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不過我可是提醒你,陸行那個痞氣十足的花花公子雖然比沿哥哥多幾分心眼,但是畢竟心xin很高,看得出來人家陸行也是對你很上心,學校裏的那些事情多多少少都是他替你擺平,好在將來都是一家人,但是也不可能擡頭不見低頭見,所以你最好不要耍什麼心思。”
面對眼前這個無數次找自己麻煩的安芷若,安夏已經沒有辦法理智的思考一切,她很難接受剛剛聽到的一切,無法想象安芷若和陸沿在一起的畫面,原來一切真的挽回不了了,既然如此何苦還要彼此折磨,只希望面前這個女人能好好照顧陸沿。
當一行四人從安家出發之後,陸沿和安芷若已經試圖想超越開在前面的陸行和安夏。
“沿哥哥,爲什麼要去海邊啊,這麼冷的天,海風颳過豈不是更冷嗎?”
陸沿並沒有回答安芷若的問題,只是繼續將視線停留在前方。
“沿哥哥,我們今天真的不用一起去康復中心了嗎?馮叔叔知道不知道。”
“你打個電話給馮叔叔,我們把康復治療的時間約到晚上吧,我想好好帶着你散散心,難道你不喜歡嗎?”
雖然知道安芷若對他的情真意切,可是陸沿不得不借助這樣的方法來獲取更多的信息,安家和陸家原本就是要藉助婚姻來更加穩固彼此的利益,更何況既然打算徹底忘記過去那就把心思放在事業上纔對,藉助安芷若也能出入安家,瞭解安天海之前和陳楚華的那份協議,也能進一步掌握更多線索。
在車上兩個人各懷心事的沉默,安芷若滿腦子幻想將來和心愛的沿哥哥結婚生子,膝下承歡的情景,甚至還在考慮將來婚禮的詳細進程,絲毫沒有在意漫不經心的陸沿。
另一邊安夏和陸行相視一笑的看着身邊的海灘,第一次在陸行的陪伴下來到海邊,第一次在凌晨看海邊的日出,第一次在海邊渡口看幻燈片裏自己的照片,一顰一笑,太多太多的第一次……
“書呆子,你有心事嗎?難道是因爲連續幾天的大雨將你的內心也都澆溼淋透了嗎?總感覺你不是很開心,眉頭都鎖着。”
“怎麼會,只是在擔心莫奈姐姐,畢竟懷着身孕在新澤西處理事情,真是擔心。”
“沒辦法,我總不能丟下你不管吧,再說那聲姐姐也不是白叫的,更何況還有姐夫保駕護航,不會有事,相反莫奈姐姐可是更擔心我們兩個。”
兩輛跑車一前一後穿梭在海邊公路上,在到達海灘岸口的時候相繼停下,暗潮洶涌的大海浪花一層層的親襲而來,安夏被海浪的拍打聲淹沒的嘆息仍舊被陸行察覺。
“書呆子,我們一起去海邊走走吧。”
“對呀,對呀,沿哥哥我們也去,但是不要和他們一個方向,我們朝着暗礁的方向好了。”
安芷若輕輕的搖着陸沿,興致沖沖的指着海灘旁邊的暗礁。
“好好,你喜歡就好,來海風太大,把我的外套披上,瞧瞧你穿的太少了。”
說話間陸沿就將外套搭在安芷若的肩膀上,那個個頭嬌小的安芷若無比興奮的鑽進陸沿結實而寬闊的胸懷裏,滿臉衣服洋溢,一抹柔情普遍了全
身。
兩對佳偶璧人,此刻各自挽着心愛的女人,背對着越走越遠,海風也一陣陣的襲來,在原本已經浪花朵朵的大海上又添上一層層的漣漪,恍惚間這樣的畫面有些難以承受,安夏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被擱淺的魚兒,即使再冷靜從容,也沒有辦法淡然面對眼前的一切,她必須承認,這幾天親眼目睹了陸沿和安芷若的如膠似漆,讓她無比痛苦,雖然有陸行在身邊爲她遮風擋雨,可是又如何能夠泰然處之,更何況這對陸行也不公平。
“陸行,我們好好談談吧。”
其實在陸行回來的那個雨夜,他在下飛機後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安夏,可惜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陸行一直擔心他心愛的那個書呆子會因爲陸沿的病情自責,在機場當飛機穿破厚厚的雲層,他依舊心慌失措,直到下了飛機就立刻開着車來到安家,可是當在開門後看到陸沿正和安芷若親暱在一起的時候,心裏便清楚了。
作爲同父異母的兄弟而言,陸行對於這個冷淡的哥哥也是有所瞭解的,前後發生的一切事情並不是他想割捨就能割捨掉的,面對他閃爍不定的懷疑神色,陸行知道也許他只是內心隱隱的不快,可是沒有想到即使面對安夏也是一樣忍心冷言冷語的傷害她,看來確實是心如死灰了。
當頭戴棒球帽的安夏回來,陸行簡直不敢相信,她真的和電話裏說的那樣將一襲長髮剪短,穿着簡單毫無束縛的運動衫,他以爲他心愛的書呆子放下了過去的一切可以好好的和他相知相守了,明明都能淡然的面對彼此,想來應該是放得下了,可是就在這一瞬間,當親耳聽見書呆子意味深長的那句話之後,陸行知道他的書呆子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陸行,我們好好談談吧。”
“好啊,書呆子,你想說點什麼呢?如果是什麼長篇大論,我覺得我們還是坐下來聊聊比較好,我很累了,想休息一下。”
“要不要我把肩膀借給你呢,這個時候任何東西都比不上我這個肩膀來的厚重吧。”
安夏聽着陸行滿是滄桑和疲憊的倦意,想來心裏也有心事。
“陸行,其實你一直都對我很重要,真的。”
剛剛俯身將頭靠在安夏肩膀的陸行,被這句突如其來的話震了一下,他知道書呆子還有後文,往往在說出更重要的事情之前都會有一個好的開頭。
“書呆子,撿着最重要的說,我想聽重點。”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深愛着陸沿,你也很清楚這件事情,要不然你也不會在醫院堵上你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一個公平的競爭機會,我很清楚當時陸沿的生命危在旦夕急需相匹配的血,可是命運就是這樣造化弄人,偏偏只有你一個人可以配型成功。”
“所以你就心甘情願的懇求我,寧願強迫你自己的心來接受我嗎?”
