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供養得起,你想過孩子嗎?”
“孩子們如果看到母親成了一個這樣的毒徒?會造成什麼影響?”
“別人會怎麼看待喬喬?這些問題你都想過嗎?”顧瑾年揪着夜北忱的衣領,憤慨的說着。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顧瑾年和韓喬之間,畢竟隔着一層呢。
夜北忱這段時間已經精疲力盡,短暫的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你如果真的愛喬喬,就應該讓她恢復健康。而不是縱容她,眼睜睜看她墜入地獄。”
夜北忱垂頭喪氣,深深的閉上眼睛。
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看着韓喬這麼痛苦,真的比殺了他還絕望。
“喬喬已經堅持幾天,你現在又給她注射藥物。她之前堅持的一個多星期,通通都白費了,她又要從頭開始。”
“她會比之前更痛苦,你知道嗎?”
夜北忱胸腔一梗,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不要再說了,你不要再說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喬喬這麼痛苦。”夜北忱眼珠猩紅的嚇人,像得了嚴重的紅眼病。
他對韓喬的愛,已經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底線。
沒有韓喬,他會活不下去的。
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就算一輩子給她用特效藥,他也覺得無所謂。
反正,他有的是錢,能夠無限量供養她。
只要她能好好的,他真的願意豁出一切。
顧瑾年雖然也很愛韓喬,但他們之間畢竟沒有過身體上的接觸,也沒有孩子。
相對來說,他對韓喬的感情不會像夜北忱那樣濃烈瘋狂。
他也自然能更冷靜,更理智的看待問題。
“夜北忱,現在喬喬能不能成功戒掉藥癮。最關鍵的人不是她,而是你。”
“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你的心軟會害了她,你知不知道?”
顧瑾年揪着他的衣領,瘋狂的搖晃了幾下。
交過這麼多次手。
他對夜北忱的個性,多多少少還是瞭解一些的。
他擔心夜北忱會心軟。
夜北忱有多瘋狂,他是知道的。
他很有可能會不忍心看韓喬受折磨,從而放棄她戒藥癮。
以他的財力和勢力,供養她用藥還不是小菜一碟。
有很多富二代甚至富一代,以及明星等等,很多都沾染禁品。
有的終身都在使用,壓根就沒想過要戒。
反正他們有錢,根本不在乎這些。
但他作爲韓喬最好的朋友,他不能眼睜睜看着韓喬走向深淵。
“你不要再說了,你出去吧。”夜北忱心亂如麻,大腦在做着激烈的抗爭。
“夜北忱,你要記住,現在一定要狠下心。”
“你如果現在不狠心,只會害了喬喬,甚至會害了孩子們。”
夜北忱虛弱的坐在牀頭,看着韓喬憔悴蒼白的小臉,他心疼的忍不住只掉眼淚。
“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夜北忱,你也要堅強。”
“喬喬肯定能闖過這一關,我們要幫助她。”
夜北忱猩紅的眼皮一沉,冷冰冰的說:“我知道,用不着你一直提醒。”
“趕緊走吧!別在我跟前晃悠。”
夜北忱現在心裏煩透了,只想安靜。
要不是看在顧瑾年這次幫忙的份上,他敢這樣揪着他領口嗶嗶,夜北忱早一拳頭捶他腦殼上了。
“你好自爲之,我明天在來看喬喬。”顧瑾年說着,無奈吞了一口冷氣,悻悻的走了。
顧瑾年走後。
夜北忱心如死灰的拉着韓喬的手,心疼的說:“喬喬,我們一定能度過難關。”
“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給你勇氣,給你愛。”
“你也要堅強一些,只要能撐過三個星期,你就能變回從前。”
韓喬昏昏沉沉的躺着,沒有絲毫的知覺。
她從沙阿特回來,已經快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這一個星期,沒有藥物,她每時每刻都生不如死,受盡了藥癮發作的痛苦。
……
一個小時後。
韓喬微微動了動身,長長的眼睫微顫了顫。
夜北忱一直守在牀頭,見她醒了,立即溫柔的輕聲問,“喬喬,你醒啦?”
韓喬虛弱無力的睜開雙眸,眼神渙散的看着夜北忱,“……這是哪裏呀?”
“這是醫院。”夜北忱眉峯一折,英俊逼人的臉龐淬滿柔情,大手輕輕的摩挲她鬢角的碎髮。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了,鬢角細軟的碎髮,被汗漬粘在小臉上。像是剛斷奶的小奶貓,柔弱的讓人心碎。
“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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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港大醫院,也是咱們家開的醫院。”
“……”韓喬聽了,眼睛一片迷茫,她對所有的事情都記不住了。
“那我到底是誰?”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
“……”韓喬眼睛一爍,茫然的注視着夜北忱。
她雖然相信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但經過哈曼王子的遭遇後,她仍然心有餘悸。
“喬喬,對從前的事,你統統都不記得了嗎?”
韓喬黯然的搖了搖。
夜北忱隨後掏出手機,將他們的生活照翻了出來。一張一張的給韓喬看,更耐心的向她介紹家庭成員。
“你看,這是我們的四個孩子。”
“這是大寶兒,這是二寶兒,這是咱們的女兒,這是咱們最小的孩子。”
“我是你的丈夫。”
韓喬手臂沒有力氣,只盡力伸長脖子想多看幾眼。
“你們,我們的孩子多可愛。”
“……他們現在在哪裏?”
“大寶兒,二寶兒,還有四寶兒都在家裏。”
“朵朵現在在d國。”
韓喬眼神一暗,虛弱的問,“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見他們?”
夜北忱聽了,心腔一梗。
現在,大概不適合讓孩子們跟她見面。
萬一她藥癮發作,會嚇到孩子們的。
他也不想讓孩子們看到媽咪的這一面。
“乖,等你藥癮成功戒掉了,恢復了健康後。我會讓孩子們來見你,現在還不是見面的時候。”
“還有咱們的女兒,她在d國做矯正手術。我昨天給那邊的醫院打了電話,醫生說她恢復的很好。”
“再有半年,朵朵的腿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韓喬聽了,目無表情,只微微嘆了一口氣。
她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
雖然她記不得了,但母子之間的血脈感應還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