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陡然一驚,立即扯了繮繩想要離開,然而那幾人已經圍了上來。
“想跑?”那人惡狠狠的衝到明月面前,扯了繮繩擋住明月的去路。
明月雙眸微眯,眼中露出凌厲的氣勢。
那幾人見到明月的樣子更是呵呵一笑,臉上露出色眯眯的樣子。
“抓住她!”爲首的土匪一聲令下,衆人就衝了上去。
明月現在已經身陷險境,土匪們前後夾擊,絲毫不給明月喘息的餘地。
一個土匪伸手抓嚮明月,千鈞一髮之際,只聽遠方一聲哨響,一支翎羽箭破空而來,狠狠的將這隻鹹豬手頂在了樹上。
明月驀然旋身,清麗姿容之上滿是驚訝。
仍然只見一襲白衣,飄落而下。
那人劍眉星目,狹長眼眸之中閃着魅惑,薄脣勾起一縷冷笑。
“鳳邪?”明月吶吶而語,眼中滿是震驚。
幾名土匪被嚇了一跳,被釘在樹上的鹹豬手慘叫不已。
土匪頭子非常生氣,眼睛突出發紅怒吼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管老子的事兒?!”
“我是你惹不起的人。”淡淡的語調沒有平仄,鳳邪一向戲謔的眼中閃過一層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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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爲什麼,土匪頭子竟然覺得脊背一陣寒涼。
他有些躲閃的,看向鳳邪,避重就輕地越過他的肩頭,明月正用冷冷的眸光看着他。
周圍的土匪見狀也有些忌憚,紛紛看向自己的老大。
“老大怎麼辦?”沒有了土匪頭子的指揮,這些人都已經失去了方向,彷彿沒有頭的蒼蠅一般。
土匪頭子眼神一狠,惡毒地開口道:“誰敢擋老子路老子就殺了誰!”
一聲令下週圍的土匪一擁而上。
鳳邪俊美的容顏,冷若冰霜。
那幾個土匪根本沒有看清眼前的狀況,就看到眼前一花一個白影閃過。
幾個人只覺得胸口一痛便紛紛倒地。
那土匪頭子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身邊的小嘍囉就已經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鳳邪獨自一人白衣飄飄站在其中,鶴立雞羣。
緩緩踱步走到土匪頭子面前,雖然那人正騎着馬,但是身上已經顫|抖不已臉上顯出極度的恐懼。
“你……你想幹嘛?”土匪頭子聲音顫|抖的開口。
寒風乍起,清風劃過他俊美的面容,月白色的衣袂在風中發出獵獵的聲音。
那土匪頭子早已渾身顫|抖不已,兩腿發軟,一個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來。
她一下摔了一個狗吃屎,模樣十分狼狽滑稽。
明月見到眼前的狀況,忍不住勾了勾脣。
就見到鳳邪緩緩來到她的跟前,玄紋雲理的袍角正好撲在那土匪的臉上。
剛纔還滿臉橫肉的土匪現在已經匍匐在他的腳下,見到鳳邪已經走到自己的跟前,那個土匪嚇得立即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鳳邪不易察覺的軒了軒眉頭,那人便立即嚎啕大哭道:“英雄饒命!”
鳳邪嘴角染上一抹嗤冷,垂下頭道:“如此外強中乾之人居然能做土匪頭子?”
明月擡起手指掩了掩嘴角上的笑意,她擡首之中,剛好看到鳳邪投來的目光。
墨瞳之中隱藏着深意,帶着暖暖的感受,溫潤的模樣,讓明月有一瞬間的失神。
鳳邪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明月這樣純粹的笑容了,他的眼神有些離不開,薄脣輕啓道:“你很久沒這樣笑過了。”
明月緩緩地低頭,脣角的笑意還沒有褪|去,沉聲道:“王爺日日見到我嗎?”
劍眉輕挑,風邪的嘴角笑意更甚,他輕聲說道:“其實你我心知肚明。”
兩人默默相視眼神之中,卻是一抹子心有靈犀。
明月只覺得那道目光,彷彿一道椿|光照進自己的心中。
忽然,明月眸光凜然一震,朱脣翕張大喊一聲:“小心!”
鳳邪只覺得身後一陣勁風,就見到剛纔的土匪頭子已經從地上爬起來舉起大刀向自己撲來。
原本溫柔的目光此刻變得凌厲起來,鳳邪一個閃身敏捷躲開。
那土匪頭子方纔已經受了侮辱,此刻更是怒不可遏。
他似是拼命一般拿着刀向鳳邪劈來來,縱然鳳邪身手敏捷,但是也架不住這人拼命。
而他似乎身上有傷,躲閃不及,便被大刀傷了肩膀,登時血如泉涌。
明月一直緊緊盯着兩人的戰況,此刻見到鳳邪受傷也是心驚不已,她慌亂之中想起自己懷中還有一包麻沸散,便急忙拿出來灑了出去。
“小心!”
土匪見血之後,更是殺紅了眼,鳳邪靈巧地躲開他的動作,瞅住機會單手伸向了土匪的手臂,手上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土匪慘叫一聲手臂已經被卸了下來。
噹啷一聲他手中的大刀已經掉到地上,嗷嗷的哀嚎不已,躺在地上捂着胳膊打滾。
“你怎麼樣了?”
