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到。”
隨着小太監尖銳響亮的聲音落下,就見一對貴氣逼人的男女走進大殿。
男的身着龍袍,上面繡着黑色張狂的巨龍,看起來英武非常。
女的身着大紅色宮裝,一張如花般的嬌顏,正泛着桃花般的瑰麗色彩,嫵妹中不失高貴。
下面的人頓時跪下,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甫烈泓哈哈一笑。
“平身,今日爲皇后慶祝壽誕,也是爲了給各位愛卿一個放鬆的機會,不必拘泥於軍臣之禮。”
皇甫烈泓走上龍椅,龍袍袍尾向後大氣的一甩,便甩到了龍椅上。
“謝皇上。”
衆人又齊聲應答。
“聽聞丞相的愛女回來,不知今日可來”
皇甫烈泓詢問道,嘴角勾起和藹的笑容。
落岱宗坐在位子上,微微頷首,應答道:“回皇上,小女的確有來。”
“那正好,來,讓朕看看。”
皇甫烈泓饒有興致的問道。
落千嵐心中暗暗呼了一口氣,淡定着一張臉,緩緩從位子上走出來到大堂中心。
“臣女落千嵐拜見皇上皇后娘娘,皇上金安,皇后娘娘壽誕寧安。”
落千嵐擲地有聲,從跪下磕頭,言語上的表述,皆規規矩矩,找不出一絲差錯。
前世做過皇后的她,對於宮裏的禮節最爲清楚不過。
皇甫烈泓見落千嵐如此大方得體,十分高興,隨口誇讚道:“看來方夫人把千嵐,調教的當真是不錯。”
方氏謙虛的笑了笑。
“多謝皇上擡愛。”
落千嵐也迴應道。
“對了。”
皇甫烈泓語氣一轉。
“千嵐,按照輩分你應該叫朕姨父纔是,所以,別拘泥於禮,以後就叫朕姨父便是。”
“謝謝姨父。”
落千嵐一笑,露出了一個小女兒家的嬌俏模樣。
這個皇上,表面上總是和藹親切,然而,近些年來,他卻是疑心病重的不行。
當年,也是因爲這個毛病滅了她外祖父一家。
而落溫敏暗中狠狠咬着牙,這個小踐人是不是給皇上施展了什麼邪術
皇上居然特准她以後都叫他姨父
落溫敏也是叫皇甫烈泓爲姨父,只是君臣之禮在那裏放着,除了像今天這種宴會,別的時候幾乎都不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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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上居然剛剛見到落千嵐這個踐人就給了她這麼大的一個特權
憑什麼憑什麼
落溫敏心中盡是嫉妒與不甘心,她的眼裏也染上了一絲戾氣。
“沒有想到在外面呆了幾年,千嵐還是出落的讓人憐愛,這一身的靈氣兒可是世間少有啊”
方錦議望着站在大廳正中央的落千嵐,讚歎的說道,眼裏都是讚賞。
“姨母,敏兒想到了一個詞,對於姐姐來說最爲合適不過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說出來”
落溫敏出聲道。
“你啊,你這個小妮子,說吧。”
方錦議語氣裏有着掩蓋不住的寵溺,親暱的程度也是比對落千嵐看似要多的多。
“正所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璉而不妖,這不正是姐姐的寫照嗎”
“你啊你,有這麼變相
的誇獎自己姐姐的嗎”
方氏略帶責備的說了句落溫敏,話裏依舊有着寵溺。
落溫敏卻吐了吐舌頭。
“妹妹說錯了。”
落千嵐淺笑。
大廳裏的人都齊刷刷看向她,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就連落溫敏也不禁迷惑了,“說錯了什麼”
“千嵐不是什麼聖人,自然不能脫離這俗世,何況,這世間也並不骯髒,何來淤泥這一說
因此,千嵐覺得剛剛敏兒的那一番話,對於千嵐來說,着是是受之有愧。
如今,這句話,千嵐覺得比喻的,應當是像皇上這種,肯爲了黎民百姓勞其神,累其膚的賢人了。”
落千嵐說完,看了看已經安靜下來的大廳。
突然,一聲響亮的笑聲響起。
“父皇,兒臣覺得落小姐這句話說得委實是絕妙,不,已經不能用絕妙二字來形容了。
而是已經到了精妙絕倫的方向了”
落千嵐那自始至終都挺拔着的背影僵了僵,這個聲音她就是死也不會忘記。
皇甫清漓
這個在她剛剛生完孩子後,親手掐死了她的孩子的人
這個在她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他卻在溫香軟玉在懷的男人
這個把她親手送到棺材裏的男人一把火將她燒死,挫骨揚灰的人
落千嵐只能低垂着頭,她怕她眼裏的腥紅被別人看到,咋樣,就麻煩了。
“哈哈哈,漓兒說得對,哈哈,,千嵐說的好,來人,把朕頭些日子從北海得的珍珠拿來,賞給千嵐。”
皇甫烈泓開心不已。
只是苦了那一羣想要得到賞賜卻沒有得到賞賜的人。
“母親讓那踐人出盡了風頭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落溫敏湊到方氏的身邊,恨恨道。
方氏眼神陰鬱的看了落千嵐一眼。
“沒關係,敏兒要沉住氣,好戲在後面,千萬不要誤了大事。”
方氏不放心的叮囑了落溫敏一番,她還是害怕落溫敏出什麼岔子。
落千嵐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會兒方氏,見方氏體態端莊,便知,她身上的燥心散已經被時間給消磨的沒了。
心裏有些可惜,自己怎麼沒有多下些藥。
落千嵐突然向一個方向看去,那個方向只坐着一個男人,普通的臉,在這大廳裏顯得格格不入。
是他
之前她就是感覺到一道視線不時的來打量她,就是從這個方向來的。
可是,看那男人一副低頭認真喝酒的樣子,難道是她眼花了
落千嵐心裏一時有些困惑。
“呵呵,怎麼了看上那位王爺了”
見到落千嵐有些發呆,她旁邊坐的一位小姐打趣道。
“那他是誰”
落千嵐詢問道。
“他啊”
那位小姐托起臉腮,“他是肆王,三皇子,十歲之前流落在外,後來纔回來,不得寵,人也中庸。”
“中庸”
落千嵐念着這兩個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呵,她看就是天下的人都是傻子,那個人也不會是什麼中庸之輩,敢到丞相府竊取寶物的人,怎麼可能是他們口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