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和陸沿撇開之前的所有不愉快,甚至接受他的擁抱和親暱的舉動,完全是因爲那日在小診所裏意外得知的真相,她相信老天註定的緣分,竟然讓他們兩個人在那樣的機緣巧合下都相互陪伴彼此,可以同生卻也可以同病……
然而此刻卻因爲單純的一個動作竟然讓陸沿原本剛毅俊朗的容顏再一次露出了一片森然的表情,那是顯而易見的佔有欲在作祟,他不允許屬於他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觸碰!!
“徐啓俊,你確定還要繼續抱着他嗎?”陸沿擡起頭,將手裏的雪球直接朝着他的臉扔過去,從和安夏重逢之後,這幾日被他強制xin壓抑在心中的情緒,再一次翻卷親襲而來。
而出乎陸沿預料的畫面是,他扔出去的雪球從空中劃過一個痕跡,在還沒有觸及到徐啓俊的時候,卻已經被他輕易避開,可是那雙大手卻依舊牽着安夏的手,從未分開。
“咳咳……”陸行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卻只能乾巴巴的咳嗽,他不是在意安夏的舉動,對於那個朋友xin關心的擁抱,他都看得出來,可是陸沿卻不一樣,在陸沿眼裏安夏早已經是他的女人,不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甚至到死去也會和他同穴而入,豈能夠讓別的男人染指更何況還是所謂的情敵……
一直是關注度最高的人於是導致這個局面的安夏,此刻在和徐啓俊相顧無言的對視之後,她立刻鬆開了徐啓俊,退後了幾步,嘗試着再次呼吸,“我剛剛有些心急,擔心你會被他們兄弟直接把你埋在雪堆裏。”
她的回答雖然顯得有些過於生硬但是的確是事實,不得不說安夏的xin格完全做的出這樣的事情來,整個彆扭的過程暫時因爲安夏的略顯蒼白的解釋告一段落,可是在一行人分開之前,陸沿卻對徐啓俊悄聲低語:“不用等到你妹妹的婚禮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加入你的團隊,今天她因爲擔心你就會無意識的去主動替你擋風雪,甚至抱着你,說不定那天你融資失敗跌入谷底,她就會捨棄一切不離不棄,我賭不起!”
可是徐啓俊在聽到這個回答之後卻緩緩的擡起頭,墨亮的眼眸裏有沉靜內斂的光亮一閃而過,隨後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我說過從不拿公事開玩笑,不管你是因爲參與這場賭局,但是既然你加入我的團隊就要服從我的規則。”
星眉劍目下陸沿的那張臉異常的冷冽沉靜,他知道對徐啓俊來說,屬於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爭鬥纔剛剛開始。
一大早在安夏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窗外的皚皚白雪竟然又開始簌簌飄落,這場雪斷斷續續持續了好久了,仔細算起來真是陸沿和徐啓俊出現在她面前的那一天開始,這場雪就降臨在她的生活裏,揮之不去。
此刻站在落地鏡前的安夏看着衣櫃裏面包好的禮服,突然想到昨晚莫奈姐給她說的話。
因爲答應了徐啓妍要在婚禮的時候送給她一幅畫作爲結婚禮物,原本在教堂畫的那幅畫卻因爲那些小情緒導致意外中斷,如今想要畫點別的卻絲毫沒有感覺,於是百無聊賴之際翻看着她的速寫本,從教堂寫生回來已經過去三天了,自從在上次因爲打雪仗鬧出了一些不愉快之後,就避免再和他們同時出現。
昨天和莫奈姐還有陸行一起去了小鎮裏的一個農莊,陪着他們好好過了一把癮,三個人親自從溫室裏的無圖栽培的葡萄園裏,採摘葡萄將釀葡萄酒所有繁瑣的過程都經歷了一遍,在臨近黃昏的時候才完成,雖然還需要很長時間的發酵和蘊藏,但是那是安夏過得最開心的一天。
臨近晚上吃過晚飯,莫奈姐將一套禮服送到了安夏的公寓裏,並沒有說是誰送的,只是告訴她參加完徐啓妍的婚禮之後,陸行和她就會離開,畢竟陸氏集團還有一大攤子事情要陸行親自出面,在莫奈姐離開公寓的時候,悄悄告訴她陸行有個小小的願望想要在離開之前帶着她一起飆一次車。
“五年過去了陸行還是那個不羈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嗎?或許他早已經變得內斂自制,沉穩淡然有擔當的人吧,否則一項不看重權利地位的他怎麼肯能願意卻接受陸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安夏緩緩的說着,腦海裏都是陸行昨天露出的笑臉。
一直到電話鈴聲想起的時候纔將思緒裏的安夏拉回來,打來電話的人是隊長,這個的確讓安夏有些意外。
“你的那幅畫有人要買,至於價錢呢絕對很公道。”他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雀躍,按心想難不成賣了好價錢嗎?