明月衝了上去,把麻沸散撒在土匪的臉上,他哀嚎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因爲疼痛還是麻匪散的作用。
鳳邪身上有些泄力,肩頭上的鮮血泊泊流出,染紅他月白的衣裳,看起來觸目驚心。
明月急忙從懷中拿出一小瓶金創藥,滿臉擔憂地說道:“會有些疼你忍耐一下。”
鳳邪沒有出聲,明月便將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上。
那藥粉藥xin非常烈,但是效果很好,只是撒在傷口上特別疼。
然而鳳邪硬是一聲沒出只是面色有些發白。
明月自己的手帕,將鳳邪的傷口包紮好,攙扶着他起身。
“小心。”明月輕聲囑咐攙扶着鳳邪一步一步來,到馬邊上。
原本鳳邪一直沒有出聲,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輕輕勾了勾脣角。
明月原本就十分擔心了,現在看到鳳邪這個樣子忍不住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這個樣子了還笑得出來。”
鳳邪長眸之中染上一抹子戲謔,俊美容顏滿是歡喜的顏色,他嗓音淡淡地開口說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不知道爲什麼明月只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她垂下頭,也不吱聲。
秋風習習,樹林當中樹葉發出颯颯的聲音。
寂靜在兩個人當中漫延,鳳邪依舊笑着看向明月,只是明月她的眼神有些閃躲。
“你不應該來的。”明月的嗓音帶着低低的喑啞,但是卻不能掩飾語氣當中的擔心。
鳳邪並不吱聲,只是看向明月的時候,眼神當中染上了寂寞的模樣。
“你一個女子,獨身一人前往這種窮山惡水之地,我怎麼能放心。”他的眼神十分誠懇,聲音也帶着低低的沉鬱。
“我深知你並不甘心就此離開,所以很多事情必須要查清楚纔可以。”他頓了頓輕聲道:“所以我一直注意着你的動向今日趕來所幸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明月覺得眼眶有些發酸,她心底明白,鳳邪對自己的心意,但是自己這樣的身份卻一直不能面對他。
似是已經察覺到明月的憂鬱,鳳邪便輕輕地嘆了一聲,舉目看向周圍,只見一大片森林在兩個人的身邊蔓延。
回頭看了看躺在地上土匪們,他們有些已經開始活動筋骨打算爬起來。
事不宜遲,兩人必須快點離開纔是。
趁着明月有些閃身的功夫,鳳邪便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攔腰將明月抱上馬背,自己則坐在她的後面,驅馬離去。
明月雖然一驚,但是穩穩地坐在馬背上,身後是鳳邪結實的胸膛,也慢慢的安心下來。
儘管下意識的有些抗拒,但是,卻不能阻止明月內心深處的渴望。
即使明月自己不願面對,但是他也深深知道,和鳳邪之間的關係已經不是那麼簡單了,她的心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向鳳邪靠攏。
今天,鳳邪爲了救她而受傷,她雖然十分感動,但感動之餘心中也愧疚萬分,不僅因爲從前,也因爲現在――她一直在連累鳳邪。
行走的馬匹疾馳的腳步慢慢地緩了下來,鳳邪扯了扯繮繩,明月才從那些思緒當中回神過來。
周圍的天色已經暗淡下來,風邪緩緩地從馬背上扯下,這纔回身嚮明月伸手。
明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搭上了他的手。
靈巧地跳下馬背,明月便熱鳳邪仔細打量起周圍來。
“天色已經晚了,先找個地方落腳休息吧!”鳳邪看了看周圍才嚮明月示意。
明月凝眸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只見這裏不遠處有一片黑黝黝的小村莊。
“也好,爲今之際也只能這樣了。”明月頷首答應下來,兩個人便牽着馬向村莊走去。
夜晚,月光漸漸明亮。
遠遠便看到前面有一座聳立着一個形狀怪異的石碑。
兩人一路寂靜無言,此刻也互相看了一眼,便走上前去。
越走越近,月光也將前面的情景照了個透徹。
只見一座破敗的石碑正歪斜地倒在那裏。
明月剛想上前,鳳邪卻伸出一隻手臂擋住她,示意她後退。
明月心中一暖,便見到鳳邪自己走上前去。
他單手揮了揮,就將上面的灰塵撣掉,只見一個歪理歪斜的“魏”字寫在上面。
下面的部分已經被風蠶食掉,隱約可以見到原來的字體。
“魏家村。”鳳邪輕輕的開口,那名字卻叫明月上前幾步。
“是魏家村嗎?”明月着急地開口。
鳳邪點點頭道:“你就是想找魏家村嗎?”
秀眉皺了皺,明月舉目看去,只見村子當中沒有一點火光一片黑幽幽破敗的景象,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道:“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看起來破敗很久了。”鳳邪沉聲開口,打起一個火摺子四周看看。
明月的臉色明顯陰沉下來,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
小手緊緊的攥在袖子當中,指甲掐進自己的手心,一股恨意凜然而生。
王秀芝已經讓所有的線索都掐斷了嗎?
明月眸光四處打量,最後落在了鳳邪受傷的肩膀上。
因爲策馬前行他肩膀的傷口受到拉扯,鮮血已經滲透了手帕。
眼中也只有幾分焦灼,鳳邪必須要休息了,如若不然,傷口會越扯越大。
這樣想着明月便將心底的焦灼按捺下去轉頭對鳳邪說道:“我們先找地方落腳,你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