陸行言語間並沒有意料之中的激動,他知道此刻面前的書呆子已經是完全住在了自己的心裏,即使利用他或者要他出生入死,他也心甘情願。
“陸行,你對於我來說一直都是心底深處的一片淨土,我說過我會努力試着去接受你,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都心存感激,我只能說我真的喜歡你,可是
僅僅是喜歡,像姐姐喜歡弟弟,或者朋友之間的喜歡,我所面對焦慮的時候我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你,我承認你能給我安全感,給我絕對的信任,但是你不同於陸沿的存在,你要知道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往往我們選擇的都是自己最愛的那個人。”
“是啊,往往選擇的都是自己最愛的那個人,並不是對自己最好的那個人,所以你是想告訴我,即使答應了接受我,卻依舊沒有做到我希望的那個結果,對嗎?”
面對滿臉焦慮的安夏,陸行有些不忍心,他對眼前這個心愛的女人又愛又恨,愛她的真誠,愛她的善良。愛她的坦白更愛她的一顰一笑,可是同樣也恨她的這些地方,就連想要和他分手都要說的這般含情脈脈。
“我從不質疑我對於你的喜歡,我記得我在機場看到你的時候,心裏是真心實意的想要你爲我戴上那枚彎月的戒指,我懷念那次在佛羅里達的夜晚,星光璀璨,唯獨那輪彎月熠熠奪目,我記得你當時深邃的雙眸,你對我說的那些話,你爲我選的那件禮服,在你的身邊我能迴歸平靜,我能找到前進的方向,正因爲如此我更不願意去隱瞞對你的感覺,這樣對你不公平。”
“書呆子,你還真是呆的可愛,爲什麼不能這樣隱瞞下去呢,你還真是天真,我討厭你的坦白,你的心事都壓在眉彎上,當我從新澤西回來,看到你戴着我的那頂棒球帽,我很開心,可是我看的出來你對我的依戀和喜歡有別於陸沿的情感。”
安夏沒有想到兩個人能坐在海邊,將原本一件並不怎麼愉快的事情就這樣雲淡風輕的款款聊起來,原本無比沉重的心情也沒有那麼濃重了。
“坦白講你對我一樣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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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察覺到安夏彎起的嘴角。
“書呆子,我能抱抱你嗎,這樣窩在你肩膀上,脖子好酸啊。”
海風將浪花再次拍打起來,海浪翻卷直到陸行和安夏的腳邊。
兩個人慌張的跳起來,卻因爲彼此的統一的頻率撞在了一起,額頭相對,兩個人竟然大聲笑了起來,殊不知道,也正是這個笑聲將不遠處的陸沿吸引過來,兩人卻渾然不知。
陸行將風衣脫下,卻反被安夏阻止。
“我不冷,真的。”安夏踮起腳尖輕輕的抱着陸行,在他耳邊低聲說着。
大約這樣維持了幾分鐘,當安夏鬆開陸行的時候,無比輕鬆,兩個人都知道這個擁抱的意義。
“看來這個擁抱意義非凡,我陸行一直都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記得在那晚我和你一起包餃子的時候,你把訂婚戒指悄悄的放在我的口袋裏,一直到那晚我因爲天氣原因被迫返航,在那個旅店裏我才知道,你將戒指還給我,並且是這樣無聲無息,我給你發了短息,一晚上都在等待你的回信,當我看到你的回覆之後就猜得到遲早會有一天你會像現在這樣和我提出分手。”
“我現在才知道爲什麼有那麼多漂亮的美女們,會爭先恐後的簇擁在你身邊,寧願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那是因爲我這團火能溫暖你們的心。”
爽朗的笑聲再次響起,讓漫步走來的陸沿更是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