對於這個隊長的爲人,安夏是十分信任的,於是立刻表示價錢合適就可以出售。
“那你什麼時候過來拿錢,順便做了你喜歡的提拉米蘇蛋糕,一起帶走吧!”
“還是隊長善解人意,又幫忙賣畫還白送蛋糕,真不錯!”安夏驚呼道,畢竟隊長店裏的蛋糕還是很佑人的,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口水直流,更何況現在還沒有吃早飯。
“我可不是白白善解人意的,畢竟你的畫我也抽了佣金了……”正說着突然聽到了旁邊佑人說話,想必是店裏來了客人,於是安夏答應會盡快趕過去,讓他想照顧生意,說完就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此時此刻在隊長的蛋糕店裏,徐啓俊雙手撐在新品蛋糕的櫃檯前,略顯粗糙的指腹來回摩挲着櫃檯的鋁合金邊緣,眼神在形態各異裝飾漂亮的蛋糕上流連忘返。
“還沒有選好要那一個嗎?”隊長的聲音裏帶着淺淺的笑意。
對於徐啓俊來說這三十年來基本上都在做選擇,然而確實第一次覺得這麼猶豫,想要爲妹妹訂做一個結婚蛋糕,卻實在拿不定主意,蛋糕這個東西說是千篇一律卻又花樣繁多,一時之間的確是難以選擇。
“這可比選擇哪隻基金或者拋售那種股票要困難的多啊。”他笑着指了指裏面的那個十一層的蛋糕模型,“蛋糕層數就選十一層吧,‘一生一世’的說法,徐啓妍應該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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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你在我店裏選擇買畫的時候,挺有主見的啊,一眼就相中了我最好的一幅畫嘛。”隊長一邊說着,從蛋糕模型展櫃裏看了一眼他選擇的蛋糕編號。
這個結婚蛋糕的確是頗有些特別,先不說是十一層的但高速,每一層的蛋糕裝飾和裱花都只有兩個色調,純白色和咖啡色,裱花周圍都是細碎的糖果碎皮加巧克力片,看上去不顯得累贅又形式新穎,最頂層是穿着婚紗的新娘和身後環抱住她的新郎,白色的新郎服加上酒紅色的修邊條紋,看上去真是挺適合徐啓妍的風格。
兩個人正聊着天,突然聽到落地玻璃門的聲音響起,於是側目看過去。
“安夏?!”徐啓俊有些詫異,眼前走進隊長蛋糕店的人真的是安夏,自從上次打雪仗之後,沒有在刻意聯繫過對方,如今兩天不見,不免喜悅之情難以言喻。
今天的安夏將長髮紮成了馬尾,嘴脣上塗着薄薄的輕脣膏,比之前見面的時候臉色紅潤了一些,穿的衣服也是一改往日的休閒風格,反而是多了一些知xin的打扮,簡單的米白色長裙,帶點亞麻色的加厚外套,腳下的那雙類似軍用長靴也換成了細跟的靴子,看着這樣的安夏,徐啓俊心中一動。
“怎麼都不打招呼,我記得你們在教堂寫生的時候,不是認識的嗎?”站在透明玻璃櫥窗的隊長一邊說着,手裏拿着已經包好的現金。
安夏這才緩過神來開口道:“真沒想到只這裏能夠又見到你,你是來買蛋糕嗎?”說着看了一眼徐啓俊手指的位置,眼睛一亮。
原來是結婚用的定製蛋糕,想必是爲了他的妹妹徐啓妍吧,於是開口:“徐啓妍應該會喜歡這個風格,你挑選的眼光很不錯嘛!”頗爲讚賞的語氣倒是讓徐啓俊露出了笑容。
“那當然,你瞧瞧我掛滿了牆壁的畫,他一眼就選中了你畫的那一幅畫,明明聯繫方式都在背面,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有透視眼,否則就是你們真的很有緣分。”
隊長說話的語氣雖然夾帶着玩笑和戲謔,卻讓徐啓俊覺得有些不自在,他轉過身對着安夏,緩緩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幅畫是你畫的,更神奇的是聽說這家連鎖蛋糕店不錯,卻在來了以後才發現居然是你們隊長經營的。”他實事求是的說着,視線又看向了工作間里正在裱花的隊長。
“呵呵……你不用解釋,我們隊長的脾氣我很清楚,不是喜歡這幅畫的人,他也不會賣掉的,不過他可不僅僅是經營蛋糕店的老闆,也是個出色的糕點師和裱花師,畫筆對於他來說只是第三個愛好。”安夏眼裏裝滿了輕鬆。
(本章完)