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心的心腹聞言後,也不忘記恭維自家的夫人道:“夫人的事情與我而言,哪怕不是要緊之事,奴婢也會竭力去做好的。”
聽到身旁的心腹如此言語,林夢心輕輕地點了點頭,眉宇間的愁緒已經不再,她把手中的早已經先行備好的紙張塞入眼前心腹的手心中並開口幽幽的道出了自己所想要讓她做的事情道:“你把這手中的這信紙交與魏老婆子的兒子手中,既然他所在之處,你知道如何走的話,就只好辛苦你多跑這一趟罷了。”
在吩咐着自己的心腹辦事的同時,林夢心也沒有忘記多些柔情在裏頭。
她的心腹也自然能夠感覺到自家夫人的這種柔情,也沒有多言語,低垂着頭並朝着自家夫人開口道:“不辛苦,那奴婢這便去找尋那魏老婆子的兒子罷了。”
看着自己心腹的身影漸漸消逝在屋內的時候,林夢心緩緩垂下了眼簾,轉身來到了窗邊,凝神着這院子裏的風景。
心中滋味可謂是錯雜紛亂,林夢心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
就在林夢心還在看着窗外的風景之時,她的心腹依舊是照着記憶中的地方一遍遍的找尋找,只爲了能夠回到她所到過的那幾處地方。
好在她所找尋之處,儼然沒有找錯地方,只是尋覓了許久後才能夠到達這魏老婆子兒子所帶她前去過之處。
再者甚爲謹慎的她,生怕有人跟蹤與她,在每到一處地方之後,會自覺的繞過了許多處地方,待到她順利的到達這魏老婆子的地方之後,已然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到了魏勝所在之處後,那心腹倒是有些許的躊躇,在外面繞了幾個圈子之後,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本來準備出去一趟的魏勝被迎面而來的那丫鬟給驚嚇到了,滿臉恐懼的模樣看着她,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不由得開口詢問她道:“可是有何要事找尋我?”
魏勝看得出這林夢心身旁的丫鬟來找自己,恐怕是有要事相商,倒是直接開口朝着林夢心的心腹問道。
只見林夢心的心腹也沒有直接回答,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他所猜測的並不錯,確實是有事情找尋他罷了。
“哦,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便隨我進來吧,這外面不是談話之處。"魏勝低沉的聲音響起道,並轉身進去裏頭。
兩人便都轉身進入裏頭。
到了裏頭之後,魏勝這才明眼人不說暗話,也料到了怕是這三夫人有何吩咐,畢竟這丞相府之老夫人的壽辰也快到了,若是還沒有任何的吩咐的話,他反而纔會覺得奇怪得很。
沉默了半刻,林夢心的心腹便把自家夫人交與她的那張信紙拿了出來,隨即這才悠悠的開口道:“這是我家夫人讓我交與你的信,若是我料得不錯的話,夫人已經把所需要吩咐你的事情都全然寫在裏頭了。”
接過了那丫鬟手中的那封信紙後,魏勝揚眉一笑,並沒有馬上就看,而是朝着這三夫人身旁之人試探的疑問道:“不知道三夫人究竟是吩咐我何事呢?”
林夢心的心腹滿臉疑惑的看着這魏勝,顯然很不明白爲何他會如此一問,再者這夫人所寫的那紙張可不是就在他手中了。
不知道魏勝是在試探她的心腹,可謂是滿臉的莫名奇怪,擺了擺手後便朝着魏勝開口道:“我家夫人所吩咐的事情大致在裏頭,具體是何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沒有去特意看下。”
聞言後的他也沒有多語,淡淡的掃了那丫鬟幾眼,便開口道:“這位姐姐,那不知這三夫人可有其他的事情吩咐呢?”
