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幹什麼呢?”氣息撲灑在她眼睫,她被他扶着站直了身子。
“呃……他說他是你弟弟,想跟我玩玩,我也就跟他說了幾句玩笑話,誰知道他居然這麼容易生氣。”
黎奕辰薄脣抿着,眼底卻是笑意。
這女人還真是有趣。
黎奕辰看到黎奕修過來,剛纔的囂張氣焰已經熄了大半。
收回了手,微微埋頭不說話。
可是他表情中的不甘和厭惡半點沒有隱藏。
“上次太匆忙,還沒給你介紹家裏人,這位是我叔父的大兒子黎奕辰。”
“你叔父的兒子?”
時音詫異了一下,但很快又想通了。
黎政緒背後的陰狠,能教出這樣的兒子,似乎沒什麼問題。
“爺爺在樓上書房等你,我爸媽今天也回來了,這會兒正在陪爺爺畫畫。”
也不知道是因爲這裏是黎家,還是因爲她對他的確不算了解,時音總感覺今天的黎奕修格外的溫柔。
他說完話就順勢牽了她的手,帶着她上樓去了。
黎奕辰看着兩人的背影,拳頭緊握。
兩人到了樓上走廊的時候,確定周圍沒人了,時音才活動了一下手腕,想要抽出手來,黎奕修停住腳步轉頭看她,“怎麼了?”
“沒人看着了,你們的僕人雖然多,但也不是處處都有,咱們就是……”
時音還想說,被黎奕修的食指給封住了嘴。
“上次你也見過我叔父了,他很多疑,爺爺到現在也不是很相信,所以……”黎奕修牽着她的手舉起來轉爲十指相扣,才很滿意道:“有人說你演技不錯,接下來希望你好好表演。”
果然,黎奕修溫柔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她欣然接受他說演技不錯這話,然後換上了一副新婚喜悅的模樣,一起朝着書房去了。
黎朗她見過了,說起來上次那件自己買的西服做了結婚相片的臨時衣服,後來太忙都忘記去退了,好歹也是一筆錢啊!
而黎政宇和秦舒她是第一次見。
不得不說兩人實在太登對,父母輩還依舊可見恩愛,而且秦舒保養得當,兩人的儀態都十分一絕。
像是從畫上走下來的人。
一人穿着太極服,藝人穿着月白色旗袍,笑盈盈的看着時音。
兩人看着兩個小年輕過來,便是各自問住一個。
黎政宇握着毛筆,添着畫像上服飾的細節,爺爺在一邊叫了管家去換茶。
“你小子可以呀,說結婚就結婚,你向伯伯一個月前問我關於你的情況,我還說你倔強的單着呢,前兩天問我,我就說你結婚了,搞得他都跟我置氣了,說是以後拿山莊就不要指望着去了,這損失怎麼賠償你看着半吧!”
黎朗在一邊笑了一聲,“簡單,今年結的婚,那就明年給生個大胖小子,到時候別說山莊,就連怡得軒就不想住了,奕修住哪兒估計你們倆就住哪兒。”
書房挺大,這邊幾個男人圍着畫,秦舒便拉着時音到了另一半的隔間棋室小坐。
他們的打趣話時音沒聽見,因爲看到秦舒正取着手上的金鐲子。
“你是什麼出身我不管,以前做過什麼我也不管,奕修既然選了你,自然有你的好,我們這做父母的只希望他開心,何況他做的決定我們一向左右不了,所以我大大方方接受你,你也彆扭扭捏捏得推辭,這是黎家的規矩,你奶奶當初給了我這,我現在傳給你,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
時音沒想象過和婆婆的相處,不過再怎麼也聽說過好婆婆和惡婆婆的一些新聞故事。
看着那戴在手上頗有分量的鐲子,她無奈一笑,“一家人倒是一家人,不過這太沉了,要不咱們還是找個盒子裝起來吧,阿姨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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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叫我什麼?”
時音尷尬,卻又坦然起來,“媽,你也知道我要拍戲,要參加活動,不能馬上公開我和阿修的關係,已經很抱歉了,你給我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心裏接受,但總歸不好放置,不如咱們找個盒子裝起來,寄存在你那兒?”
秦舒眼神打量了好幾次眼前的人,確定她這話說的真誠不做作。
這老黎一天天的,出的這餿主意,說什麼擔心人家女孩子是爲了阿修的錢,不是真的愛她,讓來試探。
這不是挺真心的嘛!
時音此時卻在想着,這就是一場交易,別到時候自己調查中犯了險,東西不能還回來了可就對不起人家了。
秦舒心裏也過意不去,連忙拉着她的手,“行吧,你安心放在媽這兒,以後等你的孩子……”
“呃……媽,實在不好意思,我是直接從拍攝地回來,路上就吃了點沙拉墊肚子,實在是有點……”
“哎喲,那可不能餓着了,要是備孕的話,一定得保證身體健康,那我們去看看他們畫的怎麼樣了?”
時音點頭,兩人拉着手回了旁廳。
此時畫已經完成,黎奕修正在點墨準備題字。
看着時音出來,他朝她一笑,“今年家裏多了一個人,也該要把她的名字添上的,月落,一會兒你來寫你的名字?”
時音指着自己,又湊近看了一下,畫中人笑得慈祥,畫畫功底非常,下邊一手小楷,正寫到黎奕修的名字,然後他停筆空了格,朝她看來,“你作爲藝人叫月落,資料也沒有說有曾用名,是本姓爲月?這可不多見。”
她頓了一下,猶豫着該怎麼回答,秦舒在一邊道:“若月落真是藝名,那還是用本名爲好,媽不喜歡別人作假,若真是真名,那一會兒就添月落這個名字。”
等着黎奕修面無表情添寫完黎政緒一家人的名字後,他收了筆,“月落,你來。”
深呼吸了兩次,她終於站定在那幅畫面前,心中默唸道:“月落對不起,邊防處我便是隱姓的人,這次還要繼續替你活着,佔用你的身體體會你的人生,還要藉着你的身體去調查我想知道的事情,但奶奶不喜歡隱瞞,所以……”
她會寫毛筆字,不過更喜歡大開大合的草書,小楷她不曾練習,於是蘸墨許久也未下筆,黎奕修的餘光感受到周圍長輩們惡眼神,立馬站到她身側環住她,然後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想些什麼名字,告訴我,我教你。”
一時剛纔幾個看戲人的眼神相互交換,面上都多了一些喜悅表情。
時音皺眉,輕聲道:“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