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潤說不過女兒,忙租了兩三輪車,把兩個大件擡上去往家趕。
一進入大院,看着陸先潤跟着一輛三輪車進來,上面還放着兩個大件。
都羨慕的不得了,有認識的,還上前詢問了幾句。
陸先潤臉上帶笑道:“女兒女婿今年陪我一起過年,非要給買,說我一個人方便生活。”
“呦,陸領導的女兒可真孝順。”
“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您這女婿在哪挑到的,改天我們也去尋一個。”
陸先潤說了句,在大路上。
引得一羣人哈哈大笑。
還有人跟着去了家裏,去看安裝。
哪有什麼安裝,就是拆開包裝,插上插銷罷了。
大院的人熱情,陸靜秋也趕緊忙活着給大家倒水。
這一會兒的功夫,也認識了不少人。
一個下午熱熱鬧鬧地也就這麼過去了。
陸領導家來了兩個大件,一個冰箱,一個洗衣機。
這可成了大院的八卦。
“剛來沒多久的陸領導家?他喪妻了吧。”
“是,家裏就有個女兒,還是個絕戶。”
“人家一個女兒怎麼了,女兒也孝順呀,看看剛一來就給他爸買了冰箱洗衣機,這些錢加起來,能在郊區買一套房子了。”
“嘖,那個女婿沒意見?”
“知不知道人家女婿是誰?”
“中部大院一個老領導的孫子,還是檢察院主任的兒子,機關大院沈部長的繼子,人家可是正團級的職位,現在在進修。”
“呦,這可都是人物呀。陸領導可是找了個好女婿。”
“人家女兒也不差,現在是大學生。”
“大學生出來可都是正式工。”
“我們和陸領導是鄰居,之前剛搬來的時候,給了我孫子幾本畫冊,說是他女兒畫的。”
“啥畫冊。”
其中一個年輕的同志道:“那是繪本,我媽說,人家陸領導的女兒之前在出版社上班,自己出版了許多兒童繪本,還得過獎。”
大院的人正在討論的時候,不知有個身影在後面聽着。
越聽臉上的神情越暗沉。
提着菜籃子回了家,再看到自家媽在客廳發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道:“媽,你還是別有那份心。
你現在去外面聽聽,大院都在說陸領導女兒多麼孝順,又是買冰箱,又是買洗衣機的,關鍵是,人家的家世也不是咱們能比的上的。
我爸雖然職位不低,但殉職的早,人走茶涼,你女兒我嫁的也不怎麼地,你女婿也跟人家女婿比不了。
你要是和陸領導真走到一起,肯定在那個家裏低聲下氣的,過得哪有現在好。”
“丫丫,你說什麼話呢,我是後勤部的,陸同志一個人生活,我就是聽着領導的意思,多看顧一些。這和人家女兒女婿有什麼關係,今天都二十八了,你怎麼過來了,家裏的孩子誰帶?”
“她奶奶帶着呢,我過來給你送點兒年貨,你一個人可別省着,咱們雖然比不上人家的條件,但也不是缺衣少食的人家,你自己需要什麼買什麼。”
周素惜笑了:“我能缺什麼,我什麼都不缺,喫的穿的,都是最好的。你別擔心,和女婿好好過日子,和和美美的,我就放心了。”
“我們倆好着呢,哎,就我那婆婆,整天管着管那的。”
“老人,都是愛管閒事,你平日裏上班,也不是一天到晚在家…如果住在一起真的不愉快,那就分開住。我和你爸給你準備的房子不空着麼?”
周素惜的女兒想了想,搖了搖頭:“算了吧,分開也麻煩,平日裏還得讓我婆婆幫忙看孩子呢。媽,今晚我不回去了,陪你喫頓飯。”
周素惜忙站起來道:“想喫什麼,媽給你做。”
丫丫看着媽媽爲了她忙碌的身影,也心疼。
都說陸領導是絕戶,家裏就一個女兒。
其實她爸也一樣,只不過走的是他爸。
領導們爲了照顧她們家屬,給媽媽在隊裏按了個工作,跟着媽媽從小就在這裏生活,上學,結婚。
日子過得雖然不錯,但自從看着結婚後,看着她媽一個人孤零零的,也不好受。
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人給她媽說媒,之前媽媽顧及她太小,後來她青春期叛逆,不願意看着媽媽另嫁。
媽媽都聽她的,現在她都結婚了,如果媽媽在找…豈不是讓人看笑話,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想着結婚。
其實她也挺糾結的。
相對於這邊,陸靜秋那邊一家人熱熱鬧鬧的。
晚上喫的大包子,煮的粥,因爲是肉包子,也就沒做菜,陸靜秋就醃製了半個蘿蔔。
“南州我看這包子還是不夠,今天咱們拿過來了二十個,這一次都下去七八個了。”
蔣南州也是無奈,笑着道:“確實,要不明天在咱們在包點兒。豬板油不好弄,咱們包點兒豬肉粉條的也行。”
“那行,我今晚先發上面。”
陸先潤道:“多蒸幾鍋,咱們冰箱放得下。我看着天氣,這兩天估計要下雪。多儲備點兒食物。今年隊裏有聯歡會,我要參加的。你們啥時候過來。”
“初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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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初二我就空閒了,在家陪着你們。”
“爸爸,你能休息幾天呀,咱們要不要出去轉轉。”
陸靜秋這話一出,陸先潤和蔣南州都轉頭看着她。
看得陸靜秋有些心虛。
蔣南州道:“過年那幾天都有雪,路滑,哪也不能去。”
陸先潤點點頭:“你現在可不能有閃失。”
陸靜秋還想着年後去外面看看呢,現在被兩個人給制止住了。
一下子泄氣了。
但也知道,不是她任性的時候。
晚上兩個人留了下來,小夫妻住在二樓,那麼大的房間,還是挺舒服的,關鍵是有暖氣。
她很喜歡。就是沒帶護膚品,今天也忘買了。臉乾乾的。
躺在牀上,陸靜秋又想到了周阿姨的事兒,摟着蔣南州的腰想了又想,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蔣南州看出了她的心事,道:“怎麼了?”
陸靜秋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說。
蔣南州笑了:“是不是在想周阿姨的事兒。”
陸靜秋眉頭一挑:“你怎麼知道。”
蔣南州玩笑道:“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