沉思了一會兒,那心腹這才抿了抿脣,隨後搖了搖頭道:“這吩咐倒是沒有,只是說把這信交與你便好。”
許是想到了何事,林夢心的心腹也沒有再繼續逗留下去,遂吭聲道:“若是別無他事的話,那麼我就先行離開此處罷了,夫人那邊離不開我。”
魏勝回眸一想,也沒有反駁,起身而後坦然的開口道:“不如我送送你到外面吧。”
連連揮了揮手的心腹邊搖頭的開口道:“不不不,這不過是半里之路,若是待會被有心之人看到的話也不好,那麼我先走一步罷了。”
已然是離開了如此之久,深知自家夫人的脾xin的她,自然知道若是自己太過於晚回去的話,只怕是會憂心不已。
於是乎,林夢心的心腹語畢後,也轉身逃似的離開了此處,儼然是害怕那魏老婆子的兒子真的跟出來送自己。
雖說這裏還算是比較隱匿,可有時候這運氣背的時候,一切都皆有可能,遂最好的辦法便是不作爲。
魏勝見這三夫人的丫鬟如此的介懷他送一趟,也沒有多勉強,也就只是窩在裏頭罷了。
對魏勝而言,這送不送都不過是客氣之話,他所在意的無非是這三夫人的意思。
從他剛剛的詢問之中,也已然知道了三夫人的吩咐都在這信中了,只是會如何安排自己,這也是魏勝所在意的。
深邃的眼眸盯着手中的信紙,凝視了許久後,一時間也沒有打開這信紙,一探這裏頭究竟寫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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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他回神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拆開了這信紙,生怕不小心被自己給弄壞了紙張。
佈滿繭子的雙手中握着一信紙,用最爲輕柔的動作打開之後,便仔細的揣摩起來這三夫人的意圖,這不看還不知道,看了之後,魏勝可謂是滿意得很。
沒有何事比得上親手手刃仇人要來得舒服,而林夢心也正是熟知了這點,也沒有漏掉讓他親自手刃,在這一點上,這三夫人和魏勝到底也算是同類中人罷了。
看完了林夢心給自己的那封信紙之後,魏勝也差不多知道了這接下來該如何做了,比起這整日老是無所事事而言,他還是更爲喜歡做點實際意義上的事情罷了。
雖說魏勝這平日以來的無所事事也非真正的無所事事,卻與能夠報仇沒有半點直接的聯繫。
爲此也讓他玻爲煩惱,如今這有了一個臺階讓他可以上去並逐步的通往他的報仇之路,又怎麼能讓他不動心呢!
只見魏勝手緊緊的攥着這手中的信紙,眼眸中滿是陰鶩以及狠戾之氣,這樣的魏勝正如同一把還未開封的劍,正被逐步的開封出來,鋒利的劍刃漸漸的顯露了出來。
“看來這距離我報仇之日已然是不遠了,指日可待。”魏勝眼眸中閃爍着精光,“嗖”的一下便起了身來,轉身就離開了這可以藏匿他之處。
而在與此同時,林夢心的心腹已經回到了自家夫人的身邊去了。
在庭院中,林夢心手執着半盞清茶,俯首觀望着這院子內的風景,看着這萬千柳絮飛散的模樣,不禁心中一動,低眸沉銀道:“萬絮池中散,絲落碧池中。千愁捆不解,只待伊人歸。”
歸來之時,那心腹便聽聞到了自家夫人的這麼幾句,朝着庭院中一眼望去,果然看到了自家夫人那單薄的身影,到底還是心疼得很,遂趕緊從屋內取來了一個外披,快步的朝着自家夫人那邊而去。
暖意頓時襲來,林夢心察覺到有人爲她披了件衣服之後,斂了斂下眼眸內的憂慮,轉身一看,確實是自己的心腹,還沒等她來得及問這事情辦得如何的時候。
便耳邊傳來了心腹的碎碎語道:“夫人,這庭院中這般冷,您的身子這般的單薄,怎麼不多披幾件衣服呢。”
許是被自己的心腹如此一說,原本沒有感覺到冷意的林夢心,倒是覺得這天似乎冷了起來,冰冷冰冷的,不禁開口說道:“也罷,也罷,我們離開這庭院,進去屋內吧。”
那心腹聞言後,直接伸出了手,並攙扶着自家夫人朝着裏頭走去。
觸及到自家夫人那如冰般寒冷的手指之時,她也玻爲心疼,又叮囑了幾句,只是她卻不知自家夫人之所以會在庭院中,也是鬱結於心纔會想出來散散心。
卻哪裏知道這看到滿池的柳絮之時,竟是越發的愁緒直起。
回到了屋內後,那心腹特意去找來了一熱湯婆子,隨即遞給了滿手皆是冰冷的林夢心,體貼的開口道:“夫人拿着這熱湯婆子會暖和些許罷了,切勿着涼了。”
林夢心掃了幾眼手中的熱湯婆子,也沒有多說別的話語。
兜着熱湯婆子後的林夢心,邁着蓮步徐徐的來到了距離自己不遠處的桌案邊,拂了拂長袍,便坐了下去,這纔對着自己的心腹開口詢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呢?可有遇到那魏老婆子的兒子呢?”
林夢心的心腹聞言後,也沒有任何的隱瞞,把她前去找尋那魏老婆子的兒子後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朝着自家夫人說了個一清二楚,就連同這魏勝當時的表情如何,她都沒有半點隱瞞。
低頭沉思半會後,林夢心揚了揚眉毛,也明白了這魏老婆子的兒子會有如何的表現了,只是她可沒忘記一點,那便是這魏勝雖是一把好劍,可有時候這劍柄太過於鋒利的話,也是會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