一定不會原諒他。”
“那我呢?如果我得不到你的心,我想殺了黎澄泓,你會和我在一起嗎?”顧清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宋恩琦猛然一驚,看着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顧清苦笑:“那如果死的是我,霏霏,你會記得我嗎?”
“你能不能不要說這個字,爲什麼一定得有一個人死?”宋恩琦難受的拿梳子打他手背:“如果不死一個人不能解決問題,那我寧願死掉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小爸或者你。”
“你絕對不可以出事!”顧清無奈道:“我逗你玩玩而已,生這麼大氣幹嘛?真是不可理喻的小瘋子。”
“你纔是瘋子,一天到晚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算我腦子不正常。”顧清投降,拿起小說繼續爲她讀:“你趴好,仔細聽着。”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一看,竟然還是唐詩詩,他蹙眉不予理會。
那鈴聲不屈不撓的一直響着,一遍又一遍,顧清的好心情終於被消耗殆盡,他沒好氣的接通:“喂,臭丫頭,你活膩了是不是?再敢搗蛋耽誤我泡妞時間,小心我一腳踹死你。”
“那你踹死我好了,顧清哥哥,我真的很想你,想死你了,我可以去找你嗎?”唐詩詩帶着哭音道:“哥哥,你打我罵我我一定不躲,我想見見你。看你一眼我就回去,可以嗎?”
“別做夢了,再敢叨擾我浪費我時間,我就將你的號碼拉進黑名單。”顧清說着毫不猶豫關機,一點都不管對方傳出的一聲絕望哭叫。
宋恩琦擔心的問:“顧清,那個唐詩詩還小,你不能對她這種態度,萬一她想不開怎麼辦?”
“她想不開那就去死好了,管我什麼事?”顧清頭疼無比的揉了下眉心:“真要被這混蛋丫頭煩死了。霏霏,我剛纔唸到哪兒了?”
“讓我想想……”
就在他倆在陽臺上熟悉劇本時,一間古色古香的高檔休閒音樂會所裏,曲水流觴的三樓雅間裏,三個年輕男人面對面而坐,品嚐着白蘭地louisxiii。
兩瓶酒很快就空了,黎澄泓又叫來兩瓶,深金黃色的液體,清澈無瑕,散發強烈的芳香,一如鉢酒、胡桃、水仙和茉莉香味,隱約中又帶有百香果和荔枝的果香。
“泓哥,不能再喝了!”程塹皺眉,眼裏浮滿憂慮:“你到底怎麼了啊?這貪杯可不是你的風格!”
黎澄泓頭也不擡,五指摩挲着玻璃酒杯,嘆氣道:“我忽然有些後悔給恩琦這個劇本,可是說出去的話,我又不好收回,既定的拍攝計劃,不管是說取消就取消,或者換角,都不妥當!”
“既然你也知道覆水難收,那就自信點,好好湊齊這部戲的男主男配們。”程塹道:“劇本我也仔細看過了,其實我覺得,這部劇中的玉公子夏存,非常適合泓哥你來飾演。”
黎澄泓差點被酒水嗆到:“我?別開玩笑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做這種事情,我只是商人,我爲她規劃發展藍圖,但是我絕不會參演她的任何作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