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骨髓移植

發佈時間: 2024-03-30 09:3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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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白色的卡宴停在了獨立的停車場,謝恆大搖大擺肆無忌憚的牽著苗蕊的小手徑直走向恆銳大廈。

  大廳裡的工作人員早已見怪不怪,冷漠總裁偏偏是個寵妻狂魔,哎,一片少女心嘩啦啦碎了一地。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愛你,卻不能跟你在一起,而是你明明寡情單薄卻隻對一個女人熱情如火。

  自從苗蕊來到恆銳之後,謝恆成了法務部的常客。法務部其余的人,時不時居然能領到一個老板施舍的笑容,天呀,這是多大的恩賜。

  和達成的案子再過陣子就要開庭,那段時間正好是藺小磊手術的日子,倒不是擔心他,而是謝恆。

  要知道自從上次謝恆中毒之後,身體雖然已經恢復,可全身的器官想要恢復到原來的健康狀態可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如果謝恆獻完骨髓,那他的身體一定會非常虛弱,所以她必須要騰出時間照顧他。至於手中的案子,她只能抓緊用最快的速度梳理案情,找到打贏官司的突破口。

  她全身心投入工作,不浪費一分一秒,埋入大片的文件資料中。

  忙起來的時候,時間過的總是很快,一晃就過去了大半天。

  苗蕊疲憊的睜開眸子,抬起手腕看了眼金色的表盤,又輕輕的放了下來。她閉上眸子,雙手揉了揉太陽穴。

  也不知道怎麽了,外面亂哄哄的鬧成一團,苗蕊腦袋裡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蜜蜂一樣翁翁亂叫。

  她感覺有些煩悶,起身推門出去。

  “發生什麽了?”苗蕊臉色不太好,聲音冰冷,黑眸也陰沉。

  莉莉看了看苗蕊,硬是沒敢出聲。

  “莉莉,剛才聽你聲音最大,你跟我說說外面發生什麽事了?”苗蕊環顧了四周,輕聲開口。

  有點心虛,她沒敢直視苗蕊,怯聲說道,“剛才有個女人在樓下大吵大鬧的要見總裁,結果被保安攔住,她反抗時情急撞在了大廳的大理石柱上。”

  “那謝恆呢?”

  “額,應該在大廳吧。”莉莉吞吞吐吐,眼神閃爍其詞,不再多說拿起面前的文件看了起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得進去。

  苗蕊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踱步而出。

  璀璨的一樓大廳,幾個人面面相趣,零星的工作人員也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敢看總裁笑話的人那就是不打算在這混下去了。

  一出電梯,苗蕊就看見大理石柱上明顯的血漬,鮮紅的刺眼。

  看樣子謝恆也是剛下來沒一會兒,氣息還沒有平複。

  “謝恆,小磊這次突然發病,醫生說必須要進行骨髓移植要不然恐怕是熬不過去了。”藺柔長發在腦後扎成一個馬尾辮,凌亂的發絲與眼淚混合沾粘在臉頰,看上去有些狼狽的同時更多的是楚楚可憐。

  謝恆眸子黝黑,深如墨海,他眼神中飄過一絲不耐煩,抓起藺柔的手臂扶她起來,“我不會見死不見。”

  藺柔哭紅了雙眼,鼻頭都紅成了一片,沙啞的說,“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畢竟那也是你的孩子。可是,可是苗蕊不願意,我怕她,怕她阻攔所以才特意跑來求你。”

  鵝黃色的棉服肥大,穿在嬌小的身上更顯單薄。

  她反手抓住謝恆的手臂,臉上是祈求,是無奈。

  倏地,一陣掌風落下,藺柔的臉一撇,響亮的一耳光結結實實挨在了臉上。

  她詫異的別過臉頰,只見眼前的謝恆早把這個女人扯開。

  “藺柔,人可以無恥,但不可以沒有底線。”苗蕊赫然站在她面前,高挺修長的身材俏麗,有一種高貴不可親犯的氣場。

  藺柔神情恍惚,她的唯一優勢就是柔弱,這也會是最好的武器。

  “苗蕊,你怎麽打我都行,只求你救救我的兒子。”說著,藺柔整個人就跪在了苗蕊的面前,雙手抓著她灰色兔毛裙擺,硬生生的攥在手裡。

  苗蕊聰明,智商高,可女人之間耍手段她真要甘拜下風。

  藺柔這麽做,唯一的目的就要是讓所有人知道謝恆的女是她,而且還有了一個兒子。苗蕊只是一個破壞人家庭,登不上台面的小三罷了。

  謝恆長眉微蹙,一把拎起藺柔的手臂,怒斥,“藺柔,心機深的女人讓我覺得惡心。”

  說完,手臂無情一甩,藺柔整個人都被扔了出去。一個釀蹌,沒站穩,跌在了地上。

  他拉起苗蕊的手,離開了恆銳集團。

  臨走前他側眸冷語,“不是要救你兒子的命嗎,還賴在地上做什麽?”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長廊裡,這種味道讓苗蕊覺得反胃,許是最近這段時間總來的緣故她打心眼裡就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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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蕊跟著一同進了體檢室,一項項體檢報告出來,主治醫生的神態有些不明朗。

  “謝先生的身體還在恢復階段,如果強行進行骨髓移植不是不可以,只是會影響他的身體健康。”

  “我不是醫生,麻煩你說的明白一點。”苗蕊神情冷清,細眉微蹙。

  年過半百的年紀對苗蕊這樣的語氣有些不悅,但也礙於她的身份,說話謹言慎行。

  “是這樣的,謝先生的身體之前受到過重大挫傷,現在還沒有恢復。如果強行進骨進行骨髓移植身體一定會嚴重超負荷,他的身體會吃不消,可能要在醫院多住上幾天了。”

  這樣的結果苗蕊也有所準備,可她還是不願意讓謝恆冒一點風險。

  藺柔孤零零的坐在長椅上,手指交錯打圈,神情緊張。苗蕊不動聲色的坐在了她的身邊,更像一個陌生人。

  “藺柔,我不願意讓謝恆受傷。”苗蕊雲淡風輕的開了口,眸色看向了長廊的盡頭。

  藺柔手指微微一顫,“可那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眼睜睜的見死不救,任何一個母親都做不到。

  “可他也是我男人。”

  將心比心,藺柔什麽心情她苗蕊就是什麽心情。

  空曠的長廊來來回回有幾個病人或是護士走過,偶爾還會有人瞄上一眼。

  謝恆從換上了衣服,從體檢室走出來,他目光清澈,神情也開闊爽朗。

  這一刻,苗蕊就知道他已經下了決定,而這個決定是她不想看到。

  “謝恆,我不想你去。”苗蕊雙手環住他健碩的腰,小臉貼在他柔軟的胸口,細聲細語,手臂不經意又收緊幾分,“……可我又沒辦法阻止你。”

  無力的語氣透著太多的無奈,漂亮的臉頰皺在一起,就是不想放開他。

  有人憂愁有人喜,世上的萬物皆是如此。

  藺柔緩緩站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走了兩小步停下,“謝恆,謝謝你。”

  “你用謝我。”我只是在替人贖罪罷了。

  他的聲音很冷,看向藺柔時的目光是冰冷刺骨,沒有一點溫柔。

  藺柔不經一顫。

  準備工作就緒,謝恆和藺小磊一同被推進了手術室,大門一關,門上的紅燈就亮了起來。

  苗蕊坐在長椅上,目不作聲,不再說話。

  藺柔則來回徘徊,焦慮的蹙著眉頭,這裡面是她最愛的兩個男人。

  福子接到苗蕊的電話,沒一會的功夫就匆忙趕了過來,跟著來的還有溫文。

  看情況,最近兩人的感情有逐漸升溫的趨勢。

  一拐彎,福子差點撞上了來回走動的藺柔,炯眉緊蹙,一臉厭煩的態度。

  “讓開。”他冷哼。

  想起上次被藺柔騙了,他就一肚子火氣。

  虧他這麽信任她,過後他還去調了專賣店的視頻,根本就和她描述的大相徑庭。

  藺柔呆著那裡,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眨著水汪汪的眼睛不知所措。

  大致經過溫文也了解,身為苗蕊的朋友,她就更是藺柔不順眼。

  “小鎮子出來的人,倒是挺有手段。不過就是有點拙劣,你應該是不知道有監控這種東西存在吧。”

  溫文諷刺,模樣頗為不屑,黃色的發絲已經能扎起一個小馬尾來。

  “行了,跟她說這麽多幹什麽?”

  福子剜了她一眼,徑直朝苗蕊走過去。

  “恆子身體能承受嗎?你就讓他胡來。”福子一屁股坐在了苗蕊的身旁,氣著嘟囔著臉。

  溫文推推他,示意他上一邊坐著去。

  福子也聽話,把屁股向旁邊挪了挪,騰出一個空位置來。

  溫文坐下,勸解道,“苗蕊,你放心好了,謝恆福大命大一定會平安的。”

  苗蕊沒有回應,只是安靜的望著急診室的紅燈。

  巍峨聳立的達成大廈屹立在蓉城的繁華地段,邱子豪的辦公室菱角分明,看著有些刻板。

  會客區的真皮沙發上坐著兩個五官端正的男人。

  邱子豪小口喝著咖啡,翹著腿,眸色平靜的只是前方,透過偌大的落地窗看向更遠的地方。

  “子豪,達成和恆銳的官司聽說是由苗蕊來做辯護律師,這件事你怎麽看?”

  黃文同樣的姿勢,只是他喝的不是咖啡而是碧螺椿。

  “黃總,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邱子豪眸色沉靜,語氣似有些陰沉。

  黃文的表情尷尬,忙說,“怎麽可能,子豪的能力蓉城人盡皆知,我怎麽可能會懷疑。”

  邱子豪沒有說話,眸色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緩緩說道,“黃總,他給你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